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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交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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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舟默了默，说道：“也是，晚睡不太好，那今天打完本就睡了。”
周老师都这么说了，齐一帆当然没意见。
“还有……”
“什么？”
周舟看了看YY，确认周玉娇不在，才嘱咐道：“以后什么事千万别让娇娇知道，她是个大嘴巴，她知道了，就等于全世界都知道了。”
“可你的性向她不是瞒得很好？”齐一帆不以为意。
“她这辈子也就瞒了这么一个秘密。”周舟嗤笑了一声，“她现在巴不得我赶紧跟家里人出柜，免得她自己一不留神就把这事给逼逼出去了。”
“是这样么？可她上次跟我说，是因为她担心你成了骗婚骗子宫的渣男，所以才这么着急的。”
“屁！”周舟不屑道：“就像你上次要我公司地址这事，她一转背就把这事逼逼给我了。”
“啊……”齐一帆当场懵了，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心扑通扑通狂跳，“你知道……你早就知道我要去找你？”
“是的，你没听错。”
“那……你……我……”齐一帆恨不得立刻从YY消失，然后找个洞钻进去。
“既然说到了这……我本来想，该正式一点的，现在，我想问你，愿意当我男朋友吗？”
“啊？”话一出口，齐一帆的大脑终于回过神了，他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痛骂自己：我在干什么呀。
“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再答复我。”
“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呵……”
周老师的笑声很轻，从耳麦里传出来的那一刻，齐一帆的耳朵红了，然后，脸也跟着红了。
齐一帆长得好，中学时代没少收过情书，但他往往看都不看就扔进垃圾桶里，也有大胆一点的女孩子跟他当面表白的，但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他局促道：“我……我……我……喜……喜欢……”
“我只问你，你愿意跟我交往吗？”
齐一帆没料到周老师会问得这么直接，“愿……愿意，”他一咬牙，“我愿意。”
说完，齐一帆甚至能很清晰的听到自己快速搏动的心跳声。
“嗯，那你记住了，你已经答应了。”
闻言，齐一帆有些后悔，后悔答应得太快。
周舟又道：“现在承诺一生也许还太早，但我会用一生来证明你今天的决定不会错。”
“为什么是我？”
“嗯？”周舟被他这无头无脑的一句搞迷糊了。
“让你轻言一生的人，为什么是我？”
周舟张了张嘴，半晌才道：“我不是轻言一生，而是，我走不出第一步。”
齐一帆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耳机另一头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齐一帆才试着喊道：“周老师？”
“我在。”
“不跟我说说吗？”
“现在不说，除非，你肯开视频。”
“诶？”齐一帆茫然道：“这跟开视频有什么关系？”
“我想看看你的反应。”周舟轻笑了一声，“吃饭的时候我没敢盯着你看，怕你觉得不自在，但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了，我想盯着我的人看应该不过分吧？”
“呃……”齐一帆心道：这话他没法接。
齐一帆只得一转话锋，“周老师，你从哪里学来的土味情话？”
“可能是我土吧！所以说出来的情话带了点土味。”
在齐一帆的印象里，在今天之前，周老师没有这么自黑过，话也不多，总是他在找话说，然后尬聊，但现在在跟他说话的周老师，感觉上是另一个人。
“那怎么以前你总是不说话。”
“因为想听你说。”周舟催促道：“你开不开视频。”
“我电脑没装摄像头。”齐一帆急忙道。
他现在连烫得跟什么似的，想想都知道肯定很红，他才不要被周老师笑话。
“有手机啊，不要告诉我，你手机摄像头也坏了。”
齐一帆忙不迭道：“嗯嗯，就是坏了。”
周舟反倒是笑了一声，“看来，我的一帆，是个特别容易害羞的人。”
齐一帆被这一声“我的一帆”震得心都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一样。
调戏完新男友，周老师心情大好，又道：“你十一有空没有？没有到话，我就预定了。”
“现在才八月中旬，十一还早呢？”
“当然得提早预定，免得到时候你没时间。”
“嗯，到时候你来安排吧。”有一个问题齐一帆纠结了一个晚上，“如果你告诉我一件事，我就开视频。”
“你想知道什么？”
“吃饭的时候，你说那天，如果你告诉我的话……”
周舟挑眉，“好，我说，你开视频就行。”
“答应得这么快，你可别骗我。”
“怎么会。”
话音一落，齐一帆就收到了来自周老师的视频请求。
齐一帆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周老师还穿着晚上见面时的衣服，白衬衣被熨得十分熨帖，不过把领带摘了。
他正对着镜头笑。
“你笑什么？”
只见周老师偏了下头，“如果你问我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我想我会很乐意回答你。”
“那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因为可以看到你。”
齐一帆：“……”
“只是这样吗？”齐一帆捂了捂自己的脸，“不是因为我的脸很红吗？”
“你应该知道我妈妈是老师吧！”
“嗯。”齐一帆点了点头，不明白周老师为什么又提起这个。
“因为这个原因，我从小就跟着我妈学会从一个人的言行举止来看一个人的性格。比如，你。你可以看看我说得对不对。”
“嗯嗯。”齐一帆张耳倾听，齐一帆并不是个嘴碎的人，所以他很少跟别人提起他家的事。
“你家境富裕，而且是相当富裕，从你住的地方和你顺手就能送一个陌生人一块玄晶就能看出来。”
“嗯。”关于这个，很多人都知道，至于他家富成什么样子，别人就不知道了。
“你的父母，或者至少有一个，脾气很臭。”
齐一帆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孩子的言行举止往往是效仿别人的，尤其是自己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你说话有时候会很生硬，就比如刚才，你看见我笑，你怎么问的？”
“我说你笑什么？”
“你觉得没什么问题对吧？因为你的父母平时也是这么说的。”
齐一帆想了一会儿，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
“那我又是怎么说的呢？你对比一下两者有什么区别？”
齐一帆记得周老师是这样说的：“如果你问我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我想我会很乐意回答你。”
是啊，如果一个人问他，你笑什么，齐一帆多半会回答：“没什么。”
就算语气没什么问题，但这样的问题一问出来就给人一种你在笑话我，而我在质问你的错觉。但如果问的是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他也会很乐意回答。
其实是一个问题，但听起来味道就不一样了。
周舟细细的观察他的表情，直到他的眼神聚焦在屏幕上，才问：“想明白了？”
齐一帆连连点头：“嗯嗯。”
“同样的，这一点也能看得出来你交际能力一般。你从来没提过你的父母，我猜，你父母很忙，不太管你，父母跟你的交流很少。”
“我母亲很早就过世了。”
“对不起。”
齐一帆像是没听到周老师的声音，只是垂眸，“听他们说，我妈妈很想要个女儿，高龄妊娠，生下我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早早的就去了，我连她的模样都没有印象了，那会儿我还不到四岁。我妈走的时候，我哥都上高中了，学业繁重，我爸就一天到晚忙，我很久才能见他一次，我是被保姆带大的。”
这是齐一帆第一次跟周舟说他自己家的事。
“人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如果你对自己的出身对自己的家庭耿耿于怀，总是沉湎于过去，那永远不会成长。对现状不满，那就改变现状，对过去不满，那就让过去一切挫折和不顺意都变成未来的垫脚石。”
“道理谁都懂，可是做得到吗？！”
原以为他长大了，不需要拼劲浑身力气去求得那一点点的父爱，可是只要一提起，幼年时的那一幕幕还是会浮现在眼前，大冬天里拿着老师奖励的一朵小红花满心期待的守在大门口，只是为了求得父亲的表扬，可是，他的父亲对他吝啬得一个赞许的目光都不肯给。即使过了这么多年，齐一帆依旧会激动，会悲伤，会愤恨，甚至会恨那个活在照片里的母亲，为什么把他生下来，就把他丢下来。
“不去做你怎么知道自己一定做不到？”
“你又不是我！”
“我的父亲也从未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周老师突然开口。
齐一帆怔怔的看着他，屏幕里的周老师很严肃，并不是在说谎。
“他和我妈妈结婚，只是因为被家里人逼婚逼得狠了。后来我爸为了跟了一个国家保密项目，跟我妈离婚，嘴上倒是说得漂亮，说是不想拖累我妈。因为是机密，所以我们也不知道是做什么，这么多年来杳无音信，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看，这世上比你不幸的人多了去了。”
“那也比一见面就指责我一无是处的好。”齐一帆恨恨的别开头。
“你确定要跟我比惨吗？”周舟笑道：“你知道老师工资有多低吗？糊口都困难，每个学期还要捐钱给贫困学生。要不是我叔叔，就是娇娇的爸爸，要不是他时时帮衬着，我和我妈可能很难熬过来。那时候和同学拌嘴，他吵不过，就说我是没爹的野种，这种话一出来，就变成了一群人在起哄。”
齐一帆不明白他为什么能笑得出来，能笑着面对童年最深的伤。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虽然我还做不到富养你，但绝对不会短了你的吃穿。”
“娇娇不是还笑你那初级文案，钱少事多不放假吗？养我养得起吗？”
“我去当文案可不是为了赚钱。”周舟笑吟吟道。
“那是为了什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