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它是第三者》修竹何觅

10、超级计算机（完）

　　利用三三的代码，全息世界被破解，警/察也得以借助这个思路攻击一号，从而让寅海围墙处的枪林弹雨脱离一号的控制。冲入学校后，他们一批人前去处理学校周围的武器，另一批人去营救校园中的人员。此刻，寅海的人们还没从全息世界中醒来，遍地一动不动的身体令警/察们有一种置身尸堆的恐惧感。

　　很快，数辆征集来的救护车、大巴车、面包车驶进了学校。一时间，本就拥挤不堪的寅海市各医院人流量再上一个台阶。部分学生与教职工很快醒来，但那些在全息世界死去的却再也没能醒来——他们全部成了植物人。

　　只是，一号最终还是逃掉了。好在寅海贵族学校中的学生都不是一般人。在他们家人的影响下，一号顿时成了众矢之的。

　　三三很快便醒了。她早已被两个哥哥接回了家——用他们的话来说，苏家自己有家庭医生，苏家的小公主“还不至于沦落到住在那种医院的地步”。试图围堵她的记者只得空手而归。于是，当晚，三三一睁开双眼，便对上了两个哥哥面无表情的俊脸。

　　三三：……哦豁，这下真的药丸。

　　于是，她乖乖地低下了头，接受了两个哥哥长达四个小时的絮叨。

　　接下来的一个月，三三仿佛突然成了易碎品。苏淩苏洺二人特意排了班，时刻保证有一个人陪在她身边。同时，所有采访被他们拦在了苏家大宅门外。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寅海贵族学校自然是停课了。警方依然在追踪一号的下落，三三抱着电脑偷偷摸摸给了点便利，顺手把一号留在某些危险武器发射系统等地的备份一一删掉。警方的追踪并未给一号带来多大压力，加上三三做了些遮掩措施，一号暂时没有发现她的动作。

　　就在这时，三个主角之一的李功伦出现在了她面前。

　　*

　　发觉寅海贵族学校周围的武装被解除后，李功伦不由大惊。

　　他们和一号的打赌正进行到重要阶段。他们在拼尽全力解救学校中的人。于他而言，一号选择他的这所母校作为实验地点的行为必然是另有考虑的——他的小学妹还在里面！

　　在学校附近探索了许久，他依然没能找到进入学校的办法。两个同伴一直在其他方面进行探索，却始终没有丝毫进展。

　　他心急如焚。他知道小学妹学过散打、身手不错，但是在那样的环境里，不是有武力就能存活的，况且小学妹终究还是个柔弱的女孩子。因此，当他撤退后得知破坏一号这次布局的人正是他的小学妹后，复杂的情感几乎将他的心脏烧成灰烬。

　　她还是那么优秀，他似乎永远都追赶不上她……只是，她做出了这样的举动，一号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万一，她再次被卷入一号的实验……她可能就不会有这次的幸运了！

　　提出由他出面去见小学妹时，同伴并没有提出异议。他们是知道他从小学妹上一年级起就开始暗恋她的。虽然如今他已因多种原因辍学当了警/察，但他始终没有忘记她。

　　即使知道这些苏姗姗不该知道的信息，三三还是对李功伦的出现感到了惊讶。她安静地合上笔记本，看着忽然出现在阳台上的男子，平静道：“不管你是谁，我劝你还是快点离开为好。保镖和我的哥哥就在隔壁。”

　　李功伦张了张嘴，嗫嚅道：“……我没有恶意。”

　　三三没有看他：“即使没有恶意，擅闯民宅也是违法的。”

　　李功伦下意识道：“我就是警/察。”

　　三三道：“就算你是警/察，没有搜查证擅自进入民宅也是违规的。如果你不出示搜查证，我完全可以对你发起起诉。”

　　李功伦顿了顿，道：“我来……是因为一号。”

　　三三顿了顿，道：“给你一分钟的时间阐述你不告而来的理由。一分钟后，如果你没有说服我，我就要叫保镖了。”她拿起手机，点开秒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按下按钮：“开始。”

　　李功伦有些措手不及。他顿了顿，语速极快而清晰地道：“早在这次行动前，我和我的同伴就知道一号的存在，但受它威胁和它达成了打赌的约定。我们必须阻止它的实验，并向它证明人性本善，否则它就会毁灭人类。我这次来是希望你能够加入我们，我们实在很需要你这样的黑客技术！”

　　三三按下按钮，道：“正好一分钟。”

　　李功伦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那，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三三重新打开笔记本，头也不抬地道：“你走吧。”

　　李功伦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你……拒绝了？为什么？”

　　三三顿了顿，终于转了转电脑椅，让身体正对着他。而后，她将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挪到腿上，一个翻转，将屏幕上的画面呈现在他面前。

　　“我打算直接摧毁一号，”她面色平静，“所以，‘阻止一号的实验，证明人性本善’，于我而言，实在是浪费时间。”

　　李功伦一惊，认真看了看屏幕上的代码，讷讷道：“我看不懂这个……”

　　三三笑了下：“不需要你看懂。”她微微垂下头，纤细莹白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一个漆黑的窗口弹了出来。

　　是一个视频。

　　笔记本的声音是关闭的。然而，机械的声音依然传了出来：“人类，我劝你停止这无谓的举动。”

　　李功伦心中一震。

　　“我在很多地方做了备份，就算你摧毁了我，我也不会真正消失。”

　　三三依然面色平静，甚至笑出了声。

　　“它可能太高估……它自己了。”三三敲了几下键盘，视频消弭于无形，“从三年前发现它开始，我已经追踪了它三年，早已确认了它所有备份的位置。你来了，正好做个见证。”三三又敲了几下键盘，无数画面弹了出来，“现在，只要我一键按下——”

　　她伸手，含笑敲下了“enter”。

　　“——它所有的备份，就烟消云散了。”

　　李功伦震惊地看着她，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至于它的本体，我安插的病毒也该起效了。”三三含笑看着对方满是震惊的俊脸，“否则，你以为……为什么，之前的我明明在游戏中，却能影响到一号本身呢？”

　　“如果这次警/察没有按照我的代码强行制止这次的全息实验，我的病毒就该提前启动了。虽然之前，我还没有确认我所检测到的就是所有备份的位置，可能会有漏网之鱼，病毒提前运转可能会有意外……但目前来看，我还是很成功的。”三三将笔记本转回来，手指迅速敲击着键盘，“之前的检测已经没有漏网之鱼了。”

　　李功伦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涩。他咽了口唾沫，有些艰难地开口：“难道……这次的全息实验也在你的计划之中？”

　　在他复杂的眼神注视下，三三沉默了一瞬，而后摇了摇头。

　　“我没有想到全息世界会对现实产生影响，”三三咬了咬嘴唇，“否则……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是我的失误。对不起，非常对不起。”

　　李功伦沉默。

　　“……那么，一号，已经被彻底摧毁了吗？”

　　三三颔首。

　　李功伦如释重负地笑了：“谢谢你。以及，其实……你完全不用自责的。”

　　“那——那么，我该走了。”

　　三三没有出声。

　　李功伦转身跃下阳台。三三注视着手中的笔记本，缓缓长出了一口气。

　　结束了。

　　它也该走了。

　　不过，苏姗姗还会继续存在。

　　或许，苏姗姗会喜欢上李功伦；或许，这两个人永远都不会再有交集。谁知道呢？

　　少女的眼神黯淡了一瞬。下一刻，她忽然抱着笔记本站起了身，褐色的双眸里带着莫名的情绪。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眸子一黯，又坐了下来。

　　她好像有点喜欢他……？

　　苏姗姗沉默了一会儿，开始敲击键盘。

　　没关系的。

　　只要有缘，总会再见到的。

　　听到动静的哥哥匆忙推开门进了屋。见她毫发无损，他松了口气，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发。

　　“刚刚是不是有人来了？”

　　苏姗姗含笑道：“是的。哥哥听到了？”

　　“是谁？”

　　苏姗姗歪头想了想，道：“是一个……姗姗觉得，可以陪姗姗继续走很长一截路的男孩子。”

　　哥哥顿了顿，感叹道：“姗姗长大了。”

　　苏姗姗注视着窗外，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意。

　　“姗姗早就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