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
说话时的吐息喷洒在耳后，酥酥麻麻。叶缜不禁缩了下脖子：“你自己弄。”
“这么绝情？”许晟仿佛很伤心，伤心完又开始贴心，“那你怎么办？”
叶缜：“我没感觉。”
许晟：“让我看看？”
感觉到他真得要伸手，叶缜整个人瞬间绷得跟木乃伊似的。他顿了下，侧过头，轻轻往许晟耳边吹了口气。
温热的呼吸沿着许晟的耳根向下蔓延。他怔了下。
叶缜逮着空挡，迅速从许晟的五指山下翻了出来，滚到床的另一头。
许晟慢慢坐起来，轻轻吁出口气：“小不点，胜之不武啊。”
他的声音又沉又缓，即使是再迟钝的人都能感觉到他正被原欲折磨着。
叶缜又往床边边挪了点：“这叫兵不厌诈。”
经过刚才那番滚动，叶缜的头发衣服比之前更乱了。
“你这样。”许晟哑声笑道，“我更有感觉了。”
“那你慢慢感觉。”叶缜避开他的视线下床，起身时，他往自己身下扫了眼。
……不妙。这花孔雀对他的生理吸引力实在有点强。只是他实在没法像很多人那样，把生理欲念和情感分开来去做那些事。
竞选的最后一轮面试被安排在周一早上。叶缜一出电梯，就看到裴禾跟柳希站在对面的窗前。
裴禾：“董事会那边的人我已经安排好了……”
他说到一半，像是感觉到什么，突然转过头。
叶缜站在电梯门前，走廊上的空调风呼呼吹过，打得他手心发凉。他看着裴禾，裴禾也看着他。
“小叶？这么巧。”柳希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走到叶缜面前笑笑，“等会儿手下留情啊。”
“学长才是。”叶缜唇角极浅地扬了下：“希望我们能来场公平竞争。”
柳希愣了下，他没想到叶缜说话会那么直接：“小叶今天……”
叮——
叶缜旁边的电梯打开，裴行国拄着拐杖走出来。
“爷爷。”裴禾迎上去。
裴行国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柳希和叶缜。
柳希笑着往前走了两步：“裴爷爷。”
裴行国淡淡开口：“柳家公子怎么沦落到来给我们打工了？”
柳希听到这话也不尴尬：“家里出了点事，多亏裴总和裴爷爷……”
“别乱叫。”裴行国打断他，“我裴家没你这孙子。”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裴行国这一巴掌下去，柳希脸上的笑容有点卡住。
裴行国完全没有自己让人尴尬了的意识，看向裴禾：“让你接手公司，你还真是什么人都往里带。”
先是叶缜，再是柳希，裴禾知道裴行国有意见是必然的。
裴禾：“爷爷，他们都很有能力，您一会儿听了……”
裴行国不等他说完，拄着拐杖就往前走。走廊很宽，裴行国却好像不懂绕路似的，硬是用眼神逼得原本站在一起的裴禾跟柳希往两边退。
他穿过两人中间让出来的空挡，走到叶缜面前。
叶缜：“裴老。”
裴行国看看他：“叫我什么？”
叶缜想起上周聚餐，硬着头皮改口：“裴爷爷。”
裴行国点点头。
柳希睁大眼睛，忍不住看了下裴禾。裴禾那张亘古不化的冰块脸上这会儿也写满诧异。
裴行国：“我看了你竞选第二轮里提的项目，很不错，可以直接列进下一季度的计划里。”
叶缜愣了下。他不喜欢天马行空纸上谈兵，虽然是为了竞选，但从一开始他做那个项目就是为了后面能有落到实地的可能。
这点他在上一轮竞选的时候已经说了，当时董事会虽然也挺认可，但毕竟还只出来一个雏形，而且下一个季度集团在机器人方面的项目已经排得挺满了，他原以为就算有实行的可能，怎么也得等明年了。
但现在有裴行国这句话，一切就不一样了。
叶缜努力让自己不要显得太高兴：“只是初步设想，里面还有些问题需要落实。”
裴行国：“这里风大，我们去休息室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礼拜一块儿吃了饭，叶缜发现他现在跟裴行国相处起来好像也没那么不自在了。
叶缜：“好。”
两个人越走越远。柳希看着他们的背影，一副撞了鬼的样子。他看看裴禾。
裴禾站在原地，镜片后的眸光好像凝住了似的，一动不动地锁在叶缜身上。
上午十点，面试准时开始。评委是从董事会里抽来的，叶缜大致扫了眼，不出所料，裴禾和裴行国的人对半开。
“叶秘书。”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突然开口。叶缜认得他，叫董未，因为是裴禾的亲信，当初他进龙腾时，裴禾就跟自己提了他。
董未用鼠标操控着电脑，前方大屏幕上投射出一个机器人模型：“您在二轮项目里提出要用低成本制造出可以投入教学的人型机器人，来支援山区教育。我昨晚根据您的方案做了个模型，发现有几个地方好像有些矛盾。”
叶缜没想到他的项目，他还没动手，董未就已经先帮自己做出来了。
“哈啊——”耳麦里传来许晟的哈欠声，像是刚睡醒，懒洋洋的，“看你喜欢的人，绞尽脑汁要你输呢。”
裴禾就坐在叶缜的斜对面。叶缜看着大屏幕，心里一团乱，脸上却还是很镇定：“这些矛盾，都可以用对应的程序搞定。”
董未：“我已经检索过集团程序库，目前我们的技术并不支持。如果要从外面买，那成本……”
“不用买。”叶缜打断他，神情笃定，“我可以自己写。”
偌大的房间里瞬间鸦雀无声。
这话从别的任何人嘴里说出来，都有装逼放大话的嫌疑。但从叶缜嘴里出来，就好像是一个既定的事实。
23岁开启第一家人工智能研发公司，卖出好几条上百万的程序，年纪轻轻登上福布斯青年榜，引起世界科技巨头公司老总的注意。
所有的一切都让人无法质疑他说的话。
董未沉默片刻，点点头：“我问完了。”
耳麦里传来许晟顺溜的口哨声。
“还有个问题。”董未旁边的一个人操纵鼠标，点了点屏幕上机器人头部的地方，“这个地方的零件，叶秘书准备怎么办？”
叶缜心里一咯噔。如果说程序构成机器人的操作系统，那零件就属于硬件，这并不是他擅长的领域。虽然他做模型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点，但目前确实没想到特别好的解决办法。而且他也没想到，这些不是技术出身的董事们，居然会发现这一点。又或者，是有人存心让他们发现。
那人看叶缜不说话，好像来了劲：“如果这地方解决不了，你这个项目就是镜花水月。”
叶缜身体微微绷紧，但思路依旧清晰：“我用模拟器模拟过，这个零件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是可以实现的。”
不止是参数，叶缜用的模拟器上还有制造零件所需要的各种材料以及实行步骤建议，其中有一大半叶缜都还记得。
那人以为问倒了叶缜，没想到叶缜转手就给他口述12345678条，听得他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你说的这些。”然而不愧是专业来挑刺的，那人很快又找到了新的突破口，“这些如果没有精干老练的工程师，很难实现。”
叶缜沉默，他也清楚，要造出这个零件，对人的要求非常高。如果一定要找应该也能找到，但成本就很难说。
“臭不要脸。”耳麦里响起许晟凉凉的声音。下一秒，叶缜就感觉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
许晟：“接电话，开免提。”
叶缜睁大眼睛。从面试开始他就一路被刁难，都不觉得有什么，许晟这六个字，却让他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开免提？？这人想干什么？？
许晟：“不听话？想玩小卡片了？”
叶缜捏紧拳头。他当然不想玩什么狗屁小卡片，但这种场合让他开免提？？开什么玩笑？
裴禾一直在观察叶缜，注意到他的反应后，扫了那个董事一眼。
那人瞬间有种进了冰窖的感觉。先是害怕，紧接着又觉得无辜。刁难叶缜是裴禾示意的，现在自己把人问倒了，怎么反而有种要被判死刑的感觉。
总裁心海底针。那人咳了声道：“工程师这个问题……”
“这就是你提拔的人？”裴行国突然看向裴禾。
他今天不是面试官，但从开始时候就一直坐在角落里听，也没人敢赶他走。
裴行国把目光移到那个董事身上：“把所有问题都丢给叶缜，那公司养你们是干嘛的？”
那个董事年纪不大，最近才升上来，被裴行国这么一看，脑门上冒的冷汗瞬间像洗了个头：“裴老，我就是觉得这块地方不太容易实现，所以想看看叶秘书长本来是怎么打算的。”
裴行国：“那你看完了么？”
“看……看完了。”
一直到结束，叶缜再也没遇到任何问题。
三轮考核结束，最后是个什么情况要等董事会那边讨论。等结果时，叶缜接到了许晟的电话。
许晟：“准备怎么谢我？”
叶缜椅在休息室的玻璃窗前，外头就是小花园，阳光极好，照得花花草草都在发光。叶缜：“还没出结果呢。”
许晟嗤了声，十拿十稳道：“这要是过不了，我把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叶缜想象了下那个画面，唇角不自觉地扬了下，却又不想让许晟太得意：“我们联手的目的不是为了技术总监。”
许晟：“但你现在就挺开心的不是么。”
叶缜愣了下，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非要说的话，让他想起了小时候，他去森林郊游，森林突然起了雾，他迷失方向时，外公站在雾里跟他说，路不就在这儿嘛。
叶缜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产生这种联想，还没来得及细想，门突然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3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