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冕》人鱼之泪

5、第 5 章

　　[5]

　　我三岁时他的肋骨断了几根，十岁时小腿中弹，皆依着他的坚强顺当的好转起来。我十五岁的现在，他濒临死亡的边际，脸部的肌肉因为疼痛而抽搐，后背的烧伤也有了溃烂的倾向，她伸出手想要轻抚他的额头，过往的担架太过匆忙，她定定的站在原地，手臂环住我的肩膀。

　　护士将手铐的碎片交给她，说是他念念不忘的交待。

　　她不言语，手掌渗出细密的汗珠。

　　[小佑在工藤家一时不会回来。]

　　[你不必太担心。]

　　[我问过医生他们说不会很要紧的。]

　　她只是轻轻的回应，音调里已略带哭腔。我陪她一直坐到早上。

　　清早的光代替了乍眼的日光灯，在森然的回廊里撒下和熙的温度。如此旷然，像是能够包纳所有的悲欢惆惘，从前与之后，及远岚的草木之香。

　　[你累了就睡吧。]

　　[我不累，真的。]

　　[...你知道么...他自称是少年侦探的时候，有一次，我们摔落了悬崖。我想让他不要管我，便用求来的儒艮之箭刺伤他的手，可是他硬没有放开。你猜...他那时候说了什么？]

　　[我猜...肯定是真情表白的话吧...]

　　[他说，你再乱动我就杀了你。那时候他的眼神真可怕呢。]

　　[嗯？]

　　[这才是他...你觉得他什么都不懂...其实他都知道的...总是这么为别人着想...]

　　她终于不可抑止的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