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甄妃想当小透明》九月啾

49、49 番外——钟粹宫

　　钟粹宫。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苗宝林和贺宝林的关系越来越微妙。

　　钟粹宫的格局和一般的宫殿不太一样，不是面北朝南，而是东西向的。苗宝林住在北边的配殿里，每次出门的时候都会经过贺宝林的门口，当然，贺宝林出门的话也是如此。

　　京城吹东风或者东南风的时候居多。东风路过贺宝林房间的时候，便容易带走一些东西。

　　今天隔壁吃了糖醋排骨。
　　啊，太讨厌了，今天一股蒜味儿！
　　今天换了水果羹？贺宝林手头宽裕了？

　　住在北面，贺宝林吃了什么，苗宝林很多时候都能闻到。
　　或许有苗宝林本身嗅觉灵敏的缘故，有时候问身边的大小宫女，她们倒是没什么感觉。

　　不过，这段时间，苗宝林身边的小宫女们也悄悄抱怨起来了。

　　“隔壁那里怎么老有一股药味儿？你闻到了吗？”
　　“怎么会闻不到！可是打听了，那边不肯说！”机灵的已经旁敲侧击过了，但是贺宝林的宫女口风严实。

　　“宫里头，喝药是身体不好吧？那边怎么天天都这样，别熏得陛下不高兴来钟粹宫呀！”
　　“嘘！贺宝林最近心情可不好，小声点儿，别冒犯到人家。”

　　终于，在药味从早飘到晚的时候，苗宝林终于忍不住了。
　　大小宫女和太监们品级太低劝说不得，她总和贺宝林是同一个地位吧！虽然失掉过一胎之后，贺宝林和自己已经渐行渐远，可还是得主动上门。再这样下去，每天饭都不用吃了，被药气熏都熏饱了！

　　下午的时候，苗宝林带着小宫女，提着一盒小点心，上隔壁“分享”了。
　　幸亏最近御膳房的小点心花色变多了，不仅样式，连味道也更加多样，拿食物来当话头总不会出错。

　　小宫女进屋禀报之后，苗宝林被引到了殿内。

　　贺宝林难得没有以嘲讽的语气开口，两人平和地见了礼。

　　苗宝林心思细腻，打量了周围，感觉到殿内有一股潮气，不像秋天应有的清爽，从椅子的靠背上便能看出端倪。
　　隔着裙子的感觉还不那么明显，状似无意地摸了一下桌脚，指尖打滑，毫不干涩，是屋里过水了。

　　一天四五次气味，苗宝林掐的拜访时间，刚好是第三次气味飘过后不久。

　　“御膳房近些日子多了几种点心，最近口福不浅，特来请贺姐姐一起品尝。”小宫女在苗宝林的示意下打开食盒。
　　“你倒是乖觉。”贺宝林再开口，话语就不太能入耳了。

　　苗宝林暗自叹了一下，继续笑着聊食物。她还算擅长聊天，但遇到苗宝林这样没说两句就能把天聊死了的，她也很无力，放低姿态好不容易接了几个话题，贺宝林逐渐不那么嘲讽感满满的了。

　　都是宫中的嫔妃，聊着聊着，话题不免往帝王和妃子上面靠了，淑贤二位，因为贤妃有大皇子，不好随意说什么，以免被人感觉到“站位”，淑妃倒是能带上两句，比如那个宫女出身的茶香，居然被封了“美人”，她们俩都是官宦人家嫡出的姑娘，偏偏停留在了宝林的位置上。

　　有共同的妒忌对象，有利于利益不相互敌对的双方同仇敌忾。

　　贺宝林的脸色稍微变化了一些，不再是一副“不是我鄙视，而是你们都是无知小人”的拉仇恨的表情。

　　“那个女人，你以为她会好过？！”因为出身官宦之家而带来的判断力没有完全消失，贺宝林妒忌茶香的地位，却也不羡慕她的处境。

　　当家夫人因为自己多时无宠的缘故而把身边的得力人送给丈夫，“固宠”成功，那是笑话，宠的又不是当家夫人，何来“固”？要是“固宠”不成功，那更是天大的笑话了，自断一臂，吃力不讨好是最好的解说。而作为送上去的“得力人”，能得一时半会儿的宠就珍惜吧，长期的总是少见，结局好的更是不多；尤其是在皇宫，前主人不死，用于固宠的那位一生也别想爬到主人头上。

　　“跟我们一同进宫的，最有福气的就是大明宫那位了吧！”苗宝林喝了一口茶，顿了一下，茶水的味道不纯，不是茶叶的原因，或许是水？或许，是水壶？
　　“哈，福气？你忘了，她当年可是被毓秀宫罚跪了的，大庭广众之下，你以为很好？”贺宝林不以为然，“天知道站在哪个封口浪尖的！前面生那丫头的时候不是兵荒马乱的？御花园，摔~~~一跤！多大的福分才享受得到啊！”

　　“这……”
　　“叶充仪也显怀了，呵！她不比大明宫那位好看多了？”贺宝林坚信容貌第一的观点，虽然略有添加，“或者像杨婕妤宫里那个，一般般的好看，其他地方厉害呗！”

　　“呃……嗯？”苗宝林在闺中就是个小才女，下意识地不太喜欢春宝林的做派，除了淑妃和贤妃宫中一会的时候礼貌性地打招呼，日常和她几乎没什么交往。贺宝林的话，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憋了那么久，难受？”一个人呆久了，有个同级别的可以倾诉，贺宝林也不是个闷葫芦，一时间便放开了，扔掉了“委婉说话”的语言艺术，“我说，你我这种情况，宫门口空得可以数麻雀了，还不如学学春宝林！好歹……”
　　能有连续四五日的专宠。苗宝林在心里把话接了下去，虽然她不知道春宝林的方式，但是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但是，苗宝林还是摇了摇头，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苗家本来轮不到她爹当家主，可惜大伯被一个女子引上了歪路，抛家妻子的，作为次子的苗父被赶鸭子上架，眼泪汪汪地告别“天涯书生”的名号和“画坛圣手”的目标，拾起了经世济民的沉重篇章……那个女子，跟春宝林的感觉很像。

　　蠢！对此，贺宝林就回了一个字。

　　虽然偶有波折，不过，一个下午，足以让苗宝林知道隔壁在捣鼓学什么了，是让身体由内而外芬芳的香体方子。当然，贺宝林还藏了一手，没有解释春宝林说的“纸张的妙用”。

　　暗示了一下，“香体”其实没有效果，倒是整个钟粹宫都被熏得摇摇欲坠，苗宝林被突然发怒的贺宝林“端茶送客”了。

　　贺宝林对北边邻居的“不识好歹”相当生气：是药三分毒，她难道不知道？可是调理的方子哪有见效快的！她又不傻，春宝林给的方子当然要找太医看过了才敢用，这方子绝对没有毒！

　　苗宝林默默出了门，回到北边的配殿。
　　陛下的确让人一见倾心，如果不是入了宫，贺宝林的状态顶多就是“掷果盈车”的时候一下子愿意仍一箩筐果子出去的姑娘。可是，已经入宫了呀！同一时期入宫的那些，只有最初的时候陛下点过两轮，后面就几乎没有再点过了，贺宝林是为了“掷果”，已经开始种树了么？可是，想开桃花，不能种臭椿树的！

　　入了宫，就会在这里生活很长很长的时间，或许是一辈子；除非是后面被儿子接出去奉养。
　　但即便到出宫奉养，中间一定会有漫长的等待，和之前的很多嫔妃一样。
　　苗宝林想，或许她还能再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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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是线索，涉及男女主较少，但是去掉的话又会变得跳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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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还是让剧情慢慢展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