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无法拯救地球[综英美]》沫问

41、第 41 章

　　这个世界上有着各种不为人知的事物和物种存在。
　　大胡子本人认为自己或许是其中一类。

　　他喜欢好孩子，厌恶坏孩子。这就和人类对宠物的偏爱一样，有的人喜欢猫猫狗狗，有的人看到蟑螂就想踩死。
　　他用自己的评判标准去评判人类的幼崽，喜欢的就送他们玩具，讨厌的就把他们变成玩具。
　　直到……他翻了跟头，被变成了一座玩具雕像。

　　他和那些被变成玩具的人类幼崽一样，什么都能看见，只不过什么也做不了而已。
　　直到比利惹到了他不能惹得另一只事物。

　　*

　　露娜被接住时，大胡子的表情也活了起来。
　　他似乎一点没有被固定了很久的愤愤和懊恼，而是裂开了嘴笑了两声。

　　这个笑声又让露娜想起了小时候讲给小伙伴们的那个故事，这么一看只要换个发色和服装，这个大胡子确实很适合在圣诞节派发礼物。

　　“成熟懂事的孩子，谢谢你救了我。”大胡子捏了捏露娜的手。
　　“成熟懂事的孩子，谢谢你救了我。”同样一句话被露娜以她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大胡子听了以后又“吼吼”地大笑了两声。

　　露娜：“……”

　　“可以把我们变回去了。”
　　来自索恩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听上去他好像对大胡子在这里拿露娜开玩笑有点不满。

　　“哈哈我就表示一下感谢而已，不用太紧张。”
　　大胡子小心翼翼地把露娜放在地上后，开始拨弄脖子挂钟上的指针。

　　像是某个按键被触发的一瞬间，整个玩具屋一下子被塞满了。
　　之前围殴比利的玩具们都涨开，变成了一个个孩子。

　　露娜也变回了人类，她清了清嗓子，发出了声音，终于摆脱“录音机”了。

　　她随后视线开始找索恩，却发现那个大男孩，依旧还是只玩具黑山羊。
　　正要开始提醒大胡子，却见他“啪啪”拍了两下手掌，“太好了，好孩子们又变回来了。”

　　“咦，可是……”
　　露娜刚出声，索恩紧跟着也变回了人类。

　　他看着露娜摸了摸头顶，似乎在确认那对山羊角是否消失了，然后半开玩笑：“我还以为我是坏孩子呢。”

　　迟疑了一秒后，露娜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可能是她多想了吧。

　　而先前在那里装神弄鬼的璐比，不知从哪个货架上跳到露娜肩上，颇有些可惜：
　　“我还以为我也能跟着变成人类，成为大长腿美少女呢。”

　　早已习惯了的露娜耸耸肩。这次说到底多亏了璐比，不然她可能一辈子做个录音机了。

　　大胡子对自己造成的一系列问题对孩子们感到很抱歉——虽然他一直笑呵呵的让大家一点没感觉到他的内疚。
　　作为道歉他除了会送每个孩子回家，还让他们每人选一个玩具作为礼物，不过大部分孩子表示这辈子都不会再买玩具了。作为玩具的这段经历真的让他们不想回忆。

　　“你们也选个礼物吧，没有人会不喜欢礼物对不对？不管是人类还是非人类。”大胡子对露娜这边说道。

　　璐比早就在等这句话了，头也不回地冲进货架区。
　　“你们的礼物我也替你们挑选了吧。”
　　“……”

　　“对了，我想另外再送你一个礼物。”大胡子靠近露娜，然后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
　　“我看你好像不知情，我觉得你需要知道……”一阵寒意忽然爬上了大胡子的背脊，把他的话打断。

　　“需要知道什么？”露娜还在等后面的话。

　　“哈哈我感觉可能也不需要，我需要快点把这些好孩子们送回家了，你们也快回家吧。”

　　虽然还是笑呵呵的，但是露娜却从大胡子身上感到了一丝焦虑，好像他们俩不是救命恩人而是烫手山药。

　　店门一关，把两人和一玩偶兔隔在外面和大胡子松了口气：
　　“好孩子怎么会和那种生物在一起呢，刚才说漏嘴可能我店就没了。”

　　***

　　对把索恩卷进来这事，露娜表达了歉意以后说自己太累了就匆匆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她总觉得哪里有些微妙，璐比则聒噪的不行，抱着她挑选的战利品玩具夸耀自己在对付比利的那一战中有着多么出色的表现。

　　露娜犹豫了一会，开口问道：“璐比，你之前说索恩不像人类是吗？”
　　璐比停下了嘴里的吹嘘，用难以置信地语气说道：“你终于愿意相信真理璐比吗？”

　　露娜没有接话，示意璐比说下去。

　　“对，他真的很可怕！”璐比看了眼四周又深吸了几口气，好像接下来的话意义重大，“让真理璐比给你理一下！”

　　***

　　漆黑的夜里，视线距离地板是那么的近，她又变回矮小的玩偶了吗？
　　露娜的手划过莫名短掉一大截的头发后怔在了半空中——她变小了！

　　不是变回了玩偶，而是她现在好像回到了自己10岁左右的年纪。
　　黑乎乎的走廊边陈旧的木纹装饰也不属于她的公寓，更像是老旧的大宅子。

　　就在她疑惑不解时，前方的一扇门咯吱一声，扯出了一条缝，清晰的月色从那条缝里一下子洒了出来，走廊被照亮了些。

　　露娜不自觉地走近，门的那一边是一间窗帘大开的房间，今晚的月亮大的从屋里看撑满了大半个窗框。
　　窗户边的阴影里似乎站了个小孩，他古怪地扭动着身子从阴影里一点点走出来。

　　等“孩子”也被月光照射到时，露娜也像个孩子一样睁大了眼睛。
　　窗沿下的根本不是一个孩子，是一个站立着的，毛茸茸的小怪物，如果找个更贴切的词的话，那可能就是故事里读到过的——

　　“嘘——有些狼人变身后是只会被本能驱使的。”

　　这句话像是忽然涌现在她的脑后一样，毫无防备地把露娜吓了一跳。

　　她猛地转身，发现身后出现一个只比她高一点点的模糊的影子。即便身后房间透出的月光再亮，也没有办法照透这个影子。

　　她张张嘴，却没有办法发出一点声音。
　　接着她听到了刺耳的女童的尖叫，转眼黑暗褪去，灼热的红光吞噬了走廊。

　　那个黑色影子依旧在她前方，她却仍旧看不清这东西的模样……

　　——“露娜，快醒醒！！”

　　睁开眼睛的时候，露娜看到璐比在用那对没有力气的双手摇晃着自己。

　　“你总算醒了，我听到你不断在呜呜出声，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璐比用软绵绵的手撸了撸脑袋，“真是吓死兔了，还以为你变玩具变出心理阴影了。”

　　是梦吗……？
　　这一次的梦和以前很不一样，这是她这段时间第一次以第一人称的视角来做梦。
　　梦里发生的事和那些说故事的儿时情节不同，她不能确切说有没有印象，因为以前在孤儿院发生的事，她大部分都没有一点记忆了。但之前那些梦当她醒来时，又好像确实经历过那些场景。

　　而这次……真的仅仅是没有逻辑的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