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流年[火影]》雪鳗鱼

93、水深093米 队长身份

　　之前制定的作战计划被放弃，第六分队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跟在商队后面百米处另寻机会。武士足够警惕，感官灵敏，期间遇到一伙打劫山贼，流苏甚至没有看清从豪华马车中走出的人是如何出手，三名山贼已被一击毙命。
　　直到商队浩浩荡荡地来到河之国边境的一处空地进行短暂的休整时，木叶暗部才在五点钟方向约百米处重新制定作战方案，以二次暗杀□□富商。
　　空地地处河之国与火之国交界处，越往风之国方向地域越广阔，植被稀少沙漠广袤，不适潜行与暗杀，并且河之国国内偏风之国方向亦有砂忍驻扎，任务困难系数上升，如果身份暴露恐引起两国纷争。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只有一次暗杀机会，如果让商队进入河之国国境便无地理优势可言。面对成员对临时更改作战方案的置疑，银发暗部只是简单地说了四个字，‘时机不对’以敷衍了事，引起了分队成员的不满。
　　虽卡卡西的实力在木叶同辈中小有名气，但暗部不乏资质高深者，也许是升为分队队长时间尚短的缘故，成员对他的能力抱有怀疑态度。

　　在确定四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岚率先问出心中疑问。“队长，当时你为何放弃偷袭计划？那里地处山谷凹陷处易藏身潜行暗杀，可攻可退。”
　　相比于分队成员的情绪激动，卡卡西表现得十分平静，只是靠在粗壮的树干上借着月光认真查看地图，以期在短时间内想出更加周全方案。“我不是说过吗？时机不对。”
　　“那什么时候时机才对？”与简同组的音靠过来，压低声音问。“现在？还是等目标进入河之国？身为木叶的暗部忍者我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你不会是想表示为了同伴的安全而放弃任务吧？那是懦夫的表现。”

　　啪得一声地图卷轴被合上，光线太暗又处于阴影处放哨，自流苏的方向看过去，身高的差距令银发暗部稍稍仰视音，杀气在二人之间流动，简尴尬挠头打断他们。“大家都不要吵了，队长这样决定肯定有他的原因，当务之急是制定周全计划完成任务尽快回木叶。”
　　“忍者以任务为重，我又怎么可能会放弃任务，之所以迟迟不动手的原因……”卡卡西垂眸，整个人完全隐于阴影中，整了整脸上的面具，声音听起来比以往还要淡漠而疏远。“你们太弱了，我嫌你们是拖后腿，想要作战计划是吧？计划就是弱者等在这里，我一人去杀了目标人物完成任务，功劳全是我一人的！”

　　银发暗部的话令在场人一愣，倒不是因为傲慢到无理的态度。冷静到冷漠的语气，令分队气氛瞬间冷凝到极点。
　　岚咬牙切齿地低咒一声，音捏着拳头眼看就要冲过去，却被简皱着眉头拉住，另一名一直未出声的男暗部也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流苏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快走几步想要跟上他，却被一句‘服从命令’赶了回来。

　　分队五人虽有不愿，但忍者以命令为重，不得不听从队长的安排，随着时间的推移，分队气氛越来越压抑，不知为何商队临时放弃休息整晚的决定，在一刻钟前启程往河之国境内行去。
　　“不过是靠着宇智波的写轮眼才打出的威名，有什么了不起！”音一拳打在古树干上。
　　“这些先放在一边，路上你们也看见了，那些雇佣保镖身手灵敏，实力深不可测，队长一个人去完成任务，恐怕……”简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急性子的岚抢断。
　　“人家不是说我们都是拖后腿吗？那可是冷血卡卡西，厉害着呢，一个人就可以完成任务不需要我们！”
　　“可是……”

　　他们又说了些什么，流苏不想去听，自从银发暗部‘负气’离开。她无故回忆起之前住院时，深夜偷偷溜出医院偶遇出来找狗的银发男孩，那时二人顺着马路一直走一直走，就像是能够走出黑暗中一般。
　　那日的鹰啸骤起前，男孩对她说什么来着。

　　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那么卡卡西呢？

　　对别人来说，旗木卡卡西这个名字到底象征着什么，她不知道。但对她来说，这个名字在初为忍者时，是神一般的存在，多少次被围困到以命相搏，多少次突围时险象环生，多少次支援冲锋陷阵。似乎只要他出现的地方，她就会觉得很心安，心安到单纯地认为这场战斗一定会赢。
　　总是说着打击人、嫌弃拖后腿的话，却在战斗时冲在最前面，如琳所说他的内心不似外表看起来得这般冷漠，其实是极其纤细温柔的。

　　一直把忍者法则挂在嘴边，神无昆战役令他发生根本性的变化，流苏懂那种感觉，彻底否定之前的自己，从泥泞的绝望中重新建立坚强堡垒，与其说是寻找属于自己的忍道，不如说是活成了别人的模样。
　　自从希诗老师牺牲后，她就一直在迷惘走不出不安的漩涡，按部就班地过着既定好的生活，没有自己的想法，一切的努力只因风间流苏是木叶的忍者。
　　直到鸣人出生那天，她才真正地明白‘木叶忍者’这四个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么，卡卡西呢？
　　他是真的找到属于自己的忍道，还是活成带土的模样？

　　流苏望着满天的繁星发了一会儿呆，做出决定。她一跃而起，顾不上拍掉衣服上的灰尘，来到队友身边把队长臂章递给简。“我以暗部第六分队代理队长的身份下令，从现在开始由简代理分队队长身份。”
　　“刃，你……”简惊讶地看向女孩，犹豫了片刻后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正色劝解。“我们只能守在这里，这是队长的命令，你……”
　　“抱歉，违背命令的事情，回村后我会亲自向火影大人请罪。”流苏戴上猫型面具。“也许雷对你们来说是一个曾经杀死同伴、需要时刻防备的傲慢队长，但他救过我很多次，对我来说，他是重要同伴。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去冒险。”

　　记忆中的女孩对待命令总是很顺从，顺从得不像是那个在暗部忍者中小有名气的、得四代目真传的‘刃’，除却制定作战方案时偶尔会提出自己的见解，其余时间都在兢兢业业执行任务，好像没有什么主见。
　　而现在，简看着结印发动感知力，使用飞雷神之术瞬间消失在空地的女孩，顿时感觉队长臂章沉甸甸的。
　　这时，他好像明白了队长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不单单是指挥作战、完成任务而已，要考虑得还有如何将小队成员一个不少地带回去。

　　商队进入河之国，即使卡卡西身上带着标有特定术符的坐标苦无，由于距离太远，流苏还是在以急行军的速度行进了将近半个小时，才隐约地感知到距离千米处的微弱查克拉波动。她的飞雷神之术运用娴熟，却因为查克拉量少、感知力弱，无法做到像水门那般能够在远距离自由穿梭，为了尽可能地节约查克拉耗费，沿着还未被风沙掩盖完全的商队印记一路行进时，甚至连感知能力都没有开启。
　　大脑完全没有自己的安危考虑进去，只是一边催促着自己快点、快点、再快点，一边在心中安慰自己‘卡卡西很强，绝对不会有事的’。

　　同一时间，河之国广袤无垠荒漠靠近绿洲方向，卡卡西高举苦无格挡住身形高大男人劈来的太刀，力量悬殊、人数对比，在二十多个经过特殊训练、经验丰富的武士眼皮底下杀死目标人物已是极限。到底是小瞧了这帮被忍者光环埋没的武士，在沿着既定路线撤退时还是被速度快的几人追上，一番苦战杀死三名武士后，却被后来居上的其余人拦下。

　　对方还有十二人，其中重伤二人，尚可活动十人，实力最强的是中间身着青灰和服、拿着一把奇怪长刀的中年男人，那人身手极为灵敏、速度快、招式狠。
　　他身上的绝多数伤口都为他所刺。
　　卡卡西的大腿受到攻击，躲闪不及被长刀砍中，初步评估无法自由活动，这种伤无论是在战斗，还是在撤退时意味着已无战斗力，稍有不慎便会被敌方杀死或者俘虏。

　　失血过多，眼前变得模糊，眼前飞驰而来的人影变成很多个，恍惚中，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个戴着风镜、穿着印有团扇标志的黑发男孩。
　　“我的梦想是成为火影，总有一天要把我的头像刻在火影岩上！”
　　他的身边是面带微笑的酒红色头发女孩。
　　“我送你这个，个人用的特制医疗包，全都经过改良很容易使用的哦。”

　　带土，很抱歉，不能够继续使用这只写轮眼看清未来的路，你不会真的怪我吧。
　　琳，对不起，没能保护你，我真的是个差劲的废物。
　　我也……到此为止了……

　　对方似乎不想杀死他，卡卡西把这个原因归于他有写轮眼，在死之前必须毁掉这只眼睛，三勾玉的写轮眼飞快地旋转，武士的刀法切入轨迹变得缓慢而清晰，可是他的身体却已无法做出任何的反应，尚有的意识强迫做出最正确的选择，颤巍巍地抬手抠向自己的左眼。
　　千钧一发，银发暗部的手腕被拉住，耳边传来冷兵器相接的铿锵声，下一刻蓝光绽放，武士的脖颈已被划出划痕。

　　“抱歉卡卡西，我来晚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熟悉声音像是很远的方向传来，卡卡西的眼前已经模糊，朦朦胧胧地勾勒出弯腰俯身攒着泛有蓝光短刀的身影，大概是受伤过重令他的思维有一瞬的停滞，愣愣地盯着站在身前的身影好久，才确定不是失血过多带来的幻觉。

　　流苏的实力比他想象中得要高很多，掌握飞雷神，在速度明显占有优势，手起刀落，两名武士被斩杀。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情报被对方掌握，流苏应付起来也有些费力，不得不一边格挡对方攻击，一边带着卡卡西连续发动飞雷神逃命。
　　二人在第五次来到女孩沿途留下的坐标术符后，终于把其余武士甩掉，却在抬头间看见一个灰绿色的高大身影。
　　卡卡西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即使浑身是伤、衣衫破烂，仍旧最先把流苏拉至身后，呼呼地喘着气，紧闭着右眼，想要继续使用写轮眼辅助女孩战斗。

　　然而，这名追上来的武士没有动手，只是慢吞吞地把长刀插/回刀鞘，视线越过卡卡西落在流苏身上，开口问。
　　“小姑娘，你手中的白牙短刀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