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风月》狐狸笑笑

3、云古师傅

　　“莫西，你干嘛一直跟着我？”

　　在转角的路口，云古终于忍不住了。这个火车上认识的男人已经跟了他两条路了，而且怎么说呢……技巧拙劣。

　　[额……果然被发现了。]

　　“呵呵，云古啊，其实那个，刚刚我没有告诉你，我到友客鑫是有很重要的事哦。”

　　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顶着自己，莫西讪讪的摸着鼻子继续说道：“其实我是来拜师学艺的。”

　　“然后呢？”

　　“我想跟着你学念。”直接道出自己的来意，莫西看着对方一瞬间眯起了眼。

　　“你怎么知道的？”一般人应该不知道念吧，这人是什么来历？而且……还知道自己会念。

　　“啊，我妈死前告诉我的嘛，心源流云古师傅。”笑了笑，还好碰见的是云古，不然自己这么说得那么直白，搞不好就被秒杀了。

　　“令堂是？”他好像没收过那个年纪的女人……

　　“我是莫西……”

　　“我妈是……莫北……”

　　[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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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云古修习的日子对于莫西来说是非常无趣的。幸好还可以偶尔逗逗这个男人，不会让他无聊到死。

　　对于云古那么容易就答应教他的事，莫西一直保留着怀疑的态度，而现在这份怀疑更深了。

　　明明说好是学念的，可云古却让他打坐……打坐关修习念虾米事啊？可莫西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云古平时一副我很好说话我很好欺负的样子，但是一涉及到他的教学范围那可不是一句强硬就可以带过的。

　　其实莫西的怀疑确实是怀疑到点子上了，云古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教他，把他放在身边只是权宜之计而已。云古在这段时间暗地调查了莫西此人。出乎他的意料，他本来以为要颇费一点功夫，结果事实是轻松得异常。从出生伊始，时间甚至可以精确到秒，完全是一个没有任何异常的男人。这样一个白领人士，从没有接触过更深层的东西，甚至连天空竞技场都没有进过，成长平顺得可以说是无趣。如果不出意外，他这一生应该就和这个世界大多数人般，生老病死。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却会知道念……以及心源流……

　　不得不说莫西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糊涂了点，他的感情认知还停留在漫画上。云古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在漫画里并无着墨太多的男人留给漫迷们最大的特点便是糊涂、较真、木讷。而莫西恰恰就是在这点上被漫画蒙蔽了眼睛。他从一开始便把自己暴露在人前，太直白的对话引起云古的怀疑。

　　时间就这样在百无聊赖中过去了一个月，莫西也终于落实了自己的怀疑，并且，十分确定肯定以及一定的看透了云古对自己的疑惑。

　　“其实……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问我的。”在一天的“打坐修行”结束后，面对云古已经一连几天的疑惑视线，莫西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云古的神情由一瞬间的诧异转为尴尬，然后把头偏向另一方并用手推了推眼镜。

　　“好啦，不用尴尬的。有什么事大家商商量量的才好嘛。”莫西继续接着说，他几乎肯定了云古已经把他里里外外查了个通透，并且毫无所获，也许莫西这个身份真的如同自己所猜测般平凡无奇，而云古至今仍旧对他以礼相待这点也让他加深了这个猜测的可信度。现在已经明白自己冒失了点，不过还好，这人是云古。猎人中难得的好男人。

　　云古听完莫西的话后沉默了片刻，终于再次把头转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念和心源流的？”

　　对于这个问题莫西一连思考了几天，在这种情况下，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吧，不过也不可能不说，与其都让人怀疑，不如……

　　“其实这个说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很荒谬而且不可思议。”轻轻叹了口气，莫西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无奈非常。

　　“说起这件事情的起因就要追溯到你我相遇那天了，你知道的，我的人生本来是很平淡的，连什么小风小浪都没有，我以为这辈子大概也就这么着过了……”

　　看了看云古的神色，并无不妥，莫西又继续扯起来：“就是那天，一早醒来，忽然脑子里就乱糟糟的，诡异得很，那是种从来没有过的思绪的混乱，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不是我。脑子里串出来很多有的没的，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看着报纸，鬼使神差的居然写下几个字，天啦，你不知道，那字我根本不认识，而且从来没看到过！”

　　说到这里，莫西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脸上出现一种异常的红。稍停了一会，他又开始说起来：“看到自己写的字，你能想象我的吃惊吗？就在这时，我的头剧烈的疼痛起来，跟着剧痛而来的还有一些非常零碎的信息。其中就有你提到的念和心源流，当然也有云古这个名字。之后的事都浑浑噩噩的，连怎么上的火车都不知道，清醒过来之后人已经在车厢里了，连手上的行李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再后来的事你也知道啦，当我听到你就是云古后，心里有个声音就在说。一定要跟这个人学念。不过说真的，这也太巧了点。”莫西敢肯定，自己那张写有中文的报纸此刻一定就在猎人协会里。

　　云古听完之后就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看着莫西，而莫西也很无辜的和他对望着。

　　“心源流，我和念。还有呢？”云古问道。

　　“没啦，我接受那些信息都是模模糊糊的，不过这几个名字倒是记得，当时知道你叫云古的时候我心里一下就把这几个词接了起来——心源流云古师傅。”

　　“你知道心源流和念是什么样的存在吗？”云古又问。

　　“不知道。”

　　“你不觉得你的说法很……奇怪？”

　　“奇怪……其实你想说的是荒谬吧？可是就算奇怪就算荒谬又有什么办法呢？都已经这样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啦，你不用担心我的。”莫西故意扭曲了云古话中的意思，看着对方皱起的眉头，心里不觉一阵想笑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

　　“好吧，今天到此为止，你先去休息吧。”云古终于闭上眼睛，并且很明显的下了逐客令
　　。

　　莫西乖乖的依言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走到云古身边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啊”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对着仍然保持坐姿的男人问道：“云古，其实你根本就没打算教我念吧？你那个打坐的方法根本不是念的修习对吧？”

　　云古闭上的眼猛然睁开，眼中一丝厉色闪过“你不是说你不知道念是什么吗？”

　　“我是不知道啊，可是我再怎么蠢也不会相信那个什么念是用打坐来修习的好吧，而且你这两天态度怪怪的，今天还问我这些，我再猜不出其中有猫腻我就不用做人了，直接做猪还差不多。”莫西挺委屈的说道，当然那委屈样完全是做出来的。

　　听到莫西如此回答的云古立刻被尴尬取代了原本疑惑的神色，如同做错事被人抓住的小孩一般，脸色微红。

　　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云古没有直接回答莫西先前的问题，“这件事明天再说吧，你今天先去休息。”

　　莫西显然明白见好就收这个道理，答应了一声便真的撇着嘴回到了房间。

　　一窝进被子后，那下垂的嘴角慢慢向上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