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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被玩坏的厉卿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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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谷
厉卿然四肢被巨大锁链刺入,丝丝灵气不断被抽出,身上无数细小伤口,鲜血流出,又不断止住。
伤口每当在极快的生命力下愈合时,又在厉卿然强力运转灵力下而裂开。
他怎会安心做一个囚徒呢。
厉卿然身体陡然一颤,灵气大量被抽出,面色一下子惨白。
“苏絮!你胆敢!”
厉卿然怒吼,嘴角却咧起,笑容阴森。
“苏絮,你别逼我。”
然后……
锁链不给面子地直击他胸口。
“噗”,厉卿然吐出一大口污血。
“好,很好,你好得很”披头散发的人咬牙切齿道。
当初就不该那么大意,什么屈从,就不该信,那女人实在太狡猾。
厉卿然缓了一口气,深呼吸,他要保存体力。只要灵力不枯竭,他就有把握翻盘。
然而……
锁链似是能感受到他想法,一扭动,将他四肢缠绕,绞紧,将灵力封锁住了。
还轻轻晃悠,似在挑衅。
厉卿然心口发闷,差点两眼一黑,这什么玩意啊!这东西成灵了吗!是姓苏吗!
没事,还有咒印,厉卿然安慰自己。
调整好吐息,默默运气,驱动咒印。
然后……
“啊”厉卿然嘶哄,只见他浑身隐现诡异纹路,丝丝散发着黑气。
黑发一缕缕变为苍白,气息愈加萎靡,生机微弱,竟是咒印反噬。
厉卿然心下骇然又绝望,没想到苏絮会做到这一步。
她不会不知道后果,那女人绝对是疯了。
“咳咳……,你这是自掘坟墓。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吗,你现在愈逍遥,后果只会更惨。”
厉卿然诡异笑道,语气竟有几分同情。
“你最后会怎样呢?”厉卿然面色兴奋。
“你会比我更生不如死。每每心有希冀,就身陷囹圄。啊,我似乎看到你最后孑然一身,不得善终。世人将食你血,啖你肉。”
厉卿然似是找到什么乐趣,“你终其一生,求而不得。”
“求而不得,求而不得,你的宗门将再此抛弃你。还有……”厉卿然想到那人,声音低了下来。
面色残忍“他将永不知道真相,并被推入深渊。我等着,苏絮!”
厉卿然快意地笑起来,而后眸色幽深。
“苏絮,我等着你再匍匐在我面前求我。”厉卿然哑声道。
锁链似是预感到什么残忍的结局,猛地一颤。
苏絮依靠着床沿翻着话本,看得津津有味。
花逸搬来个小凳子,坐在旁边探着头看。起初还看得兴起,和苏絮比手画脚地讨论着,而后就面色恹恹,直打哈欠,不乐意地被赶去睡觉。
这小孩睡着的模样总这样香甜,苏絮托腮看着。
伸手一点花逸额心,将桑陌留下的印记散去,你身上可不能有别人的气息。嗯,特别是奇怪的女人。
心里猛地一悸,苏絮挑起眉头,面色凝重。
起身,打开窗台,挑起一缕发丝,绕在手上,感觉到愈发充实的灵气,心下满足,嘴角扬起。
听着窗外簌簌风声,嗯,总感觉有人在骂自己,摸了摸鼻子。
像是想到了什么,苏絮一抚掌,差点忘了厉卿然。
苏絮低声笑出来,厉卿然不会被玩坏了吧。
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就在那泥潭里好好感受生命的流逝吧,体会什么是绝望。
抬手随意拿起镜子,端详着面上疤痕,细细抚摸,嘴角还保持向上的弧度,脸上这个东西,还是有点碍眼的。
无念宗
“小姐,青队长送来了信件。”小思兴冲冲跑进殿里,清纺正低头仔细料理一盏牡丹。她爱极了这种花,玉笑珠香,美得端正,又理直气壮得很。
接过信件,清纺没急着拆开,将它打量一番,确认无人动过手脚后,将之点燃。
未待燃尽,又一挥袖子,将信纸卷起,一点,一封新信件出现。
小思虽已多次见识过自家小姐与青队长的通信方式,还是觉得惊奇与期待。
清纺展开信纸,青弈不轻易与她传话,此次传书,是出了什么事吗?
愈往下看,眉头愈发皱起。
“小姐,信上写了什么呀?”小思好奇,又小心翼翼问,青队长对小姐的心思,她是知道的。
“渡业去了无念的故人,说无念的天兰好看得很,会像海潮一样波动。”清纺轻声道。
“这……”小思摸不着头脑,“青队长就说了这个?”
“那故人是年轻女子,毁容,带了个孩子。”清纺边往下看,边解释。
“青队长专程给你写信,怎么就净说别的女子呀!”小思跺脚,极为气恼。
“不是的,怕是有深意。”清纺揉了揉眉心,青弈对她上心,总愿意护着她。这是觉得那女子可疑,在提醒她。
“无念的天兰?”清纺喃喃,她从不知有这种花。
起身推开窗台,无意间望见师父殿前长得极好的柳絮树,突然一怔。
她想起,有次去请教师父时,师父在作画,见她过来,把画轻轻一拢。
她本无意窥探,只是无意轻扫一眼,隐约有些印象。
那画是……柳絮树,师父给它题名的是……天兰。
清纺蓦地顿住,似是知道了什么,极好的记忆力却让她此刻如此纠结。
天兰,柳絮树,旁人不轻易知道的代号。
所以,师父,与那女人……
清纺回过身,一瞬间有些茫然,师父从来淡薄,从未与他人有过多牵扯。
就算对自己这唯一弟子,也从不过多亲近。
能在师父身边,离他极其近,清纺已是很满足,从未再奢望更多。
如今,她却知道,师父与其他女子有着旁人不知的默契与小秘密。
“这是师父的往事,无碍的,无碍的……”清纺低声安慰自己。
我也没立场去理会什么,清纺告诫自己。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思心里担忧,怎么看了一封信,小姐就这般失魂落魄。
“喂,有人在吗,没有人在,那我就走咯!”殿外有轻快声音喊道,小思认出那是凌灵声音,心道这小祖宗怎么来了。
“唉,没有人在,那我只好走了。”语气听着懊恼,但分明就是不想进来。
清纺此时已经逐渐回过神来,整理好思绪,让小思去请凌灵进来。
凌灵是初次进清纺殿,颇为不自然,要不是伏谷劝她好歹做做样子,不要和清纺闹太僵,她才不会来呢。
清纺给她斟茶,给足了颜面:“师姐怎么有空过来?”
“你当我喜欢过来?我就随意走走。”凌灵别扭。
“不喜欢你还过来。”清纺平日总是轻柔,但此刻心绪不宁,也没好气。
“我……”凌灵脑子转得本就慢,被这么一刺,心里就那个不服。
“我代师叔看看那柳絮树!看它被你虐待没!”
凌灵眼珠子一转,瞧见窗外那抹碧绿,立马补句;心里还觉得自己机灵了一回。
清纺本就分了心思在思索虚渊的事,此刻听凌灵自己撞到了枪口来。
眼里一黯,这可不怪我,天意要我管,清纺自我欺骗。
“我欺负那柳絮树作甚,无念珍贵花草多少。我哪里分得出心去管那不值钱玩意。”清纺语气故作嫌弃。
凌灵却一下子火大,猛地站起,“你说什么不值钱呢!你懂什么!”
清纺喝了一口茶,悠悠道:“我是不懂,我也不需要懂呀。毕竟……”
清纺故意顿住,掩着嘴轻笑,再贴近凌灵耳朵。
“我可是,虚渊圣人唯一弟子呀。”
凌灵眼睛一下就红了,揪着袖子,也不说话,只瞪着清纺。
“往事不可追,终究会被人忘记。此刻,在圣人身边的,可只有我。”清纺隐晦提醒。
凌灵脑补得太过,从苏絮孤零零模样,又想到日后坟头草三米高都无人理会。
嘴巴一扁,蓦地就开始大哭,边哭还抽抽搭搭地指着清纺说:“你……你欺负人。”
清纺没到凌灵反应这么大,自己也没说什么多过分的呀,怎么就成了恶人。
凌灵就在小思目瞪口呆中边擦眼泪,边往殿外跑。
小思惊了,“她不是混世魔王吗,什么时候成瓷娃娃了,这么脆弱?”
凌灵一股气跑到柳絮树下,猛地抹了把脸,连连呼气。
好险,那清纺分明想套她话,真和师叔亲近,怎么敢贬低柳絮树。
清纺此刻没想到,柳絮树与天兰从不是苏絮和虚渊的什么隐秘的小秘密,无念旧人大都知晓。
只有她不知道,当她无意间知道这事实后,愣了好久,一直以来,她就没真正进入过无念。
想她满腔欢欣,无念却一直当她外人。
凌灵此时只觉自己还是有脑子的,而且超级机智,还好自己演艺精湛,简直出神入化。
不知那清纺动了什么歪心思,反正,苏絮的事,都该由虚渊师叔去定夺。
凌灵心想,这点轻重缓急她还是心里有数的,自己嘴巴可严着呢。
只是抬眼一看那柳絮树,面色凄然,嘴巴一抿,这回是真想哭了。
小絮儿什么时候能回来呀,她亲人都绿成这样了。
柳絮树在风中无辜地摆动枝条,似在控诉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清纺在黑化的边缘试探……
凌灵一指柳絮树:小絮儿,你亲人绿了。
苏·大佬·絮一指小花逸:没绿,别瞎说。
苏·怂货·絮哭唧唧:师父为我种了柳絮树,我要回去,我想家……
苏·大佬·絮:呵,矫情。
小花逸:呵,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