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紫罗兰之书》汪汪椿黛

18、第 18 章

　　弗朗西斯带着已经伪装成各国军官上士的冒牌货，终于赶在落日前在他们面前宣读让他们尽快启程去往法国东南部的手书。到了夜晚，他还和每个带队的士兵说。

　　“路易陛下愿意送给贵国一座铁矿以示友好，但是其他三国同样想要……当然，请放心我们的陛下最想要和您的国家打好关系。”
　　“所以夜里就要动身，当然要瞒住其他人，赶在他们发现的时候就到达铁矿的位置，这样一来别人就不好说什么了。”

　　弗朗西斯和普鲁士军官这么说，他身后伪装的普鲁士军官对同伴们点头表示他说的是真的。于是当夜普鲁士军队拔营前往法兰西人说的位置。

　　接下来是撒丁，指的是不同的方向，出发的时间比普鲁士晚了两个小时，接着是英国。

　　弗朗西斯不出意外地在和英国人讲完这个条件之后，对方说想要即可动身，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激动地说：“不好，我想起来当时路易陛下和我说的时候，门外刚好经过了几个人影。”

　　“你是说，有人偷听你们的谈话。”英国军官对那座大铁矿很是心动，如果其他国家一同到达，那么他们将共享那座铁矿。可是——既然能独占为什么不呢？

　　“先生，我希望现在就启程。”

　　这个时候，弗朗西斯的小侍从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一时间弗朗西斯的脸色大变。

　　“波诺弗瓦先生，发生了什么事？”留守的下级军官是个比较固执而古板的英国人，一想到有人要抢走自己手上的大蛋糕，再怎么佛系的人也坐不住了。

　　弗朗西斯支支吾吾的，眼神躲闪，最后在对方强硬态度下，被吓到了，不得不开口说，“我的仆从说撒丁人先跑了……”看到对面的英国人气得涨红了脸，弗朗西斯暗笑不已，又正色说。

　　“他肯定是偷听了我和陛下的谈话，只不过知道有那么一座矿，但那是献给英国，我的朋友的。”弗朗西斯不着痕迹地又暗中捧了捧英国，觉得说违心的话，感觉自己良心真的是在痛。

　　哼哼哼，亚瑟你看好了吧，看我这次不把你玩死。

　　“所以他们一定不知道怎么走，所以我的朋友，你听我说。”弗朗西斯微笑着和他讲如何去那一座铁矿，时间又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小时。

　　而到了第二天早上，当俄罗斯人起床，他们就发现营地里除了那群娘们唧唧的法国人，就只剩下他们了。

　　有一个好心的法国人说，他们一定是发现南部有什么好东西，却嫉妒俄国强大的实力，所以瞒着不告诉俄国，想独吞。

　　至于是什么好东西，这个他们也不知道。可话里话外他们都在说，南部有好东西。

　　弗朗西斯说完飞速地把头缩回来，确保刚刚他和俄国军官说悄悄话的样子被不少人看见了，才慢悠悠地夸了一番普鲁士英勇善战，吃苦耐劳，激得俄罗斯人嗷嗷直叫。抄着家伙就冲着普鲁士方向去了。好像连铁矿都不要了，就只想好好教训普鲁士人一顿，让他知道谁才是欧洲大陆上最不好惹的。

　　弗朗西斯这边进展顺利，顺利的让他怀疑是不是英国他们联合起来骗他的，对，就是这么小心眼地怀疑他。

　　而在城内的维奥莱特稍微有了一点选择困难症。

　　维奥莱特看了一眼夕阳，沙皇这块骨头比想象中的难啃，承认败在她一个小小的无名之辈的阴谋诡计里，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法兰西吃了好几次败仗，再打仗必须要拿下一个大胜来鼓舞人心才行。维奥莱特派出贞德，并且将王令也给了她，让她可以调动军队。拿破仑手下解散的民兵还有一部分散落在巴黎周围，只要贞德挥舞旗帜，他们便会顺理成章地集结起来。

　　后续问题只看旗子的效果好不好了。

　　继续，城内的法国军士气低迷，明显是需要一剂强心剂。维奥莱特敲敲脖子，这个就让她来好了。

　　“嗯？伊纳莉？”维奥莱特侧过身看捧着她的手的伊纳莉，一年时间里经历了前十几年都没有遭受过的波澜壮阔，伊纳莉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比上一般的alpha都要好上不少了。

　　伊纳莉单膝跪下，握着维奥莱特的手抵在额前，像最无与伦比的虔诚的信徒，是温顺的羔羊，被牧羊人驱赶。她坦诚地承认自己像崇拜神灵这般比人类要高上个许多层次的存在那样崇拜维奥莱特。

　　因为维奥莱特很聪明，知道很多她不懂的东西。就像是维奥拉自己说的，神明只不过比人类多知道了一点东西所以才会被称作神明。只要人类学会了神明般的知识，将那个懂得最多的称为神，有什么区别呢？

　　在伊纳莉眼中，维奥莱特便是比他们所有人更接近神的存在，而最近她变得急躁了。维奥莱特在村庄的时候，整个人呈现出来的态度便是慢悠悠的，满不在乎的。对待博格一家生命的看淡，在伊纳莉眼中是理所当然。

　　因为维奥莱特的眼睛能看进河边的树，天上的云，却一直看不进地上的人。这不是正常的吗？神怎么会看得起人类。他们没有和维奥莱特站在一起的资格，他们完完全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伊纳莉甚至于羞愧让维奥莱特看见了人类卑劣肮脏的本性。

　　维奥莱特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这句话倒是也没有说错，她的世界是一个更美好的社会。

　　被划分在人类之外的维奥莱特展开手掌摸摸伊纳莉的发顶——她应该是想要安慰吧？维奥莱特想。

　　“我想要尽量降低伤亡，然而凡是抗争总是要流血的，不流血的话，就好像在说代价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可是要控制在怎么一个度呢？我不想生命变成一个数字，那样对我来说太残忍了。”

　　伊纳莉剪短了她红色的头发，灰蓝色的眼睛坚定地注视着维奥莱特那张称得上富有冲击力的脸。她笑起来像是有天使在唱圣歌，面无表情时也有禁欲的美感。此时论及生命，脸上带着的无法制止的遗憾，像月下一湾浅浅的湖水。

　　清冷的，薄凉的冷色调。

　　然而维奥拉说的已经不是她擅长的领域了。
　　“对我来说，在这个国家没有人比你更加重要了，维奥拉。”伊纳莉喟叹，终于舒出一口年少的欢喜，“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伊纳莉退下，她还有很多位病人等着她去施救。维奥莱特放下自己盯着看了三分钟的谍报，她想喝一点甜的东西来提提神。

　　这么想着，维奥莱特踩着轻盈的步子，只要她想她能像猫一样不发出任何声音一般走路。

　　叩叩，距离她原本的房间大概东偏南方向间隔五个房间的位置，洛可可式精致富丽繁华的大门被敲响。维奥莱特没有等到许可便走了进去。

　　“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的谈话，各位先生。”路易十八死了之后，这个国家就再也没有什么人能让维奥莱特弯腰了。

　　而在他们眼中只是点头示意的维奥莱特实在是傲慢过头了，其中一位甚至对她举枪，下一秒子弹出膛。

　　维奥莱特抬手，掌心出现白光，轻轻接住了子弹，展开手掌子弹便躺在上面，“现在该让我来好好谈谈，关于您生命的价值。沙皇陛下。”

　　被人发现，想要将错就错杀了她，维奥莱特内心并没有什么波动。这个时代的子弹的速度很慢，如果想躲的话，还是能躲得掉的。

　　按下对方的枪，维奥莱特想她需要一支队伍，至少在这种场面出现的时候能够把不中用的垃圾清理掉。开枪的上级军官抖得像筛子一样，维奥莱特都没有看的欲望。

　　可她现在实际上还是孤家寡人，只能忽略大件垃圾了。

　　“日安，维奥莱特小姐。”亚历山大一世在变故来临时扶住了桌子，在他看来维奥莱特确实有神奇的手段，“我想，如果您真的有远见卓识那么您就应该立即放了我回俄国，说不定我还能宽恕您冒犯我的罪过。”

　　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童年时期因为强势的祖母和父亲，不得不在他们的针锋相对下苟延残喘。因为他的祖母有越过他的父亲将皇位让他继承的想法，导致他们父子关系有些紧张。

　　而在家人间争端中总是退让的亚历山大，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强势，如果他遇见一个真正的，作风更加强硬的人——他只会选择退缩。

　　“你的命在我的手上，我并没有谈判的意思，我只是来告诉你，俄国沙皇的赎金是多少。若是俄国并不想要支付，那么抱歉了，我会拿走等额价值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买通皇宫守卫想要将沙皇营救出去的俄国人突然失去斗志，他无法对抗她，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真的在她的身边一样。他想到维奥莱特自称是主的代言人，可是主为什么不垂青俄罗斯呢？

　　“在法国境内的军队。”拥有敏锐军事嗅觉的沙皇警觉地看维奥莱特，“那是我的队伍！”

　　“一群食不果腹的农民？”维奥莱特脸上洋溢属于胜利者的笑，她微微低下头，那笑变得嘲讽，“人心难测……而跟着我，我会给他们足以填饱肚子的食物。”

　　“毫无忠诚可言的东西！”

　　“人活着才能谈忠诚，都快要饿死了，他们又拿什么来谈忠心。”

　　话里话外维奥莱特都在说自己完全拿下了联军的军队，城内他们各自的兵力不相上下，但是一旦被引走的军队掉转枪头，她就要被将死了。

　　现在的诡辩无疑是在刀尖上起舞，一旦她的假面被戳穿——维奥莱特笑得越发肆意，如同夕阳最后的残晖，浸染着鲜血的味道。

　　被封存在历史书里的唇枪舌战，最后不过是春秋笔法的添上了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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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啊，小天使们，想要和你们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