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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日式烤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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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间真太郎觉得自己忙的像头驴子，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大小手术，值不完的夜班，碰上那么几个事儿多矫情的患者还得耐着性子的给讲道理，实在不听就丢下一句你愿意投诉就请投诉这样在别人听来不负责任的话，反正他觉得道理已经讲了，是这些人太蛮不讲理。
松山大河作为普外科的主任兼绿间的导师，对于自家学生这样的做法表示了其实也没什么错，象征式的教育了两句让写个检查报告就算完事。同一科室的学长池田光一边看着病例一边感叹：“松山教授就是把绿间给惯坏了，有恃无恐。”
另一个学姐桑岛恭子笑称：“你别羡慕嫉妒的了，谁不知道绿间是松山老师的得意门生。”
同期生的黑田界人是个平时挺能咋呼的男生，私下里就数他话痨性子也颇有些大大咧咧，今天看大家心情都还不错，也跟着插了句嘴：“那会儿可一直是我班的第一名呢，欸对了，第二名是谁来着，白……白。”说着他自己都有点忘了，明明就在嘴边。
绿间真太郎在柜子边将左手指的绷带解下推了下眼镜波澜不惊的回应：“白川。”
黑田界人捂着脑袋才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不是他记不住同班同学，而是那女生的存在感实在太低，到大学第三年才开始慢慢意识到那人的存在，“你们都太厉害，我们怎么拼命都赶不上你们的成绩，惭愧。”
“尽人事罢了。”
桑岛恭子把头发盘起来接着拿好听诊器挂在脖子上又说：“胸外科比咱们还忙，白川医生挺不容易的，婚期将至还得加班加点。”
“哦，那个白川啊，听说未婚夫是绿间你的初中同学，有次来医院见过一次跟巨人一样，太可怕了真不知白川是怎么样的眼光，难道是因为帅？”
黑田界人对紫原敦是这样的印象，绿间真太郎一听也没反驳，反正那家伙总是被认为是巨人，外人看来确实不般配的两人却是最适合彼此的，绿间轻笑一声没再搭话。
“白川医生总给咱们带好吃的蛋糕，你在背后这么说人家未婚夫可不好。”桑岛拍了下黑田界人好心提醒。
池田光把病例整理好瞥了一眼嬉闹的黑田界人，声音忽然冷了一个度：“就是，不过白川医生还真厉害，不知是怎么忍受小孩脾气的恋人的。”
“爱情那事谁能说的清楚呢。”黑田界人手一挥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感兴趣。
“你们现在还一起打球吗？啥时候一起，把我也叫上吧。”
“你先把今晚的夜班值完再说吧！”绿间真太郎不吃他那套，关上柜子拿好病历夹就出了办公室，他哪有心思还去打球，这一堆没出院的病人就够他折腾的。
又过了几天，科室里总算不那么忙了，好歹也接近新年这医院内的各个科室就开始组织聚会，松山大河将大家叫到会议室象征性的开了个年度总结会，又扯了点同事们一年的工作表现，最后才切入主题的说放假和聚会的事儿。
松山问大伙儿有什么好的提议，一听聚会大家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松山大河听的三叉神经疼，最后还是池田光靠谱的总结说了一家日式烤肉店才算落下帷幕。
聚会的时间定在三天后下班的池袋区，距离新年还有半个月，除了每天三点一线的跑几乎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做其他事，妹妹真理绘问过他学医后有过那么一丝的后悔吗？他被问的踌躇了一会儿才回答：有过，但很快就消失了这样的念头。
真的进了医院拿起手术刀的那刻起，他竟把最初的那丝后悔之意消除的荡然无存。
虽然医学界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纯粹，但他认为只要自己尽人事不忘初心就好，医生不过只是人类而无法成为神明，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这并不能绑架的住你是医生必须救活病人这个定论，更无法忽视医学界的明争暗斗，职位低的医生总归是想着如何走上高位。
每个人都是为了生存，只是绿间真太郎不希望自己变成那个讨厌的人，仅此而已。
聚会当天临下班的时候二十三床的病人临时出了点状况，黑田界人一下慌了神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连忙给绿间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看看，这头绿间真太郎刚查完房一听电话赶紧跑了过来，就见黑田界人在门口直踱步，一见他就像是见到了救星。
最后绿间去那床检查了一番才发现只是小问题，对于黑田界人大惊小怪毫不淡定的处事风格进行了嫌弃式的教导，给病人安抚两句后便出了病房，虚惊一场搞得他紧张了半天。
两人同届还处于实习医生当中，奈何聚会当天主任和主治医师基本都走了，黑田界人也是在教授交代的最后查房任务里发现了这点问题，一时没了主意好在绿间是个沉稳的性子，没了最初的毛躁，能够细心的观察很多问题。
打那之后黑田界人倒是更加崇拜绿间真太郎。
两人是最后到的烤肉店，到的时候众人已经点了菜就等食物上桌，今天都喝酒所以也没人开车，绿间对吃上讲究的不是很多，大伙点什么他也就吃什么。有小护士提议吃完了要不要去唱歌，好好的狂欢一下，黑田界人第一个同意，但主任在也不好太过放肆，只能先看领导的意思。
松山大河说你们随意，我们这些上年纪的吃完就想回家歇着了，绿间真太郎对这种娱乐性活动兴趣不大，说吃完回趟家看看父母，就不参与了。
坐下一众小护士纷纷伤了心。
烤肉店里的客人们聊的热火朝天，锅子里的热气往四处散去，有一部分打在玻璃窗上氤氲出了水汽，同事们喝的兴致勃勃，小锅内沸腾的日式汤汁呼呼作响，池田光从锅内捞出豆腐又从烤盘上夹了一块五分熟的牛肉细致的放在盘子里切割，桑岛恭子说过这个男人一板一眼比女人还心细。
恰巧看见绿间正太郎托着腮看着外面的夜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便帮他把杯里的清酒填满，“聚个会怎么也心事重重的。”
即便过了这么久绿间真太郎依然不太会处理人际交往，面对同事聚会这种问题他一项觉得尴尬，属于吃饱就想撤的类型。
“做了台手术，有点累而已。”
周围不停的在叫嚣着，男女的声音杂乱又无趣，忽然他就想到了四年前在涩谷的那家板烧店里，他们三个人吃着脆嫩的板烧彼此调侃，紫原敦抱怨今天的小丸子味道淡了，酒井园子却偷偷尝了自己盘里的肉，两人侃侃而谈着解剖尸体是多辛苦，最后白川静的出现以相约夏日祭才算结束。
好像这些时光只是发生在昨天，恍惚间却已经过了四年，绿间真太郎不知为何突然就想到了这个画面。
喧闹间前面靠墙那桌有个男人说话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回忆，他的声音有些大，说的是什么他没注意，只注意到一声“酒井医生。”
这时他才去注意那男人身边的女人，是背对着他而坐，穿着一身高领黑色毛衣裙，长发细腰，身姿绰约浑身散发着一股妩媚感，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丝优雅，绿间觉得那人有点眼熟。
她身边的是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喝得醉醺醺一直往那女人的身上靠，女人笑着推他，手指将长发撩到耳后时绿间真太郎看清了那女人的模样。
酒井园子。
他心下一沉，不知是时隔一年半未见的心动还是面对那是个麻烦学姐的头疼，绿间真太郎不可否认的是他并不排斥，不排斥和她再相见，不排斥她的八面玲珑，只是排斥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不知觉的绿间嘴里发出了‘啧’的一声，显然对那男人的性骚扰表示了厌恶，即便是这样那女人还能笑的出来吗？他吞下一口清酒身体比脑子先做出了反应，等他站起身的时候大家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绿间这才察觉自己的失礼。
“我去下洗手间。”
起身的时候他从第二个过道去了卫生间，途中又看了眼酒井园子，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像是牛奶巧克力甜丝丝的，不得不承认他也被这笑容感染过多次。
在洗手台随便洗了个手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才出了洗手间的门，在心理建设下他走了酒井园子那条第一过道，在要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装出了一副看见熟人的样子，若无其事的打了个招呼，“酒井学姐？”
坐上的酒井园子感受到那高大的身影就站在她身后，抬眼一看绿间真太郎正俯视的看着她，脸色平静又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她站起身惊讶的打了招呼。
“哦呀，学弟，好久不见。”
绿间真太郎不太自然的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他总是不知该怎么相处，一时间忽然没了话，明明是有挺多想问的问题，比如刚刚那个男人没有想揍他的打算吗。
酒井园子给青叶医院的同事们纷纷介绍了自己的学弟，处事风格极其圆滑，可见酒井在同事中人缘相处的不错，人际交往比他要玲珑的多。
“你们也在这边聚会吗？”
“嗯，同事推荐。”
合情合理的酒井园子提出去打个招呼，说辞大气又官方，几个前辈同辈见绿间真太郎有这么个玲珑的学姐都纷纷露出欣赏的目光，松山大河认得酒井，当初代课教过她那个班是个很有悟性的学生。
黑田界人也认出了当初总来串门的酒井园子，大嘴巴的说着：学姐那会儿总来串门，对绿间也特别好，我还一度认为你喜欢他呢。这样不负责任的话让绿间立刻向他射针差点炸了毛，指不定在心里暗骂这混蛋在说些什么鬼话！
酒井园子倒是对这调侃不生气，摆摆手又是笑的很甜，“嘛，是喜欢呀，这么可爱的后辈，还有我心爱的白川学妹，当然你出现的有些少我没记住你啦。”
打趣中就将这个话题给盖了过去，之后这一桌人又说了几句笑话酒井园子才离开，将之前的一些沉闷和尴尬轻松打破。
绿间真太郎不可否认，在她说出喜欢这句话的时候他心底是闪过那么一丝窃喜的，酒井的话就像一根羽毛，轻飘飘的划过自己的心尖，最后又什么也没留下。
他将杯中的清酒又一饮而尽。
聚会结束已经将近十点，绿间真太郎和池田光是一条路线其他人则是找寻顺路的伙伴一同回家，今晚喝的都有些多一个个情绪高涨，黑田界人嚷着要去唱歌，桑岛则是毫不留情的给了他后脑一记爆锤，这群人也就是在教授们走了之后才敢这么嚣张。
余光绿间瞥见酒井园子在礼貌推脱那位想要送她回家的男医生，看的出来她已经很疲惫，一旁的池田光目视着这一切末了扯动嘴角，他从上衣口袋摸出了一盒烟叼上一根与绿间真太郎告别。
“我还有点别的事，先走了。”
绿间还未反应过来，池田光已经朝他反方向离开，他张张口忽然懂了什么。
十二月底的东京夜晚染成一层蓝灰色，月牙躲在云层中朦胧的像是披了一层白沙，下了地铁后街上的人已经很少，酒井园子一边走一边伸着手从指缝里抓取寥寥星辰所发出的细微光芒，模样俏皮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
认识她这么久，绿间真太郎似乎一点也不了解这个女人。
他看到她中指带着的戒指散发的白光。
犹如一小道裂痕在滋生，连他自己都觉得讶然，他很清楚那不是婚戒，忽然心底的慌乱在逐渐平复，这种上下的情感电波就像在给患者做心电图，异常不平稳。
他也不知为何乍一眼看去，会以为那是婚戒。
“我们是不是不顺路呀，学弟？”
今晚的聚会气氛高涨，酒井园子喝了不少的酒，其实他并不希望一个女孩子在外这样喝酒的，不安全，所以他经常这样教导妹妹真理绘出去聚会滴酒不沾，妹妹总是说他啰嗦。
“晚了，我送你回去。”
他说的挺没有底气，绿间真太郎总是这样，面对酒井园子的时候总是会显现出一份不自然，不知是紧张还是不会相处，但是话却是打心底那样认为的。
“跟以前一样呢小真，这么暖是很招女孩子喜欢的。”
她的脸是桃粉色，身上是酒精和香水的混合味道，大学期间的短发早已长发及腰，绿间真太郎觉得酒井园子的头发长得很快，他们不过是一年多没见而已，就连一通简讯都没有发过，就像普通的同学那般，毕业后少有联系。
印象中绿间真太郎送酒井园子回过两次家，一次是在紫原敦家的火锅聚会上，一次是在夏日祭的烟火大会后，他在路上很少说话基本都是酒井在找话题但即便是这样两人相处的竟然也不会冷场和尴尬。
“实习医生做的怎么样？”
“还好，今年已经考了职业资格证，后面还有陆续的考试不能松懈。”
“混到教授可是得走个十几年呢，医学界不争是不行的，不过松山老师很喜欢你。”
酒井园子跳上路边的台阶，高跟鞋嗒嗒作响，她穿着至少五公分的细跟鞋子，大衣下露出细长的小腿，被黑色打底袜包裹着隐隐散发出一股妖里妖气的魅力，绿间真太郎觉得自己有些变态，竟然会盯着这个人的小腿看的出神。
“尽人事以待天命，尽我所能就好。”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家，酒井租住的是一处二层公寓楼，环境安静离车站也不算很远，楼下的门很有意思，是以红砖砌成的门洞，蔓延在上的爬山虎在夏季一定会更加茂盛，透过门灯绿间看到了延伸在内的旋转楼梯，一辆自行车停在电线杆旁，有些发旧。
她站在小楼与月光交界处，背影清瘦且单薄，突然她回过头去笑的很甜，“小真，下次一起喝酒吧。”
一米九几的男人背着光，被拉长的身影随着树影轻微摇晃了一下，他愣神的看着那女人，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那么傲娇呢，小真╮(╯▽╰)╭
这两算是毕业后第一次见面了
不正经的故事也就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