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紫罗兰之书》汪汪椿黛

34、第 34 章

　　维奥莱特在梵蒂冈的生活说不上忙或者不忙，因为她做的工作都有人可以代替。在教会图书馆里看书学习，兴致来了她甚至写了一篇神术入门送给正在受训的圣殿骑士们。

　　从最简单的圣光术开始到配合格列高利圣咏十二骑士团发出可以湮灭一座军事堡垒的冲击波。

　　绿眼睛沉默寡言地接过维奥莱特送给他的神术手札，继续听她说话，她说了很多练习时要注意的点。但是他并不觉得维奥莱特话很多，她说意大利语的语调像是在唱歌。

　　“我说的你有在听吗？”维奥莱特敲了敲桌子，为了不让人小看她，她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棺材脸。维奥莱特安慰自己不笑可以延缓出现笑纹的时间，女孩子可是20岁就会出现第一条皱纹的。她要好好爱护自己的青春。

　　绿眼睛还是沉默，但是他有反应地点头，说明他不是在走神。

　　“你的名字？”

　　还是没有回答，维奥莱特挑眉手撑着下巴，声音里带上了寒意，“你是在用沉默来反抗我吗？因为我杀了你的父亲。”

　　“我只是个父不详的私生子。”这一次绿眼睛倒是爽快地回答了，“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在教皇国私生子有混得好的，自然也有混的不好的。这只绿眼睛是混得不好的那一批，维奥莱特不知道他是怎么忤逆他的生父保罗以致于让他接手那些脏活。

　　维奥莱特轻笑一声，揣着冷然笑意的依旧像一首在跳舞的曲子在他耳尖跳跃，“你知道这一批组建起来的圣殿骑士是要做什么的？”

　　“消灭吸血鬼。”他低眉顺眼的，一板一眼地说出既定的答案。

　　她又继续问，“又有多少人能在这个任务中活下来？”

　　“恐怕十不存一。”他知道仅凭手里的铁剑是绝不可能杀死吸血鬼的。

　　“好了，你知道了，我们是在让你们送死，你们……不，是你，你会怎么做？”维奥莱特抬手画了一个光圈，神术依靠信仰来施发。她在有充沛的光明力量的梵蒂冈待久了，对如何施术又有了一番新体悟。

　　“梵蒂冈从来没有我的容身之处。”绿眼睛大概猜到维奥莱特是想要招揽自己，毕竟保罗死了，而且临死前忏悔拉下了不少人下水。有点地位的人都被拉去审判，类似于绿眼睛这样没名没分的私生子自然是拉到马前卒必死团，为教会尽最后一点力。

　　如果维奥莱特是教皇的话，她也会这么做，还能刷一波不计前嫌的声望。不把父辈的罪责延续到他们那些子孙身上，甚至让入了骑士团。

　　至少没有让他们马上死，让他们有苟延残喘的时间。

　　绿眼睛说了一句饱含深意的话，等着维奥莱特说出接纳他的话，但是他没有等到。维奥莱特还抬手让他继续说，没有一点礼贤下士的风度。

　　他要说什么，他不想死求她收留吗？

　　“兰斯凯特，如果你不喜欢以前的名字，用这个怎么样。”而维奥莱特面上写着的却是不管你喜不喜欢她都会这么叫他的意思，拿起桌上的摇铃，轻轻摇了几下送客。大门打开，露出大理石铺就的走廊。

　　“学习神术，努力活下来。”冷酷无情的声音说出了她的要求，如果没有活下来，她便不需要这个没用的家伙。

　　兰斯凯特回望端坐的维奥莱特，稚龄的少女有居高临下的眼神，他深深弯下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她并不缺少效忠她的人，他有什么长处呢？梵蒂冈第一个把她装箱送走的执行人？她没有对他另眼相看的理由。

　　她写的神术手札也是送给骑士团里的所有人的。

　　才被授予佩剑的骑士想了许多，最后不失礼节地行礼离开。

　　“Master您为什么不接下他对您的投诚，我记得您前不久还在说自己缺少人手。”两扇大门合起，贞德现身站立在原本兰斯凯特站过的位置上，向维奥莱特进言。“还是说您厌恶他私生子的身份，我想这一点不是他能左右的。”

　　维奥莱特摇头，不是那个原因，“和私生子无关，我为什么要为不是他的错来鄙视他。他不过是又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人。”

　　可是她把神术手札送给他学习。贞德疑惑地看着她。

　　“是给骑士团增加武力用的，他们要是全都死了，提出重建圣殿骑士的我恐怕要被推出圈外了。”维奥莱特推开椅子，站起来出去，她和意呆约好了出去散步。

　　“而且因为我也是一个心比天高的人嘛，所以我有点不喜欢他的眼神，太傲慢了。”冰蓝色的眼睛闪过一丝不悦，她同样傲慢，甚至比这世界的任何人都要傲慢，但是她早有准备——

　　最后不过一死。

　　“连死亡的觉悟都没有的傲慢，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贞德苦笑，眼底浮上无奈的神色。她受法兰西的求救而来，【救国圣女】的名号让她与法兰西紧密相连，但她是已死之人。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人，只能是活着的人类。

　　于是命运让她遇见了14岁的维奥莱特。贞德原以为维奥莱特会是比她更完美的【救国圣女】，然而不信神（是的，贞德发现了维奥莱特不信仰神）不信王的维奥莱特，她的目标远远超过了【救国】。

　　维奥莱特想要通过法兰西来实现优化世界的目标：循序渐进不断完善的法律，平等男女权利，提高卫生水平，让每个人都拥有学习的权利……

　　隐身在维奥莱特身边，看着她一点点编写法兰西五年十年二十年社会前进计划，贞德可以说是最了解维奥莱特目标的人。即使她现在还在为让法兰西境内的所有人都能吃饱饭而努力，但是贞德却有点等不及看见维奥莱特将这些目标全部实现的那一天。

　　微微晃神的贞德摇头，“也请您不要总是将死亡挂在嘴边，我一定会保护您的。”

　　“我更喜欢自己保护自己。”维奥莱特用一条宽腰带束腰，腰带朝内一侧放了附魔子弹，手|枪坦然地放在风衣宽大的口袋里。绘有紫罗兰的旗帜用障眼法收起来，她看上去不像是出去散步反而像是要去上战场。

　　“我知道。”贞德见状心微微一跳，哪怕她早就没有了心跳，“但是身为您的骑士却无法保护您，这是骑士的耻辱，而且我早就已经死了。哪怕灵基消失，我也只是回到了英灵座。我并没有传统意义上的死亡了。”

　　“若是我回到英灵座，不论何时，我都愿意再次接受您的召唤。毕竟您有我的契约书，可以方便我到您的身边。”贞德忧心忡忡地想到要是出现灵基消散回英灵座的情况该怎么办，接着想到还有契约书，她便放下心来微笑。

　　不论何时贞德都会回应维奥莱特，贞德不厌其烦地对她说。

　　维奥莱特仰头让贞德帮她系围巾，两颊升起了一团红晕，空洞的心被塞进了一团被阳光晒得松软的棉花，胀胀的。

　　“嗯，我允许贞德守护我的背后。”

　　“我要是养费里，弗朗西斯应该不会不同意。Emmm，不会打王位继承战争的……”维奥莱特脸上的红晕退去，继续说公事，“贞德你回巴黎和他说一下，在意大利北部做好准备。”

　　“我记得我们在北部还有一块实际控制的区域，通知下去集结军队，多练练兵。”维奥莱特仰头想还有什么是要准备的。

　　“议会。”贞德提醒。

　　“哦，先前不是敲，咳，赔过来7亿么。军费绝对是充足的，任何敢克扣军饷粮草的人都送去西伯利亚挖土豆。”维奥莱特深知打一棒子再给颗枣子，她站着天时地利的先机才能暂时压着那群从路易十六时期就玩人心的老臣。

　　“占领意大利区域势必要驻军，军队的指挥让议会的人来。”送他们一支军队的指挥权也没有关系，只要他们能吃下意大利。

　　贞德也能猜到，维奥莱特大约是在给议会的人挖坑。兼任维奥莱特秘书官的贞德任劳任怨地去送信，然而她心里隐约想着不妥。放任维奥拉一人在梵蒂冈真的好么。

　　嘱咐完事情，维奥莱特带着收拾妥当的小豆丁一起出去逛罗马，逛着逛着就到了南意大利，还渡过海到了西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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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0收藏的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