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岁我依然是个万人迷》昆山之石

9、我还能抢救一下

　　四十岁我依然是个万人迷
　　第九章
　　平静的日子总是漫长的，吃了几次西瓜、推着轮椅跟费宸一起在清晨散了几次步，就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时间来到了每年最热的七月半。
　　费宸几乎已经好了，从一周前开始他每天傍晚都在小花园里很辛苦地复健，每天都会热出一头汗来。
　　我很少陪费宸一起，只要我想，我总是能有忙不完的工作。
　　易嘉石会早早下班回来跟医生一起陪着费宸，昨天易嘉石不知道为什么下班晚了，我坐在书房窗前看着楼下步履蹒跚的费宸，忍不住下楼跟飞尘呆了一个小时左右。
　　今天，到了平常易嘉石下班的点，易嘉石又没有回来。
　　“唉。”我站在楼上书房的窗户前，看着楼下被汗水湿透了后背的费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终究还是下楼去了。
　　梧桐树枝繁叶茂，叶片比成年人的手掌都大，傍晚时分仍然十分灼热的夏日阳光被遮挡得彻底，落下一地绿荫。
　　医生看到了我正打算跟我搭话，我摆摆手示意他不用，他便继续指导费宸调整姿势缓缓往前走。费宸背对着我，他长长的黑发零落在白皙的后颈上，再往下是汗湿了的白T恤。
　　费宸比我小一岁而已，他也快40了，不是小年轻了，虽然这次车祸不算十分严重，但不知道会不会给他带来诸如冬雨时节腿疼的毛病。
　　我不着边际地想着些有的没的，费宸已经从这头走到了那头，转过身就能看到我了。
　　费宸转过身，黑亮的眼珠仍像少年时那样发着光：“瑜哥，你下来啦？
　　“嗯，来看看你。”我随意地应着，又说：“天太热了，要不以后还是在屋里锻炼吧？我让人把活动室收拾一下空出来。”
　　费宸笑：“不用，我就喜欢在这树底下，我喜欢这棵树。”
　　我抬头看向梧桐树，又低头看向树下的费宸：“……也行，如果你坚持的话。”
　　费宸又笑了笑，不再看我，继续艰难的行走着，我走上前去搀着他。
　　费宸这么大的人了却还是小孩子脾气，既不愿意拄拄拐仗，也不愿意让医生扶着，只愿意让我或着易嘉石帮忙。
　　易嘉石…这小子最好能哄我兄弟费宸一辈子。
　　不过十米左右的距离，扶着费宸走一圈却用了将近5分钟。
　　又走到梧桐树树荫的边缘，我扶着费宸转身时，费宸忽然伸手摸了下我的背，我重重地抖了一下，差点扶不住他。
　　“瑜哥，你背后都湿了。”费宸伸着手给我看手指上的水痕，笑得很开心。
　　是的，我的衬衫背后都湿透了。
　　我下楼还不到十分钟，就出了一身的汗。
　　都怪天太热了。
　　晚饭也只有我跟费宸两个人，易嘉石直到晚饭后才回来——我想我该再给公司定一个规定，所有人在下班时间之后不能加班。
　　为了不让易嘉石下班得一天比一天晚，我让接他下班的司机通知他晚上十点到我书房，我想找他谈谈。
　　十点，费宸已经回房休息了，听见轻轻的敲门声，我关上电脑揉了揉眉心说：“请进。”
　　还穿着长袖衬衫和西装裤的易嘉石走进了我的书房。
　　在我家住了一个月，这应该是他一第次到我的书房来，也是我这么久第一次单独找他。
　　“傅董，刘叔说您有事儿找我？”易嘉石显得有些局促。
　　“是，我有事儿找你。”我合上笔记本电脑，指了指墙边的小沙发：“坐吧，我们聊一聊。”
　　易嘉石走过去坐下，摆出倾听的姿态。
　　我随便找了个话题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跟瑞睿是同一届的，明年夏天毕业，是吧？”
　　易嘉石回答：“是的，明年夏天毕业，不过我打算在本校继续读研。”
　　我点点头：“不错的选择。”
　　易嘉石对我笑了笑，显得放松了一些。
　　“放轻松。”我推了推眼镜靠在椅背上道：“我对你跟费宸在一起这件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对你也没有恶意。”费宸这么多年交过的男朋友不计其数，易嘉石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如果不是因为易嘉石刚好是我女儿的前男友，我可能都不会知道他的名字。
　　易嘉石显得有些窘迫，急忙道：“我和费先生是…”
　　我笑了笑，打算了易嘉石：“我也不关心你跟费宸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在一起的。”
　　易嘉石呐呐地抬眼看了看我，又低下头去。
　　我继续说道：“我只希望你们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希望你们能给彼此带来欢乐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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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易嘉石果然按时下班，我又一次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梧桐树下穿着白衬衫的易嘉石扶着穿白T恤的费宸，看着两个人同样汗湿了后背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能有一个人跟费宸相互扶持是我长久以来的希望，我在心里默默地告诫自己，又默默的坐回到了椅子上，只是对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符，怎么也看不进去。
　　可是…妈的，我的钱已经多到下辈子也花不完了，并且我明明已经退休了，我凭什么还要这么努力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