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紫罗兰之书》汪汪椿黛

69、第 69 章

　　那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地，高大的橡树林立在维奥莱特的身边，像加了蜂蜜似的阳光铺洒在她的身上。维奥莱特抬手遮住一点阳光看蔚蓝色的天空。
　　林中有洁白的大角鹿低头散步。

　　这里是绿林。

　　“nana。”一道稚嫩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维奥莱特没回头便已然露出了笑意，她回头，视线里三头身的奶娃娃不过瞬息长成了像是小树一般挺拔的俊美青年。
　　“萨菲……”你长大了啊。维奥莱特像是每一个错过孩子成长期的家长那样黯然神伤。
　　“nana，我很想你，我知道Ada同样在思念你。”莱格拉斯穿着绿色的皮甲背着箭筒短刃像是游侠要到远方去游历。
　　谈及瑟兰迪尔，维奥莱特的情感平淡无奇像一条没有起伏的线，但是她知道那其实是幽暗神秘的深海，所有暗流翻涌在几千米深的海底，“我在想你的时候想你。”

　　他要去远行。

　　维奥莱特看站在她面前的莱格拉斯，不时地想起他小时候的模样，“旅行结束的时候，再去看看你Ada。”

　　他要去远行。

　　维奥莱特心随意动手中出现了当初特地用阳光和她的金发一起编织而成的小衣服。她将起拆解，重新做成一件小背心。
　　她踮起脚亲吻莱格拉斯的额头，“愿星光永远指引你的方向。”
　　“穿上这个，暗影无法伤害你。”

　　“您真的不能和我一起回去吗？”莱格拉斯悲伤地说，周围的草木瞬间枯萎，土地变成像是被血液浸透的暗红色。

　　世界被黑暗笼罩的后果。

　　他要去远行——
　　“我要加入远征队，我不会让这个世界被黑暗夺走。”

　　倔强的孩子从母亲身边溜走，像是风从指间逃走。
　　恍惚间维奥莱特看见自己披着黑纱出席莱格拉斯的葬礼，透过薄薄的黑纱她看见自己那双悲痛欲绝的眼睛。

　　一如既往的从晨曦微光中醒来的小叶子发现他醒来手里攥着维奥莱特为他新制的背心护甲，透着阳光的暖意。

　　窗外阳光正好，是小镇宁静又平淡的早上。

　　“呵。”维奥莱特冷笑，对着房间里那座冰雕，她仅仅是在阳光下小憩，被封在冰里的戴蒙竟然还有能力操纵她的梦境，“我还真的是小瞧了你。”她敲敲坚硬的冰块，对像冻肉一样僵硬的戴蒙说。

　　“愿晨曦照耀在你的金发上（精灵语）。”维奥莱特回首伸手接住在掌心里跃动的阳光，转眼她披上披风戴上斗篷，金色滚边的白袍在空气中划过一个锋利的弧度。

　　待在冰里的戴蒙全身上下只能滑稽地转动眼珠，看着维奥莱特消失在房间里。物理意义上的囚牢困不住一个高明的幻术师。

　　维奥莱特不知道这一点吗？她不知道吗？她知道吗？

　　摘下一支仍沾有露水的百合花，维奥莱特将它献于一位发丝上同样沾着露水的美丽女士，“献给您，我美丽的小姐，您像这百合一般纯洁美丽。”拂去她肩上的露水，维奥莱特柔声告诫。
　　“那位让您久等的先生，必然不是位良人，请尽快离开这里吧，过不久……这里将会聚集军队。像您这样美丽的小姐不该染上硝烟的味道。”

　　维奥莱特脸上带着温柔并使人信服的微笑，她昨晚并没有走多远。这里是法兰西军队下一个补给点，不论这里最先出现的是法军还是意军，这个安静的小镇都要遭受军队的蹂|躏。

　　“谢谢。”艾琳娜谢过好心提醒她的维奥莱特，心想她恐怕是误以为自己是和情人“私奔”却被情人“抛弃”的可怜女子了。她笑笑没有解释，也不保证自己马上离开。

　　艾琳娜有些担心昨夜未归的戴蒙。

　　维奥莱特掀起一点兜帽，又仔细看了一下对方的温暖明亮的眼神，嘴角勾起。是她误会了啊。她轻笑，这个时代像艾琳娜这般有胆量上战场的女性不多见。哪怕她并不是真的要上阵杀敌，这份胆量足以让维奥莱特多给她一点温柔。
　　“我似乎多事了。”她点头，重新拉下兜帽，她路过草地的时候摘了不少的野百合和雏菊放到篮子里。

　　“不不不，谢谢您的提醒，我的同伴同样不赞同我在这里久留。只是我……有些担心他。”艾琳娜对带着圣洁气息的维奥莱特很有好感，同时因为维奥莱特挎着一个花篮，里面是随处可见的小野花。使她看上去更无害而又平凡，像是随处可见的小镇的温柔姑娘。

　　只是维奥莱特身上用金线刺绣的昂贵斗篷，出卖了她并不算普通的身份。

　　她必然身份高贵，谈吐有礼举止亲切，像是在教堂里唱圣歌的天使。艾琳娜看见维奥莱特胸前佩戴的银十字，心中的戒备又放下了一些。

　　圣殿骑士团是近几年来新建立的宗教骑士团，原名十字骑士团，然而过去十字军东征给大家带来的不好印象。亦是有意区分自己和过去暴力展开圣战的军团不同，圣殿骑士持画有圣光、紫罗兰以及十字的盾牌，佩戴简单的银十字，用手中的厚刃剑驱逐邪恶的黑暗生物。
　　在骑士团将吸血鬼逐出欧洲大陆之后，他们又分裂出红十字来救治伤者患者。而红十字和银十字除了没有配刀剑之外几乎没有区别，随着猖獗的黑暗生物被一一镇压，银十字们收起了刀剑，骑士团中红十字的逐渐增多。

　　红十字在欧洲各地救死扶伤，尤其是在战场上救治伤兵。现在人们看见白袍子佩戴银色十字架的人都知道他们要奔赴战场，不是为了杀戮，是为了救助。

　　而维奥莱特身上外加的白色兜帽披风上特地用金线在边缘绣了一排紫罗兰花纹和他们加以区别。

　　或许是十字内部等级区别。艾琳娜观察到维奥莱特腰上别了个小药包，对她是红十字中立方的身份不做怀疑。

　　“那么，让您孤身一人留在这里的这位同伴太不负责了。”维奥莱特取出一支新的百合，低头轻嗅，野百合轻浅的香气刚刚好，不会浓郁到对病人的呼吸产生影响。

　　艾琳娜只好无奈地微笑，“D有时候总是这么粗心，把我忘了……不过，我也不能指责他，偶尔我也会将他落到最重视之外的位置上。”想到戴蒙故作委屈的脸，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那个样子的戴蒙着实太可爱了一点。

　　“呵。”维奥莱特莞尔一笑，心想这对恋人倒是有趣，“你们肯定有很多共同语言共同话题，共同深爱着同一样事物。”

　　艾琳娜的脸红了红，她想到戴蒙对她求婚的时候。

　　“我能否请你，再稍微放下一些你的同伴，我想介绍我的同伴，红十字在这里的落脚点。那里是中立方，任何打仗的国家都不能对那里出手。”所以你在那里会很安全。维奥莱特的潜台词是这个意思，聪慧的艾琳娜自然是听懂了。

　　“我……”想到自己公爵之女的身份，她绝不可以落入敌人的手中，艾琳娜最后还是没有拒绝维奥莱特的邀请。

　　“我能邀请我的同伴一起来吗？当然我知道这有点强人所难，但是我们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艾琳娜诚恳地看着维奥莱特，她声音温和若三月春风的，让人难生恶感。眼中带着坚毅，让她看着格外与众不同。

　　“用这个。”维奥莱特将手上那只花型小巧的野百合插在艾琳娜的鬓间，她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百合的味道比香水很适合你。”维奥莱特轻嗅艾琳娜身上omega信息素的味道，清新活泼的橘子味道。她用浓烈的香水遮掩，但是一夜过后香水的味道淡了不少。

　　清新的橘子味显现了出来，让维奥莱特想到了费里家的柑橘园，那里的橘子很甜。她在那朵百合花花心里撒了点了信息素抑制剂和信息素阻隔剂。

　　“这是？”艾琳娜看不到那朵花，抬手想要碰一碰它，维奥莱特微笑着拦住了。她牵起艾琳娜的手一边打开女孩子喜欢的话题，一边护送她去往红十字的据点。

　　她们从拜伦聊到伏尔泰，从地中海的白色沙滩一直讲到埃及的金字塔，她们默契地避开了政治军事只聊聊关于哲学和文学的话题。

　　“我更喜欢种花，还有果树，我以前种过一棵很漂亮的树，枝干挺拔有力，夏天的时候能够供二十人遮荫。”讲的是她在中土世界种的一棵树，是一棵胡杨树。是生而不死一千年，死后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的胡杨树。存在感满满三千年的古老树种。
　　“不过最漂亮的时候是在秋天，她的树叶变成金黄色倒映在晚秋凉透了的湖水上。”

　　艾琳娜顺着维奥莱特的思维想象了一下层林尽染的金色树林，和天空相呼应的静谧的蓝色湖泊。确实很美。她的家乡很美。艾琳娜理所当然得将维奥莱特以怀念的口吻说出的景色当作她的家乡。

　　要不然，维奥莱特怎么能如此细致地描绘出这样的景色呢？

　　“我不像维奥莱特你这样偏好文静，我喜欢骑马，我小时候经常和我的父亲在湖边骑马。”艾琳娜活泼地笑起来，“我有一匹白色的小母马，她可漂亮了，在她看着你的时候，你就知道她其实什么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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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种胡杨树，不过我去年种了梭梭树，现在从头开始攒_(:зゝ∠)_
这个……应该不算是勾搭有夫之妇吧，维奥莱特只是和艾琳娜聊聊花花草草，很正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