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渠》Youcky

79、正文第七十二章

　　“二本线？什么概念？”王天风看向周渠

　　“嗯……普通高考，比一本线还低一些的录取分数线，每年的分数都不一样，从而分配学校。复旦大学录取分数线应该是比一本线还要高一些的，看来你说的那个张教授很仁慈啊，开了一个比较宽松的条件，不过高考嘛，怎样都不容易。”周渠解释着

　　“哦？考个学校还要分数分配？那你当年是考了多少分？”

　　“我啊……太多年了不记得具体多少分了，不过我是设计类的，当时除了文化课分数线要过一本线外，美术专业分数也要达到要求才行。”

　　“啊？这么麻烦？就是为了学建筑设计？”王天风意外的看着周渠。对于王天风来说大学都是富家子弟去的地方，想学什么只要交学费就好，唯独他上过的军校，那种为国家奉献生命，吃苦的地方报了名，体检合格就能去。
　　可现在的学校真的很麻烦，不是说上就上的。

　　“嗯，现在高考的学生分为两类，一种是有专业方向的，一种是无专业方向的，也许是我当时的目标比较强，就选了这样麻烦的道路。”

　　“哈哈……”王天风突然冷笑了两声

　　“怎么了？”周渠问道

　　“没事，忽然想起明台那个小少爷，我一直认为自己帮他选了一个目标他应该感激我，现在想来没有目标的孩子也许活的更自在些。”

　　“他……确实是感激你的……无论你怎样帮他选择。”周渠想起最后明台嘴含刀片时的眼神，满含泪水，视死如归。

　　既然决定了就马上行动这是王天风和周渠的一贯作风

　　第二天周渠拿了一摞教材摆在王天风面前
　　“书我给你找来了，跟我们以前学的课程不一样了，我恐怕教不了你。要不……请一个老师？”周渠问

　　王天风连忙摆手，“老师？算了吧，算了吧！我才不要任何人趾高气昂的管着我呢！”

　　“这些书用不着都学会，语文数学英语是必考的，像政治历史地理生物物理化学，你任选三个就好。”

　　“哦，我先看看，到时候再选。”

　　周渠默不作声的看着王天风翻着那满满一桌的书，王天风看他没走很奇怪
　　“怎么？今天不用上班吗？”

　　“风……要不……咱们不考了好不好？我有能力养着你，何必呢？要吃这样的苦……”

　　“这就叫苦啊？放心吧我脑子好使着呢。”
　　王天风看着周渠那怜悯的眼神不禁笑笑
　　“还是说你舍不得我动脑愿意我去锻炼身体当兵？”

　　“你答应我的，不去当兵！”

　　王天风看周渠急了就连忙说“好了好了，你就当我闲着没事儿看看书吧，高考还有段时间呢。快去上班！”

　　周渠走后王天风看着那一门门的书，虽然说的轻松，但仔细算算还有不到三个月，一个月两门也不是那么容易。

　　“我还以为这几个月都不会再见到你了。”老院长看到王天风放下包坐在他的对面很是惊讶，可还是照样递了杯茶过来。

　　“哦？为什么？”王天风从包里拿出一本物理书，一手拿着书，一手接过老院长递过来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

　　老院长抬抬手指着王天风手里的书“这样的环境看书也没关系？”

　　“这样的环境？这里不是图书室吗？不就是看书的地方吗？”

　　“可高考的学生不是像你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

　　“这……嗯……喝完茶，我带你去看看吧”

　　“嗯”王天风没再抬眼看老院长，也没再说一句话手里翻着书静静的喝着茶。

　　三盏茶后老院长带着王天风去最近的一个高中“参观”，这个学校的高三是独立分出来的一个分校，上课的教室里讲台上的人气宇轩昂，自习的教室比手术室还安静。那些高考的学生把头埋在山一样的书堆里一筹莫展。

　　室内走了一圈，两个人没敢说话，甚至脚步都不敢出声。出来之后到了操场，校园院子里的草坪没过了膝盖，大概很久没有人踩过了，只有一条水泥路，宽宽的通向宿舍，另一条稍窄的通向紧锁大门的校园门口。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高中最后的冲刺阶段。”老院长与王天风信步走着“你难道不应该像他们一样？”

　　“和他们一样？”王天风望望天
　　“哪能所有人都一样呢？而且我也不觉得坐在他们中间就是好的。
　　每个人都有他的学习方法，总归是那几本书几道题在哪里都是学，学会了就好了。”

　　老院长笑了笑，“是这个道理没错，人各有命，那就祝你好运。”

　　晚上周渠窝在沙发里，看着王天风伏案桌前的样子看了好久
　　“风，你真的决定了要做个医生？”

　　“没有，但是不是每条路都是自己想怎样选就怎样选的”王天风看看周渠，恐怕周渠又要说不让他考的话了，便紧接着说“当医生也不错啊，消除病痛，让人们生活的更好。我有好的恢复方法，如今恢复了，让更多人受益也是应该的。”

　　周渠听了王天风的话知道了他的心思“那，你选了哪三科？历史，政治……”

　　“没，我选的生物物理和化学”

　　“啊？为什么，我以为你首先会选历史，那些都不用你学都经历过一定不会忘的。”

　　“你错了，既然我要学医，首先要选的一定是生物。再说了我对历史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怕想起以前的事儿难过？”

　　“不，不是。历史是胜利者撰写的，你看到的，没看到的，不是事事都写着的。经历过更无法摆脱情感，无法从一个旁观者来评述这个人或事。我写出的一定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既然拿不到分又何必去选呢。”

　　“那也不至于选物理啊，化学啊这么难的吧，起码考虑考虑地理政治什么的”

　　“难吗？不觉得呀！我还是比较喜欢这些有标准答案的学科。好了早点睡吧！”

　　周渠回房间之后王天风坐在那里静静的想，这一天不论是老院长还是周渠说的都是一个样，这一代人的高考都是这样吗？重视与紧张。
　　可王天风觉得高考那只是个途径，一个学校需要的要求，一个自己必备的技能。和军校时的晨跑，练枪，骑马……一样。只是时间紧了点。

　　三个月后的高考，答完所有题，试卷上写着王风的名字交了上去。

　　分数出来，刚刚过一本线的分。其中语文的分数特别高，带有文言文的文章向来是考官们喜欢的，对于王天风来说也是信手拈来。
　　周渠高兴的要命，老院长也觉得王天风聪明得不得了，仅仅三个月，这种成绩简直就是奇迹
　　只有王天风一个人觉得没达到复旦大学的录取分数线，自己却要和那些付出了十多年的孩子一样踏进那个校园，有些羞愧。

　　一切都已说好的，校门为王天风敞开着，一个新的生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