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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 81 章 ...

  •   关于结婚的话题放到一边。因为老伯爵在世时并未给克劳迪娅订下婚约,克劳迪娅并不方便自己为自己找结婚伴侣。

      “婚姻和坟墓是相通的。”入耳便是古怪至极的声音,克劳迪娅寒毛倒立,不论何时见到他都令人觉得鸡皮疙瘩抖了一地。
      “您难道不觉得吗?伯爵阁下。”穿着黑色送葬衣服的男人,银发纤长几乎要拖到地上,他对克劳迪娅施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又瘦又细的手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像是要找一个调子,弯腰的弧度也不对,滑稽地取了一个最大值。

      克劳迪娅不论何时都带着她的阳伞来代替拐杖,进屋替主人收起阳伞的梅菲斯特用弯把手勾住离得太近的葬仪屋,将他和克劳迪娅分远了一点。
      “我家小姐不喜欢有人靠太近,我怕葬仪屋先生身上的尸臭味会熏到我家小姐。”说着梅菲斯特嫌弃地看着葬仪屋一点都不符合恶魔美学的黑色长指甲。

      “嗯,我怎么没有闻到自己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味道。”葬仪屋抬起袖子左右嗅嗅。

      葬仪屋,真名不可考,经营着一家殡仪用品店,据说整个伦敦的尸体都会从他手中过一遍,并为他们化妆整理仪容。不论死者生前的身份是贵族还是流浪汉。上一任的凡多姆海恩伯爵的尸身便是他处理的。

      她的父亲死得不体面,七窍流血,疑似毒杀。然而在举行葬礼,遗族们要见他最后一面,克劳迪娅不得不请十九世纪的死亡化妆师出手,为他打理最后的遗容。就此,她认识了这个古怪的男人。
      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谎的,因此有时候能从葬仪屋手里拿到意想不到的情报。

      克劳迪娅一言不发地看和梅菲斯特斗智斗勇互相想要把对方装进棺材里的葬仪屋。

      “墨菲,我的伞。要是弄坏了,给我打一把新手杖。”

      ###
      维奥莱特命人打了一柄只有一臂长的短杖,刚刚好适合克劳迪娅的身高,她还将智慧宝石镶嵌在上面。

      橙色的宝石和原本的大空宝石很是相像。她喜欢温暖的橙色,不过,维奥莱特歪头想了想她没有特别讨厌的颜色。

      笃笃,听见敲门声,维奥莱特赶紧放好手杖快速躺回被子里。

      羽斯缇萨端着药进来,她四下看了看,并无异常,“医生说您心绪起伏过大,极度悲伤,胃和肺又不好,导致吐血。”
      “爱因兹贝伦精通治愈魔术,来,先把药喝了。”

      维奥莱特起身半躺在床上,一边听着羽斯缇萨的话,一边严肃点头,好像真的一点都不讳疾忌医。

      天知道,她对苦味最敏感了,因为太苦连红酒都喝不下去,所以用苹果汁气泡水冒充香槟这样的事情维奥莱特也干过。
      被弗朗西斯打趣了很久。

      维奥莱特只喝了一口,比咸柠檬还要可怕的味道。她答应了羽斯缇萨会喝完但是她想要吃一点芝士蛋糕。

      羽斯缇萨不疑有他,维奥莱特一直以来的形象太好,偶尔来了一次撒娇,羽斯缇萨有些惊讶可是还是照做了。

      “快快快,把我抱出去。”维奥莱特确定羽斯缇萨离开走廊后,狂敲玻璃窗户,她推开玻璃窗对藏在她阳台花圃里的Giotto说。

      “维奥拉你还是回去吧。”Giotto苦口婆心地劝,像每一个劝良药苦口利于病的人一样。还有,Giotto所想的是,少年吐血终究不详。

      “我是你的master还是你是我的master。”

      只一个愣神的功夫,维奥莱特已经把最后一只脚迈出去了。她还穿着白色的长袍睡衣,白色的袍角滑过灌木,抖落了一地花瓣。她像个纯洁的小天使对着Giotto眨巴眼睛。

      Giotto能怎么做呢,还不是把维奥莱特抱在怀里朝着宫殿外跳下去。他燃起死气火焰,带着维奥莱特飞离香榭丽舍大道。

      “我修复了凡尔赛宫,那里变成了博物馆,还有卢浮宫——有人说卢浮宫里藏着一个可以颠覆世界的秘密。不过我没有发现。”维奥莱特被风一吹,抖了一下。

      Giotto用黑色披风裹住她,橙色的火焰暖暖的,维奥莱特曾好奇地摸过他额头的火焰,不灼人,是温暖的。

      “我们去卢浮宫吧,我们可以一整天都呆在哪里。”

      维奥莱特下令修复在大革命时期遭到破坏的教堂和宫殿,被破坏的法王尸骸被追回,重新封存尸棺。

      被破坏的城市浮雕一并被修补,在旁边立了字碑,如实不添杂地讲述它的历史。

      维奥莱特漫步在大师们的杰作下,停驻在神秘的蒙娜丽莎前。

      她真的很美。

      “据说她其实是达芬奇的自画像,男性和女性的结合,最完美的造物。”维奥莱特以前只在课本上见过她,后来隔了厚厚的钢化玻璃,从没有像这样近地观察过她。仔细地看着她目光的变化,不论从哪个方向看她都在对你微笑。

      这是意大利人的作品被法国国王从达芬奇弟子手中买去,直到未来一直收藏在卢浮宫里。

      “回去的时候,我还想飞。”维奥莱特满心的文艺坚持不到三分钟被冲淡了,“我挺喜欢飞的。”

      ###

      克劳迪娅也喜欢飞,不过她不喜欢朝着她飞过来的骨头飞镖。她偏头躲过去,梅菲斯特懊恼地停下手,站回到克劳迪娅的身后。歉意满满地俯身,“my lord恕我失礼,我竟然让您在着狭小闭塞的房间里待了如此之久。”

      “哼哼哼,那执事先生你可真是无能。”葬仪屋拖着长袖子怪声怪气地耻笑梅菲斯特,转眼便殷勤招待克劳迪娅,“小伯爵要不要到小生特别为您定做的棺材里躺一下,包您满意。”他温柔地抚摸着手下阴木打造的棺材,刚好是适合十三四岁小姑娘的尺寸。

      “我恐怕还没有到需要的时候。”克劳迪娅挑眉,咬住指尖的手套,脱下累赘的黑色蕾丝手套,她推开(葬仪屋帮忙)合拢的棺材。里面躺着一个和她年纪相似的少女,若不是她双眼紧闭,嘴唇干枯得像是凋零的玫瑰花瓣,少女仿佛只是陷入了黑甜的梦乡。只待有人亲切地唤她一句,叫醒她。

      “真的是可怜,在如花似锦的年纪里凋落。”葬仪屋细长的黑色指甲搭在少女苍白的脸颊上,从微垂的眉眼到下颔,分不清究竟是死人的皮肤更白还是葬仪屋的手指更白。
      克劳迪娅看着指尖下皮肤微微下陷,感觉手指像是在她脸上划过。冰冷,死气沉沉。

      “死因是什么?”她沉声问,伦敦发竟然生了如此恶劣的事情。花季少女死于非命。难怪女王的忧郁症一直好不了。

      “和您的父亲一样,死于毒杀,死相恐怖七窍流血。当时吓坏了这位小姐的贴身女仆。”葬仪屋转过头正对着克劳迪娅说。被长长的刘海挡住的磷绿色瞳孔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初初上任的恶之贵族娇小的身影。

      没有拒绝英女王的留任,决心成为王室手中刀斧的小伯爵,这份工作不知道您能做到什么程度。

      ==================平行世界·现代·小剧场===============

      那是一个春天,人行道两旁栽种的香樟树去岁的旧叶都变红了。
      “在看什么。”弗朗西斯探过头,问发呆的维奥莱特,他们是到种花家留学的法国留学生。
      弗朗西斯比维奥莱特大一届,是这个法国留学生团体的发起者,但是领导位置已经退位让贤给维奥莱特了。
      “不知不觉,春天到了啊。”维奥莱特今天没有课,原本打算泡在咖啡馆里看一天的小说结果被弗朗西斯拉到了比他们法国团更大的国际留学生交流社团。
      “小V太迟钝啦,这样可是会错过很多春天风景。”来自西班牙的安东尼奥是个天然健气的帅哥,踢足球很厉害。
      他和学院里的意大利双子是义兄弟,维奥莱特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他们两个家庭相隔两个国家还能结干亲。

      他们国际学院里好像有很多这样的干亲,连她好像都和本部的王香有亲戚关系。

      “春天就该喝雷司令,世界上最精致的白葡萄酒品种。”弗朗西斯带来他家的干白,每过几旬他总会找借口开品酒会,还一定要维奥莱特参加。

      维奥莱特面无表情地捏着高脚杯,里面是香槟色的气泡水,不过只有弗朗西斯知道。
      贞德小姐姐看着文文静静的,但是喝酒很厉害,她已经尝出来弗朗西斯带过来的所有葡萄酒的种类和产地——因为他只会带法国产的酒。

      意大利双子抱着果酒喝,德意志的两兄弟开啤酒咕咕咕喝着,最凶残的还是露西亚拿出纯度和酒精相差无几的伏特加吨吨吨。

      “啊,维奥拉你的舌头还是这么敏感,我都换了最像果汁的苹果酒了。还是被你发现了。”弗朗西斯用嘴衔住维奥莱特手上的高脚杯,维奥莱特喂他喝完了杯子里的酒。
      在场的人都是喝酒的好手,在维奥莱特的印象里都没喝断片过,只不过会发酒疯。

      对付发酒疯的人——维奥莱特按他们的麻穴卸了全身力道,让他们好好睡一觉。

      维奥莱特的腿上躺着晕乎乎的贞德,品酒会就这一点不好,最后还站着的人不多,总有有人收拾结尾吧。最清醒的维奥莱特总是收尾的人。

      她召唤出使魔,把喝醉人送上床,各放一个监视器免得他们睡醒吐了卡住呼吸道窒息。

      一转头,醉酒后脸颊一片艳色糜丽的弗朗西斯眼睛半开半合,似乎觉得热了,衬衫解了三四个扣子,露出大半胸膛和一点点结实的腹肌。
      “维奥拉。”弗朗西斯头靠过来,红艳的嘴唇呼出发酵过的酒气,维奥莱特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乙醇的味道没有了,是有一点甜的香气。

      有点像她刚刚喝的苹果酒,喝的第一口是甜的,可是她的舌头上还是留了苦味。
      她不是不能喝酒,只是苦味会让她忍不住皱眉。弗朗西斯发现了就换了她的酒,不过他还是致力于发现一款合她口味的酒来。

      没有人是不能享受酒带来的欢愉的。弗朗西斯原话,可能是因为他家开酒庄的,看不过眼她不能喝酒吧。

      “维奥拉。”弗朗西斯轻轻地唤着,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感觉像是养了好几只猫,维奥莱特空出原本放在贞德头发上的手,摸摸他的脑袋。

      “嗯,我在。”维奥莱特回答,顿了一下,看他近在咫尺的容颜,似醉非醉地看着她像是在撒娇。手上的力度又放轻了些,“晚安,我的小王子。”

      “晚安,我的玫瑰。”弗朗西斯嘟囔着鼻尖蹭了蹭维奥莱特娇嫩的脸颊。

  •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例假,没什么精力写剧情,后面的小剧场凑凑数字。是我写弗朗西斯笑话维奥莱特喝不了酒的时候有的脑洞,一边打趣,一边嘴衔住对方的酒杯,就着手替她一饮而尽什么的,感觉很苏很有男友力,啊还很诱惑人。
    写到他们现代故事,没有冲突没有仇恨,太美好了,我好想用这个题材写轻小说。
    克劳迪娅和维奥莱特的转换我用符号隔开了,克劳迪娅当失忆的维奥莱特看待吧,这样会好理解一点
    大福会有的,恶之贵族什么,刺不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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