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流年[火影]》雪鳗鱼

31、水深031米 视觉偏差

　　砂忍作战方式一直未变，准时在正午发起进攻，日落时迅速撤退。周而复始，慢慢着蚕食着木叶的耐心与信心。这种无休止的消磨战足以摧毁下忍们的精神和意志。
　　不知从何时起，木叶一方开始军心不定，下忍们三五成群，朝着木叶的方向仰望着天空，似在怀念着什么。

　　翌日，正午，嘹亮的号角如期而至。流苏依然被编在机动小队，跟着防御小队随时准备弥补空缺，这次她的队友是情绪不稳定的新人下忍。

　　“为什么要我们下忍来占据防御的位置？”
　　“不要问那么多，我们是忍者，要服从命令。”
　　“可是，如果让中忍或者上忍来防御阵，死伤不就会减少吗？”

　　这样安排的意图很明了，战争时期，中忍以上是村子重要战力，目前木叶腹背受敌、局势紧张。高层不会也不能在没有任何情报的前提下，让重要战力去送死。
　　作为收集情报的诱饵，没有经验的下忍再好不过。
　　流苏觉得这样的决定很不公平，有一种被村子抛弃了的感觉，但是她又想不出更好的解决方法，高层们的决定从长远的发展上看是正确的。

　　战争很快开始，这次位于流苏小队前方的防御小队四人很快被飞来的苦无刺中，他们不得不上前填补空缺。
　　流苏集中精力，感知力全开，眯着眼睛注视着前方，尽可能地与队友配合，以期减少死伤情况，同时仔细观察砂忍动向，甚至以身试法，几次迎着忍具的飞行轨道而去，却并没有被刺中。
　　猜想得到验证。
　　四个小时又十分钟，又比昨日多五分钟，砂忍的作战方案也没有丝毫的改变，依然是先占位后发动进攻，木叶一方依旧是处于下风，只能被动防守，不得不以牺牲下忍的代价换取据点的镇守。

　　战争结束后，流苏在人群中找到卡卡西，把自己关于砂忍‘幻术’的猜想告诉了他。
　　银发男孩皱着眉思忖片刻。“你是说砂忍没有使用忍术，只是利用了光在不同密度的空气发生折射现象，产生视觉偏差？”
　　女孩点头如捣蒜，昨日她感觉这种现象有点熟悉，前世她是物理硕士，跟着导师做过这方面研究。
　　“是、是的，在河之国时，我就在沙漠上看、看到了……海、海市蜃楼……”流苏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小到听不见。毕竟她曾因为看到那东西走神，撞到卡卡西。
　　面罩下的嘴角微弯，卡卡西盯着女孩看了一会儿，墨色眼眸划过一道流光。“想不到你脑子倒是挺好用的。”

　　流苏去了趟医疗部陪妹妹待了会儿，就想去空地试试查克拉形态变化：上次与少年傀儡师战斗时，她注意到少年竟然细化查克拉为线，今日又与砂忍战斗，使她能近距离看清那如鱼线一般细化的查克拉线。
　　如果她也也能使查克拉发生形态改变细化为线的话，是不是也可以做到像傀儡师那样不需要借助媒介即可隔空控制忍具，自制风力来增速？
　　刚走出医疗部，一个宇智波迎上来。“你是风间流苏吧？跟我来。”

　　流苏局促地跟在宇智波中忍身后，往一零一据点用土遁忍术建起的临时办公室走去，平日里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像她这种下忍不可以随便进出据点。经过一条安静的长廊后，他们来到了一间屋子门口。
　　宇智波中忍指了指屋内，示意女孩进去。
　　流苏对他鞠躬，然后从门后探出脑袋看过去。
　　——他们正在召开战后总结会，屋内共有五人，除自来也与卡卡西外，还有一名日向忍者与两名宇智波忍者。屋内几乎没有什么装饰，中间放着一张土质桌子，上面铺着边境地图，旁边整齐摆放几个土质椅子，正北方向立着一个方形白板，上面画着很多细线。
　　见流苏走进，他们停下讨论，自来也指着其余三人介绍。“这是精英上忍日向日差、宇智波富岳和宇智波一辉，我是自来也，昨晚在医疗部见过。”
　　他又指了指流苏。“希诗班的下忍风间流苏，和宇智波止水一个小队。”
　　听到这句话后，两名宇智波才抬头看了眼流苏，大概是好奇和宇智波大少同一小队的女孩是什么样子的。

　　“你不要紧张，我们就问你几个问题。”富岳指了指椅子，示意流苏可以坐下。“你是怎么想到砂忍是利用视觉偏差来压制我们？”
　　“我、我……”被面无表情的宇智波紧盯，流苏交流障碍症都快犯了。

　　她告诉他们，她先是注意到木叶是逆光一方，但，作战过程中会有刺眼的光线，这是因为砂忍用土遁建造的高墙反射太阳光所致，沙子是混合物，密度不均，太阳光经过多次反射与折射，会在空气中形成幻象，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掷出的忍具在滑翔的轨道中会产生偏移。
　　她的说法得到卡卡西的支持。卡卡西表示，几次他明明是迎着忍具方向，没有受伤。相反，有时越是有意躲避，越容易被击中。砂忍不但利用了地缘优势，还把忍者对危险的敏感考虑进去，这令木叶不得不对砂忍忍实力重新评估。

　　听说，前段时间三代目风影失踪，砂隐村陷入混乱，长老团推选一名磁遁血继的年轻砂忍接任四代目风影，为转嫁冲突，他冒险选择与岩忍联手，本次作战计划也是由他制定。
　　他们又问了流苏几个问题，流苏战战兢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借口是喜欢读书，所以才了解得多。
　　流苏有点哭笑不得的想，没想到前一世学过的知识，这一世还能派上用场。

　　“这种视觉偏差，也可以理解为一种特殊的术，据说二代目水影的通灵兽蜃就可以利用这种偏差，隐藏自己的踪迹。”富岳说着，接过流苏递来的数据分析。“如果风间下忍的猜想是正确的话，明日我们可以采用……”
　　富岳话锋一转，皮笑肉不笑。
　　“自来也大人，你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自来也差点睡着，被点名，吓一跳，忽地站起来，带掉了一地的卷轴。
　　“什、什么？”他挠挠后脑，打起哈哈。“呐呐，我的学习成绩一直垫底，根本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你们只要告诉我，怎么就好了。”
　　看着众人古怪表情，他干笑两声。“不要看不起班上的差等生啊。”

　　流苏心情很好，离开时，隐约地听到自来也说了句‘我建议恢复月光希诗战斗编职位’。具体说的什么，她没有听清，只是听到了老师的名字。

　　砂忍有备而来，占据有利地缘，派出的精锐傀儡师部队，熟悉荒漠作战环境，哪怕是获得对方情报，以一支主要由下忍组成的杂牌部队，想在正面战场取得优势还是很难。多数忍术由结印触发，尤其是大型联合忍术，需要充足的时间，这也就是为何砂忍会提前站位。
　　趁他们蓄力时间，杀死重要忍术型忍者。
　　论潜行暗杀，木叶当属月光一族，在短时间内，杀死对方核心忍者交给月光家忍者再合适不过。

　　也就是说，很快她就可以再见到老师和队友了。掰着手指算一算，希诗班这次被迫走散，至今足足有二十多天的时间了。
　　流苏裹着薄毯，在地上滚来滚去失眠，直到天边泛起月牙白，才进入浅眠，刚睡上一小时，就听到熟悉咳嗽声。

　　“老师！”流苏几乎是立刻从薄毯里跳出来，推门而出。便见一个修长单薄的身影站在门口，晨曦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清瘦苍白的脸显出几分疲惫，大概是赶了一夜路，他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憔悴。
　　“诶？苏苏，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希诗弯弯嘴角，宠溺地揉了揉黑发女孩的脑袋，还没来得及说话，身边的金发男孩就抢了白，他上前一步，开心地和女孩打招呼，蓝眸眼波熠熠，掩饰不住的欣喜。
　　“早上好，墨谦哥哥。”流苏对他笑了下，金发男孩顿时红了脸，结结巴巴道。
　　“早、早上好，苏苏。”

　　昨夜，得到命令，镇守在第三防线物资的希诗，带领着中忍风间墨谦与其他两名中忍日以继夜赶路，勉强在天亮前赶到前线。希诗询问她失联二十天的情况，流苏全盘托出。希诗安静地听着，眉头紧锁。
　　流苏又和他汇报新术情况，希诗给她做了点评和指导。正事聊完，希诗蹲下身子，视线与她平齐，笑容苦涩。“对不起，小流苏，让你……受苦了……”
　　流苏歪着脑袋认真地想了会儿：这段时间跟着水门班混，她吃得饱穿得暖不用守夜，跑不动了还有人背，还嗑了好几颗价格昂贵的药丸。
　　——着实没感觉有受苦的地方。
　　“那雨之国……老师，你有没有……”不善言辞，流苏磕磕巴巴半天也没想出怎样询问才合适。希诗看出她的顾虑，揉揉她的头，说了一堆她听不懂的话。
　　“啊，确实，那家伙的确有恨我的理由，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我咎由自取……他问我为什么会放弃任务来救他，其实我……如果当初有选择的话……总之，能再次和他并肩作战，我也死而无憾了……”

　　正午，砂忍如期而至，还是旧部署与作战方案。
　　木叶早有准备，感知忍者侦查危险查克拉的一瞬，希诗立刻带上几名速度型忍者偷袭忍术型砂忍，在还未站好位置前将其斩杀。
　　解决几名核心忍术型砂忍，宇智波火遁超常发挥，把砂忍打了个措手不及。但砂忍毕竟经验老道，又占据有利地缘，一来二往双方都没讨到便宜，直到处于核心战场的自来也部队占得优势，战争局面才被打开，开始偏向木叶。

　　流苏没有被派出作战，而是编入后勤部协助医忍救治伤员，她负责协助的是墨谦。
　　墨谦正在与从村子赶来的同伴聊天，见到流苏，他开心地朝她打招呼。聊天间，她得知了队友的情况。
　　“宇智波太子爷没有大碍，只是被接回宇智波族地修养。浅夜下忍的手术很成功，只是……”顿了顿，他看向流苏，流苏顿时心下一紧。
　　“只、只是什么？”
　　“他的腿……恐怕不能再做忍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