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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亲她 ...

  •   随后,各种声音铺天盖地席卷整个赌马场。

      余不才大声道:“薇姐,我们赢了,第二名!”

      还没等谢幼薇说话,旁边的冯一刀脖子通红,血管暴露出来。余不才怼怼他僵硬的手臂:“你要死了吗。”

      “老子赢了!”冯一刀几乎是嘶吼着出来的。

      “第二名,老子是第二名!啊啊啊啊!老子赢了!哈哈哈哈哈”

      冯一刀大概是真的疯了。

      谢幼薇和余不才相视一眼。

      原来冯一刀选的也是那匹黑马,妈蛋,白让一个疯子捡便宜。

      两人不管周遭的人,趁着他们各种情绪交杂,两人偷摸着先出去拿钱。

      一般赌马完毕,换钱的地方才是最热闹的。

      黑马二十八号。第二名,翻三倍赢。

      谢幼薇下的十两注,最后到手三十两。

      余不才掂量掂量手里的散碎银子,将银票悉数藏起来,对谢幼薇道:“我们快走吧,被他们发现出来就麻烦了。”

      谁知刚踏出一步,冯一刀也从二十八号处领完钱出来,见着谢幼薇和余不才也在这里,先是微怔,然后回神拉住余不才:“原来你们也赢了黑马的钱,早说啊,都是一路人。你们赢了多少。”他伸着脖子打听。

      余不才好笑道:“谁和你们是一路人。”

      冯一刀拦住他们的去路,自己抛起钱袋耍流氓:“瞧你们这架势,赢得不少啊。”

      冯一刀是烂命赌徒,赔了身上所有的钱,统共架起来一两多银子,现如今赢了翻三倍不过才三两多。可瞧着身边这两人,输赢都面不改色,适才观赛也是心如止水得很。

      全然一副局外人的模样。

      要么这俩人是有钱人,要么就是耍了伎俩的小人。

      要知道在这样的赌马场,又不是在贵人们消遣的地方,江湖上用的那些弯弯绕绕在这儿也多得很,连白水县城的战马都拉得来,更别说有小财主在赌马的时候使点伎俩。

      ”冯一刀摸摸小胡子,脸上的笑不怀好意:“说,你们是不是赢得有门道。

      余不才:“冯一刀,你这么想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我们可是赢的同一匹马。”

      冯一刀:“我不管,你们得分给老子一成钱,不然,老子去告发你们。”

      余不才用冷笑回他。

      谢幼薇走上来,看着冯一刀,道:“那你就拿着自以为是的揣测是告发好了。不过我可提醒你,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冯一刀:“你!你们!”

      余不才手掌拍拍他的胸膛:“老兄,各自安得各自财。”

      说完,两人对他擦身而过。

      大概冯一刀也被呛得无言以对,一时间忘记反驳,但是等他反应过来,大喊一声:“站住!”

      谢幼薇更是加快了脚步。

      冯一刀刚拽住余不才的袖子,从侧面的帘子门哗啦啦冲进来一群带刀便衣。

      站在最前头的陈侍,厉声道:“全都给我拿下!”

      冯一刀瞬时脸色都变了。
      刚才是在云端上的春风得意,此刻便是落入地狱里绝望。

      谢幼薇劈开他拽住余不才的袖子,一脚踹在冯一刀的臀部,先让他去挡刀吧!

      冯一刀径直扑到陈侍脚边。

      谢幼薇和余不才借机拼命往楼上跑,谁知道楼下楼上都是慌作一团的赌客。来到临街这边打开窗户看向窗外:官兵已经将大门封住。

      余不才:“薇姐,这边。”

      下面是一条小道,可以跳水走。

      谢幼薇水性好,余不才的马马虎虎,反正生死关头了,得跑啊!

      两人从二楼窗户径直跳进湖里,逃走了。

      且说陈侍没看清逃走的是何人,但是整个领钱房瞬间混乱起来。冯一刀暗自骂余不才混蛋,自己拽紧了银子,想爬出这个是非之地。

      奈何,陈侍带来的都是平常训练有素的捕兵。拿下一个赌马场自然不在话下。不多时,整个赌马场该清的清的,该封的封。

      半个时辰后,陈侍带着人和马回到缘桥差办衙,与缘桥府尹交接事物,最后才去回沈端的话。

      沈端是暂负责白水县战马丢失案子的差援官。

      陈侍:“回大人,经属下查实,这个赌马场里确实有白水县城丢失的战马。我们抓获了赌马场的掌柜和小厮,并养马工十八人,只要对他们严加审问定能将背后的走马链子和旁枝末节全都问出来。还有那些赌徒恐怕底子也不干净,正好交给缘桥府尹一并查实。”

      沈端签完公谍的字,抬眸看着陈侍。

      陈侍拱手道:“不过,属下没发现谢姑娘。”陈侍顿了顿,皱眉道:“属下在进换钱房时,确见一个背影匆匆往二楼走。身形有些像余不才。适才属下在审问其中赌徒,有个脸上带刀疤的死口咬住我们抓漏一男一女。不过他说,那个女的,奇丑无比。”

      沈端放下笔,道:“遇事,她跑得很快,你们抓不住她,正常。”

      陈侍:“看来谢姑娘真的很缺钱。”

      不然也不会去那种地方赌钱。

      沈端未置一词。他知道,就算谢幼薇不缺钱也会去赌马场,只不过换个高端一些的地方玩。

      ——

      说回逃出来的谢幼薇,托着半死不活的余不才往小巷子里藏,知道周遭没有动静了,他们才敢冒头往客栈走。

      谢幼薇喘着气骂:“余不才,你可真弱鸡。”

      余不才摆摆手,脸色煞白,刚才被呛了好几口水,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薇姐!”余不才坐在石墩上大喘气,“我怎么和你比。”

      余不才的泅水都是谢幼薇逼着学的,至今为止就会一种狗刨式。刚才要不是谢幼薇在水里还拉他一把,恐怕他就得一命呜呼了。

      两人在小巷子里喘口气,烧饭的妇人打开侧门倒水,看见浑身湿透,脸色煞白的余不才。加之光线差,打在余不才身上,更加恐怖。

      “啊!水鬼!”

      ‘砰!’门被关上。

      下一瞬,一个赤膊男子打开门,举着刀追出来要砍人。

      余不才拉着谢幼薇又拼命往前跑。穿过弯弯拐拐的小巷子,踢开挡路的菜笼子。后背那个男人举着菜刀气势汹汹的追。

      就像夕阳下的奔跑,放慢视角。
      ——
      三人一前一后,所经之处,惊起一阵鸡飞狗跳。

      滑稽搞笑又惊心动魄。

      不知道跑了多久,弯弯绕绕的巷子不好找路。余不才跑不动了,双手撑着膝盖喘气。

      “薇姐,你先走吧,别管我。”他掏出身上的银票和散碎银子,都给谢幼薇。

      银子没事,银票全都打湿了。

      谢幼薇单手扶起他,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头:“别废话,把钱揣起来。咱们再往前走走。”

      余不才气息奄奄的样子确实够弱鸡,口唇也毫无血色,谢幼薇怕他会倒在这巷子里,说什么也要把人带出来。天黑,两人终于走到主街,找到客栈,身上的衣裳也差不多半润半干。

      回来换衣服洗澡,洗衣服,烧饭……几乎折腾到宵禁时分。

      谢幼薇终于能瘫倒在床上喘口气。
      好舒服啊。
      她长长的伸个懒腰。

      余不才拿着烘干的银票进来,坐在凳子上数钱,他打算明天早点出门去将十两换成银子好零用。他现在感觉好受多了,想和谢幼薇说点话,谁知去喊谢幼薇发现她已经眯着。

      余不才揣好银票,小心翼翼过去将谢幼薇的被子盖好。

      他放下帐子,对谢幼薇挥挥手:“做个好梦吧。”

      ‘呼——’

      将灯熄灭。

      *

      夜深。

      陈侍刚审完犯人回来给沈端汇报情况。

      沈端一个人在差办处点灯撰写公文。陈侍说完事,才发现案上的茶杯都是空的,他退出后命火房添些热茶来。

      沈端抬眸,脸色一半在阴影里。

      陈侍将热茶递过去,才道:“大人,若是找不见谢姑娘,不如明日我们搜街,或者严查客栈。”

      沈端抿口茶,道:“如今惊动缘桥府城大人,也属不妥。”

      他永远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如果他能抓到谢幼薇,绝对会自己动手。

      那么,为什么他还放任谢幼薇东跑西跑,答案只有一个。

      他想她吃点苦头,然后识好歹,收敛一些不好的坏脾气,乖乖做他的氓官夫人,相安无事过日子。
      他会宠爱她一生。
      给予所有去爱她。哪怕放下生命也愿意。

      在此之前,她得学乖。

      “大人,您在想什么?”陈侍察觉沈端的眼眸深沉,握在手里的茶杯也被微微攒紧。

      沈端启开唇线:“无,你下去歇息。”

      “是,那属下告退 。”陈侍拱手,出去的时候带上门。

      “砰——”终遭。

      那只茶杯顶终究没逃过沈端的荼毒。

      想来也是他抑得太久。

      沈端不是个控制欲强的男人,脾气也好得出奇。
      他是整个老沈家最小的孙子。也是走科举的独苗苗。
      十四岁以前,他生长在长白村,跟着他二哥沈耽,就是那种小男孩天性喜欢跟着大男孩玩,他有着那个年龄段该有的单纯和青涩,对男女之别也充满好奇。
      ——
      秋收的夜里他帮他二哥收割完麦子回家,在竹林里撞见吭哧烧火的寡妇和汉子,他和沈耽很有默契的站岸观火。
      那会儿他听到那些娇喘明媚的声音会耳红,好看的粉红色一直红到脖子根儿。还被沈耽取笑是潮,红。

      后来在青云书院碰见谢幼薇。

      他承认,自己是长大一些,性子比从前愈加内敛,学会将喜欢的和不喜欢的都藏起来。谢幼薇却和他截然相反,她会把自己的喜欢展现得明明白白。
      她喜欢沈端,就是要勾搭到手!
      沈端伪装得很好,他不喜欢她,所以尽量忽视掉她的恶作剧。谢幼薇以为他不正眼看自己就是厌恶。于是,她变本加厉的想方设法出现在他眼前,然后,使劲儿撩拨他。

      他也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喜欢讲话,这不是好事。

      因为他很想开口对谢幼薇说:你,离我远一点。

      但是这句话直到谢幼薇垫脚主动亲自己时,他都没有说出口。

      那天的谢幼薇很正常,一如既往拽天拽地,背手挡在男塾学舍大门口,对下学的沈端勾勾手指,“你,跟我过来。”

      沈端气质良好,就算穿着简单的学服也纯净脱俗。就是那种站在人群里一眼就能被叨中的人。

      谢幼薇拿出沈端的手札,狐假虎威的晃了晃:“你不过来我就撕了它。”然后当着沈端的面撕下了第一页。

      僻静的林荫道,沈端微微皱眉:“你想做什么。”

      谢幼薇二话不说,大步自己走过来,拽着他的衣襟,猛地拉低他的脖颈,使劲垫脚。

      那张樱红的唇径直贴在他的唇上。

      十五岁的姑娘很狡黠,也很会撩拨。但是沈端当时却忽然笑了。

      谢幼薇松开他的脖颈,狐疑问他:你笑什么?

      沈端嘴角微挑,温和道:“因为你很纯情。”

      谢幼薇暴躁得掩饰自己:“喏?老子纯情,我告诉你当年……”

      沈端低眸盯着她的樱唇,“夫子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是么。”

      还没等谢幼薇转回脑子,沈端修长的手指已经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主动噙住那张终日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的口。

      真的很不听话的嘴巴。

      他的唇面在她的唇上点了点,只是轻轻的碰了碰。然后下一瞬,舌尖就用力撬开她的贝齿,不住往里面延伸,在她干净的上颚顶了顶。温柔的吸吮,舔舐。

      是甜的。

      他忽然又笑了。

      “唔——”谢幼薇有些喘不过来气。

      沈端亲够了才松开她。

      谢幼薇懊恼的抬眸看着他。

      “你看,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单纯许多。”沈端温雅的微笑。

      那种春风般的笑意,简直就是谦谦君子该有的标准。

      沈端怎么能前后不一致!

      从前还真是低估了他。谢幼薇不服气的又垫脚,“不行,我要亲回来!”

      沈端却立直了身子,不给她。

      谢幼薇很不开心的转身大踏步走,自认为丢失掉面子而生气的模样,很是可爱,“沈端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亲得你面红耳赤!”她边走边发誓,却不敢回头。

      殊不知,她自己的两腮犹比上过桃花胭脂,红润又鲜嫩。诱人相看。

      沈端站在原地,良久。直到周遭没有任何声音了,他才抬手在自己唇边抹了抹。

      是谢幼薇红色的口脂,蔷薇花香。

      他放在口中抿了抿。

      是甜的。

      最后,他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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