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法界日常》泥垢了

16、反抗

　　希玻尔和莉莎向佩内洛再三保证，绝对会在校长面前谨言慎行，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扣分机会。两人做了十足的心理建设，和话唠的格里芬石像探讨了一番校长的心情变化和学校的运营情况后，再次拜访了校长办公室，
　　“下午好，邓布利多教授，弗立维教授。”两人异口同声道。
　　穿着月桂树巫师袍的邓布利多态度依旧和蔼，不见喜怒，“下午好，罗斯顿小姐，杜平小姐，请坐。”弗立维教授向她们轻轻颔首。
　　“我听说了魔药课的事。”邓布利多开宗明义，直奔主题，“首先，我必须赞扬希玻尔揭露真相、捍卫公义的勇气与正直；其次，我得肯定杜平小姐对友谊的忠诚，因此拉文克劳加二十分。最后，我作为霍格沃茨的校长，在这里，替西弗勒斯以及学校向你们道歉，教学执行过程中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让你们感到不适很抱歉。”
　　莉莎坐立难安，又有些受宠若惊，“不，校长，您不必这样做……”
　　邓布利多摇着头安慰莉莎，又将目光转向了希玻尔。
　　希玻尔直视对方的眼睛：“我很感谢您没有斥责我的行为，但很抱歉，我已经过了给一颗糖就高兴得上蹿下跳的年纪，或者我从来没有这样的年龄段。所以，您对整件事的处理是什么？”
　　邓布利多释放了一个微笑，没有说话。
　　弗立维教授适时插嘴：“希玻尔，霍格沃茨的规则是不容轻易更改的，教授评分制度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斯内普教授可能有些过头，但他的本意是仍旧是为了学生，他也在尽责地教授知识。”
　　“就像半个世纪前的体罚，本意也是为了让学生遵守规则，明白守序的重要性。”希玻尔笑着说道，“身体上的责罚取消了，可心理上的责罚后果更为严重，鉴于魔法界没有心理学这一科目，我的说法可能就和骚扰邙一样毫无根据吧。”弗立维教授眨着眼睛一时接不上话。
　　邓布利多双手交叉，身体微微前倾，“你想要什么样的处理呢？”
　　希玻尔嘴角的笑容有些讽刺，“你们不会惩罚斯内普教授，对不对？因为他没有触犯校规或者魔法界的法律，他只是，过于‘严格’。”
　　邓布利多说：“我不能处罚他，但我会提醒他。西弗勒斯不是个坏人，他只是不善于表达情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而过去会铸造了现在乃至将来。如果你愿意放下愤怒和成见，也许能有不同的体会。”
　　“那与我何干？他或许有段悲惨的童年、凄美的爱情、令人伤感的经历，但我需要为此负责吗？是我造成了他的过去和现在吗？我是来上学的，我的任务是学习知识和道理，不是来接受精神虐待，也不是来感化众生的。不管斯内普教授曾经是谁，他现在是名教授，就不能做一个教授应该做的事情吗？哦，Sorry，我忘了他的行为符合‘尽忠职守’的魔法界教授要求。”希玻尔的这段话说得毫无情绪波动，但让她心里舒坦了很多。
　　邓布利多从头到尾没有打断她，平静地听她讲述自己的观点。
　　“我相信校长您对斯内普教授的劝解一定会有成效的。”希玻尔没有再看他，目光在其他地方游荡，发现画框里的好几个校长都从梦里醒了过来，“就像我当时在课堂里说的那样，我无法改变斯内普教授，现在也无法改变霍格沃茨的校规或魔法部的法律，但我可以控制我自己。我不会上斯内普教授的任何一节课。”

　　画像们一下子炸了。
　　“太没有规矩了！”
　　“霍格沃茨是随随便便的学校吗？！”
　　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在画框里咆哮道：“我就说不能招收麻种学生！如果是在我那个时候，像你这样不尊师重道的学生立马就会被学校开除！不对，你根本不会被霍格沃茨录取！”
　　邓布利多揉着额头：“好了，菲尼亚斯，能否被录取是由准入之书和接受之笔决定的，即使在你的时代你也无权决定学生的录取与否。”
　　菲尼亚斯.奈杰勒斯还是气恼的样子：“我真庆幸你不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希玻尔无比赞同：“我也很庆幸，奈杰勒斯校长。”
　　其他肖像噗嗤噗嗤的在偷笑，他们很明显没有睡着，全程都清醒着。
　　菲尼亚斯.奈杰勒斯瞪着眼睛不再回话，但就是不肯离开。
　　邓布利多挥手阻止了他们的争吵。
　　“那么，要吃些牛轧糖吗？”邓布利多将桌上的零食盒推上前。希玻尔拒绝了糖果，她怕牛轧糖粘牙说话不方便。
　　莉莎忧愁地看着希玻尔，坚定着开口道：“我的选择和希玻尔一样。”
　　弗立维教授长大了嘴巴，“罗斯顿，杜平，魔药学现在还是你们的必修课，你们必须拿到期末成绩，不然就得留级。”
　　“我可以自学，教授，这不是问题。我也会去参加期末考试，但我不会再踏进斯内普教授的课堂。这就是我的态度。”希玻尔的口气不容置喙。
　　邓布利多淡然开口：“魔药学是门有危险性的学科，必须在教授的监督下进行学习。你们的行为也必须得到监护人的同意。”
　　“OK。我会让我爸妈尽快回信的。”希玻尔说，她迟疑了一下，再次开口，“无论如何，谢谢你们能抽出时间来听我说明情况。学校本可以一口否决。”
　　邓布利多带着笑意道：“聆听学生的诉求，也是学校的职责，不是吗？年轻人们总是有许多想法，有好有坏，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是在无理取闹。未来总是属于你们的。”

　　弗立维教授和希玻尔、莉莎一同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小个子的男巫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太激进了，孩子们，太激进了。你们应该庆幸这是邓布利多，如果换成布莱克校长在世时，早就把你们赶出学校了。”
　　两人虚心受教，连连称是。
　　“哎，”弗立维教授将书换成左手夹在腋下，转过身来看着她俩，头疼道，“如果你们还是坚持原本的想法的话，我也不能阻止你们，我同样在整件事中负有责任。要是你们父母同意了你们的请求，就来我的办公室自习魔药学吧，我来给你们做担保。”
　　“弗立维教授！”希玻尔和莉莎惊喜交加。
　　“哎，年轻人。”弗立维教授摆着手哼哼唧唧地回办公室了。

　　公共休息室里，希玻尔给火炉放了一把清新草，猛然释放的清香惹得莉莎打了好几个喷嚏。
　　“到了冬天才觉得休息室有点冷。”莉莎抱怨道。
　　希玻尔将一捆羊皮纸扔到桌上，“那你去抢占壁炉前的位置啊。”
　　莉莎看了眼被挤得水泄不通的壁炉，坚定地摇头，“算了，这个火炉的保暖效果比不上壁炉，但也不差。高处不胜寒啊，拉文克劳还要安那么多窗户，看着就冷。”
　　希玻尔一针见血：“你这是心理因素，实际上我们休息室的保暖效果和格兰芬多不相上下。最棒的当然是赫奇帕奇了。温暖的地面啊！”
　　“你寄回家的信写了吗？”
　　“还在酝酿中。”希玻尔苦恼着应该怎样才能让约翰和玛格丽特既同意她的缺课，又不会过头到把她从霍格沃茨接走。相反，莉莎就没有这样的苦恼。她特意将信寄给了她那周游各国的妈妈，估计过几天就能收到回信了。
　　帕德玛、曼蒂和凯文等人裹挟着寒气进入休息室，他们刚刚上完黑魔法防御术。因为这门课目前由斯内普代课，所以希玻尔和莉莎都没有去上——有着弗立维教授的批准。
　　“伙计们，你们真的不去上斯内普的课了？”曼蒂搬着椅子坐到了她们的身边，好心询问道。
　　希玻尔咬着羽毛笔愁眉苦脸道：“如果我爸妈允许的话。”
　　凯文说：“酷！我也不想上斯内普的课，他最近脾气更差了，隆巴顿都被他骂哭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可怜的隆巴顿。”
　　“不知道怎么招了老蝙蝠的恨。”
　　“可不是嘛。”
　　“赫奇帕奇才是逆来顺受。”
　　“格兰芬多倒是想反抗，早就被针对得没脾气了。”
　　帕德玛突发奇想道：“要是我们都不上斯内普的课会怎么样？”
　　火炉前沉默了片刻，又垂头丧气道：“不可能的，我们靠着自习怎么过得了考试。我爸妈也不同意。”
　　希玻尔想说，如果所有人都不上斯内普的课，那么这个教授就名存实亡，离被学校开除也不远了。但她没有说出口，因为他们只是在抱怨而已。

　　魔咒学课上，纳威.隆巴顿主动找上门来。
　　最近一段时间，其他学院的人都不怎么愿意同希玻尔、莉莎来往，即使是拉文克劳们也大都避而远之，她们俩人成了异类。莉莎反倒很高兴，她自认落得清静。
　　这个生性怯懦，矮矮胖胖的男孩揪着衣角说：“希玻尔，莉莎，我，我很感谢你们再魔药课上的帮助。很抱歉让你们陷入了麻烦。”
　　希玻尔说：“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隆巴顿。”
　　“纳威。”男孩坚定的说。
　　“好的，纳威。”希玻尔改口道，“你瞧，我和斯内普就不是一路人，我们迟早会爆发冲突，你不用自责。”
　　“没错，不用上他的课，我们就能有大把时间做自己的事了。”莉莎说。
　　纳威低着头，握着的拳头松了又紧，“我决定也退出斯内普教授的课程。”
　　“什么？！”希玻尔和莉莎发出惊呼，惹得弗立维教授频频关注。
　　希玻尔压低了嗓门：“你不用这么做，纳威。”
　　纳威像是陡然放松了一般，说话也流畅了起来，“我仔细考虑过了。我不得斯内普教授喜欢，在他课上总是紧张过度，原本会的东西也做得一塌糊涂，长此以往也不会有什么好成绩。与其耗在魔药课上折磨自己，不如和你们一起自学，起码还落得自在。”
　　莉莎施咒的茶杯转个不停，呜呜地叫了好几声，但她没有注意，“那你祖母那里？”
　　“我会试着说服她的。总之，谢谢你们。”
　　纳威走后，希玻尔才推着莉莎停下魔咒，一起清理被撒得满桌的茶水，“他让我大吃一惊。”
　　莉莎颔首：“他刚刚认真的样子有些帅气呢。”
　　“真的？”希玻尔大笑，收拾书包前往下一个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