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宝级画家[重生]》白日清宵

13、谎言被拆穿

　　民警的态度谨慎起来，他安慰了女孩几句，挂断电话就立即上报了直系领导。

　　高三一班的班主任接到校长的电话时，心里还有些疑惑。等到身在外地的校长咆哮着说完，并命令他把事情压下去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蒙圈了。

　　马上就要到高考的紧急当口了，最近这些都是些什么事！

　　江柠保送的事刚过去，夏涵就得了什么绘画比赛一等奖，还被关康儒大师亲口表扬了。这事儿搅得班里不少学生心思浮动、最近几节课明显都有些坐不住了，他还在想办法打算改善这一情况——现在又说，他的班级里出现了小偷？！

　　他匆匆忙忙地往教室里赶，半路碰见了黑着脸的教导主任，他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似乎是便装的警察。

　　教导主任也没搞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他只来得及在民警说出身份的时候，趁着倒水的功夫给校长发消息汇报了一下。

　　现在碰到一班班主任，他本还指望着他知道点什么，结果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脸上看到了茫然：到底怎么回事？

　　教导主任一开始根本没敢问民警为什么来，就怕被扣上个不关心学生的帽子。但现在看也没办法了，连一班班主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可能直接放警察去班级里调查，该提前要问的还是得问。

　　他斟酌了一下，尽量客气地开口了：“是这样，警察同志。这位就是高三一班的班主任，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和我们说，我们一定尽力配合人民警察的工作。”

　　民警听他这么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们接到了你们一位学生的报案，说是你们学校有一起盗窃案件，你们不知道这个情况吗？学生说跟你们反应过了？”

　　教导主任立刻看向一班班主任。被瞪的班主任费劲回想了半天，也只想到一件事：江柠前两天似乎和他说过，她丢了一幅画？

　　不过当时江柠的态度并不着急，他又听她说那是她自己画的画，应该不值什么钱，就没怎么往心里去。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了些不详的预感，小心翼翼地问：“……我们班的学生吗？”

　　废话！教导主任又瞪了他一眼。他都带着人直接来找他了，还看不明白怎么回事？

　　班主任：“哪个学生……算了，方便问一下，学生到底丢了什么，报案时有提及吗？”

　　听他问到这个，民警的表情也奇异起来，不自觉降低了声调：“……说是一幅画。”

　　一幅画……真的是江柠？班主任心里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他本能地不想再听下去，民警却已经说出口了：“就是这两天网上火到不行的那幅画，名字叫什么《梦中的母亲》，关大师还亲口夸了它……靠它获奖的学生好像也是你们学校的啊？你们怎么会不知道这回事？”

　　教导主任瞠目结舌：“……什么？”

　　班主任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沉了下去，坠得他胸腔生疼。

　　“有证据吗？”他问。

　　民警：“报案的学生说，她有证据证明，那幅画是她的。”

　　班主任于是不再抱有任何侥幸：“好吧，我去叫她出来，麻烦你们在办公室稍候。”

　　教室里仍旧静悄悄的，学生们都在埋头做题。

　　班主任的脸色有些苍白，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走到江柠桌前，轻声让她出来。

　　汪觅曼抬了抬头，被江柠温柔地按回去了：“专心做题，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走出教室很远，班主任才开口了：“那幅画……真的是你的？”

　　江柠单手抱着一摞画纸，回答：“对。”

　　班主任叹了口气：“夏涵……算了，我们先过去吧。”

　　那一叠画纸，见证了江柠从构思到下笔到修改再到最后定稿的全过程，单独拎出来每张纸看着都乱糟糟的，但是江柠把它们按顺序摆出来，和网上照片打印出来的那幅画对照，一切就都很清晰明了了。

　　民警心里已信了大半，却还是问：“那你能证明这些画稿是你的吗？”

　　江柠笑了：“可以啊。这些都是我在学校家属院的一间小画室完成的，那里的老师和同学亲眼看着我一笔一笔画出了它。”

　　她说的是郑老师的画室。除了刚重生去拿画的那一次，她再也没踏足过那里。

　　郑老师那边她也只是发了短信，借口说最近学习忙，高考结束前应该也没机会过去了。其实她只是怕——怕郑老师再为她仗义执言，怕她再落到上辈子名誉扫地的地步。

　　哪怕这次她早就有了防备，也确信她可以扭转上辈子的败局，但如果有可能的话，她还是希望郑老师从一开始就远离这件糟心事。夏涵那种人，不值得郑老师多看一眼。

　　但善良人的善良，不会因为她的心愿就打了折扣。郑老师看到获奖作品后挂着的另一个名字，就立即联系了她，说要立刻揭露夏涵这种偷窃的行为，让那幅画物归原主！

　　江柠劝了又劝，反而让郑老师生气了：“你连自己的权益都不敢争取，连自己的作品都不肯维护！别跟我说什么那是你好朋友，她之前跑过来说要偷偷做我学生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就不能正大光明的！说不定那时候她就已经有了坏心思了！”

　　江柠简直哭笑不得，在郑老师强烈想帮忙的心愿下，不得不告诉了她自己的打算，并主动请老师帮她作证——这样起码事情的进度还在她的控制之下，真让郑老师自己去“揭露事实”，说不定她又会被夏涵倒打一耙。别的不说，生场气是免不了的。

　　郑老师听说自己可以帮忙，态度十分积极，赶在江柠前面就联系了画室里的另外几个学生，等到她带着民警过去，老师什么都准备好了，已经正襟危坐地打算为她伸张正义了。

　　民警问了郑老师几个问题，又挨个和愿意为她作证的学生聊了聊。大家说法有细微差异，但总体的意思是不变的，他们确实都见过江柠在画那幅画。

　　案情十分明确，民警心里有了底。离开前他们向江柠保证，会为她尽快追回画作，让她只需要耐心等待。

　　江柠却不打算再等，送走正直的人民警察，她就直接发了条简单粗暴的微博：“我是《梦中的母亲》原作者，画作已失窃一周有余，终于找到偷窃者。已报警处理，请耐心等待警方传讯@夏小涵”

　　发完微博她立刻向班主任和教导主任再次建议：“麻烦最近一定要注意化学实验室的安保工作！”

　　教导主任皱着眉发呆，猜到一点她想法的班主任又是无奈又是心塞，夏涵做的事确实够缺德了，但为什么江柠总能把她想的更恶毒？

　　不过考虑到江柠之前跟他报告失窃的事他没有在意，现在才闹出来这么一场风波，他尽管心里怀疑，却还是郑重点了头：“上次你说过之后，实验室那边就已经在门窗都加了锁链。实在不行，高考前这段时间就让保安们巡逻的时候多注意，尽量多在那附近转转。”

　　江柠这才回了教室。

　　而正欢乐看戏的网友们不小心刷到她刚发的那条微博，惊得瓜都掉了：“卧/槽？？？骗人的吧？”

　　不少人唯恐天下不乱，立刻疯转并@夏涵，嚷着要她给个解释。

　　而众多“从事艺术领域的专业人士”终于姗姗来迟：“理性分析，并不是没有可能。第一……第二……第三……总之……”

　　“同意以上观点，补充：第一……第二……所以……”

　　“附议，但是有一个待辩证的点……”

　　一众网友目瞪口呆地看着“专业人士们”互甩小论文，各种眼花缭乱花式懵逼。

　　最后还是一开始就站出来的那位“专业人士”说了句大实话：“你们别追着我问为啥那画不对劲了，微博上的专业分析看不懂，还不会自己去看画吗！你们看啊，仔细看！看出来了肯定会觉得毛骨悚然的！”

　　大家哭唧唧表示并不能看出来。

　　闹腾了一阵，慢慢有了不一样的声音：“等等！我带着开玩笑的心思去看画的，还打算等下转头来嘲笑砖家……但我怎么真的开始觉得，这画越看越渗人呢……”

　　“对，我也发现了，画里面那个女人……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

　　“……你们够了！都是你们胡说八道，我现在也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对了！”

　　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多，终于惊动了那个几百万粉的大V营销号。

　　运营团队从“画的表达意境和原作者描述完全相反”这类言论开始，一直看到了关康儒大师的长篇反驳和一个微博小号的“偷画控诉”。

　　到了后面，虽然大家都没说出口，那也是碍于关大师的名声不敢乱下断言——但网上的整体舆论，显然已经开始悄悄偏向“夏涵偷画”这一说法了。

　　做这一行的多少都有些职业敏感度，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要么就是有人在整夏涵，要么就是她真的不干净。但夏涵一个出名不到一天的中学生，谁会闲得发慌去整她？营销团队成员的脸都黑了。

　　夏涵还在做着轻松变身明星的春秋大梦，与她合作的营销大手突然就翻了脸，语气冲得吓人：“你说实话，那幅画到底是不是你本人的！”

　　她心里咯噔一下，避开问题不答，反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这点道行，在见多了人心丑恶的营销团队眼里真不够看。她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忐忑不安，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营销号运营不易，更何况是他们这样几百万粉的大V，那整个流程操作起来就更复杂了，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最先跟夏涵接触的团队成员还以为自己捡到了一个有才有貌的傻白甜，起码能做一两年摇钱树那种，现在倒好，原来他们遇到的是冒牌货！还是只过一夜就被网友揭开真面目、打脸啪啪啪那种！眼看着他们在她身上费的心思、投的钱就全打了水漂了！

　　夏涵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那边就干脆撂了电话，开始商议怎么压榨她的剩余价值了。别的不说，他们已经开始投钱了，成本总要收回一部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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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Ｏ(≧▽≦)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