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牌传说]传说始末》羽衣若若

83、083八卦

　　先前听那些惊心动魄的对局时，赤木在冬雪心中形象颇为超然物外、不在意生死；可听到他承认自己也会怕死，又让冬雪有些开心，觉得好像离他近了些。

　　下一次的故事会中，她一不留神说出了心里话：

　　“也对。赤木先生的人生这么精彩，死掉就太可惜了！”

　　话一出口她就有点后悔，暗暗观察着赤木的反应。

　　“这是旁观者在事后才会发出的感慨。如果是希子的话，可能会说就是因为一直没死成才显得精彩吧。”

　　同为穿越过生死线之人，谈论起死亡的话题比寻常人轻巧许多。冬雪看他真的不在意这些，便放松下来。

　　“哈哈哈，这么一说也是呢！不愧是希子小姐！”

　　不知不觉冬雪也不再称呼雨宫希子的姓氏，转而直接称呼其名了。

　　这是她在赤木所讲的故事中其次最喜欢的人物。至于首位最喜欢的人——这个答案冬雪已经决定要埋在心底带到坟墓里去，不论谁问她她也不会回答的。

　　“希子小姐的事迹我也有所耳闻，没想到还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听到她的故事。”

　　“哦？”

　　“过去曾经听家里的长辈讨论过，但一直没有意识到那是希子小姐……现在好像可以和赤木先生所讲的故事对应起来了！”

　　这样的发现让冬雪有点兴奋，“她曾突然对外宣布放弃一切继承权，有这回事吧？而且她的姓氏和荣集团掌权者不同，这点其实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一直有所争论。”

　　这样的争论，包括几年前雨宫家惠子又重新挑起矛盾的事情，赤木都不知道。

　　那个厌恶流通的系统并非有钱就能进去，钱在其中是最不足挂齿的指标。可又偏偏没有金钱便无法维持，里面还充斥着各种复杂的鄙视链条，无趣又麻烦得很，赤木一向不喜。他的生活方式和上流社会相差十万八千里。

　　而玉木家是宪法生效前就存在的华族，之后积极变通成功延续了下来，没有如同其它华族那般破落。虽然并不是最初的那批贵族，可放到许多发家者都缺乏底蕴的如今，玉木家身为华族的积累显得颇为可观，在上流社会如鱼得水。

　　这样的背景，再加上爱听故事，哪怕雨宫希子那些事情发生时她还尚未出生，冬雪也能津津乐道个一二。

　　“雨宫希子小姐是东大的高材生，还有荣集团的千金身份，原本那些上流人士都很看好她。选好夫婿，便可以鱼跃龙门——刚刚崛起的富豪和真正的贵族之间有着绝对的差别。又或者在商场上寻求强强联手的联姻，也是前途无量。因此她放弃继承者身份的事件，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切蒸蒸日上的时候，却毫无征兆地舍弃了大好前途的做法任谁也不能理解。不少人猜测她是不是得了绝症或者中邪，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谣言都不攻自破。

　　不过之后，雨宫希子甚至「荣」在许多人的眼中就成了「不识好歹」的代名词——能做出这般自绝发展的举动，不是分不清好歹又是什么？

　　最早冬雪听到的故事里，雨宫希子便是作为没有眼界的笑话主人公出现的。

　　有脑子的人都做不出来这种事。但这种事作为谈资又是极好的，于是有好事者翻出了高见真吾和雨宫希子的姓氏差异，进而揭露出二人没有血缘关系。那么雨宫希子为何以千金之名出现在人前？这里不禁让人浮想联翩，进而演化出更多版本的故事。

　　“常人只看到眼前呈现的事情，却不会进一步深究如何会演变成这样。而有心人再去挖掘，从荣腾飞的时间里雨宫希子小姐的行动轨迹与掌权者对她的态度来看，不难猜出她是其中的关键人物。后来玉木家也派了人继续追踪，发现离开荣后的雨宫希子小姐自己又经营起了新的产业……坐实了这种判断。我听到的谈话，便是长辈们在评价其他人有眼无珠。”

　　笑话一转眼变成了传奇，强烈地震撼了幼小的冬雪。

　　“希子小姐放弃继承的时候才二十多岁，正是普通人充满抱负、想要大施拳脚的时候。可为什么在这样好的时候放弃一切，现在还是个未解之谜。有传言说，她有一位神秘的情夫，可能是为了那个人而和家里决裂。可家中长辈们认为她不是那种色令智昏的人……”

　　“咳咳咳！！！”

　　“赤木先生你没事吧？是着凉了吗？”

　　冬雪担忧地看着剧烈咳嗽的赤木，可看了一会，她又感觉不对，试探道：“但我作为女孩子，觉得这种事还是有可能的。说不定希子小姐就是被甩了，才心灰意冷，想要放弃一切重头再来。”

　　赤木的咳嗽逐渐平复下来，“她才不是这种女人。”

　　“赤木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冬雪盯着他发红的耳尖眼睛一亮，“那个情夫是你吗？”

　　猛烈的咳嗽声再度充满房间，引得外面的保镖敲门进来查看。

　　***

　　以冬雪对故事的执着劲头，当然不会放弃如此有趣的故事。最终，连带着雨宫家的密辛、希子和惠子的事也从赤木那一道挖了出来。

　　凭借着多年阅读小说的经验与丰富的想象力，冬雪将赤木所知的素材化零为整地拼凑出完整的故事再讲给他听，连猜带蒙竟然和实际情况八九不离十。

　　“希子小姐的故事一点也不输给赤木先生！”

　　她最后满意地总结。

　　赤木苦笑着靠在椅子上，他实在低估了女人对八卦的热心与侦查能力。这份能力要是用在牌桌上……他又想起了那位打破了赌博性别限制的犀利猎人，思绪一时飞散，也没有听进冬雪之后的感慨。

　　不过冬雪并没有让他陷入回忆太久。

　　“赤木先生除了赌技厉害，女人缘也很好。下次想听听赤木先生牌桌以外的故事。”

　　她眼睛弯弯，红色的眼眸中水波潋滟。

　　笑得像只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