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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

  •   “所以你就这么拖她回来了?”
      房间两面的窗户都被窗帘掩得厚实,只开了一盏不大亮的旁灯,灯光只能照亮三寸地的样子。
      灰白的光打在顾临安深色西服上,像是衣服上隐隐的镀了银线。
      银线一路低调的延伸到手腕上,被银色纽扣的熠熠生辉横生截断。

      “是的。”燕江站在顾临安的后面,板着脸很严肃的向他发表自己的看法:“宋眠她没有要交出书的意思,而且——属下对她有种感觉,很独特的感觉。”
      “独特?”顾临安哼笑一声:“你之前打人,也说是有种独特的感觉,在驱使着你,这次也是?”

      “这不是同一种独特的感觉。”燕江最怕顾临安的调侃,连忙解释:“就像男性对女性的一种自古以来就有的直觉,我从她身上读到了很多的事情。遇事冷静,甚至还能料到我的出现是为了什么,还有她对少爷您也很了解……”

      顾临安敛眉静静的听他说话,在他的眼前,直直的横着一截银棒,被两根粗大的铁丝捆绑着,以致停留在半空。
      铁丝有金黄的正在蠕动的东西,远看就知是一条长近两米的黄金蟒正盘身其上。修长呈现优雅弧度的黄金蟒的脖颈正上扬着,绕了一圈银棒后,颇兴奋的翘首,凑近顾临安的手掌。

      “少爷。”燕江继续说:“其实属下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她既然是宋家的人,那会不会是宋老爷子让她拿的书?可是宋小姐是要嫁给你的,以后顾宋两家也算是一体,他这么做不是自断后路吗?可如果不是这些原因,她一个姑娘家的,怎么知道这本书的来路还敢去拿书的?”

      燕江说的不无道理,顾临安也想到了这一层面。

      黄金蟒努力扬长身体,终于凑近了顾临安的手掌,像是孩提撒娇似的,在他的掌心里蹭了蹭头,随后沿着顾临安的手掌,吐血蛇信子,弯曲身体盘绕似的爬上了他的手臂。
      “那就去问她,她不说出真相,就继续问,问到说出来为止。”
      燕江是顾临安的心腹,很听从他的吩咐,现在收到他的吩咐,服了身正要离身去盘问。又被顾临安抬手出声拦住:“不用你亲自去,让别人去。”
      燕江揣度不好派谁去,直接问他:“别人?比如?”
      顾临安正在逗弄黄金蟒,声音带了点戏谑的意味:“之前看守不利的那些人,随便派个去。”

      “真的是天瞎了眼。”张颂一边愤愤不平的操着一口北京话抱怨着,一边抬脚把横在旁边的破烂木头踢到一旁:“上辈子业障事情多了,赶上这种事情。”

      这条地道早就年久失修,墙壁上脱落了一层层的墙皮,掉到湿漉漉的地上。
      墙角旮旯里青苔长的密麻,粘着大片的灰白墙皮,细细碎碎的看起来很糟心——这是顾家早先年用来关押必要人员的地牢,不过随着时代民主化发展,这地牢使用得越来越少。
      没想到,这地牢的再次使用,是在一个女人和一头西北狼的身上。

      张颂骂骂咧咧的进了一间牢房里,牢房里只有一盏挂在顶头的白炽灯,结了蜘蛛网。
      所以开了灯后,照明的功效并没有那么显著,蜘蛛网的影照得整个牢房很糟心杂乱的感觉。
      张颂把插在口袋裤子里的枪掏了出来,端着大老爷的架子,颠着步子,慢慢地把枪放在桌上。然后特气派似的把两只手别在背后,半躬着身体,走近了去看宋眠。

      宋眠闭着眼睛,似乎是在休眠——她现在的处境和先前的杜苍几近相同,被绑在架上,唯一不同的大概是没有符咒。

      “个瘟婆娘!”张颂想到之前被顾临安吓成那副鬼样子,全都仰仗这个女人,越想越气愤,直接抬起脚冲着架子用力的踹上去:“偷什么不好,偏去偷顾家的东西。搞得现在这副鬼样子,还连累我之前被那老狐狸一顿折磨,现在还要来审问你这个瘟婆娘!该死的!”
      铁架子很牢实,只是颤动了下,但还是很稳固。相比铁架子,宋眠的反应更是稳到了极致,她还是闭着眼睛,没有任何的神情变化和细微表情,俨然就像是个——死人。
      张颂纳闷,凑近了要确定她的状况。
      万万没想到,他半躬身仰头观察宋眠时入迷,以致宋眠突然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被实打实的吓了一跳。

      宋眠的眼睛充满死气和阴沉,在昏暗的环境里不经意的看到,着实是会被吓到。
      张颂吓得往后面倒了倒,宋眠嘲笑似的勾了勾唇,这让张颂知道知道这是被故意的捉弄了,顿时恼羞成怒。
      紧接着,他步伐混乱,转身做到旁边的椅子上。
      “我还以为你这个瘟婆娘是死了,现在看是死不了了。那我就开始审问你,你要把知道的都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不然的话。”张颂刻意摸了摸桌子上的枪:“有你好受的。”
      “审问我?”宋眠像是听到了笑话:“你也配?”
      “放屁!”张颂气得直拍桌子:“爷才不和你废话,我就问你,那东西在哪里。”
      “不知道。”
      “你他娘的放屁!东西不在你那里,上头的人会把你带回来?你赶紧交代清楚,强撑着对自己没有好结果,那东西早点拿出来,早点过好日子去。”

      “那东西?”宋眠阴阳怪气:“那是什么东西?不和我说清楚,我怎么知道呢?”
      “那东西……就是一本书……”张颂声音虚了几分,他刚才就是收到燕江的命令,来牢房审问这个女人,其实自己连具体审问什么事情,都尚还不清楚。
      “哦?”宋眠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具体什么书?”
      “你自己没点数吗?”张颂受不住她再次的询问,大力地拍着桌子:“把书交出来,或者,说出你幕后主谋是谁,快点说!”

      宋眠突然安静下来,直直的看着张颂的身后面。
      张颂不明觉厉,急忙的回头去看,结果迎面而来的,就是银色花纹的手杖冲着自己,很快的打过来,他闪躲不及,正中脑门。眼前一黑,已经失力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宋眠有些心虚,整个人的气势都弱了下来,不敢去看顾临安,索性闭了眼睛,继续装作是休眠的样子。

      顾临安将手杖握在手里,抬脚将横在他脚边的张颂,不算用力的踢到了一边。
      他慢条斯理的走到绑着宋眠的架子前,单手将捆绑着她的铁链解下来。

      “他们不是顾家的人,只是觊觎《阴阳书》的不明组织。”
      顾临安右手依旧撑着手杖,左手将手落在宋眠的腰上,但他很绅士地把手蜷缩住,没有触及到她的肌肤上,然后手臂挽住她的腰,一用力,把她放到了地面上。

      “不明组织?”宋眠看了看倒地不醒的张颂,投向了怜悯的神色,随后她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明知故问:“听你这么说,你似乎和顾家人有关?”

      “顾临安。”他笑了笑,言简意赅。
      “哦?”宋眠意味深长的笑了声:“这就有点诡异了,这不明组织和你的突然出现,似乎值得推理。”
      “潜伏,以及必要时刻的一击。”顾临安用手杖指了指张颂:“比如刚才,猝不及防的出手,有时候很有必要。”

      宋眠不敢离得顾临安太近,她的身体深处在发抖,也因为对这些事情都一清二楚的了然,其实对顾临安是无话可说的。
      顾临安侧身看了眼张颂:“话说,你是为什么会被抓到这里?”
      宋眠咳嗽一声:“莫名其妙就被抓进来。”
      “莫名其妙?”
      “就是没有理由,不明不白的就抓了进来。”
      “似乎这个,比我的突然出现,更值得推理。”顾临安抿了抿唇,一副深思的样子,实则笑意早已看透一切:“他们这个组织,一直以来都觊觎《阴阳书》,前阵子书被盗走了,他们屁颠颠抓了一只老狼来审问,后头又来来回回抓了好几个人审问,你不会,也是因为这被抓进来的?”

      “被误会而已。”宋眠故作乖顺:“我一个普通姑娘家,哪里知道书的事情,他们以为有,那我就是不明不白的有了。”

      她胡言乱语,随意的绉着各种谎话,似乎并不害怕被顾临安看透或揭穿。或许,就是宋眠也看透了顾临安的睁眼说瞎话的能力。
      彼此之间都已看透,皆不说透,就是看谁先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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