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系杀神》白做梦

11、十一

　　自双深剧组入住，冠世假日酒店的安保人员多了一倍。

　　远远的，苏萌眺望见酒店灯火通明的大堂、设置了路障的车辆出入口，以及蹲守在酒店外三三两两的……私生饭。

　　私生饭，即喜欢追逐偶像私生活行踪的粉丝。
　　这会都快凌晨了，冠世酒店外仍蹲守着至少三十多人，携带着各种拍摄器材，有人还带了简易帐篷。

　　等苏萌跑去问了酒店最便宜的单间价格，她也成了蹲守在外的一员。

　　不、不愧是五星酒店……苏萌颤巍巍的捂住荷包。

　　“我上回拍到了尤珀穿着便装的样子，虽然经纪人拦着，但他还是对我们笑了。”
　　“啊啊啊好幸福……白天的时候我也看见了但是我没来得及拍……”

　　不远处私生饭们聚在一起，窃窃低语随风入耳。

　　苏萌：“哎……”

　　穷。
　　穷啊。

　　一转首，蜘蛛垂手立于侧。

　　“主……苏萌，”他轻声道，“我、我可以织造蛛绞，虽然价值不如鲛人丝，但也能卖上价钱。”

　　他没提被少女堆叠在客厅沙发上那堆灵石丹药。
　　出门这点时间，莫烟已经看出来——这就是个凡人聚居的地方，灵石应该是无法当货币的。

　　“莫烟还会织丝啊，”苏萌有点惊奇，小声道，“好厉害。”

　　“不过是些微末伎俩……”蛛奴谦卑道。

　　“没必要啦，”苏萌振作起来，“反正这里有不少人一起蹲守着呢。”

　　——难道她在耐心上会输掉吗？不可能的！

　　“我去瞧瞧。”少女嘱咐了一句，便一溜烟跑开。

　　在远处时，苏萌尚还不确定，等抵达冠世，那若有若无的药味便很明了了，这酒店附近的人中，绝对是有着——苏萌在心中给那刺青取了名：极乐刺青，的人。

　　但这股气味散得很稀薄，苏萌绕了一圈，偷偷把能挨到的人，无论酒店安保还是私生饭，都给闻了一遍，没找着人。

　　酒店员工。
　　私生饭。
　　抑或剧组人员……这些人中，到底哪个，才是她要找的、与极乐教有关的‘小点心’呢？

　　这就好比眼前放了块骨头，她能闻着香味，却迟迟啃不到，苏萌要馋死了。

　　她小声叹着气，溜达回原地，便见一群人正围绕着莫烟。

　　苏萌走近，听见人群惊叹着：

　　“小哥你是谁家的粉呀？”
　　“长得真好看……”
　　“天啊，他是不是比尤珀还白？颜值好正！”

　　莫烟只是安静的站着，并不回答任何问题。

　　忽地，蜘蛛抬起头，目光穿过朦胧夜色，他一直没有表情的脸生动起来，眉目转瞬柔和：“您回来了。”

　　蛛奴这一开口，围着他的人就统统转过脸，顺着他的视线瞧来，全聚集在了苏萌身上。

　　只听不知是谁惊叹了一句：“哎，好可爱！”
　　“哇耶。”
　　“你们是一起来的，是兄妹吗？”

　　苏萌：(⊙v⊙)…

　　恰在此时，路口处传来一阵骚动，几束车灯远远照射而来。

　　围着莫烟的私生饭们顿时丢下他：“是剧组的车！”

　　人群纷纷涌上前去，但很快就被安保人员拦住，他们涌到路边，叫着不同演员的名字，喀嚓声中，闪光灯亮成一片。

　　引擎声渐近，一队车辆顺着安保的指引，从设置了路障的特殊入口驶入，苏萌跟随着人群，站在路边，只见车门打开，一群人走下车来。

　　这些人的手中各自都拿着不少东西，应该是助理一类的人，有装在干洗袋中的衣服，有摄影用器材，还有外卖。

　　食物的香气顿时飘散开来，莫烟吸了口气，只觉鼻间满是各种调料的味道。

　　却听耳边少女软软的：“哎呀。”

　　他一怔，低头看去，便见苏萌盯着人群中一名微黑的男子，一点也没被任何外在因素干扰。

　　她仿佛找到猎物，欣喜地：“这个人身上——”

　　有极乐教刺青的特殊药味。

　　“不对，”但很快的，苏萌又道，“气味有点淡……像是蹭到的。”

　　剧组的人下车之后，酒店的门童迎上前，对那皮肤微黑的男子说：“张助，回来了？”

　　“辛苦了，这么晚还要来回两边跑。”

　　“哪有，”男子手中抱着两叠衣服，“我是助理，当然要为齐先生服务。”

　　话音才落，又是两道远光灯巡梭而来，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入泊车区。

　　苏萌原本正专心致志的瞧着张助，突然间耳边响起一片尖叫，她吓了一跳，只见周围的私生饭们统统冲上前去，然后安保也涌来，空间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

　　人群的冲击之中，莫烟伸出双臂，虚虚的环住少女，替她隔开人流。

　　有蛛奴协助，苏萌安安稳稳的站在路边，后知后觉的看去，便见车辆停下，先前那名助理上前打开车门，接着一名大约三十左右的男子，在几名随行的簇拥下，从车中走了下来。

　　他一下车，周围人的尖叫声更大了。

　　男子的面容十分英俊，身上还穿着铁灰色的民国式样风衣——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换下的戏服，但正因为如此，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斐然。

　　人群的声浪之中，他神色如常，先是对张助理颔首致意，很浅的笑了笑。
　　“辛苦了，张常。”

　　苏萌拽住身边一个不断尖叫的人：“请问，这位是？”

　　被她拉着的人连头也不回：“齐摩啊！你连他都不认识？”

　　“齐摩？谢谢。”
　　苏萌放开他，掏出手机，输入齐摩。

　　屏幕亮起幽幽冷光，苏萌点开百科，才看了几行，身边的喧哗声突然达到顶峰，接着渐小，私生饭们发出遗憾的叹声，苏萌抬起头，便见一群人簇拥之下，那位齐先生正从特殊通道走进酒店。

　　苏萌盯着男子的背影，直到看不见。

　　齐摩。
　　齐先生。

　　双深剧组的男一号，今年刚拿完第三座金影奖，年纪轻轻，便手握三金，是个不折不扣、如日中天的，影帝。

　　她想起那位张助理身上若有若无、仿佛蹭上去的气息。

　　那位助理，没记错的话，正是这位影帝的下属。

　　……

　　冠世给双深剧组的人开设了特殊通道，进入酒店之后，安保将玻璃门一关，顿时，外边的喧闹便被隔绝在外。

　　但仍不断有人迎上前，与影帝——齐摩，打招呼。

　　“齐先生，回来了？”
　　“辛苦了！齐先生。”
　　“您看，能不能在这个本子上签个名？我侄女特喜欢您。”

　　这些人基本是酒店员工，有些干脆就是下班后特意等候在此的。此举其实并不符合规矩，但因为还算有序，剧组方面也没说什么。

　　重要的是，被人群所簇拥的中心，齐摩，没表现出多少不满。

　　影帝神色淡淡，态度虽不算热络，但也很是温和了。无论谁与他打招呼，他都会稍稍颔首致意，遇到拦路要签名的，助理能挡则挡，实在恳求得厉害，他也就停下。

　　“齐先生，”张助理轻声道，“还是向酒店方面反映一下吧。”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电梯间，齐摩微微笑道：“都是些小事。”

　　两名新入职的助理站在后排，满脸钦羡，小声道：“齐先生私下居然这么谦逊……”

　　他们讨论得专注，也就没注意到从后方悄悄绕来的人影。

　　叮——

　　电梯门打开，齐摩正要进去，突然间一道人影从走道冲来，一边喊着：“齐摩我喜欢你！”

　　一边飞身扑来，撞开正在说话的那两名助理，一把抱住了齐摩。

　　电梯间顿时骚动起来，齐摩的位置站得很不巧，刚好在电梯门之前，被这一撞，他趔趄了一下，半只脚踩了进去。

　　此时电梯正要合拢，齐摩连忙伸出手，将合拢的门挡了一挡。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低头对挂在身上的人说：“小姐，没事吧？”

　　助理回过神，赶紧上前，合力把人从影帝身上扯了下来。

　　这个冲来的人显然是私生饭，看面貌是个年轻女子，只是头发散乱，神态狂乱，她穿着宽大的运动服，也不知怎么绕过了酒店的安保，被助理驾住之后，仍是狂热的：“齐摩，齐摩！”

　　“酒店的安保们是怎么搞的！”
　　张助理抱怨了一句，便紧张的：“齐先生，没受伤吧？”

　　此时齐摩已经退了回来，他整了整衣服，宽慰道：“没事。”

　　“小姐。”
　　他居高临下的瞧着女子：“你刚才的举动太危险了。”

　　“齐摩……我、不……”女子激动得语无伦次，“谢、谢谢……你刚才，挡了电梯门，我看到了……没让我夹到……”

　　“齐先生，你先走吧，”张助理大感头疼，“我把这位劝出去。”

　　女子一听，立刻挣扎着伸出手，一把拽住齐摩的风衣：“不要走啊，齐摩！我特喜欢你！”

　　助理们手忙脚乱，齐摩却很镇定，眼见女子死命拽着风衣不放，他叹了口气。

　　“小姐，”齐摩表情淡淡的，“我很感谢你的喜欢。”

　　“不过我希望你换一种方式表达，”他继续道，“你今天的举动也很危险，请多为自己的安全考虑。”
　　他对女子微微一笑：“双深就要杀青了，我在剧中有不少表现，你可以去影院观摩。”

　　他把风衣脱下，递给了女子。

　　“祝生活顺心。”

　　女子一时间怔住，趁这个机会，张助赶紧把她拖走，又紧张的：“齐先生，那件风衣是道具组的……”

　　“不碍事，”齐摩安慰道，“明天我去解释。”

　　“我送您上去吧。”

　　齐摩拒绝了：“也很晚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你们去休息吧，辛苦了。”

　　他拍了拍助理的肩，在对方感动的目光之中踏入了电梯。

　　钢铁的门一合拢，周围顿时寂静。

　　齐摩乘着电梯直达最顶层，他如今地位超然，定下酒店之后，剧组便将最好的套房安排给了他。

　　他维持着平静的表情，打开套间的门，听到动静，一条狗飞快的窜了出来，冲齐摩摇着尾巴。

　　双深剧情中有一段需要猎犬出镜，剧组便买了条狗，拍摄期间，齐摩表现得很是喜爱它，等剧中的猎犬‘牺牲’之后，剧外就由齐摩收养了它。

　　原本也无需影帝亲自照料一条土狗，但今天负责饲养的助理请假，暂时就将它放到了齐摩房中。

　　齐摩蹲下-身，忽然间他那平静的表情破裂，眼中浮现狰狞的怒意，接着一拳打在狗的嘴上。

　　猎犬呜咽一声，迅速退后，齐摩却仍不放过它，拽住它的前肢，将它提起，狠狠摔在地上。

　　“要签名是吧，”他踩住狗的尾巴，用脚不断踢着它，“来啊！我给你们签！”

　　“贱-女人！一身臭味还来扑我！”他拽开衣领，扣子散落满地，“长得那么丑，做什么梦呢，真是条母猪！”

　　“张常也是个废物！”
　　他又阴蛰的提起刚才还夸奖的助理：“我可是影帝，我要在人前维持颜面，一个助理也敢对我指手画脚！”

　　“你们不是都很喜欢我吗。”齐摩拽下一把狗毛，又狂扇了几个巴掌，终于放开了猎犬，转而拿起桌上的杯子，一个个的往地下丢，“那就好好为我贡献，为我服务！”

　　碎盏声响成一片，良久，齐摩停下这疯狂的举动，双手撑住桌子，不断的喘着气。

　　他的额头上渗出了汗，齐摩随意的擦了下，见瘫在一旁的狗呜咽着，他又踢了一脚：“你有意见？”

　　忽地，齐摩停下话。

　　他似有所觉，猛然转头，便见套房的外间，不知何时居然站了个人。

　　这一下惊得影帝差点跳起来，只见套房的大门依然是紧锁着的，但他卧室的小门则被打开了，门外站着名少女，双眼忽闪忽闪的瞧着他，也不知已经看了多久。

　　齐摩没出声，半晌才：“你……”

　　——这个女孩，是什么时候来的！？

　　影帝心中掀起狂澜，反反复复回旋的只有一个念头：他刚才的所作所为，被看去了多少？

　　齐摩迅速的换了幅表情，他打量起少女，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确认是个很年少的女孩子，大约才十五、六岁，一看就是穷人，身上穿着的，简直是垃圾。

　　洗的发旧的衬衫，灰扑扑的短裤，甚至连脚踝上都沾着不少灰！

　　相貌倒是可爱，脸像蜜捏出来的，皮肤白得犹如撒了砂糖，那纤细的腰肢，让人想要咬上一口。

　　见他看来，少女眨眨眼睛，细声的：“哎呀……”

　　她的声音也很软，听着令人酥麻。

　　齐摩想起刚才那个在电梯间扑向他的女人，得出了结论——这大概又是个追着剧组来的私生饭，也不知道怎么蒙混过关，居然跑进了他的房间。

　　“……”
　　良久，齐摩才道：“你在那看了多久？”

　　他又看了看少女，越看越觉得对方相貌可爱，浑身都散发着甜美的气息，便扬起一点笑容，伸手将扯开的衣领，慢慢解开。

　　影帝的胸膛顿时裸-露在外，齐摩手指按在胸上：“过来。”

　　一边说着，齐摩朝少女走去，伸手想要捏住她的脸：

　　“你乖乖的闭嘴，今晚，我就陪你玩玩。”

　　他阴郁地舔了舔嘴唇：“你们这些追着我不放的私生饭，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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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