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庶媳奋斗记》季孟夏

9、第九回、姐妹之斗

　　夏蓉不明所以，笑看着她问：“你这喜道得无缘无故的，我倒是不明白了。”

　　“三小姐，老爷让您去见客，听说是威远侯府派人过来了，像是来相看小姐的。”

　　“嘶——”

　　夏蓉还未有反应，倒是夏荷不留神刺了一针，按着指尖却还强颜欢笑道：“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妹妹赶紧换身衣裳，莫迟了惹父亲生气。”

　　说罢，也不多言，便拿着东西领着丫头匆匆回去了。

　　将人目送出了门口，夏蓉才看向红香，嗔笑道：“你这丫头，有意为之吧。”

　　“奴婢知道小姐的心思，二小姐的想法也看出来了一些，既然两位小姐一个想推，一个想要，奴婢当然得帮衬着些啊。”

　　夏蓉笑了，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好了，我再不喜，还需走上一趟，免得我们猜错了，惹得父亲生气。只不过不急，可慢慢来。”

　　一主一仆慢条斯理的寻了身清新素雅的衣裳换上，这才慢慢悠悠地往前院行去。

　　刚刚踏上前院的抄手游廊，夏蓉已听到了莫夏荷的声音。

　　“两位妈妈辛苦了，请用茶。”

　　夏蓉拽着红香退了几步，回了东窗底下听着里头的动静，心想着她的动作到快，且也中了自己的猜测。

　　“两位妈妈，这是我的二女儿。”莫临笑道。

　　“二女儿？你不是说是三女儿吗？”夏蓉听到一道尖锐的质问声，随即便是媒人的应和声。

　　“既然说得是三女儿，莫老爷让二女儿出来做甚，我们两个可是替夫人来相看三小姐的，还是说莫家的女儿任咱们威远侯府挑选？”

　　“这……只是三女儿住得偏些，还未赶至，我这二女儿才过来招呼二位妈妈。”莫临解释着。

　　“哦，那这莫府的规矩还真是奇了，有客来了竟不是下人端茶倒水，还得小姐亲自服侍，可见莫家也不过如此，二姑娘这般殷情，怕是用错地方了。”

　　耳听着侯府之人言辞越发目中无人，夏蓉心中到生了一股怨气，她们轻视莫夏荷到也罢了，连带上莫家做甚，莫家也非是需她们瞧得起的。

　　于是，她提步往门口走去。

　　将将要抬脚踏进门去，夏荷便不堪受辱掩面而出。

　　“二姐……”

　　她心中一个咯噔，暗道不好，夏荷受此大辱，要嘛咬牙发狠定要嫁入侯府让这些人好看，要嘛便就此打消念头，趁着自己的名声还未受损，赶紧与陈家下定。

　　“蓉丫头，赶紧进来。”

　　厅内，莫临也有些不悦，他原只派了丫头去唤莫夏蓉，也不知怎的夏荷却凑了上来，以至于连他都被两个下人驳了颜面。

　　“父亲。”

　　她迈步进了厅内，眼波流传间扫过另外三人。

　　一个缩着身子的，大抵就是媒人了，至于其他两个挑着眉梢兀自将她打量的，定是侯府的两个老妈子了。

　　“这位是威远侯府的钱妈妈，这位是李妈妈。”媒人忽地记起自己的职责，起身介绍，“这位便是莫府的三小姐了。”

　　夏蓉上前微微欠身相见，随即便回到莫临身侧站定，低垂着眉眼不看对方。

　　片刻功夫后，两个老妈子起身告辞，边往门外走边同媒人说道：“待我们回去禀报了夫人之后再给你回信。”

　　莫临看着三人离去的背景，长叹了口气。

　　夏蓉正要说话，忽见乔姨娘从次间的帷幔后走了出来，怯怯地看着莫临。

　　“老爷！”

　　“都是你的好女儿，她过来做甚？你听听人家叫她什么，姑娘，那是将她看作娼妓啊，我的这张老脸都被她丢尽了。”莫临一听到她的声音便生了怒气，将对莫夏荷的怒火都撒到了她身上。

　　“老爷，那些达官贵人还称那些色艺双绝的名妓叫小姐呢，这如何说得清啊。再说，二小姐也是为了想帮三小姐，毕竟三小姐平素不善言辞，她无非……”乔姨娘支支唔唔地说着，却还是被莫临无情打断。

　　“住口，你道我不知你们母女打得算盘。她是如何晓得威远侯府来人的，啊？定是你派人通知她的吧？”

　　莫临伸指指着乔娇娘说着，那手指险些就戳到她额头上去了。

　　“父亲，此事与二姐姐和乔姨娘无关，只是丫头来通传之时，二姐姐正巧在我房里。”

　　夏蓉生怕莫临将乔姨娘骂狠了，突然将这对母女骂清醒了，她如今还指望着她们继续犯糊涂呢。

　　莫临闻言，神情好转了稍许，随即拂袖而去。

　　夏蓉假意追了出去，到了院子里行了两步，便带着红香径直回了自个儿的院子。

　　之后的日子，度日如年，夏蓉虽每日照例向莫老夫人请安，但听着她宽慰之言，仍是心中忐忑，威远侯府之事一日未得了断，她的头顶便似悬了把刀，令她日夜难安。

　　到是莫夏荷，又似无事的人似的，复又每日寻她一同做针线活，自然也替自己解释了一番那天的用意。

　　大意无非是见她久久未至，想来是需精心打扮，她怕人家等的时候儿久了恼了，便寻思着自己身为她的姐姐，自是要肩负起待客之事，不想反让侯府之人曲解了她的好意。

　　夏蓉还能说什么，自然只能顺意说了些宽解感激之言。

　　一个月后，正当夏蓉以为与侯府之事已然作罢时，媒人突然上门。

　　先是同莫临说了些埋怨之言，道是因着莫家二小姐，她被威远侯府的老妈子奚落了一番，而后才道明了来意。

　　“威远侯府说了，若是三小姐，勉强可让过门，若是咱们也同意，过几日就派人直接行纳征之礼。”

　　夏蓉皱了皱眉，问道：“那媒人当真是这么说的？”

　　红香点点头：“据说这是媒人的原话，我从桃花那儿听来的，当时她就站在门口，听得清楚明白。”

　　看来，她还是高估了莫夏荷的能力，本以为她能取自己而代之，没想到只不过被两个婆子言语了几句，她便偃旗息鼓了。

　　“红香，府里的人你熟，你去二姐和乔姨娘那边打听打听，她们二人是不是私底关于威远侯府说过些什么？”

　　“好，奴婢这就去。”红香领命，转身走到门口便遇上了菊清。

　　“菊清，你跑什么，小心冲撞了小姐。”红香看着这个才被乔姨娘派过来的小丫头，不由沉了面色。

　　每日只知在屋里屋门口做些芝麻小事，时不时的还不见踪影，一看就知不是静心来服侍人的。

　　菊清脸色一白：“对不住，红香姐姐，我错了。不过，三小姐，二小姐来了。”

　　红香回头看了夏蓉一眼，受了她的示意后，顾自出了门去。

　　“二姐姐这些天不是时常过来么，她来了，你请她进来便是。”夏蓉侧头看了一眼，瞧见她一副呆呆愣愣地模样，心中越发烦闷，“还不快去。”

　　“哦。”菊清出了门，须臾便引着夏荷进来。

　　“二姐姐来了，咦，今日怎没带绣活过来？”夏蓉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问道。

　　夏荷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手里不曾停歇的绣针，冷言道：“妹妹还真是沉得住气，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做女红。”

　　夏蓉抬头，放下手里的东西望着她：“姐姐这话是何意，我到听不明白了？”

　　菊清端了茶进来，而后站在一旁伺候。

　　“听说今儿个媒人带来了关于妹妹的好事儿，难道妹妹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