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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失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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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巧巧接过包袱,笑眯了眼弯腰向郝大夫的学徒,小大夫道谢。
她不动声色的捏捏了包袱,颠了重量是对,手感也像是她的木盒子。
松了一口气,那一匣子的金猪价值不菲,虽然不过是随意赏赐人的玩样,架不住它的数量多啊,夏巧巧突然明白过来了,县令夫人,那个胖的和猪圈里的猪一样的女人,瞧不起她,更加对待父亲是不屑,所以救命之恩就用一匣子的金猪打发了。
面色大变,父亲该不该去县令府上就变成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了,夏巧巧想的头疼,觉得扔角落里还舒坦,她也就不多想了,当务之急就是回家看看她的一百两还在嘛。
夏巧巧翻开包袱摸出里面的钱袋子,里面有她准备好的一吊钱,她拿出递给小大夫,笑着说,“小大夫,这是药钱,待我先回家拿了钱就过来。”
不知道家里的钱还埋着吗,越想越觉得就是那钱招来的祸端。
“没了。”
凉凉的声音,带着愉悦的语调。
听在耳朵里让人舒坦,热气都散去了不少,可那话就让人听不懂了。
夏巧巧一脸的茫然,也不在意,她向来这样,喜欢的就听了不喜欢的就全放了过去。她转头去看长生,不知晓他这话有何深意——
长生背靠门而笑,手里头端着一盆糕点,另一只手拿着筷子,头上顶了一朵珠花,粉嫩嫩,不知在那个娘子的头上瞧见过,才觉得眼熟的很。
夏巧巧瞧着,视线划过长生的眼睛,冷淡空洞卡在嗓子眼的调笑就憋住了,她讪讪的转头准备去找何爷爷,瞧着日头,要是他上了县城现在该在老地方等着回村子的人。
少年吃掉最后一块糕点,把盘子筷子往小大夫手里一塞,没事人似的直接跟在了夏巧巧身后,留下面色发黑的小大夫。
站着,气都爆炸。
夏巧巧并非无知无觉的木偶,自然是察觉到身后的人了,她双手放置身后,仰着头望着浅浅轻笑的某人。
长生长的是真好,面容清秀凤眼迷惑人心,就像是戏文里迷倒众人的卫阶、潘安,可明明长生的脸蛋也不俊俏啊?
他的视线落在夏巧巧的身上,狭长的凤眼落在她的脸上,漫不经心的划过她的独眼,风轻轻的吹起夏巧巧颊边的发,一股浅淡的香飘进他的鼻。
长生直勾勾的盯着夏巧巧,视线黏在她的身上舍不得放下,伸指欲搂过她的肩——夏巧巧躲了过去,防备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要干什么?!
像是一只炸毛的小奶狗,愤恨的盯着面前意图不轨的男人!
真可爱。
他之前为什么想着杀了她呢,养着多有趣啊。
长生笑的时候,满心满眼仿佛只有夏巧巧一人。
让人沉醉的温柔,和秀才一个德行的该死的臭男人!前者是个披着皮的禽兽,想必后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此一想,夏巧巧恢复平静小心的避开长生,她也不是年轻不知事的小姑娘,如今半张脸都包了起来,丑的惨绝人寰,那可入眼啊!
虽然愧对面前的少年,不熟就是不熟万一他意图不轨她可就麻烦了,不得不防。
长生挑眉笑而不语,只是默默的跟在夏巧巧的身后,眼睛一直跟随着她而动,那副全心全意爱护自个娘们的模样,让不少的姑娘咬破了手帕,嫉妒的火焰恨不得烧死夏巧巧。
街道热闹非凡,只是不要有那么多的不小心,那么多的意外,那么多的帕子要捡起就好——
夏巧巧第三十七次避开“不小心”落下的茶杯,抬头不出意外的发现了一个害羞带却的女子,依栏而笑,娇滴滴的道歉。
夏巧巧动了动,身后就是长生的胸膛,温度率高,不然为何她的脸热的厉害?是不是伤口留血了呢。
挣扎着逃出长生的怀抱,夏巧巧揉着肩膀有些疼。
长生避开那顺着飘下的手帕,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像是话本里风度翩翩的读书郎,就等着一个富家小姐下嫁了。
迷人极了。
“渣人本渣。”
夏巧巧不满的嘟囔了一句,眼珠子一寸寸的划过那些铺子,看见了捂脸害羞的姑娘家,还有那些个不知羞耻的像来个肌肤之亲,好顺势嫁于了这人。
她转过头,眼不见为净,也不知道冒着砍手砍脚浸猪笼的危险,值不值。
“巧巧?你要回去咯?”
何大爷的声音,夏巧巧闻声而去看见了赶着牛车的何大爷,他准备回去了?夏巧巧立刻小跑着往牛车那里赶。
“呼呼……”夏巧巧捂住胸口的小馒头,满头大汗纱布都被汗水浸透了。
她眼珠子一扫看见了讨厌的人,莲花婶子,她的头上戴着珠花,身边摆着一大堆的锅碗瓢盆,崭新。
怎么回事?
淡淡的不妙划过心头。
牛车上已经有三个人了,挤一挤还可以坐两个人,除却了莲花婶子,还有一个是隔壁邻居阿婆,另一个年轻的小媳妇她不识的。
夏巧巧想着老实一些,躲开了莲花婶子。
“你还有脸回村子,要是我直接一条绳子了结了,省的脏了地!”
夏巧巧冷笑一屁股坐在牛车上,反驳,“哎呀我的鞋怎么破了啊?脏了,就给下十八层地狱拔舌。”
夏巧巧本就不愿意委屈了自个,她也不装那个乖巧的秀才女了,直接点破众所皆知的秘密。
“你有脸做没脸承认啊?!当街和一个男的拉拉扯扯,也不害臊!我忘记,你没脸了。”
这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事情啊,夏巧巧已经可以感觉到了脸上、身上火辣辣的视线,责怪、嫌弃满满。
她必须解释清楚,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强忍住内心的委屈,她试图保持冷静,不要一脚踹过去。
“阿巧。”
长生拿着一袋子的包子,牛车上挤得满满当当,根本就没有他下屁股的地儿。
来的真是时候。
夏巧巧眼睛一亮,直接伸手拉住长生,双目通红的对着四人宣布道,“这是我的未婚夫,近日来投奔我们家,那日就是他抱着我进了仁善堂,不然我的命……”
说着,夏巧巧低头,眼泪水一滴又一滴的往下掉。
看着就楚楚可怜,夏巧巧忍住抽咽,故意装作不解的问到,“这也不可以吗?”
这一番哭唱,明明白白的说了,身边的少年是她未婚夫,虽说当街搂搂抱抱有失体统,可人都昏迷不醒有性命之危了,哪里还管那么多?
这也算情有可原。
就是辣眼睛了些,那副鼻涕直流的模样,半张脸还包裹了,有些……不忍直视。
这话算是说开了,莲花婶子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病弱带笑的少年,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夏巧巧被长生护在怀中,并没有注意到莲花婶子的目光,她低着头绞尽脑汁的想着,该如何花掉一百两银子,至于金猪,她搂紧怀抱之中的包袱,这些她要放进系统提供的芥子空间里。
时间流逝,一路上,只听见莲花婶子作作的笑声,听的夏巧巧直翻白眼。
莲花婶子看见漂亮男人就动不了腿,软成一摊烂泥。
牛车摇摇晃晃,晃的人头昏眼花只想睡觉,夏巧巧的眼皮越来越重,耳边讨厌的声音越来越散……
长生低头,搭在了她的发顶,柔软的发,浅淡的香气,让他眼底的淡漠散了些,动了动手臂,让她睡得安生些。
长生手指轻轻的擦过她的脖颈处,不让脸上的伤口碰到。
这个姑娘,让人心疼的坚强,还带着经常走丢的警惕。
长生低头掩盖住眼底的奇异,手指轻轻的勾起一缕乌发,撇过头懒懒的看风景,有一下没一下的搭话,看着及其好相处,也就一层虚假的温柔皮,诓骗不想干的人罢了。
*
村口的大树好纳凉,知天命的年纪了,不少妇道人家端着竹篮子,择菜侃大山,说些八卦。
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儿,真真假假分辨不清。
长生抱着夏巧巧跳下马车,议论声一下就起来了,吵吵嚷嚷几十张嘴愣是吵成了菜市场。
无一不是在给夏巧巧泼脏水,就没有一个说句公道话,家里没个顶梁柱,可不就被人欺负无力还手了嘛。
夏巧巧的家在村子中间段,里正的家倒是在村口,那树杈伸进屋子里,门一开一个吨位很重的人就出来了,膀大腰粗、肥肉堆积过多。
“哎,是长生啊,你怎么带着巧巧回来了!”
她的眼角微红,声音略带哭腔。
长生脸上挂着笑,让人觉得是个好相处的人,并没有注意到他眼底凉透心的淡漠。
他晓得这是原身的嫂子,而且他已经言明身份。
“嗯……”
粘糊低低的声音,吸引了长生的视线,他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这个人的意图,古代就是麻烦,事儿多!
压下眼底的急躁,他微微避开人群,屏住呼吸,避免吸入过多的混浊空气,和颜悦色的说,“家中遭遇天灾,带着幼弟,来找阿巧,完成婚约。”
夏巧巧昏迷不醒,村子的长舌妇基本都在,于是,在夏父还没有知道自家白菜被婚时,外面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夏巧巧皱眉,伸手揉着眼睛,长生低头说了声告辞,就转身往院子里赶,身后是指指点点的老妈子、小媳妇,嫉妒、怜悯等视线大赤赤,毫无遮掩。
长生勾起唇角,阿巧,还是活着更加好玩些,不知道她发现珠花的秘密之后,会如何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