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 7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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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千素未曾计较商淮的无礼，兀自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
摒退了候在周围斟茶布菜的侍女，他掸着衣袖，抿茶不动声色道：“听说前几日你在东市闲逛，被人尾随跟踪了。”
这件事楚清涯并不知道，闻言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商淮都没跟他们几个说，辰千素又是如何得知，难道此事与他有关？
“不是什么大事。”商淮轻轻一笑，压低了声音对辰千素说：“他们可是冲着殿下您来的。”
辰千素也笑，却未笑进眼底去，定定地看着商淮不说话。
另一侧的楚清涯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说果然跟这个家伙有关。
“除了天璇殿权责更迭，近来殿下还有什么烦心事，商淮愿为殿下分忧解难。”虽然辰千素是自己的大客户，但商淮一点儿都不想卖他面子。
这家伙就不是个好玩意儿！是以，她说话总夹枪带棒。
偏偏这位翊王殿下不以为忤，仍十分看重商淮，对她多有退让。
辰千素道：“你倒是有心。”
大约是商淮的眼神太真诚，辰千素盯着她看了片刻，不自觉地撇开眼去，避开她的视线。少女颜如舜华，今日盛装出席，更是惊艳夺人，不少人留意到她，但见她与翊王殿下攀谈甚欢，一时间无人敢上前打扰。
“殿下折煞我了。”商淮嗅着盏中清茶香，有些漫不经心。
那幕后黑手也不知道去没去磨镜池，对方若现真身，便能确认壁虎帮的事与辰千素干系不大，那她可以直接将壁虎帮连根铲除；若跟这位殿下有关，她必须狠狠敲他一顿竹杠，再连根铲除。
接着，辰千素又问：“南绯之事查得如何？”
“没什么头绪，”商淮说，“过几日我带人走一趟地底城，届时应该会有收获，哎，对了，徐无缺失踪数日，殿下还没找到人？”
辰千素摇头。徐家兄妹是他得力下属，突然丢了一个，他也很痛心。
商淮说：“我会上心，殿下只消备好报酬。”
在辰千素身后，扮作侍女的徐锦盈暗暗握紧拳头，感激地看了一眼商淮。
二人的交谈暂告一段落，便有许多人上前行礼，拜见辰千素。
宴会尚未正式开始，商淮捧着杯盏坐在旁边，闲得发慌，索性起身四处打量。
萧炳设此宴借了鉴赏大家字画的名义，邀请不少擅书法绘画的名士，颐都皇城里但凡有点名气的人都到了，此刻正三五成群地围聚在一处，挥毫泼墨，恣意快活。
商淮尽拣着热闹凑，哪里人多往哪里挤。
楚清涯无可奈何，在旁边直叹气，只目光追随着她在人群中蹁跹的倩影。
宴上有人作屏山春景，商淮很喜欢。
她看得正高兴，忽地听人唤她商姑娘，定睛一看，竟是表情淡漠气质出尘的连殊。
“连公子可对作画感兴趣？”商淮转身，扬起脸笑得一双杏眼弯成了月牙状。
连殊摇头，“我不擅书画。”
这时，楚清涯走上前来，不由分说插进二人中间，默不作声地将她和连殊隔开。
连殊说：“商姑娘可默出了《濯川九章》曲谱？”
商淮点头。
周围有些嘈杂，几人避过众人，寻了个僻静些的角落，商淮朝楚清涯使了个眼色，他立即会意，取出一本装订好的小册子交给连殊。
连殊迫不及待地翻开，目光牢牢地锁在上面，仿佛被看它吸走了神魂，他的手指在空中虚弹着，似是面前有一具看不见的筝。
商淮好笑地摇头，当真是个乐痴！
她正想开口打断连殊，却见萧炳面无表情地朝这个方向走来。还没等她想明白，眼角余光里，被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的辰千素也奋力脱身，一脸严肃地望着她，随后快步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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