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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画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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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蕴见司马渊过来了,赶紧道:“今日为金阳公主画像,因此晚了些。”
钱眷也向司马渊看去,问道:“这位是?”
司马渊自然也看到钱眷了,虽不认识,但观其衣着举止,自知不凡,他对他拱手行礼道:“在下翰林学士司马渊,字九渊,是师待诏的表兄,不知这位公子是?”
钱眷回礼道:“在下东越大使钱眷。听说大梁去年初开科举便有位十九岁就中进士的才俊,之后便入了翰林院,记得是姓司马,不知是否是阁下?”
果然是公子眷,司马渊刚刚便有此猜测,只是奇怪他为何会在这还跟蕴蕴说了这么久的话,他有礼道:“原来是东越的眷公子,幸会幸会,在下不才,公子说的人便是在下。”
钱眷讶道:“竟这么巧,司马翰林竟然是师待诏的表兄,果然书香世家。”
司马渊问道:“不知眷公子为何在此?”
钱眷笑道:“我之前行至此处忽见今儿月亮又大又圆,便爬到了屋顶处赏月,正赏着月便见师待诏走了过来,就下来打声招呼。”
师蕴眨了眨眼睛,觉得这个公子眷甚是奇怪,这还能走着走着觉得月亮又大又圆就爬上屋顶处赏月?
司马渊也笑道:“眷公子好雅兴。”
钱眷又道:“我看天色晚了,本正想送师待诏回去呢,不知司马翰林是否要与师待诏同行?”
司马渊说是,“师待诏现在暂住在司马府,我们正好同路,我家马车就在前面不远处。”
“那我就放心了,”钱眷对着司马渊又一拱手,“先告辞。”
师蕴看着钱眷离开后便跟司马渊向他家的马车走去。
“这个公子眷倒甚是有意思。”在晃动的马车里,司马渊道。
是挺有意思的,师蕴心道,毕竟在大宴上都能笑得前仰后合。
“他怎么会在那的,跟你说了什么?”司马渊又问道。
“他不是说在赏月么,我刚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半躺在屋顶上看月亮。”
“这个时间点赏月?怎么这么巧就跑画院前面的屋顶上赏月了?”
司马渊这么一说,师蕴倒是想到了什么,刚刚钱眷可是特意问了她父亲画作的事,莫非他是故意跑来等她以打听画作的事的?他心里肯定怀疑是赝品,但又因为有父亲的印章所以不敢确定,就是不知她的话有没有打消他的疑虑。
先不管这些了,她还有事要跟司马渊说:“对了表兄,你可见过金阳公主?”
“金阳公主?刚刚你说为金阳公主画像所以才弄到这么晚?”
师蕴说是,“今日从陛下那出来就碰上了金阳公主,金阳公主让我也给她画一幅画像,我没法违拗公主的意思,只得去她宫中为她画像,回画院的时候还没画好,所以带回府继续画,今晚就能画好了。”
停了一下,师蕴又道:“她有问道我跟你是否是表亲,可有订过婚?”
司马渊把眉头皱了起来,师蕴带着疑惑地问道:“不知公主为何问这个?”
司马渊没回答,只叮嘱道:“这个金阳公主向来骄纵跋扈,你为她作画也要处处小心。”
师蕴说知道,她会小心,“只是她这么问起来,我倒为你担心。”
司马渊自然明白她担心什么,这个金阳公主年已二十但尚未出降,他一早就听说她现在正到处甄选驸马,那只能希望她早日选好驸马,他一个小小的翰林学士可高攀不起。
他嗨一声,“我一个小小的翰林学士不至于能入公主的法眼。”
一般世家子弟都不大愿意尚公主,但尚公主终究不是啥辱没门楣的事,师蕴本来觉得表兄若是被选为驸马倒也不算多坏的事,只是她今日见了这金阳公主,果然如传言般的跋扈,公主金尊玉贵的,脾气又如此暴戾,她表兄若是被选为驸马,日后怕是难有幸福了,因此即便公主只是那么一问,她也有些担心,希望是随便问问吧。
“我本也奇怪堂堂公主为何会问起你一个翰林,她说你是翰林院最小的翰林,她自然知道。”
司马渊没说话,师蕴又道:“公主这个年纪,想必现在正到处物色驸马呢,朝中尚未婚配的青年才俊并不算多,你小小年纪便中了进士还入了翰林院也算汴京有名的才子了,就怕公主真的会考虑你。”
司马渊虽说不是那种自视甚高的人,但以他的年龄、才学、家世、长相,怕是自己真的会进入金阳公主未来驸马的候选名单里。他自然可以侥幸金阳公主不会看上他,但万一?公主一句话,皇帝一道圣旨,那可就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尚公主他是坚决不愿意的,尤其还是骄纵跋扈的金阳公主,他可伺候不了。这个金阳公主出生的时候她爹还只是个不务正业的平民,五岁的时候她爹是个土匪,十岁的时候她爹挟天子以令诸侯,三年前他爹篡吴建梁登基为帝,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曾经的土匪之女变成公主后骄横的脾性也是平地飞升。
不知早些定亲可否免于尚公主?不过司马渊很快就摇了摇头,皇帝一道圣旨赐死原配夫人再尚公主,或者逼其与原配夫人合离再尚公主这种事古已有之,更何况现在的皇帝和金阳公主,只要他们乐意,他们能随时随地赐死任何人,那到时候倒是害了嫁给他的人了。
罢了,毕竟现在还只是猜测,没准金阳公主真的只是随便问问呢,或许根本瞧不上他呢,只要瞧不上他,那他的这些担心也就不存在了。
师蕴见他没说话,神情也略严肃,觉得毕竟还只是猜测,也未必就真那么倒霉,因此又安慰道:“不过还有不少高门子弟,虽然还未曾入仕,但门第家世也有可能得公主青眼。”
司马渊见师蕴在找话安慰他便缓和了神色,笑道:“现在瞎担心这个干什么,金阳公主眼高得很,否则也不会至今还未出降,王孙公子那么多,怕是金阳公主都挑花了眼了,哪那么容易就瞧上我一个小小的翰林。”
那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金阳公主真的眼高于顶瞧不上一个小小的翰林了。
他们回府后,师蕴展开带回来的画轴让司马渊帮她参谋参谋给公主画的画像可有什么问题,画虽还没完全画完,但大致已经出来了,这幅画凸显了画中人的丰满之美,手拿团扇半遮面正好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
司马渊看后,笑道:“倒是掩其短扬其长了,要不说第一眼都没看出是金阳公主,但仔细想来还是像的,不算失真,应该还会让画中人开心。”
师蕴见司马渊这么说,也就放心了,便小心翼翼将画作全部完成。
她第二日就将画作呈给了金阳公主,没有啥意外,骄纵跋扈的金阳公主看了画后不仅没发脾气还喜上眉梢表示很喜欢。
松了一口气的师蕴回到画院心想着这下应该能轻松几天了,晚些时候她上了司马家的马车准备回府,司马渊已经在马车上等她了,她正要跟他说话,就见他一脸的凝重,师蕴奇怪,正要问怎么了,只见司马渊将手上的画轴递到了她面前。
师蕴张大眼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