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ＨＰ—巫。术》tsukiakashi

24、chapter 1

　　两天后，也是圣诞假期的最后一天，哈利跟着西弗勒斯经由飞路网回到学校；梅尔特则带着德拉科离开了马尔福庄园，从伦敦乘搭霍格华兹特快回去。特快行驶前，确认德拉科已经与他的朋友们碰上，不会主动离开马尔福家的包箱，梅尔特才去到提供给教授们的包箱，等待着巡车时间的到来。等到了学校，梅尔特也是走在最后的，确认了所有学生都离开了火车，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一如既往地没有出席开学的晚宴，同样是选择留在自己感到舒适的地方，按照自己的生活节奏享用晚餐，然后批阅着四年级及以上学生们的假期作业。

　　在那些卷起来的羊皮纸中，一张雪白的、带着蓝色横线的纸条分外引人注目，但梅尔特却似是没有留意到的一样，由著那张纸放在羊皮纸堆的最底，直到被完全覆盖过去。

　　批改作业并没有花费他太多的时间，等他完成批改的工作后，梅尔特甚至还有时间把三年级生的信件都拿出来，重读和继续留言。

　　夜色已深，时间来到学校的宵禁，工作都已经完成、信件都全部留言好的梅尔特却没有休息的意思。只见办公桌的两张会客用椅子，被他放到窗户前双门柜子的两侧；柜子原来的地方却被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小矮桌取代，一侧放着酒瓶和酒杯，一侧放着茶壶茶杯和一盘饼干。

　　他坐在背对窗户、靠近酒杯的椅子上，一本全新的《有所发现的麻瓜们》被他打开着置在膝上，他一手端起酒杯小酌，一手按着自己的阅读速度翻页。门外远处传来一阵门铰开合的声音；不久后，他办公室的门也被打开停顿、又关上，却不见开门人的踪影。

　　「你去看过那面镜子了？」梅尔特却问道。

　　柔软衣料的磨擦声响起，哈利取下本来披着的隐形衣，来到离窗户远些的椅子落座：「……是的。我去看了……不过，我更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就不问你看到什么了，你自己应该也明白那面镜子是怎么一回事。」梅尔特合上书，桌上的茶壶自动给哈利倒了茶。清新的花香随之在空中飘扬，给这场夜间的谈话增添了些许安宁：「至于我是如何知道的……你可以理解成有人告诉我了吧。」

　　——『有人』吗……哈利想——学校里，存在着却没什么存在感的，应该就只有鬼魂了吧。

　　——毕竟皮皮鬼就挺怕他的，让罗哥不对他的恶作剧多说什么而讨好他，成为他的耳目感觉也不奇怪。

　　哈利自我说服着，然后便又听到梅尔特问道：「所以，你特意给我送纸条约这个见面的时间，是有什么要问吗？」

　　哈利定了定神，回答道：「我想了解一下魔法界里，有没有可以达成长生不死的手段。」

　　「……这不像是你会问的问题呢。」梅尔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提问道：「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吧。你认为血族始祖该隐会死吗？」

　　「会吧。」哈利回答：「银器可以对血族造成无法治愈的伤口，具有净化效果的药剂和部份魔纹也能对血族造成相同的效果。即使是始祖，应该也逃不开这个弱点。」

　　「你认为梅林会死吗？」

　　「……他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

　　「亚瑟王呢？传说他可是在确定死亡前被接送到阿瓦隆去的。」

　　「应该一样吧……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亚瑟王可是人类啊。」

　　「那么，首先你要明白『长生』和『不死』是两个不同的描述。」梅尔特点头，哈利明白那并不代表他认可自己的回答：「一般而言，魔力量越高越纯的种族寿命越长，生育后代的机会越困难；对于巫师而言，除非反祖觉醒先祖的血脉，否则最有可能达成长生的方式是通过链金术，付出某种代价以交换生命的维持。这其中的代价一般需要与想要维持生命的时间成正比关系。」

　　「也就是说，一个人想要尽可能延长自己的寿命，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高。」

　　「是的。」

　　「你刚刚提到魔力量和纯度，还有巫师反祖觉醒血脉。」哈利想了会后问道：「这部份为什么会跟寿命有？」

　　「因为巫师、麻瓜、魔法生物，都是生物，都遵循着生物最基本的两个本能：生存和繁殖。」梅尔特说：「生存能力差的种族可能天敌很多、可能天生相对脆弱，一般早死，而为不被灭绝，会不断繁衍大量后代；相反，生存能力强的种族天生站在生物链较高的位置，天敌大概也少，所以可以活得比较长时间，于是也不太需要太多的后代。」

　　「这样吗……」

　　梅尔特等待哈利消化好了这一部份的讯息，重新抬头看向自己才继续：「至于不死……我曾见过一个人。」

　　「第一见面的时候，梅林介绍他为『被时间祝福的人』，不过该隐觉得那『祝福』其实是『诅咒』才对。」梅尔特停顿了一会儿，开始回忆起自己对对方的印象：「我见过他不只一次，每次见面的时候，他看着都没有什么变化，总是那么安静、沉着。」

　　「但有一次，他带着我和梅林在实验某种药剂，期间应该是某个步骤出错，发生爆炸；我和梅林都下意识躲开了，他却直直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等到反应结束。」

　　「烟雾散开了后，他的身上没有丝毫烧伤的痕迹，没有中毒的迹象，也没有因为爆炸产生的气流而出现位移，好好地站在坩锅的面前，眼里没有一点害怕。」

　　——反而只有可惜……他在可惜什么呢。他有跟我提起过的啊。

　　「抱歉……」哈利打断了梅尔特的回忆：「梅林和该隐……都还活着啊？」

　　「你的重点怎么到那里去了…」梅尔特无奈：「是的，他们都还好好的活着呢。他们都还好好的活着呢。只是不会再出现于人前，消失在人群里并不代表他们已经离世了吧。」

　　「不，我好奇的是……该隐还活着不奇怪，他毕竟是血族的始族；但梅林……」

　　「你知道梅林的出身吗？」

　　梅尔特的反问提醒了哈利，他总会忘记魔法界里大家挂在嘴边的梅林大人并非纯血的人类：「哦，对了，他是魔法生物和人类的混血。」

　　「那么，这位『他』是？」哈利然后又问。

　　「……」梅尔特沉默了一会儿：「我…想不起来他的名字，可能是有某种禁制，也可能是因为那属于我所缺失的记忆；不过，梅林介绍他的时候有提到，他是梅林和该隐的导师，甚至是父亲一样的存在。」

　　「我记得某次聊天的时候他本人提起过，他身上虽然存在着这样的一层祝福，但这层祝福是有时效的。一但结束，他便会如同所有活着的生物一样，随时迎来生命的终结。」

　　梅尔特看着低头思考着的哈利问：「如何？有回答到你的问题吗？」

　　「部份吧。」哈利说：「不管是『长生』还是『不死』，在魔法界里都是方法可办到的。前者可以靠着链金术达成，后者需要咒语……你做得到吗？向某人施咒使其不死。」

　　「做不哦。而且你的理解不准确。不只是我，梅林，甚至是他的那位老师都做不到。」梅尔特十分干脆地摇头：「『不死』需要的不是魔法，是奇迹，甚至是神迹。」

　　哈利沉默了一会，梅尔特从他的脸上读到了一丝松弛，但男孩的心里显然还有不少问题：「那，独角兽的血可以延长人的生命吗？」

　　「独角兽自愿的献出血在制造成药剂后，可以在一定情度上减慢生命的流逝，但如果没有适当后续手段，比如疗伤、治病，最后的结果也只会迎来死亡。」

　　「直接饮用呢？」

　　梅尔特挑了挑，思绪飞快地在脑海流动，与不同的点连成线：「那我，祝他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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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脚步声渐渐减弱，办公室外的远处再响起了门铰开合和关闭的声音，麻瓜研究课教授的办公室内却再次迎来客人。

　　巴罗从接近门一边的墙飘进办公室时，会客的扶手椅已经被还原到本来的位置上，窗户前的矮桌也恢复最初的样子—一个双门的矮柜，上面摆放着一株雏菊，而梅尔特就站在窗户前、柜子的旁边，背对着门。

　　「院长。」

　　见梅尔特虽然没有回答，但微微含首，巴罗便说：「那面镜子……」

　　「问题不大。」梅尔特说：「厄里斯魔镜在学校里应该存在有一些年月了，对吧。既然在此前的校长们的管理下，魔镜的存在没有对学生们造成不可回复的伤害，那就说明魔镜只是一个小小的冒险项目，或者一直被校长们藏得很好了吧。」

　　「比起那面魔镜，巴罗，」梅尔特转身，看向他曾经的学生：「让胖修士尽快跟禁林里的马人首领联系上，他们有事要忙了。」

　　「好的，请问需要传递什么讯息？」

　　「看好当年契约内写明，需要他们照顾的所有种族。」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