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紫罗兰之书》汪汪椿黛

89、第 89 章

　　“他是谁？”查尔斯在维奥莱特的耳边笑嘻嘻地询问，他离得极近可以嗅到浅淡的柑橘香。她喜欢清凉的中性香，她说可以让头脑清醒一点。

　　他们来到阿诺德位于伦敦郊外的城堡“开小会”，这是他们内部的玩笑话，因为阿诺德举行的宴会从来没有宴会的样子。来的人都或多或少和黑色势力相关。

　　查尔斯还处于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青春期，他走到自助式的餐桌上吃吃吃。为了不喝酒，维奥莱特也在吃吃吃。

　　她也饿呀。维奥莱特挖了一口香橙布丁安慰她自己也在青春期，所以才会那么容易饿。

　　阿诺德家的厨子是哪里挖来的，她好像挖走。（梅菲斯特死亡视线.JPG）

　　“伦敦地下的情报屋，算是新起之秀。”维奥莱特偏了一下头，看到站在绿植边上和他们这群法外之徒相比起来也格外与众不同的葬仪屋。

　　“他在看着你。”查尔斯又向维奥莱特走近了一步，他揽住她的腰免得她站不稳。

　　知道挤得站不稳了，你还凑过来干什么，维奥莱特佯怒地瞪了他一眼。查尔斯继续嬉皮笑脸地靠近了她。从背后挡住了窥伺者的视线。

　　毛绒绒的脑袋贴近了她的脸，查尔斯的头发软软的，就像是什么小动物在蹭她。

　　“他还在看着这里。”查尔斯拉长了调子，显得格外孩子气。霜色的眼睛斜视了他一眼，继续专注于他的珍宝。

　　“可能他也想吃东西吧，看见我们在这里，不好意思过来了。”在场的人只有她和他是“未成年”，也就是说只有他们两个在桌子旁边吃吃吃。他们都自己凑成了小圈子，谈论一些“国家大事”。

　　这算在这里，她和查尔斯都是身份地位最高的那一批人。

　　“啊，他笑着和我们招手打招呼。”查尔斯用平淡无奇的调子感叹，显得很是有气无力。他贴着维奥莱特的肩膀和对方招招手。

　　维奥莱特快速回过头看了一眼又马上转回去，嘶，葬仪屋的笑太瘆人了。
　　“嘶——，我前几天才耍了他，他可能记仇了。”

　　“欸——，这样吗？”查尔斯咬了一下维奥莱特的耳垂，低声冷笑道，“说谎。”

　　维奥莱特只觉得背后痒痒麻麻的，“才没有。”

　　这就是和小狼犬谈恋爱的感觉吗？唔，感觉还不错。可能和维奥莱特怎么看查尔斯都觉得他，嗯，可爱，有关系。

　　维奥莱特不打算说葬仪屋向她索要名为“爱”的报酬。

　　爱是无穷大的东西，也是囊括了所有人事的奇珍异宝。它可以代指任何事物，任何事物都有可能承载爱。

　　维奥莱特蹭蹭查尔斯，转移注意力，不曾想他们的头发缠住了，“哎呀，我的发夹好像勾住你的头发了。”

　　“你别动，我来解。”查尔斯说。

　　这对小情侣在充斥着着单身狗气息的会场里，实在是太突兀了。

　　“霍威克子爵和凡多姆海恩女伯爵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生意上和意大利Mafia多有关联的挪威商人捏着红酒杯，用慈祥和蔼的长辈的口吻，和洽谈的几位憨厚地感慨。

　　维奥莱特和查尔斯拉拉扯扯，终于把头发解下来了。

　　“哦哦，不痛了。”查尔斯摸着维奥莱特刚刚被扯到的头皮，“我刚刚也被你扯到了，我也要你安慰。”他讨价还价的说。

　　“你好烦哦。”维奥莱特差点翻一个白眼给他看，鼓脸给他揉头发，把他打理好的发型弄得一团糟。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又以指为梳，替他梳好。

　　冰冷的狗粮肆无忌惮的撒在万年单身狗们的脸上。

　　阿诺德轻抿了一口红酒，维奥莱特没有碰一口酒，挑着吃的东西也都以水果海鲜等容易消化的为主。

　　维奥莱特喝酒舌头会发苦，而且胃不好，吃东西只能吃七分饱，超过一点就会顶胃吐出来。

　　他微微阖下眼，继续和几位英格兰重要的商业合作伙伴们谈天说地。这么多年过去了，孤高的浮云似乎落下来了一点。

　　在场的人大多数是阿诺德的班底，是他的人脉，维奥莱特作为□□原本和他划分在两条线上。

　　但是谁叫她现在是他的下属兼同僚，而且她还拉来了贵族派的查尔斯，这一池子的水真是越来越浑了。

　　“哎呀哎呀，小生那里有上好的阴木棺材，体验感绝对舒适，诸位可以时常照顾一下小生的生意。”一身送葬人打扮的葬仪屋在招揽顾客，当然在场的人都没有怎么把他的话听进去。

　　正是中年鼎盛的时期，谁会去想身后事呢？

　　“伦敦所有的尸体都会从他手上流过一遍，所以他总会知道一些秘闻。”有人小声的告诉他一脸不屑的同伴，扯了扯他的袖子，让他不要把内心的想法表现出来。

　　那也是个厉害人物，死人总是不会说谎的。

　　“我在他那里还有一桩案子没有结清。”维奥莱特看着葬仪屋站在会场里，像是跳梁小丑一般滑稽的逗笑着。

　　真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他们面前的这个人是个服役多年的死神，不知道他们脸上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的。
　　是吓得跪地求饶呢，还是撒出大把的金钱来贿赂他，让自己逃脱死亡的责罚。

　　“上一任家主死因有疑，我请他帮忙留意有相同死法的人，不过到现在也没看到几桩。怕是要变成无头公案了。”维奥莱特喝了一口葡萄汁说，“不过我们也差不多习惯了，本来便是招人恨的工作，每代家主活到三十多岁便死了。”
　　上一任的凡多姆海恩伯爵也是强人，能在恶魔孜孜不倦的蛊惑下，坚持到临死前才和他定下契约，让梅菲斯特保护新一任的家主。

　　如果让他再多活几年可能就坚持不住和恶魔做交易，也有这种可能。

　　站在侍者中的梅菲斯特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对她微微一笑。维奥莱特默不作声，那转回来。

　　“有我在，我会保护你。”查尔斯握住她的手，坚定地看着她。低下头，额头抵住她的额头。

　　“我向你保证，我不会让你那么早离开我。”

　　霜白色的眼睛像是天山上最纯洁的那一捧雪，那么真挚，那么坚定。带着微微的寒意，却愿意为你化作一汪春水。

　　你无法不感动。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好看吧，纯洁正直的白骑士。但是，他没有瑟兰好看，他仍像一只学着独自猎食的幼狼，高傲地行走在森林里。

　　维奥莱特对人类的永恒不报以希望，或许有一天她对精灵王的那份冲动就会随着时间消逝。

　　而她在他记忆里却是一直爱着他的模样——真是卑劣啊！我。

　　“怎么了？”查尔斯摸摸维奥莱特靠过来的脑袋，第一时间发现了她情绪低落。

　　“人类的爱能保持多久呢？总有一天会淡化，会消失，到那个时候……真是太难看了。”维奥莱特低头看自己右手上的希望碎片，待在冬之城的羽斯缇萨是永恒的，而作为人类紫罗兰女王是短暂的。
　　这是写好了的剧本，她会一直按着剧本走下去。

　　“你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查尔斯不高兴地扣住维奥莱特的腰，“你认为它像花瓣上的露珠一样易逝么。”
　　“对于那些永恒的事物来说，yes。”维奥莱特歪头，“我们所有人都像朝生暮死的蜉蝣一样，更何况难以捉摸的爱情。”

　　小会结束后，查尔斯和维奥莱特陷入了冷战。

　　“你们的订婚消息什么时候登报呢？”葬仪屋给维奥莱特倒茶，他自己捧着量杯放红茶包。

　　这是英国人的老传统了，订婚要登报。

　　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呢，维奥莱特斜了他一眼，阿诺德绝对不碰葬仪屋递过来的任何东西。

　　“他和我结婚的可能性太小了…得不到家人祝福的婚姻是不可能长久的。”后一句她自言自语地说道。

　　而且私生子没有继承权，就算侥幸生下来，他也会在流言蜚语中成长，对孩子不好，还不如自己收养一个来得正统。

　　维多利亚女王又怀孕了，近日即将临盆，她担心在自己产后恢复期间，法兰西会再次卷土重来。
　　不论他们怎么安慰她，她都无法放下心来，因此这几个月伦敦将是戒备时期。她和阿诺德又将再次合作了。

　　出去巡视，也是两人一起活动。

　　“老格雷不同意你们的婚事，需要我帮忙吗？”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面对两个小一轮的小年轻之间坎坷的情路，他觉得自己可以伸出援手。

　　“我要求入赘，他老人家不答应。”维奥莱特走在他身边，脸上表情淡淡的。

　　“如果只是要求第一个孩子跟你姓，这样的事不是不可以办成的。”阿诺德真心实意地提出建议。

　　“他同样嫌弃我的工作，凡多姆海恩是个怎么样的家族，在其他人眼中是什么模样的，我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维奥莱特自嘲地说，她看到一家糖果店，拉着阿诺德一起走进去。

　　她在柜台前看着花里胡哨的糖果犯了难。

　　“这位小姐，如果您在苦恼选什么好，我建议您选左手边的那个柜子。”

---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物出场当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