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序号①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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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一个人回了自己的屋子，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用何种意志支撑自己没有当即发狂的，并且还顽强撑到现在。
他把藏起来的写轮眼拿了出来。
暗淡的，没有生机的三勾玉写轮眼静静地漂浮在玻璃容器里。
那只眼睛正对着他，就像在注视着他一样。
就像卡卡西在注视他一样。
这个想法刚出现，带土就差点把自己手里的写轮眼扔出去。
抓紧了装有写轮眼的玻璃容器，带土使劲的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慢慢把情绪平息下来。
要去找斑才行。
带土这么告诉自己。
但身体却毫无动作。
……为什么？
明明这个世界是不正确的，是充满错误的……
明明他是正确的！！
重来一次他反而还变得怯弱了？
怎么可能！！
如果他怯弱，又怎么可能走到之前那一步？
……
只不过是因为，他又重新变回宇智波带土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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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谁也不是的男人”，“宇智波带土”的世界里多了更多羁绊。
多了的羁绊，唯有斩断。
可是现在的他能做到吗？
现在的他还能做到杀死水门夫妻吗？
再者说，
——他能做到，杀死琳吗？
怎么可能做得到？！
他怎么可能……丢下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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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创造一个有琳的世界，为了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为了创造一个英雄不会在慰灵碑前沉默的世界，曾经的他认可了月之眼。
可琳真的能够复活吗？世界真的变得美好了吗？英雄真的不再会在慰灵碑前沉默了吗？
只不过是把本来丑陋的东西，用劣质的华丽外壳遮了起来。
就想一场不会醒来的、幸福的梦。
而梦，到底也就是梦。
始终是虚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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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月之眼也是虚假的，那么何为真实？
在这里，只有痛苦是真实的。
痛苦又源于这个世界。
所以这个世界又是真实的。
真是一套通顺却又矛盾的理论。
带土讽刺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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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嘲笑卡卡西的愚蠢，嘲笑卡卡西付之东流的努力。
可卡卡西真的愚蠢么？他的努力又付之东流了么？
带土看着自己不愿行动的身体。
僵持半天，带土最后倒在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那句话，
真不愧是旗木卡卡西啊……
做了一笔多么“划算”的买卖，用自己一条命，换回了两条命——一条琳的，一条宇智波带土的。
还打乱了斑的那么多计划，真不知道斑那老东西还能去哪再找个“继承人”。
看吧，多么令人可恨？
——可恨得让人想打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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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即使这样，带土也是做不到的。
哦，不是做不到，应该是不可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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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说：“我总是不能相信卡卡西已经死了……”
他又何尝不是？
带土见过原本的世界走向，所以他更加无法确信这个事实。
确实，在本来的世界里，卡卡西是活着的，怀着悔恨与愧疚日日煎熬地活在世上。
而在这个一切都已经脱轨的世界里，他已经解脱了。
……永远的解脱了啊……这家伙……
带土凝视着平静的写轮眼，在心里想到。
可他解脱之后呢……？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想过琳？她该怎么办？如果他不回到木叶……如果他执着于月之眼……如果……
琳她该怎么办？
……
还有他呢？
……还有……和卡卡西这家伙一样重回过去的自己怎么办啊？
带土不自觉地捏紧了玻璃容器。
……真是个不会为他人考虑的混蛋！
……
真是个……混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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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他倒是走得痛快，留下几句话，刻下一道疤，然后就这么一身轻的离开了。
带土捂住脸，要说混蛋，他也是。
擅自救了卡卡西，擅自把自己的眼睛给了他，然后又让他背负起莫名其妙的责任和痛苦，最后又以最糟糕的方式出现在卡卡西面前。
他把眼睛留给卡卡西，是希望他能看清世界，可这只眼睛真的帮卡卡西看清了吗？
还是越来越迷惘了？
他想起后世的卡卡西，那个温柔的，爱笑的，可靠的卡卡西。
卡卡西他把自己身上所有锐利的尖刺，一根一根，全部拔掉，变得圆滑而亲切。
他似乎是变得更好了，比起以前那副毒舌冰冷的样子。
他曾经觉得是这个虚伪的世界改变了他。
可他后来才知道，改变他的，只不过是个名叫“宇智波带土”的吊车尾罢了。
果然，自己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啊……
带土默默地想。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序号①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