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写点狂想

33、第 33 章

　　王源奔走在各大街头，电影院，奶茶店，精品店，书城，所有有可能的地方王源都找过了，天越来越暗了。王源急的晕头转向，实在想不起来她还能去哪，手机一直没响，若大的青城，一个女生，她能去哪？
　　王俊凯终于把自家老妈哄回家休息，医生查完房之后，换上运动服，用枕头伪装好，瞧准走廊没有医护人员身影，奔着安全出口跑去。
　　楼道间，碰见了个眼生的护士，王俊凯淡定地装家属，前段时间的新闻热潮已经过去，无名的少年英雄慢慢淡出视野，护士虽然觉得这位家属眼熟，也并没有在意，也许只是长得像明星，嘱咐他家属探视时间已经到了，及时离开。
　　王俊凯乐得早走，点了点头，朝着医院大门狂奔而去。
　　一出医院，王俊凯奔着王源家的方向，慢慢走去。已经逃出来了，就不急一时，虽然伤口基本愈合，剧烈运动还是不好的，王俊凯可不想再躺一个星期。
　　医院离王源家有点远，没带钱，王俊凯只好抄近路，走青市一桥，虽然没有人行道，但晚上一桥的几乎没有车，走在马路上倒也安全。
　　寂静的晚上，秋风萧瑟，只是在医院待了一个月，人间已不再四月天啊。拉好运动服的拉链，王俊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埋头前进，咦？后退两步。
　　站在桥上的姑娘有些眼熟，定眼一看，竟是王源的女朋友柳叶。莫名的，王俊凯不愿和这人打招呼，可是看她表情哀伤，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傻事吧？
　　“嗨？”
　　没有回应，王俊凯有些尴尬，本来也不是热心的人，而且还赶着给王源过生日，再不快点，十二点都过了，虽然现在才八点不到。
　　迈出去的脚还没落下，身后的姑娘竟然爬上了栏杆。王俊凯立马转身想拉住她。
　　“别管我。”
　　柳叶一甩手，身子晃了晃。
　　“好好，我不碰你，你冷静点。”受到晃动的惊吓，两人脸色苍白。
　　柳叶站稳之后，坐在栏杆上，呆呆的看着前方。青市一桥位于老城区，不同于新城区的繁华，此时的青桥下湖面平静，两岸灯火斑驳，只是桥上的人无心看风景。
　　王俊凯悄悄的掏出手机，他已经看出柳叶的不对劲了，给王源发了条短信。
　　“青市一桥。”
　　信息这方的王源，已经不吃不喝找了一天了，无力的挂断手机，柳叶母亲的哭声清晰的留在耳边，不想让他们失望，到底柳叶能去哪儿。
　　此刻的王源有些内疚，这一个多月别人都说他对柳叶很好，但到现在才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柳叶，这段时间做的那些事只是为了抵消自己内心愧疚，尤其在知道那次自杀闹剧之后，所有的照顾都带着敷衍。
　　还真是差劲啊。
　　“咚咚.”
　　王俊凯的短信？
　　青市一桥？
　　没有多想，王源奔着一桥的方向跑去，多年的默契，肯定是重要的事。
　　******
　　王俊凯没再走，他知道王源肯定快来了，在这之前，得帮他守住这女朋友才行。好在除了刚刚那一下，柳叶的情绪倒还稳定，两人相顾无言，却也不尴尬。王俊凯知道王源看见短信肯定会来，柳叶看见王俊凯，估摸着王源很快也就找到自己了。
　　本来今天自己一大早就起来收拾的漂漂亮亮，拿着昨天给王源买的礼物，早早的在楼下等着王源，她相信王源肯定会来接自己，她要第一个给王源送上生日祝福。
　　可她左等右等，内心的雀跃一点点被失望占据，想起这段时间王源的态度，其中的冷淡她不是没有察觉，只是因为对象是王源，所以她选择包容，毕竟很久没有遇见这样让她心动的男生了，这一次，她想好好的谈场恋爱。
　　可她从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守株待兔在她的爱情观里就等同于坐以待毙，偶尔得刷一点存在感。
　　她先是去网吧藏了一上午，估计王源已经确定她不见了，应该已经开始着急的找她了，于是便去了曾经和王源一起去过的奶茶店，可惜等喝完了两杯奶茶，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没有等到王源，只得转移战地，去常去的精品店逛逛，总之，挑人多的地方就对了。
　　可惜，上帝似乎遮住了王源的双眼，愣是没让他找到柳叶，晃晃荡荡，天就暗了，柳叶突然醒悟过来，也许王源根本没在找自己，瞬间觉得十分可笑。
　　不想回学校，不想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突然想起那个变态，如果再遇见一个那样的人，如果自己真的被侵犯了，如果王源知道自己是在去找他的路上才遭遇意外，也许，也许王源就永远都不会抛下自己了。
　　叛逆期的少女，或多或少有些被害妄想症。
　　掉头，选择人烟稀少的青市一桥，去往王源家。没想到的是一路上别说变态，连只老鼠都没有，眼看着桥那头就是王源家了，柳叶踌躇不前，只好停留在桥上。
　　车辆稀少的桥面，柳叶没想到会遇见王俊凯，想起王源为了他紧张的样子，心中新生一计。在王俊凯即将擦肩而过时，爬上栏杆，果然，被拉住了，身体惯性的晃动也着实吓了柳叶一跳，好在站住了。接下来只要王俊凯将自己的地理位置告诉王源，就不愁王源找不到了自己了。
　　果然，半个小时不到，远处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嘴角的微笑，隐藏在黑夜中。
　　******
　　桥上就两个人，王源远远就认出了王俊凯，跑近之后，明白了王俊凯叫自己过来的原因。
　　“柳......叶。”
　　由于跑的太急，王源的气息尚不稳定，深怕自己声音太急，吓到柳叶。
　　可即使那样轻，王源还是感觉柳叶的肩膀抖了一下。
　　“王源？”柳叶缓慢的转过头来，眼里流露出难以置信：“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今天早上等了你好久，你为什么没来？”
　　“我给你买了joe的CD，我想第一个跟你说生日快乐，我还特意穿了新买的裙子。”说完，柳叶站了起来：“你看我漂亮吗？”
　　“柳叶，你别乱动。”王源赶忙伸手想要拉住柳叶。
　　柳叶巧妙的避过去，好戏才刚上演。
　　“对了，王源，礼物。”说完，柳叶大幅转身，开始翻动自己的书包。看的王源心惊胆战。
　　“柳叶，你先下来，礼物我们待会再找，好吗？”
　　“不行，王源，我要第一个送你礼物。”说完，柳叶终于从书包最里层找出了那张CD，“啊，找到了，找到了，王源，你看，我找到了，你喜欢吗？”
　　“喜欢，我很喜欢，柳叶，你拿下来送给我好不好？”王源伸出手，他试图往前挪动两步。
　　“你别过来。”柳叶突然大喊起来，刚才的满脸的兴奋被哀伤取代，开始喃喃自语：“这肯定不是你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了，肯定不是第一份了。”
　　“没有，柳叶，我没有收到过礼物。”看着柳叶有些怀疑的眼神，王源进一步解释道：“我今天找了你一天。”
　　“真的吗？你找了我一天？”柳叶的眼睛明显亮了。
　　“我没想到你会在这，对不起。”王源的语气已满是自责。
　　一旁的王俊凯一听到王源找了柳叶一整天，不用想，这傻子肯定是没吃没喝，看了眼柳叶钩住栏杆的右脚，忍不住说道：“这不是你的错。”
　　“对，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柳叶连忙打断王俊凯的话：“都是我的错，你有什么义务来接我呢？有什么义务找我呢？可是我就是想第一个送你礼物，就是想第一个。”
　　后面的话，柳叶几乎是喊出来的，激动的，脚下一个踉跄，身体晃动的幅度前所未有的大，连一旁的王俊凯都差点以为自己之前的判断错了，跟着着急，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担心多余，柳叶只是比之前多晃动了几下，最后还是站住了。
　　“柳叶，你别激动，都是我的错，你先下来好吗？我求求你了。”王源一步步走近，柳叶似乎没有注意到，一直自言自语。
　　“我本来还想和你一起去看电影，去喝奶茶，一起上下学，一起考大学......”
　　“好，好，好，等你下来，这些事我们一起慢慢做。”王源马上就能抓到柳叶了。一旁的王俊凯内心有些郁闷，可还是紧跟王源身后。
　　“一起？慢慢做？”柳叶眼神涣散，俨然受惊的小动物模样，深怕听到的是假消息。
　　王源沉默了一会，珍重说到：“是的，一起。”
　　王俊凯知道，这是王源的承诺，而他一旦说出这样的话，轻易不会改变。本能的想要出言阻止，话到嘴边，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来，柳叶，拉住我的手。”
　　“王源。”柳叶颤颤巍巍的伸出左手。
　　两人的手触碰到了一起，王俊凯闭上了双眼，可就在这一刹那，他听见了一声尖叫。只见柳叶在即将拉住王源的手指时，有些心急，忘记了钩在栏杆的脚，前倾的身体导致脚腕受重一疼，柳叶反射性的后仰，王源连忙伸手，最终却抓的一手空。
　　“王源，救我。”柳叶的身体不可控制的下沉，半空中再无着力点。
　　“柳叶！”王源叫了一声，连忙爬上栏杆，准备往下跳。
　　突然，一双手拦腰出现，随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先自己一步跳入水中。
　　“王俊凯。”王源在岸边撕心裂肺的喊着，回应他的却只有沉重的落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