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告白 ...
-
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上了沈纤，竟是这般的阴阳怪气，但其实就是从上午见到开始，她便对带沈晴就有些针锋相对的意味，若是上午还没甚察觉，到了这个时候，沈晴如何还能感觉不出来？
只是她不明白，来这里只一天的时间，甚至都没能和这些人说上两句话，怎么就一个两个的竟是有这么大的敌意了。
沈晴抿了抿唇，就听到沈纤身边的沈敏笑着开口，“阿晴你别恼，阿纤不过是和你玩笑话罢了。今日的这事，说来说去也是晋阳不好，那边阿赐虽是已和你道了歉，我还是再替他和你说句对不住了。”
人越是客套，越是不好追究，沈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此事与你又有和干，不过他一人之过罢了。如今夫子也罚了，我还有什么可以追究的呢。”
说罢就进了门，沈敏也就追了过来，她进了沈晴的屋子，又坐到她边上说，“你真是别恼，阿纤此人原本就是如此的，倒也不是只对你，但凡比她长得好些的娘子，皆是受过她嘴上的刻薄了。”
沈敏眨巴着大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沈晴，“更勿用说你了，来之前便是众人皆是知道的，来了之后更是惊喜，她只恐被你比了下去，面上过不去，嘴上便更是不饶人了。”
沈晴皱了皱眉，“如何以貌取人，她如此行径，又怎称得上是世家女郎？”
“也便只是如此了。河南沈家势大，她自是被身边的人奉承着的，到了族学里头，谁可管你是谁？不过一个河南沈氏，倒也就她把自己当成了不得的人物了。”沈敏撇了撇嘴，颇有些看不上她。
过了一会儿，沈敏站了起来准备回去了，“今日初五，全部的人都须要到食堂去用膳，你先歇一会儿，再过半个时辰我过来寻你，我们一道过去。”
沈晴连忙点点头，又道了谢，沈敏便说，“我们原先便识得的，如今又分得一处院子住，这样的缘分你如何还与我说这些，可就是生分了。”
这厢沈敏刚出去，就碰到了也恰好出门的沈纤，门板薄薄，沈晴坐在屋子里头都能听见沈纤冰冷冷的声音砸过来，“到底是闵川的眼尖些，知道这可是晋安沈氏，来了个女郎就连忙凑了上去，那边也不过是个义子，这本家的郎君竟也巴巴的送上跟前去，倒是叫我自愧不如了。”
沈敏性子好，平时和人争吵也是说不出什么过分的话来，此刻听她这么一顿的夹枪带棒，一张娃娃脸都起红了，可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嚷着，“才不是这样，我们世代相走，以族亲之礼相处，有何不妥？”
“你自是把人家当成族亲，左不过是闵川这两年逐渐没落，却也不知再过两年，那晋安可还识得你不？”
“你……”
“自是识得。”沈晴推门出去，盯着沈纤笑了一声，“倒是河南沈氏，名声地位不过每况日下，我原是不解是为如何，今日瞧见你了，方才得知一二。若是河南沈氏人人如你，那如今这边田地，我瞧着也不算稀罕。”
沈晴不是傻子，若是这下还不明白这是以晋安为大的，那她也太蠢了吧，所以来之前王氏叫她不必忍，因为她是晋安的，算起来就是族中的大家长那一辈的，人人都得给她几分薄面。
果然刚才还出言不逊的沈纤脸更白了，咬了咬下唇，又重重的哼了一声，到底没敢说出什么更过分的话，沈晴瞥了她一眼，看着沈敏已经进了自己的房间了，才掉头就把门给砸上了。
阿濯看这几个娘子才相处第一日竟是就吵得如此不可开交，难免有些担心，她们女郎初来，尚且有那么多的事儿都还不了解的，若是有人刻意下了绊子，那才是防不胜防。
她这么担心，自然就这么和沈晴说了，沈晴喝了口水，这院子破旧，连茶叶都没有的，沈晴想着下次来得自己带上一点，也不知道是否允许，她摇摇头，“阿濯，有些时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算你今日忍得一时，明日她们只会觉得你更好欺负，更不会放过你了。”
阿濯担心的看着她，心口一下一下的跳的飞速，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集体吃饭就和以前读书时候的放饭很像。只不过这些都是矜贵的郎君女郎，就算是大锅饭也不会是大家一碟菜需要抢的。一个人是一荤一素一汤，十分讲究的木碟木碗木筷，沈晴看了看，转头问了沈敏，“那院子里伺候的人……”
“那些饭菜会照常送去的，你不用担心。每月初五，纪夫子有话要讲，可是他素来不爱集会，更不爱大张旗鼓的召集了人，于是便规矩了集体用膳，他提前过来说两句话。”沈敏看了那菜忍不住皱了皱眉，叹了口气，“我日日瞧着这毫无油星的饭菜都怕了。”
沈晴刚要说话，那头纪夫子已经站了起来，众人自是立刻噤声，老老实实的听他说话，前面大多千篇一律的校长会说的话，讲到最后话风一转，“我素来规正族学教风习气，得了你们族长的全托，我放在心上无一日敢忘。若是有人在这族学当中尚且胆敢胡闹非为，我自是管不了你们，送你们归家去。”
沈敏凑到沈晴耳边轻声说，“少见纪夫子也会生这样的气，莫不是下午蹴鞠场上，他的确是恼了？”
恼了也不奇怪，沈晴心里想，她远远看着这纪夫子，面容模糊不清，只隐约觉得翩翩君子如玉，但却如雪山之巅的冰石，这样远了，竟都叫人觉得如此的俊逸非凡。
他一走，食堂里面便热闹了起来，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在这群半大的孩子跟前几乎全部都没有了，只单单几个斯文点的女郎们会老老实实的低头吃饭，那些个郎君们似乎是恨不能将食堂屋顶都给掀了。
沈晴安静吃着饭，突然有一张信笺递到她的跟前来，她抬头一看，一个瞧着十四五岁的少年正朝她笑着，少年气十足，笑起来就好像有一室的阳光洒了进来一般。
他将手上的信笺放在沈晴手边，“晋安阿晴，久闻大名，我慕你久矣。”
他清风朗月一般光明正大说了这话，周围的人全是闭了嘴看他，他脸上却半点红晕都没起，“今日一见，果是更为动人。”
新学第一天……
被……被告白了？
沈晴的脸猛地红成了个番茄。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告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