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小博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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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杯开幕式前夜，联邦广场。
“很抱歉，我们的计划临时有了变动。”
目光犀利却难掩疲惫的BAU小组主管扬起手中的资料，“总部已经下达了最新指令，要求我们在当地多停留三天，协助纽约警察局调查一宗耗时已久的人口失踪案件。”
“哦，上帝！”
摩根的肩膀瞬间就垮了下去，抱怨道：“我已经和美女约好了要共度一个浪漫的开球之夜！”
他极度失望的表情适时地取悦了同样被迫打断行程的其他几位搭档，尤其是经历过三次失败婚姻的罗西。
后者没什么诚意地耸了耸肩膀，“嗯哼，那真是太遗憾了。”
艾米丽手里的签字笔转得飞快，“我猜珍珍这时一定是在和威尔约会，至于瑞德，你们谁还记得那家书店的地址？”
“我只记得是在雷哥公园附近。”
罗西对过腕表，推算出队伍里最年幼的孩子应该走在了回程的路上，“有人向他推荐了一本有助于缓解精神类疾病的绝版食谱，你们应该知道瑞德有多在意这方面的问题……”
霍奇并非不近人情的铁血官僚，也无意于过度压榨队友们的私人空间，“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或许我们可以趁着宵夜时间提前了解一下案件资料。”
摩根绕过桌子接手警探夜食标配，一大袋子的披萨饼三明治，“我就知道，那些家伙不会无缘无故请我们喝咖啡。”
罗西的注意力则更多的放在了厚厚的卷宗上，“一九七四年，一件跨越了三十年的失踪案？”
“准确的说，应该是一连串永远也找不到最初受害者、甚至连终结之日都不可预期的隧道失踪案。”
霍奇展开一张纽约地下铁路线图，“最早出现在档案中的失踪者是一个九岁的小男孩，他每天放学后都会和朋友在隧道中玩捉迷藏的游戏，他的父母也习惯了孩子们的早出晚归。直到出事那年夏天，那个孩子再也没能按时回家。他是红字一号。”
“可是这里，天啊，至少有上千个人……”
艾米丽快速翻阅着档案，“如果这些失踪案真的是某个人或者某个犯罪团伙干的，他们的战绩就连亨利·卢卡斯也要自愧不如！这么多的失踪人口，数万个受害家庭，历届警察局长竟然没有引咎辞职，真的教人难以想象！”
“我想局里应该没有直接证据将这些案件串联在一起。”
在职多年，罗西可以说十分了解那些危险性不亚于□□社区的地下城市，“瘾君子、重度精神疾病患者、离群索居的流浪汉，尽管住在那里的每一个人都可能因为一块口香糖或硬币对无辜的旅客实施恶行。”
但是一个青春期的孩子和成年人离家出走的理由太多了，考试成绩不理想、失恋、家庭矛盾、经济问题，再加上找不到任何与其相关的DNA线索，人们也只能寄望于失去音讯的亲人只是厌倦了眼前的生活想要重新开始而已。
“我敢保证，没人能在三天内看完这些卷宗，除非他不止长了一对复眼。”
头疼地推开纸箱里的资料堆，艾米丽拿起凉透了的三明治补充体力，“我也相信，局里绝不会为了一个三十年前的老男孩浪费办案经费，应该是发生了某件让上级不得不重视起来的大事件吧？”
“你猜的没错，事情的起因来源于一段热点视频。”
霍奇摁下遥控器，悬挂在墙壁上的电视机立时出现了一幅清晰的影像，摇晃的镜头中两辆列车相对呼啸而过。
视频重复播放期间，全神贯注的摩根率先喊了暂停，“霍奇，靠近安全出口的水泥支柱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去了。”
和他一样不觉得自己眼花的还有不服老的罗西，他特意贴近屏幕观察了一会儿，“我没看错的话，在几秒钟之前应该是有人站在那里打电话对吧？”
“朴兴东，韩国首尔大学交换生。”
霍奇简单地叙述了一下失踪人员的个人信息，“另一位乘客无意中拍下这段视频时，他正应邀前往朋友家看球赛，手机在他消失的前一秒钟还在保持通话。”
“先生们，这是万圣节恶作剧吗？”
艾米丽摊开手，“或者几个年轻人为了预热世界杯想出来的新游戏？原谅我实在看不出这种类似于《punk’d》的桥段中有哪处能与历年来的失踪案产生关联的对应点。我们可是专业人士，不能像那些没有逻辑感的看客一样被媒体的导向牵着鼻子走。”
“很不幸，这正是上级委派的任务之一。”
霍奇举起手里的照片，草地上亚裔男孩的灿烂笑容与他万年不变的严肃表情形成了鲜明对比，“尽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这个年轻人，由他亲口告诉我们在那几秒钟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
瑞德敢打赌地铁晚点了，就在他费了大力气划开时灵时不灵的月卡之后。
好吧，对于皇后区来说，这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因为只有上帝才知道，在某处线路是否又有一只迷路的浣熊或者思维异于常人的街头艺人正在和消防队员遥遥对峙。
这样的新闻已经不新鲜了，尽管枯等了几十分钟甚至几个小时的乘客总是最后知道的人。
“我正身处于连公众最基本的知情权也要滞后的地下世界……”
瑞德疲惫地捏了捏高挺的鼻梁，最近他总觉得精力不济，就连梦里也会客串打一场超级碗，绝非替补。
“这不是个好信号……”
他试图在脑海中搜索出最有说服力的科学依据安慰自己，却总是不受控制的联想到住在本宁顿疗养院的母亲。
就像现在，瑞德的注意力又被一只行走于黄色警戒线上的爬虫吸引了，即使那只小小的甲虫在灯光下看起来是枣红色的，可呈现在他视网膜中的却是一小片近乎于凋亡的多巴胺神经元。
甲虫可能是走累了，亦或者是感受到了来自于人类的特别关注，它在半路换了个方向，那里有它熟悉的地缝和泥土，还有储存了很久的食物。
现在，又多了一双渔夫鞋。
识途的甲虫稍微停顿了一下就绕过了那双与过膝长裙同款的条纹绑带鞋，追随者的目光却直直地撞上了美腿的主人。
“嗯……”
瑞德无措地翻着手里的古董书，眼神尽可能自然地掠过对方延伸至远处的隧道口，“今晚的地铁站很安静，我想他们大概都等不及了……”
从这句算不上高明的开场白不难看出，聪明的大脑和侧写天赋在与异性相处时给予他的帮助十分有限。
幸运的是，应邀者要比他健谈得多，“你在看什么书？”
“这是一本食谱。”
瑞德轻咳一声，“来自于中世纪早期的修道院，由最虔诚的修女世代相传，据说蕴含了最接近神意、能够安抚灵魂的力量。”
应邀者笑着走过来，背后拉长的影子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斜射在墙壁上，“介意交换一下吗？”
拿在她手中的是一本随处可见的平装书，蔚蓝的、静谧的湖泊深处匍匐着一道形状扭曲的暗影，封皮上方印着一行过于浮夸的花体字——《尼斯湖水怪之谜》。
作者有话说第2章 小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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