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汪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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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宝第见着不远处郑往，这小家伙个子高长得壮实一看是个很憨实的人，朱宝第特别喜爱他，尤其是听话时候的他，“小郑，找着安言和了吗？”
郑往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面色不太好，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这小家伙一向很活泼很开朗的，今天怎么突然变阴天了。
“究竟怎么啦？”朱宝第口味被吊起，正想走过去问。
“过来吃饭。”
这时何守约大掌伸过来，握住朱宝第手腕就往偏屋拽。
衙门里众人瞧着，却理所当然地没阻拦，只有郑往，正要跟上来，结果何守约一记眼刀就杀得他片甲不留，他那小眼神都快憋屈死了。
看着面前的青菜米饭，朱宝第这才明白为什么诸葛师爷说何守约送饭过来了，只是他暗算过何守约一次，难保对方不在这饭里面下点料什么的。
朱宝第自认不是什么君子，所以他也不介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转眼看到门外一条土狗正在晃悠，是衙门养的。
朱宝第连忙把面前的饭菜都分出去一小半给土狗送去，唤道：“大黄，过来给你加餐，吃吧吃吧！”
“汪汪”
大黄吃遍衙门，独独没吃过朱宝第给的饭，这下子几乎要流泪了，终于能从这个老抠儿身上沾荤腥了。
只是吞下几口后大黄就不想吃了，太寡淡了，连点肉味儿都没有。
没看到大黄嫌弃的表情，朱宝第在看到大黄吃了之后并没有事，他这才放下心。转身正要吃，就见何守约俊脸铁青，深眸闪过一丝波动，似是受伤。
朱宝第支吾了下，连忙解释：“大黄好久没吃饭了，我分它一点，我们是好兄弟嘛！”
话落后，见何守约面色缓和了下，朱宝第暗松口气，可不能让这家伙看出端倪，否则这顿饭就吃不成了。虽然钱包没拿回来，虽然还反蚀把米！
吃罢饭，朱宝第去找郑往：“是安言和，找到他了。”
“在哪？”朱宝第眼都亮了。
“方才何捕头抓人去了，因为我有……事，所以没能及时告诉主薄你。”郑往支支吾吾。
“哦，你有什么事。”朱宝第随口问了句，没太往心上放。
谁知郑往就问：“朱主薄你昨晚与何捕头，你们真的……真的……”
今天都快被这种事情烦死了，怎么连郑往也问？
朱宝第痛痛快快地否决：“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还有，昨天我喝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啊，难道是何捕头他对你——”郑往紧张地追问。
“他敢。”
朱宝第立时满脸杀气，一扭头却发现郑往转怨为欢喜，笑了：“朱主薄您没事就好，您没事，我就放心了。”瞬间恢复了其乐融融的气氛。
“好了，咱们说说安言和的事吧！”朱宝第拍拍郑往的肩，一副好哥们儿的样子。郑往转头望着他落在自己肩处的柔软小手，脸颊微微泛红，咬了咬唇：“听朱主薄的。”
这之后就听郑往细细道来。
原来安言和在昨天晚上蹲在曹府外面，千方百计想与曹简博见上一面，但是今早开城门时，城门守卫说安言和一大早骑快马离城。
“他想干什么？”朱宝第轻声自问，心下谜团骤起。
郑往道：“据查探，那安言和是想去杀曹简博的夫人曹妇。如今曹妇在城外的山寺上香，那安言和必定是去了那山寺之中，这不何捕头他们也快马追了去，以免再发生事端。”
“这事师爷怎么说，澜大人怎么说的？”朱宝第感到这事有点乱。
郑往道，“自然是先让何捕头抓了那安言和再说，待抓到人，真相也就大白了。”
“昨天晚上安言和在哪里？”朱宝第问，觉得自己问得不够精确，遂再道：“是眠儿死之前。”
郑往一听，眼睛瞪大了：“朱主薄的意思是，安言和杀了眠儿？这不对呀，他们无怨无仇的，干什么要杀眠儿，这扯得有点远了啊。”
“我且问你，安言和为什么要杀曹妇？”朱宝第不答反问。
郑往支吾：“这个，抓到安言和才知道呢。”
朱宝第话锋一转：“既然你们根本就没弄清楚安言和杀曹妇目的，现在又怎么能够确定安言和真的追到城外山寺，真的是去杀曹妇了呢？谁说的？”
“啊……”
郑往彻底无语，大块头晃了晃，脸颊却绯红，不好意思地瞅瞅朱宝第。
主要是因为安言和这个人突然逃跑，再加上曹简博说安言和有武功，然后守城的兵士也回说安言和逃出城，所以大人们推测，觉得安言和离城必有要事！何况曹简博亲口说曹妇曾经威胁过他，安言和指不定是替自己出气去了。
所以，安言和出城必是杀曹妇。
“呵呵，曹简博真是自我感觉良好啊，他算什么东西，安言和凭什么为了他背上人命官司？莫非安言和爱上他了，所以拼命也要杀掉情敌曹妇？”朱宝第冷笑，这样的推测，根本就站不住脚！相反，还会有被利用的风险。
郑往听到最后几句，脸像红透的苹果，一双小眼神柔柔地瞅着朱宝第，讷讷地道：“这还是多亏了朱主薄，若非你让我查安言和与曹家的关系，我们还查不出安言和与曹简博是很好的朋友呢。”
其实那晚上安言和撞上他们，说什么“帝都有人有关系”之类的话，就让朱宝第想到了曹家。曹家不是也声称在帝都有做官的亲戚么。不过是这个小小的相同点，朱宝第也没报什么希望。
郑往慢慢不安起来：“朱主薄你，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还有危险吗？”
“我在想，如果出城的不是安言和，又或者安言和不是去杀曹妇，他又会去做些什么呢？”
“不可能吧，明明守城的士兵说是那第一个离城的人，长得与安言和很像……”说到最后郑往声音越来越小，显然他自己也没有信心。
郑往看关朱宝第：“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如果这真的是调虎离山之计，那接下来，就一定会再死人。朱宝第暗自抓狂，何守约不是自负查案神探么，现在也被人耍着玩，瞧瞧，被涮出城去了！
“找曹简博！”朱宝第吐口气，径直朝外走。
郑往担心自己一个人不行，便找了另一个小衙役一同保护朱主薄，并在衙门里面留了话。
曹家，曹简博弄儿绕膝。
看到官府来人之后，他倒是一点都不惊讶，冲屋内送了个眼神，便负手先进屋。朱宝第等人跟随而入。
步行间，朱宝第打量曹简博，这人身形修长，着一袭锦衣，眉目清秀得很，只是下巴处有青青的胡茬，眸中有几分疲色。看人时，会深深地望着你微笑，别有几分情深的味道更显得个性温和宽容。
这家伙气质很好，也是个美男子，曹家选女婿的眼光不错啊。
“曹大爷，咱们前来此是为了安言和一事，这是衙门的朱主薄。”郑往十分客气。
曹简博懒懒地扫了眼朱宝第，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懒得露笑。
朱宝第并不是实打实的古代人，因而也没计较他这样无礼的行为，他只说道：“你常常出入百花楼，一定也认识眠儿吧，再过不了多久眠儿就将代替汀菊姑娘成为未来的花魁。”
“我与汀菊好过，但却不会因此而杀人性命，主薄大人此言未免也过太小看我曹某人了。”曹简博昂然回道。
朱宝第仿佛意料之内般，淡淡一笑：“眠儿当然不是你指使安言和杀的，我也没这么说呀。”
“那你的意思是？”曹简博面上明显的疑惑，冲朱宝第看去，就见这朱主薄居然意外地年轻，介乎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还没有彻底变为成年男子。皮肤娇嫩，身量纤瘦，唇红齿白，眸光如玉此刻透着灵光……他的年纪如此之小，能查案，莫不是来哄我玩的？
“曹家给你吃喝还为你纳妾，给足你面子。你跟安言和是朋友，还知道他有武功，眠儿不是你指使安言和杀的，那汀菊是不是？”朱宝第问，语声很急。
“汀菊更不是，她是曹家的人害的！”
听曹简博这样说，朱宝第笑了，故意道：“那你的意思是，眠儿不是你指使安言和杀的，汀菊是曹家人害的，百花楼死的枫儿和张员外家失窃的箱银是你指使安言和干的了？”
闻言，曹简博倏地瞪圆了眼珠子，气得直斥：“浑说！浑说！我何时做过这等事？你诬赖于我！”
“我夫人曹氏乃是个心肠歹毒的恶妇。她害死了我多少孩儿！就连两个妾室所出的两个女儿，也都是勉强活下来的！你这主薄，说什么枫儿什么张员外，我俱不知，你如何还诬赖于我？”
见曹简博怒了，这正中朱宝第下怀，趁势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枫儿还有张员外丢银子这些事你都不知道了？”
“当然不知道！我与安言和相识于两个月之前，那时枫儿早死了，张员外的银子也不过是近期才失窃，听说他养了个外室，不想让家中河东狮知晓……唉，为何我要与你说这些？”
听到这些朱宝第禁不住挑眉，旋即微微眯起眼：原来就算是眼前这个曹简博都比他想象中还不简单啊！刚才被他逼到怒火中烧，现在转眼回答问题却条理分明，曹简博这个人心机不浅！
随着朱宝第的询问，就听到曹简博说起往事。
那曹妇早在他入赘上门之前，就已经怀有身孕，而且不足十月便诞下了儿子，那根本不是曹简博的种。
为此曹简博一直都不与她同房，嫌脏；
后来曹简博花天酒地，不停地在外面拈花惹草，曹妇却装大度，先后特意挑选了两女子入内宅为妾，但是这两妾却先后怀孕，却都因为孩子生下来之后，或意外或生病死于非命。
儿子自不必说，哪怕是这两个女儿，也是极为侥幸才活下来的。
“所以，你交的朋友安言和，听说了你的悲惨遭遇，便决定为你报仇出气？”朱宝第徐徐道来。
“哼。”
曹简博一副理所当然之相。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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