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活死人墓（十五） ...
-
（十五）
因为之前来过人，并且还不是善茬，因此餐厅现在已经没有还活着的丧尸了——最起码莫苡传送过来的这个餐厅没有。
酒店二楼有好几家私人餐厅，莫苡所在的是酒店自己开的西餐厅。
她没有在这个餐厅里多逗留，只检查了一下情况，确定只有一具玩家的尸体后便离开了。
但她刚出了餐厅门，便看见前面不远躺了两具尸体，一名男性一名女性。
那是一对情侣，莫苡记得他们。
她和白甜甜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他们就是前一位。
男的身上有不少伤口，又是割喉而死，身上全是血，身下的地毯颜色也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而他死死地盯着一旁死去的爱人，一手拼命前伸，想去触摸她。男子面目狰狞，双目圆瞪，哪怕已经死了，也能看出他死前的悲伤愤怒，还有绝望。
莫苡走过去，看着那女人的尸体，叹了口气。
她长得并不算特别好看，但五官清秀柔和，莫苡还记得那天她抱着男人的手臂，眉飞色舞讲述事情时鲜活的样子。
而她现在衣物残破，满脸都是泪痕血迹，嘴唇被磨破，有不明液体残留，顺着嘴角滑落，洇湿了一小块地毯。
莫苡转身回到餐厅，拿了块干净的桌布走出来，盖在了她的尸体上。
她不再多留，越过两人的尸体离开。
往外走便是一家私人承包的中餐厅，和上一个餐厅一样，丧尸都被杀完了，莫苡站在门口往内粗略扫了扫，没有看见死去的玩家，往后经过的餐厅里都只有死去的丧尸。
在经过一家日式料理时，她照例往里扫了扫，接着就要走。
但她刚走了一步，忽然退了回去。
她走到门口，掀开门帘，举起枪指着店内道：“出来吧，我看见你了。”
半晌没人应，莫苡皱起眉，不耐烦道，“柜台后面。别逼我开枪。”
那后面立刻颤巍巍露出一双张开的手，同时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别别别，我、我出来！”
那后面慢慢挪出来一男生，看长相年龄不大，穿着侍应生的衣服。
莫苡打量了他一下，忽然问他：“你是不是在场？”
男生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莫苡说的什么，表情一时十分纠结，混杂了害怕、难过、后悔、庆幸和同情，还有更多复杂的情绪，莫苡懒得分辨，只再次问了一句：“是不是？”
男生点了点头：“是……进入游戏的时候，我就在餐厅里，我藏了起来，不敢离开。他们是后来的……没发现我。”
所以也目睹了所有事。
“那是一群恶魔！”
.
“哈哈哈，跑啊，倒是继续跑啊！”
左天成踩着女人的手，嚣张地在她脸上摸了一把。
女人痛苦地哭泣着，一旁的男人目眦尽裂，嘶吼着要扑过来，但他被另两个男人按住，其中一个在他刚有动作时就狠狠往他肚子上扎了一刀，男人痛得弯下腰，叫都叫不出来。
荣青双手抱胸站得远远的，看他们的眼底都写着厌恶。
左天成回头对他说道：“老弟，你确定不来享受享受？这可是天堂啊！”
荣青冷冷看着他，说道：“如果不是你手上有我想要的东西，你以为我会站在这儿看你们做这些恶心事？”
他说完，转身进了中餐厅。
左天成啐了一口，骂道：“装什么装，真那么善良，就杀了我把他们救走啊。”
荣青刚走到餐厅门口，将这句话听个正着，他回头看了左天成一眼，笑了笑。
没人看见他是怎么移动的，只觉眼前一花，人影一闪，荣青就已经在左天成身边了。
他将军刺抵在左天成喉结上，柔和地笑道：“哥哥，你要注意了啊，下次你再这样说话，惹我不高兴了，我就不要东西，直接杀了你哦。”
左天成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还没吞下去，喉结上移，在军刺上划过，细微尖锐的疼痛立刻让他紧张地含着那口唾沫，不上不下地卡着，声音也因此变得有些尖而怪异：“是……你、你放开我。”
荣青放下军刺，对其他人礼貌地点点头，再次转身回了餐厅里。
这次，左天成等他进去了，走远了又坐下了，确定不会听见他们说话，才小声骂了一句：“怪物！”
他的朋友神色间带着惊恐，忙不迭点了点头。
这时，他们制服着的男子也从对荣青的震惊中回过神，用力一挣，竟是真的挣脱了两人的制服。
他直接扑向左天成，左天成不防被他扑倒在地。
“跑啊！”
男人死死压着左天成，对女人吼道。
只可惜女人还没站起来，就被另外两个男人中的一个抓住头发狠狠扯开，另一个则配合左天成一起将男人再次制服。
左天成愤恨地在男人身上踹了两脚，在男人耳边阴冷道：“给我好好看着，废物！”
女人无助而绝望地哭泣着，男人死死瞪着左天成，看着他的动作，痛苦地张大了嘴，声音已经几乎听不见了：“啊、啊！……你们会遭报应的……”
荣青背对着餐厅门口，坐在离门很远的桌子上。他嘴里哼着歌，双腿悬空，跟着调子有节奏地摇晃。
他无聊地把玩着军刺，视线在餐厅里胡乱扫过。
忽然，他顿住视线，眯起了眼。
接着他跳下了桌子，好像要走过去。
但他只踏出一步，便停了下来，微微侧头向后：“你们完事了？”
进来的是另两个男人之一，他对荣青笑了笑：“是啊，准备走吧。”
荣青点了点头，转过身对着男人笑了笑，走到他身边。男人没动，荣青也一步不停就要越过他。
这时，荣青忽然抬起左手，一把餐刀出现在他手里，男子还没反应过来，荣青已经毫不留情将餐刀插进了男子心口，用力按压了进去。
“叮。”
一把小巧的匕首从男人一直放在背后的手上滑落在地，清脆地响了一下。
男子圆瞪着眼，声也没吭一声，直接向后倒下，已经死了。
荣青嫌恶地甩了甩左手，右手像转笔一样转着那把军刺。他又回头看了看自己刚才看的方向，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又哼起了之前的歌，慢悠悠走了出去。
“他肯定是发现我了的……”
男生咽了口唾沫，告诉莫苡，那三个男人一点也不怕被丧尸伤到，跟不要命一样把整个二楼的丧尸都杀死了——其中那个荣青最厉害，他是主力，却完全没有受伤，整个过程就跟跳舞一样。
而后，除了荣青外的另外三个男人把所有活人——也就是玩家都抓了起来。
他是餐厅服务员，很熟悉餐厅的构造，因此藏得非常隐蔽，那些人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但他却目睹了所有的事。
这个时候，大部分玩家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说只敢懦弱地躲着，观察情况。
二楼的玩家只有三个——不算男生，只那三个男人都轻松地把那三个人全部制服。
接着他们杀了单独的那个玩家，留下了那对情侣。
荣青没有参与他们的事，只他虽然厌恶他们的所作所为，却也没有阻止他们。
男生一边说，一边斥责荣青冷血，莫苡对此不发表看法，只十分冷静地初步建立了对荣青的印象。
一个缺乏同理心又有精神洁癖，行事随心所欲，却可能是这个副本里唯一能够做她、白甜甜对手的人。
性格和甜甜也很像。
“然后呢？”莫苡这么想着，继续问道。
“然后他出去追杀另外两个——包括那个他叫哥哥的男人去了。”男生讨好地对莫苡道，“那个，女侠，你看，你现在能不能放下枪了呢？我只是、我只是藏着而已，我不敢出去……你看我要是有荣青的能力，肯定会救下那对情侣的！”
莫苡打量了他片刻，忽然笑了笑：“不能。”
男生愣了一下。
莫苡常年冷着脸，也不化妆，加上气场十足，很少有人会去注意她的容貌，虽然五官凌厉，却相当精致，和白甜甜一样属于美人，只是美的方向不同。
她忽然这么一笑，男生一时竟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莫苡刚才说的是不。
“为、为什么啊？”男生忽然惊恐地瞪大了眼，慌张地后退几步，“你和他们……你们是一样的！”
他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哀求道，“求你、求你不要杀我，我很熟悉这个酒店，我很有用的！”
莫苡冷冷地看着他：“首先，你熟悉这个酒店也没用。这个酒店的门有传送功能。其次……”
“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一样躲藏起来，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一般来说，最多也就听见声音，看不见画面的。而且，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的呢？”
“我、我听见他们互相这样称呼的啊！”男生无辜极了，不明白莫苡这么说的原因。
“那你记性真好。”莫苡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而拿枪远远点了点他手腕上的手表，“那不如你解释一下，那对情侣里死去的那个男人的手表，怎么会出现在你手上呢？”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活死人墓（十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