《（HP）魔法界日常》泥垢了

40、坦白

　　莉莎急切地找到了希玻尔，“舒斯特教授为什么罚你？”
　　这是她们冷战一个月后的第一次谈话。
　　“没什么。”希玻尔回答。
　　“我们别再置气了，行吗？实在太幼稚了。”莉莎举手投降。
　　“是你挑的头，不是我。”希玻尔无名火起。
　　莉莎恼怒道：“现在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吗？”
　　“Wow，你消失了一个月，然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质问我。好极了！”
　　“我在等你找我！”
　　“凭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吗？”
　　“梅林啊！”莉莎捂脸，“我不想和你吵。”
　　“再见，接着画你的画去吧。”
　　回答希玻尔的是响亮的关门声。

　　帕德玛捏着寿司满面纠结：“不好意思哈，我什么都没听见。”
　　希玻尔这才发现她坐在墙角，“曼蒂呢？”
　　“她在急救小组呢。我这就走啊。”帕德玛呵呵了两声，迅速遁逃了。
　　继莉莎之后，她又在天文课收到了赫敏的友好问候。
　　“你和莉莎吵架了？”
　　“很明显吗？”
　　赫敏抿嘴，“莉莎最近总是一个人。你俩连上课都不坐在一块了，别告诉我你和我坐在一起是为了方便讨论作业。”
　　希玻尔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莉莎，她正独自绘描星图。
　　“你最近在做什么？”赫敏问。
　　希玻尔画图的手稍顿，“老样子。俱乐部，草药小组，实验。”
　　赫敏抬起头看她，“这就是你的问题所在。你总是像个陀螺不停地转，从来不会停下来等等其他人。即使莉莎有一个月没和你交流了，你还能没事人一样继续。你有那么多事要去做，分不出时间去关心一下身边的人。”
　　“嘿，这是我的生活方式。莉莎过去适应的很好，她和我一起，我们都很充实。”
　　“莉莎不可能把所有的时间都匀出来给你，希玻尔，她也有自己的情绪和人格。”赫敏说，“她不会一直将就你。”
　　希玻尔冷笑两声，“将就？我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因为我说了两句魔法界的腐旧陈规？”
　　赫敏叹气：“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呢？”
　　如此这般，希玻尔转述了当日的场景。
　　“看，明明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她非要将事情扩大。”希玻尔抱怨道。
　　赫敏沉思片刻，“这确实只是小事，可是这件事后，你似乎就没主动找过她。”
　　“呃……”因为那时候她被日记本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她可以主动来找我啊……”希玻尔心虚了，因为那段时间她基本上脚不沾地，不是在四处咣当就是躲在魔方里和里德尔交流学习。
　　“哦。”希玻尔愧疚的皱起了眉，她确实太不关心朋友了。
　　“有时候我也不想理哈利和罗恩。”赫敏在纸上涂涂画画，下笔很重，“男孩们，话题永远是魁地奇，认为书本无用。最近哈利为小天狼星的事操心极了，我提议去翻看相关法律文件，起码能知道大概的胜诉率，结果他俩翻了一天书就嫌累，现在天天抱着西港自由社的报纸分析当作金科玉律。”
　　希玻尔也读了西港自由社关于小天狼星案情的讨论专栏，通俗易懂，深入浅出，对于法律小白来说是了解案件进展的好去处。
　　“你得考虑哈利和罗恩的词汇量与理解能力。”她斟酌着说道，“法律名词对他们可能太难了。”
　　“我知道，我知道。”赫敏烦躁地拿出另一张羊皮纸画了起来，“但是别人的分析永远都是片面的，他们要自己去思考，不能每次都让我做解说者。”
　　“而且他们对我的S.P.E.W也不友好。”
　　希玻尔一头雾水，“什么？”
　　“家养小精灵福利促进协会。”赫敏解释道。
　　希玻尔恍然大悟，没想到赫敏对家养小精灵这么上心。“我觉得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赫敏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如果小精灵们自己没有独立的意识，靠着所谓的良知让巫师们停止压迫纯属痴心妄想。”
　　“可是……可是……”
　　希玻尔掰着手指道：“想想黑奴解放、女权运动和各国的独立运动吧，有哪个不是被压迫者牺牲奋斗得到的权利？也许你应该从别的方面着手。”

　　各自得到了启发的两人结束了谈话，但希玻尔的事情远没有结束，她要去舒斯特教授办公室关禁闭。
　　打开办公室的大门，不出意外地发现多了个人——邓布利多教授。
　　“晚上好，希玻尔。”邓布利多亲切地打着招呼。
　　“晚上好，邓布利多教授，舒斯特教授。”希玻尔垂着头，有气无力道。
　　舒斯特教授伸手指向沙发，“坐吧，罗斯顿。我通知了邓布利多教授。关于黑魔法的事，希望你能知无不言。”
　　邓布利多向舒斯特教授点头致意，率先开口：“希玻尔，这些黑魔法是从尼可的笔记里学来的吗？还是你自己发明的？”
　　希玻尔苦哈哈道：“都不是，教授，我从一本日记本上学到的，他交给我很多知识。”
　　“他？”舒斯特教授疑惑道。
　　希玻尔抬头看向两位教授，“那是本储存了主人记忆的日记本，我还没有搞清他是怎么做到的。”
　　“日记的主人是谁？”舒斯特教授问。
　　“汤姆.里德尔。”她担心教授们想不起这个人，补充道，“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希玻尔知道她的担心多余了，因为邓布利多的脸简直是骤然变色。
　　她接触到了邓布利多犀利的震惊的眼神，脑子里想着哪个人能引起他这么大的反应，上次邓布利多露出这副神色是在奇洛显现出脑后的伏地魔时……
　　等等！
　　伏地魔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我是伏地魔
　　“他是伏地魔！”希玻尔大惊失色，舒斯特教授的神情也变得严峻可怕。

　　邓布利多问：“希玻尔，你从哪里得到的日记本？”
　　“在丽痕书店。开学前一天韦斯莱先生和马尔福先生在那里发生了打斗，日记本可能在慌乱中被我收进了书包里。我是在一个月前才发现的。”希玻尔回忆说，“原本我以为是丽痕书店的旧书，但接触后我就否定了这个猜测。”这种黑魔法物品不可能被丽痕书店堂而皇之的摆到顾客云集的场所。
　　“马尔福……”邓布利多呢喃道。“把日记本交给我把，希玻尔。”
　　希玻尔沉默不语。
　　“怎么了？”邓布利多问，“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那本日记本能够感知人的情绪，如果他知道是你，里德尔一定不会再做出反应的。他说过，这是他特殊的储存记忆的方法，以他的个性，必然在别处还有其他类似的记忆容器。”希玻尔陈明利害，心中已经有了个大胆的想法。“里德尔最近给我看了他的一段记忆，是五十年前关于密室的杀人事故。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从细节看他想让我去调查密室。”
　　“你看过他的记忆？”邓布利多缓缓问道，“你取得了他的信任吗？”
　　“并没有，教授。里德尔给我看了他捉拿海格的经历，但是其中漏洞百出。他暗示我海格是斯莱特林密室的继承人，打开了密室中的八眼巨蛛，杀死了当时还是学生的桃金娘。然而根据我对桃金娘的问话，她是在看到双黄色的眼睛后无痛死亡的，这绝不是八眼巨蛛的杀人手法，它的致命武器是就是毒液。海格是冤枉的。”
　　舒斯特教授转头看着邓布利多，“最近掀起了平反冤案的风潮吗？霍格沃茨的校长和教授竟然连一个二年级学生能想到的线索都不去调查？！”
　　邓布利多双手交叉，左手食指微微撬动，“当时的情况很复杂，茱莉亚，学校面临关闭危机，急于找到凶手。里德尔一向品学兼优，他是教授们都信赖的优等生，而海格却是众人眼中资质平平的怪孩子。我曾反对过，”邓布利多苦笑，“但是校董们的决定无法更改。”
　　“这些理由都只能证明霍格沃茨缺少合理的调查程序。”舒斯特教授说，她自嘲道：“虽然伊法摩尼乃至全世界的魔法界都是这股风气。”
　　“海格的清白可以被证实吗？如果我们将里德尔的记忆提取出来。”希玻尔眼下更在乎这个。
　　邓布利多说：“这件事已经没有澄清的必要了，它过去太久了，而且出于保护未成年的原因从未在魔法部有过记录。”

　　希玻尔有些憋屈，海格被冤枉的那些年又去找谁赔偿呢？
　　她闷声闷气道：“既然密室中的怪物不是八眼巨蛛，那就另有其物，里德尔也许希望我放出里面的东西。”她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邓布利多一眼。他说：“密室里没有怪物了。”
　　希玻尔心知肚明，但她不能当着教授们的面说出口。
　　“那么里德尔的算盘落空了。”她说，“还有件事，马尔福家的家养小精灵几次三番阻挠哈利回到霍格沃茨，声称学校有危险，说不定和这件事有关联。”
　　邓布利多点头，“我会处理这件事的。你想将日记本留在身边，是想要从里德尔口中套出话来吗？”
　　“是的！”希玻尔大声说道，“而且，那本日记本非常奇妙，它能思考和交流。但记忆是不能思考的，记忆只是过去的一段符号，一段固定的代码。可日记本就像是超级人工智能，能够准确接受外部信息并作出反馈。如果能实现多人交汇，这绝对是最棒的交流工具，比电脑还要更便捷轻巧，它的全息模拟功能绝对会产生不可计量的神奇效果！”
　　办公室一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邓布利多和舒斯特教授用着莫名的眼神盯着希玻尔。
　　“嗯哼！”邓布利多的轻咳打破了气氛，“希玻尔，这种危险的黑魔法物品不适合作实验研究对象。”
　　“为什么？”希玻尔不解道，“就因为它是伏地魔的东西吗？黑魔法使用得当同样会发挥正确的作用。”
　　舒斯特教授调整了一番听到伏地魔名字后不适的面部肌肉，解释道：“罗斯顿，黑魔法唯一的作用就是破坏。不知你是否注意到，你自己也受到了黑魔法的影响？”
　　希玻尔傻眼了，“可是，邓布利多教授年轻时候也接触过黑魔法。”
　　舒斯特教授向邓布利多投去了戏谑的目光。老人揉着眉心道：“没错，因此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黑魔法至今还没有确切具体的定义，出于安全考虑，教科书将恶咒也归入了黑魔法之中，但真正的黑魔法危害远超人的想象。它不仅对中咒人有着不可逆转的伤害，对施咒人同样充满了危险。沉浸黑魔法越深，巫师的性格黑暗面就会进一步放大，直至无法自拔，彻底失去人性。”
　　希玻尔瞠目结舌，一时失去了言语。
　　邓布利多安慰道：“不用担心，你还只是学到了皮毛而已，改正还为时不晚。我会让茱莉亚帮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