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法界日常》泥垢了

21、午夜惊魂

　　希玻尔和莉莎静静趴在草丛里，看着沃克潜入斯普劳特教授的办公室。
　　“我们要做些什么吗？返回城堡叫醒教授？”莉莎焦灼的询问。
　　希玻尔用眼神制止了她：“斯普劳特教授的办公室没有那么简单。况且回到城堡，我们该怎么解释遇见沃克的行为呢？”
　　莉莎卡壳了：“好吧。”
　　“嘘！你听。”希玻尔说道。
　　从办公室里传出了乒乓作响声，五颜六色的咒语在夜色下闪耀。
　　没过几分钟，沃克就骂骂咧咧的狼狈逃走了。
　　莉莎目瞪口呆：“发生了什么？”
　　“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希玻尔快步跑进办公室，里面早已一片狼藉。
　　毒触手瘫软在了地上，不知白日里在何处藏身的疙瘩藤也横七竖八地铺在了地上，还有暗处的魔鬼网，头顶可以射出尖刺的刺藤，叫声可以传遍整个城堡的咆哮牵牛花，都失去了生气，奄奄一息。
　　“沃克竟然这么厉害！”莉莎不禁后怕。
　　希玻尔转眼觑到营养液中的曼多拉草尚且完好，鬼使神差的，快速从罐子里摘了片叶子。
　　莉莎气呼呼的喊：“希玻尔！你还没放弃阿尼玛格斯吗？！”
　　希玻尔油头的避开问题：“我们快追上沃克吧，天知道她要做什么坏事。”说完自己率先冲了出去。
　　莉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不能练习阿尼玛格斯，知道吗，希玻尔？这是很严肃的事情。”
　　希玻尔避而不谈。
　　沃克的长袍消失在了来时的隧道出口处。“她要回城堡了。”希玻尔说。
　　两人潜行在城堡中，这隐秘的刺激让希玻尔的头脑格外清醒。她们拾级而上，在二楼的女生盥洗室停下脚步。
　　希玻尔用万能.钥匙轻轻打开了厕所门，拉出细细的门缝。
　　静悄悄的，希玻尔和莉莎蹲在门口透过缝隙朝里看去。
　　沃克站在正中央的水池前，拿出一瓶水壶，将一束嘶吵的蛇草放入壶中，对着水壶施加古怪咒语。“与日同现的月光，午后的澄澈露水，漆黑中的清风，众蛇栖息之所，请赐予我爬行者之能。”
　　她重复了三次，将壶中的药水一口吞下。
　　昏黄的火把下，沃克的影子越拖越长，嘎吱嘎吱的骨骼交错声在空荡的盥洗室回响。她的双腿纠结一处，变成粗长的尾巴，满头的发丝紧贴头皮，布上严丝合缝的鳞片。她抚摸着水龙头，发出诡异的嘶嘶声。
　　龙头发出耀眼的白光，水池游蛇般动了起来，巨大的水管显露在空气里。
　　莉莎吓得捂住嘴巴，抽气声在寂静中如同惊雷般明显。
　　希玻尔心中大呼不好，拉着莉莎转身就跑。
　　沃克嘶吼着向她们扑来，希玻尔推开莉莎，翻滚着闪过攻击。沃克转头对向她。
　　希玻尔几欲作呕，那是一张蛇的脸！
　　爬行动物特有的鳞片反射着墙壁上冰冷的火光，浑黄的竖瞳饱含不善。
　　“希玻尔.罗斯顿。”沃克吐着劈叉的舌头信子说道，声音嘶哑得如同擦过黑板的劣质粉笔，“又是你来坏我的好事。”
　　希玻尔干笑了几声，“沃克，我们俩可不太熟，谈何坏你的好事？不如立个约定吧，我们不会说出你的变装小爱好，你也当作今晚的事没有发生，如何？”她左手暗暗拿出魔杖，蓄势待发，面上却强作镇定。
　　沃克诡异的扭动着身体，看着希玻尔的眼神宛若在看猎物，她没有说话，身体向后微倾。希玻尔明白这是蛇类即将发动攻击的表现，当即甩出爆炸咒，一咕噜转到了拐角。
　　“莉莎，跑！”希玻尔大喊着，“障碍重重！”连施两个超出魔力水平的咒语让她感到一阵虚脱，但她别无选择。

　　另一厢，莉莎经过扩音咒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起来，希玻尔感到信心逐渐增强。
　　太好了，教授们很快就会赶过来了。希玻尔心中想着，背后的沃克却紧追不舍。
　　“统统石化！飞沙走石！速速缩小！”
　　沃克滑动的速度比希玻尔奔跑的速度快得多，即使是咒语也多半被她避过。
　　希玻尔心如鼓擂，胃部如同有搅拌机在转动，但她没有时间停下休息，嘴边弥漫的铁锈味昭示着体力的告罄，而这只会让她的处境更加糟糕。
　　“我要杀了你！绝对不会让你再次得逞！你！必！需！死！”
　　沃克的声音让希玻尔的头皮发麻，走廊边的画像被纷纷惊醒，尖叫着奔走逃离画框。
　　“杀人了！杀人了！城堡里有怪物！”某个女高音撕扯着嗓子喊道。
　　卡多根爵士纵身跳到希玻尔左边的画框，“怪物，受死吧！”
　　沃克举着长指甲撕拉一声划过了画纸，激起了画像们更大的恐慌和窜动。
　　希玻尔察觉沃克的状态不正常，她原本应该在盥洗室有什么活动，喝下药水见到她后却转而一个劲的追杀她，把打开的水池都晾在了一边。
　　希玻尔猜想或许是药水的副作用，让沃克失去了理智，只余下蛇类的本能。
　　她仔细回想着是哪种魔药会导致沃克的症状，脑内搜寻了一圈却无果。“风卷云涌！”希玻尔将盔甲统统打乱，企图拖延沃克的速度。现在她们已经要到达礼堂，空旷的环境对希玻尔极为不利。
　　希玻尔不安的情绪开始占据上风，她随身携带的物品过少，无法对沃克进行远距离的攻击。她心思急转，一个踉跄被台阶绊倒，沃克俯冲着扑过来，情急之下一剂试管打在了对方的脸上，强腐蚀的溶液使得鳞片冒出白汽。
　　沃克吃痛嚎叫，身体在地面滚打，“贱人！啊——”
　　希玻尔心有余悸，小心翼翼的往后退去。
　　大概一分钟后，沃克躺在地上不再动弹，尾巴渐渐变回原样，尖厉的指甲慢慢缩短，看起来药效似乎过去了。溶液在沃克的脸上只留下了浅浅的於痕，但她没有醒来。
　　希玻尔不敢放松警惕，魔杖紧紧握在左手，以防沃克突然暴起。
　　火焰在空旷的礼堂独自燃烧，摇曳迷离，衬得希玻尔更加形单影只。
　　可是，地上为什么会有两个影子？
　　沃克在远处，那么在身后的是谁？
　　火光依旧，室内的寒风吹得地上的人影愈发扭曲。
　　希玻尔冷汗淋淋，四肢僵硬的看着那道长影逐渐逼近自己。她手心的滑腻使得魔杖险些握持不稳。
　　怎么办？回头，还是移动？在这样巨大的空间里，她下一步该怎么做？
　　“希玻尔.罗斯顿。”苍老的声音在呼唤着她的名字，每一个音节都在希玻尔的心尖跳着刃舞。希玻尔无法回应，纷乱的思绪让她想起了恐怖故事里索命的怪物。
　　混乱的脚步声从礼堂外传来，希玻尔差点喜极而泣，但是背后的那个家伙却是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更糟糕的是，来人可能会刺激它的行为。
　　“烟雾重重！”希玻尔脱口而出，身体尽可能地远离原地。但她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希玻尔终于看清了那个人。龟裂的面部，半透明的灰色身体，狰狞的表情与满口的獠牙，这不是人，而是恶灵！
　　“障碍重重！四分五裂！”震惊的希玻尔胡乱使着咒语，它们却统统穿过恶灵的身体而过。
　　一切都太晚了！
　　希玻尔最后的印象是眼帘前的血盆大口，以及喉咙被撕咬的疼痛。

　　“罗斯顿小姐醒了。”
　　希玻尔再次睁眼看到的是医疗室洁白的天花板。她浑身酸痛，劫后余生的喜悦显得有些不真实。她转过头，红着眼眶的莉莎在安静地擦着眼泪。希玻尔想要开口，喉咙却一阵无力。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幸亏弗立维教授及时赶到。你不知道他发了多大的火。”莉莎沙哑的说道，眼里还有血丝，“你的喉咙受伤了，暂时不要说话。”希玻尔默默点头，心中了然这次恐怕得扣不少分，但她也顾不上这些了。
　　莉莎收到希玻尔询问的眼神，说道：“沃克也在校医院，她至今未醒，似乎是被恶灵附身了。”说到恶灵，莉莎打了个哆嗦。“恶灵被弗立维教授捉住了。还有二楼的女生盥洗室被封锁了，底下似乎有个密室。我们被扣了一百分，还有禁闭。”
　　莉莎的语气逐渐萎靡了下来，“佩内洛会杀了我们的。”
　　庞弗雷夫人的出现拯救了病房低迷的气氛，她把莉莎赶回了寝室，给了希玻尔一杯魔药。翻滚着泡泡的深紫色液体散发着福尔马林加家庭消毒液的气味，引得希玻尔阵阵反胃。
　　“快喝下去，罗斯顿。这是针对恶灵伤害的药剂，你的喉咙可能会有些后遗症，往好处想，你提前变声了。”庞弗雷夫人没好气的说，希玻尔很想提醒她身为女生她未必有变声期，“霍格沃茨最近真不太平，这样的东西都敢进来。邓布利多必须加强警卫了。”
　　喝完魔药，希玻尔觉得自己的忍耐力上升了一个阶层，以至于她恍惚尝出了安神剂的草莓味——她的味蕾没救了。
　　她昏昏沉沉地酣睡了一个下午，再次醒来见到了严肃的邓布利多和气势凌人的弗立维教授，心虚的她拉紧了被子。
　　庞弗雷夫人大喊：“她还不能说话，伤口愈合至少得一个月！”
　　邓布利多轻声细语道：“波皮，只是简单的对话。”偃旗息鼓的庞弗雷夫人退出房间，依旧虎视眈眈的盯着动静。
　　“你现在能听清我的话吗，希玻尔？”邓布利多问。
　　希玻尔点头。
　　“你和杜平小姐将自己置身在了非常危险的境地，非常，非常——危险！”弗立维教授怒气冲天的发出捏着嗓子的声音，恨不得戳着希玻尔的鼻子大骂她是个熊孩子，“我将对你们实行严厉的禁闭，一个月！等到你出院时在我的办公室执行。我会让克里瓦特小姐和希利亚德先生牢牢盯着你们的宵禁，杜绝拉文克劳再有违反宵禁的行为！”
　　希玻尔不敢也不能吱声。
　　邓布利多抬手安抚弗立维教授的情绪，开口道：“学校对此事负有全部的责任，这是我的过错，因此我取消你和杜平小姐的扣分。但是禁闭依旧得执行，作为对你们违反宵禁的惩罚。以及，罗斯顿先生和夫人不日就会前来霍格沃茨探望你。希玻尔，我们已经听过杜平小姐的陈述了，你们是因为奇洛教授才察觉到沃克小姐的异常吗？”
　　希玻尔点头。
　　他继续提问：“你是昨天才发现沃克小姐身上的恶灵吗？”
　　希玻尔接着点头。
　　“你还有什么别的异常发现吗？”
　　希玻尔考虑了半饷，最终点头。她拿过羊皮纸写道：“霍格沃茨似乎有其他人潜入。”
　　邓布利多的眼神刹那间变得格外犀利，希玻尔不敢对视。“你看到那个人的样子了吗？”
　　希玻尔摇头，她只是惊鸿一瞥，只记得那人身量颀长，穿着黑衣。
　　邓布利多和弗立维教授走了。
　　希玻尔顾不上邓布利多的表情有多么糟糕，她只知道自己的噩梦即将来临——约翰和玛格丽特将要前往霍格沃茨！
　　她居然会被叫家长，太羞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