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笑歌》六月与海

4、月夜下事

　　然后这样的事来回了几遍…那家丁不信邪…硬捞过同伴的刀再试…可惜同样的结果让他不信也得信了…最后那公子哥人也不要了…带着伙家丁灰溜溜的跑了…
　　笑话…美色故然重要…但哪有小命重啊！！！
　　“谢谢大英雄…谢谢神仙老爷……”获救了的大娘拉着少女的手…朝着恢复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空嗑头跪谢……
　　看得无聊的小六把剩下的最后一口冷馒头扔进口里…方抬眼并瞅见几个小毛孩正瞪着眼睛朝他好奇的看…
　　小六忍不住露出友好的灿烂笑容…可惜还未待他一展慈爱…那几孩子就吓得红眼圈的扔下手中的东西呼哓着跑了……
　　如果这小六的眼前有面镜子…他应该就能看清刚刚自个那所谓的慈爱表情中那对闪着精光的眼球…及一片膝黑中那一口不算白也不太黄的齿牙咧开的惊悚笑容…也难怪那孩儿们还无缘感受他的友好善意时就先被吓跑了……
　　唉……自觉万分无辜的小六再度仰天唉了一口长气…起身把刚被小孩们扔下的东西捡在手里…方又卧回来…伸起一条腿…坐倒，以后背靠墙的姿势…透过油污污的发纵继续注视着对面楼上的窗花来……
　　时阴过去…光日的天空也被夜幕慢慢的取代…
　　各类小版亦相继架车…收摊…消失…直到最后一个位角空下……
　　而同时的，许多只适合在夜晚营业的行业也陆续红灯点挂……
　　走在路上的行人也明显衣著装扮得更奢华了几分……
　　不远处还隐约传来嫣嫣燕燕的戏笑声及溶在夜风中的阵阵酒香味儿……
　　唉…虽然红尘百般多，可他小六的心却很小，所以只想着老婆是一直要留在视线里的……
　　抬头望了望头顶浩月…小六不免无聊的学着那些书呆子感慨起来…自古都是人会变，景会变，心会变，情会变，唯一不变的恐怕只有天上这轮明月了吧……
　　维持仰头的姿势半晌后…小六把赏月的目光收回…转向对面凤凰客栈的门匾灯笼……
　　唉……他婆娘自从进了那扇门之后…就好像再也没出来过……
　　可怜他这个当人家丈夫的…只能守在角落里望川秋水……
　　时刻一点一点过去…街巷的人影从兴到稀，再到寥寥无几…终于只剩下更夫及野猫野狗的声音……
　　偶尔一阵夜风吹过…带动枯叶片片…硬是为这深夜街道多添了几分萧索，凄凉……
　　从挂着探客灯笼的凤凰客栈门口隐隐的光线…依稀可以看清对面墙角处卧着的那团缩成虾状型的物体…其上头还盖着张废掉的大榜纸…这时，纸下的人形物好似翻了个身…暴光在隐约光线下的是某叫花小六那全身卷成胎中婴儿姿势的邯睡脸…从他嘴角到地面的空间中…还依稀挂着条可疑的银丝！！香眠中的小六咕噜了声后…又翻身把脸埋在了废纸团下！！
　　巷口两颗泛绿光的眸子伴着一阵猫叫声恍过…四周一切又回复了静谥……
　　半盏过后…沙沙的夜风中似乎带着一阵衣襟声传来…下一刻，从凤凰客栈的房顶翻下了一个黑影…
　　普通人要见到了这翻景象，肯定还要以为自己撞鬼了……
　　而墙角的小六像只夜犬似的猛的睁开眼…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认命的慢慢爬起来的小六跟着喉口的刺痛，滚动着眼球瞟向那扣住自己生命管子的突击人物……
　　可惜只隐隐看到一个全身包得密不透风…只留了对眼珠子在外的膝黑人桩……
　　真是X他娘的…狗日的…这些残丫…连他这么一个凄惨的可怜乞丐睡个可怜的角落眠他们都要来清挠……
　　既然会飞来飞去的本事…干脆不去茅房拍蝇子！！！
　　正在心里把夜袭者骂了十万八篇的小六猛的愣住眼球…然后快速的望向前方……
　　只见此刻出现在他视线中的正是他望川秋水了好半天的美人婆娘……
　　来人东方雪衣面无表情的站在几步外…未见他动，也未见他开口…只是淡淡的看着扣住小六的黑衣人……
　　“婆娘……”小六快速换脸的可怜昔昔的望着东方雪衣…其实心里头真正的那个激动啊……
　　唔……才半日不见……他的婆娘就越来越迷人了……
　　“扑哧……”而伴着小六的唤声…耳边还传来一声扣住他的黑衣人所发出的哧笑声……
　　这下前方的东方雪衣倒不见丝毫在意…但这叫花小六可就瞬地像只被炸毛的猫……
　　狗日的……
　　“小伙儿…告诉你一个秘密…谁也不准欺负我婆娘哦……”可以杀他，打他，骂他，但绝对不能欺负他老婆，否则他小六死准会跟你拼命…头垂向地面，小六语气不明的喃喃向身后黑衣人低话道……
　　“哦…是嘛…”显然不将他一个乞丐的话放在心上…黑衣人望了下眼前的局势…似也不敢多话的他突的一掌打在小六的背上…然后伴着一声惊诧的痛喘声快速翻身跃向了身后的墙上……
　　而被击飞出去的小六正无可避免的整个人飞向东方雪衣那方……
　　哦嗬……可以跟他的婆娘肌肤相帖了…
　　别怀疑…这就是嘴角还沿着血丝的乞丐小六电石光刹间的心头所想……
　　哪知世有百般尽不如人意…就在那临门一刻时…我们小六并全身虚摊的软向地面…伴着而来的还有一股劲气……
　　‘碰……’不是很痛…但也够小六一阵喘呼了…不过他此刻更想捶胸！！！
　　一步！！就差一步！！狗日的……那黑衣人干嘛不一掌拍重点……
　　害他小六硬生生在片刻间尝尽了从希望到绝望的深痛感受！！！
　　呜……他小六的命苦啊……
　　“婆娘…那个人是不是你的敌人…我刚刚刺了他一刀哦……”没有发太多时间自哀…小六举起紧紧握在手中的一把还滴着血的泛锈匕首…献宝似的朝着头上方的东方雪衣傻傻笑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