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刑侦]》云深君

63、孤独的野兽24

　　已经凌晨四五点，但沙海区刑警队里依旧灯火通明，言禹的电话挂了没多久他想要的档案资料便发到了他邮箱，文件是扫描版，打开文档的第一页清晰的写着：

　　教化场：7号实验室实验纲要

　　文档内容全部是手写的花体英文，文章内容是关于证明额前叶在大脑中作用，后面跟着好几页相关的实验数据，言禹将文档拉到最后，在文档右下角有两个实验人的签名，分别是：

　　实验负责人：何风吟

　　实验员：李静婷

　　言禹将文档打印出来，着重查看实验数据部分，因为这份文档只是论文大纲，实验数据部分并不详细，但依旧将实验数据部分的所有实验人员都按照实验时间详细记录了下来。

　　实验者都按照编号分为AB对照组，周长喜的名字位列其中，实验编号是LBT003，手术内容是额前叶部分切除，和他一组的实验编号为LBT004的实验者叫做陈舟，手术内容是杏仁核切除。

　　言禹一一查看所有实验参与者，参与实验者一共有23人，前面22人都记录了实验者的姓名、年龄以及身体情况，但唯独实验编号为LBT023的最后以为实验者，所有信息都是空白。

　　言禹将打印的文档递给韩乘，韩乘大概翻了一遍就看出了问题，“既然所有实验都是按照AB tap来做的，那么就不可能存在单数的实验者。”

　　韩乘沉思，眉头拧成川字：“除非实验已经不需要做对照，他们前面的实验已经得到了相关的实验结果，所以这位23号实验者只是将这份结果再实验一遍加以证明。”

　　言禹点头，认同韩乘的说法，“现在我们需要将这些实验者都找出来才能何风吟的犯罪，这份文件不能作为证据使用。”

　　韩乘知道，教化场的内部文件全部都属于重要科研数据，加入了保密计划，除非得到上级的批准走正规的手续调查教化场，查到的实验数据方可作为犯罪证据，像言禹这样通过内部关系查阅的，即便是将这份文件交给了检察院，最后也会被判为无效证据。

　　而且言禹还会被冠上非法盗窃国家重要科研数据的罪名。

　　韩乘将文件上的名字全部写在另外一张纸上，然后直接将这份文件放进碎纸机里。

　　“时间差不多了，我和秦慕鸳审汪正奇，你和李伟去审李静婷？”韩乘问。

　　言禹点头。

　　韩乘先将写了名字的纸张交给队长李勇，让他将上面的人都查一遍，才和秦慕鸳走进关押汪正奇的审讯室。

　　汪正奇在审讯室已经关了将近十个小时，尽管他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但韩乘和秦慕鸳开门进入审讯室的那一刻他还是猛的一下从墙角的地上窜起。

　　韩乘深深看了眼靠在墙角的汪正奇，并不奇怪他没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从一个人的行为举止就能看出这个人的心理状态，虽然汪正奇和李达都坐过牢，但显然监狱带给汪正奇的烙印更加深刻。

　　一个对监狱有着极其恐惧的人，想要攻克这样的人，只要找对了方向，其实就很容易让他开口。

　　与之前的审问迅速不同，韩乘他们并没有问他的姓名、年龄等等无关紧要的问题，而是一开始就打到了汪正奇的七寸。

　　韩乘挥动着手里的纸张，声音冷漠的通知他：“汪正奇，我们已经让心理医生给你做过心理评估了，你有严重的心理疾病，所以即便你承认你是杀害那些失踪者的凶手，但是根据法律你只会被关进特殊的精神病监狱。”

　　汪正奇双目睁得极大，眼珠上全是红血丝，他不停的搓着双手，喉咙嘶哑的问：“什么精神病监狱？”

　　韩乘笑了一下，面上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缓缓的说道：“康赛监狱。”

　　一听这个名字，汪正奇立即大声嘶嚎起来，他双手抓着头发，不停的摇头，身体紧紧的靠着墙壁露出绝望和害怕的神情：“不，我不要去，我不去那里，你在骗我，根本没有什么心理医生给我做评估，我没有神经病，你们杀了我，杀了我，我不要去监狱，我不去……”

　　“喔，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就是给你做心理评估的著名心理专家，秦慕鸳博士。”韩乘指着秦慕鸳介绍。

　　秦慕鸳冲汪正奇露出职业式的浅笑，笑容疏离而不带感情，“你好，我查过你的档案，汪先生应该有很长时间没有服用抑制饥渴症的药物了，我相信之前在监狱给你做心理评估的医生会和我有一样的看法，你的心理存在很严重的问题。”

　　“不……你胡说……我没有病，我不去……”因为秦慕鸳的话汪正奇的眼神越发的害怕起来，他蹲在墙角，双手抱着头，嘴里不停的重复他不要去康赛监狱的话。

　　似乎是看出了汪正奇的害怕，韩乘故意露出诧异的表情，“你为什么害怕呢，你手上有一百多条人命，就算是在康赛监狱，也没人敢欺负你，不是吗？”

　　“我不去……我不去……”汪正奇没有回答韩乘的话，只是不停的重复。

　　看见汪正奇的反应，韩乘继续乘胜追击，他起身走进汪正奇，俯视着如困兽一般的汪正奇轻轻的说道：“你杀了这么多人，肯定是要被送去康赛的，除非你没有杀人。”

　　“对，我没杀人，我没有！”似乎终于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汪正奇抬头双目里爆发着耀眼的光芒，他大声的喊，“我没有杀人，那些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有。”

　　“可是你之前亲口说的，那些人都是你杀的，警队里很多人都听见了。”韩乘露出不信的表情。

　　“那是我胡说的，我骗你们的，我没有杀人，我只是从她那里买了人肉，真的，警官你相信我，我没有说谎，是真的。”汪正奇激动道。

　　“你前后两次的口供不一致，我们又从你家里搜出了尸体，加上你之前的口供，证明人就是你杀的，我认为你现在说的才是谎话。”

　　“不是，我没有，我现在说的都是真的，我亲眼看见她杀了一个男人，我有照片，对，我有照片。”汪正奇忽然想起了什么，激动的在身上翻找，隔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照片不在他身上。

　　“照片在我家里，你们可以去我家里找，就在我电脑的云盘里，我备份了的。”

　　“你说的她是谁，李达？”韩乘问。

　　汪正奇摇头，看着韩乘肯定的道：“是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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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双11很忙，更新比较少，抱歉，这周会完结这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