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败英国绅士[综]》Sonata

8、第 8 章

　　晚宴结束后，各个学院的学生们就被他们的级长带回了宿舍。
　　在公共休息室内，布莱兹见到了他们大腹便便的院长兼魔药学教授——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他对新生们的到来表示了欢迎，并且十分期待他们的成长。
　　布莱兹老神在在地听着，眼光四处打转，最后停留在了公共休息室那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上，就是那道将黑湖与地窖隔离出来的屏障。
　　布莱兹在想如果在玻璃上凿个小门出来能让他自由穿梭地窖和黑湖那该多好，不过这也就是想想，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恐怕第一个掐死他的就是阿布拉克萨斯。
　　想着想着，布莱兹没忍住笑出声。奥赖恩和站在布莱兹另一边的新生莱斯特兰奇惊恐地看了他一眼，就好像他在发什么疯似的。好在这会儿他们院长这会儿正亲切地跟他们今年当上学生主席的学长交谈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倒是站在四年级领头位置的阿布拉克萨斯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子瞥了他两眼。

　　“我们要在这儿傻傻地站多久？”布莱兹仰头打了个哈欠，他一直都有午睡的习惯，在列车上睡不着，这会儿倒是有些困了。
　　“我怎么知道？”奥赖恩不耐烦地推了一把上下眼皮子打架的布莱兹，“把你的眼睛给我睁大了，你不会想要在未来七年里都被咱们院长盯着穿小鞋的。”
　　“啧。”布莱兹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好在没一会儿他们院长就离开了，学生男主席也只是简单提了两句，重点强调了“别被人抓到机会扣分”后就解散了。
　　“嗯？这似乎在对我们说‘只要不被抓到就大胆做坏事吧’，我应该没理解错吧？”布莱兹一扫之前困倦的模样，颇有些兴奋地看着奥赖恩。
　　“应该理解成‘在遇到格兰芬多的情况下只要坏事没被抓到就没问题’，你是个斯莱特林，先生，你不能时刻想着搞事情，难不成你的脑子里只装着‘糖果’和‘捣蛋’？”
　　“我可没那么坏。”布莱兹摊了摊手，“只不过我肩膀和背上受的伤我总得找个机会还回去不是？”
　　奥赖恩的嘴角扯出一个假笑，“那就祝你一切顺利。”
　　“谢谢。”布莱兹不甚走心地说。

　　五六年级的级长开始给各年级派发课程表，除此之外，五年级的级长还负责了一年级新生的宿舍钥匙——上面还刻着他们的门牌号码。
　　布莱兹和奥赖恩被分到的宿舍并不是同一间，不过他们注意到这位有一头灿金色卷发的女级长还没把他手里的钥匙派发完，于是他们便与她商量能不能换到同一间宿舍。
　　“男孩儿之间的友谊有些时候比我们女生还要来得甜蜜，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女级长笑眯眯地弯腰这么说。
　　“但是您能理解的不是吗？”布莱兹十分无辜地仰头看着她，清澈的蓝眼睛就像一颗甜蜜得快要化开的留兰香棉花糖一样，“Please——”
　　“噢——”女级长猛地往后一退，捂住自己的嘴巴，接着又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拍了拍，然后一把抽回了他手中的钥匙，换成了与奥赖恩同一间房的钥匙，“真是不能再理解了。”
　　“谢谢您——”
　　女级长再次弯下腰来对布莱兹说：“相信我男孩儿，如果你不想被人连皮带骨吃得一点渣都不剩，那就别对你小男朋友之外的其他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奥赖恩和布莱兹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个仿佛吃了【哔——】的表情。
　　女级长被他们逗乐了，咯咯笑了起来，“哦——你们的反应真有趣，难道你们不是一对儿吗？”
　　“我很抱歉——”奥赖恩一脸胃痛地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女级长，“谁他/妈给您讲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抱歉亲爱的，这真不能怪我多想。”女级长冲他们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说“你们自己看起来基还怪得了谁”。
　　“而且，你要知道，有些话可不能说得太满了。”
　　说完这句话，她也不顾脸色黑得跟坩埚底一样的两个人，心情愉悦地踩着细细的高跟鞋去发剩下的钥匙了。

　　“……”布莱兹和奥赖恩脸色臭臭地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扭过头呕了一会儿——
　　“Holy shi/t！”

　　……

　　奥赖恩将自己的行李都整理好之后还看了一会儿书，反正距离他们到宿舍已经过去了快两个小时了，而刚一踏进门就迫不及待跑进浴室的布莱兹还是没出来。
　　“布莱兹？”奥赖恩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我很抱歉，但你在浴室待的时间是不是有些长了？”
　　里面没有回应。
　　“嘿，你被淹死在浴缸里了吗？”
　　里面还是没有回应。
　　奥赖恩想难不成这家伙在门上丢了静音咒不成？可就算是正常洗澡，这时间也花得太长了吧？
　　会不会直接在浴缸里睡着了？
　　奥赖恩想了想，决定还是开门看看，免得这家伙真的在睡梦中滑进浴缸被淹死了——要是被传出去了岂不是会被其他三个学院，特别是格兰芬多给笑死的！这简直太丢脸了！
　　而且他也需要洗个澡再好好睡一觉好吗？这家伙一直霸占着浴室也不是个办法。所以干脆还是把他拎出来比较好吧。

　　做好了心理建设的奥赖恩拧了拧门把手，发现门从里面被锁上了。
　　“啧。”这家伙领带不会系，反倒是今天才学的锁门咒用得顺手多了。
　　他抽出魔杖，“阿拉霍洞开——”
　　“咔嗒”一声，门锁开了。
　　布莱恩抬手在门上敲了三下，“我进来了哦。”等了一会儿，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开门锁的动静都没惊动到那家伙吗？果然还是睡着了吧。
　　奥赖恩拧开门把手，推开门，然后他就看到了一生都难以忘记的一幕。

　　大概是觉得灯开多了刺眼，浴室里仅留着一盏珍珠白的小壁灯。灯光不大却足够照明，柔和的光芒打在趴在浴缸边上的小家伙身上，就像在他身上笼了一层轻薄又朦胧的鲛纱。布莱兹本就生的好看，这层柔光打在他身上也只是添了几分白日里没有的恬静而已，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是让奥赖恩愣住的，却是那头奶金色卷发中探出来的耳鳍，以及布莱兹下半身那条让他一时找不出任何词来形容的鱼尾巴。
　　“梅林……”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自己被欺骗了——被姐姐给他看的魔法生物百科全书、被书上尖牙利爪面目狰狞的人鱼给骗了。甚至他还觉得自己似乎也被布莱兹这个小混蛋给骗了——尽管这是根本就没有的事情。

　　胸腔中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奥赖恩咽了咽口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大概是觉得在童年时代变成七彩泡沫破碎了的幻想，突然之间就在眼前变成了现实，总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有些忐忑地凑近，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从那头湿漉漉的卷发中探出来的耳鳍。当他的指尖刚刚触上去的时候，那对渐变蓝耳鳍就敏感地抖了抖。
　　——动、动了！会、会醒过来吗？
　　奥赖恩像是触电般飞快地收回了手，心脏越跳越快。而布莱兹似乎是太困了，只是挪了挪位置根本没有醒过来。不过他这一挪，整个人就滑进了浴缸里。
　　奥赖恩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拽住他，但手刚伸到一半却又被那条轻微甩动的鱼尾给惊得僵在了原地。
　　他就呆站在原地看着布莱兹整个人都泡进了水里，可他脸上的表情依旧那么乖巧恬静，根本看不出来有半点窒息的难受。
　　——也是，本来就是在水里生活的人鱼。
　　奥赖恩很快便反应过来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浴缸边，慢慢地蹲了下来，手扶在浴缸边，沉默地看着微微蜷着身子睡在水底的小人鱼。
　　他有些不明白自己心里的感受，脑子里空空的，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褪色了——除了这个给了他极大惊吓的家伙。
　　坐船渡过黑湖的时候他们才讨论过人鱼丑不丑的话题呢，现在想想也难怪他当时的反应会那么剧烈了。
　　想到这儿奥赖恩突然就笑出了声。
　　他伸出手探进水里，轻轻地戳了戳还没褪去婴儿肥的脸蛋，柔软细腻，温热鲜活。他又试探着将整个手掌贴在了布莱兹的脸上。那个还在睡得真香的家伙似乎是梦到了什么，竟然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嘴巴一张一合还吐出来一串细小的泡泡，
　　……岂止是不丑，简直可爱过头了好吗？
　　奥赖恩这回也根本没了会不会将他惊醒的担惊受怕，或者说他的心里甚至隐约有些期待这条小人鱼醒过来，带上更加生动的表情。
　　但稍微令人遗憾的是，布莱兹睡得实在是太沉了。

　　现在他死活都不愿意跟别人一间宿舍的理由似乎也能明白了，不过他就这么相信自己吗？
　　奥赖恩一眨不眨地看着浴缸里的小人鱼，流动的水波反射出的光芒映照在那双深蓝色的眼眸里，明明灭灭的根本让人看不清里面带着怎样的情绪。

　　趴在浴缸边盯着瞅了好一会儿，连奥赖恩都觉得自己有些傻了。他把落在布莱兹鼻梁上的头发给拨到了一边，低声说了一句：“做个好梦。”
　　接着他便收回了手，起身离开了。

　　……

　　第二天一大早，布莱兹是被“咚咚咚”敲个不停的声音给吵醒的。
　　他还有些懵的时候就听到了浴室门外传来了奥赖恩不耐烦的声音：“布莱兹·伊斯特伍德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
　　布莱兹一个激灵瞬间就蹦了起来，这样看起来他昨晚似乎在浴缸里直接睡着了？
　　“哦——马上！”他坐在浴缸边缘，鱼尾离了水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匀称的双腿。他从地板上捡起了巫师袍，随意地套在了身上。“请进——”
　　奥赖恩“嘭”地一声十分用力地推开了门，脸色难看地对布莱兹说：“哦，你看起来睡得还不错？”
　　“呃——还好？”布莱兹不明白他一大早发什么脾气，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
　　“现在你能滚出去一会儿吗，把浴室当成卧室的伊斯特伍德先生？”奥赖恩一边推着他往外走，一边阴沉着脸说：“梅林才知道我是靠怎样的毅力忍着一晚上没洗澡上了床——”
　　布莱兹有些心虚，他昨天太困了，甚至他都没想到自己一泡进浴缸没多会儿就睡着了。“我很抱歉，奥赖恩——”
　　“觉得内疚就劳烦您行行好快点去收拾收拾一下自己，再这么拖下去我们就快错过今天的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