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总有人想让我改邪归正》Cola软糖

65、休闲的时光，角斗

　　“角斗场啊……”

　　我怀里抱着飞坦的红伞，趴在凹陷下去的环形场地周边的栏杆上好奇地往下看。以前虽然听过团员提及，但没想到整个建筑物相当正式，丝毫不是我想象中破破烂烂的样子，几乎让人产生置身古罗马的错觉。

　　只不过，较之勇士与猛兽厮杀更为刺激罢了。

　　还没轮到飞坦出场，我有些无聊地回头看向坐在座位上摆弄指甲的娜娜子：“这地方是长老会建的？”

　　她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其实再往里走还有更好玩的东西哦。「游乐园」、「角斗场」和不定期举行的「拍卖会」，这里可是长老们找乐子的地方，无聊怎么行。”放下手朝底下张望一番，娜娜子小声嘀咕道，“其实飞坦大人更适合去「游乐场」嘛，要不是你点名要来这里……”

　　“因为只听说过这里啊，”我不由好奇，“游乐园是什么？”

　　“呃，特殊爱好者们的狂欢聚集地？”她的脸色随着回忆一点点变白了，似乎下一秒就要吐出来，“库洛洛大人没跟你说过也情有可原啦，毕竟真的很少儿不宜。”

　　被勾起了一些兴趣，我歪着头猜测道：“小黑会喜欢啊……刑讯表演吗？”

　　“该说是虐杀表演吧。”明显不想就这个话题进行深入讨论，娜娜子以一种相当敷衍的态度示意我快扭头看场内，“哎呀，飞坦大人出场了出场了！”

　　我立刻趴回了栏杆上。与一般的斗兽场不同，这里的角斗场地上方被半弧形的粗铁条所覆盖，就像在环形的观众席中央塞进了一个不带提手的鸟笼，生怕笼内的野兽们慌不择路逃到观众席上。透过铁丝之间半人宽的缝隙，可以看到对面的入口缓缓打开了，下半张脸埋在斗篷立领里的小黑一闪身出现在场地中央，金眸漠然地紧盯着对面逐渐接近的对手。

　　“玩得开心哦，飞坦！”

　　我兴致勃勃地在观众席上给他加油，引来众人诧异的眼神。娜娜子捂着额头叹气，恶意昭然地怂恿我：“芬克斯都下场了，你要不要也去玩玩？”

　　“不要。”我坚定地抵制住诱惑拒绝了她，顺便给自己找了理由，“虽然是团员，但人家还是个柔弱的小孩子呢，这种危险的活动不适合我啊。不过要是你想去挑战一下自我，我倒是很支持的。”

　　她在椅子上蜷起来，镇定自若地扭过头去：“让我一个情报人员去肉搏，太过分了嘤！”

　　“两位是流星街人吗？”矜持地坐在娜娜子后面的男人，浑身上下都笼罩在黑色的斗篷里，面部藏在兜帽的阴影深处，一副见不得光的鬼祟做派。他听见我们的对话之后似乎被激起了兴趣，上身略微前倾，“哎呀哎呀，居然和吾等一同坐在这看台之上，真是难得一见啊。”

　　我有些拿不定主意用什么态度面对他，暂且摆出一个毫无瑕疵的微笑：“嗯？这话是什么意思，你？”

　　自认为是语气相当温和的回答，他却像被侮辱了一样往后一缩，嘴里厌恶地噫了一声。

　　音量并未刻意减小，看台上许多观众都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朝这边看过来。

　　聚集在一起的目光有一种令人不适的温度，我眯着眼环视一周，这才注意到绝大多数在场者都身着和这男人一样的兜帽斗篷，剩下的少数人即使露出了身形，也极为谨慎地佩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显然都在刻意隐匿着身份。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娜娜子。她和我似乎是观众席上唯二露出了真容之人……这种满不在乎的劲头，就像——
　　笼中正在生死拼杀的流星街人。

　　啊，明白了。
　　是外界的“观光者”吗？

　　娜娜子耸耸肩，带着一丝无奈肯定了我的想法。顿时明白了那种高高在上的自傲是从何而来的，我顿时倍感无趣，翻了个白眼，红伞在手中漫不经心地拍击了两下：“藏头露尾的杂种。”

　　周围一片吸气声，那个男人僵硬了两秒，反应过来不是幻听之后似乎要气昏过去，声音变得像老太婆一样又尖又细：“你说什么——？！”

　　“没听清吗？”我眼角弯弯地笑起来，手里的红伞垂下，“那我就——唔唔唔娜娜子你干什么？这家伙很讨人厌啊！！！”

　　飞扑上来捂住我的嘴的性感女人嘴巴一瘪放声大哭，眼泪汹涌得像喷泉一样：“大人！！！求你了！旅团当然看不上这种货色可小的我还要在流星街混下去的啊！您也看到了还有那么多小不点眼巴巴地等着我回去我不能死我不想天天被长老会追杀啊！！！”

　　连场下的打斗声都被她撕心裂肺的哭嚎给压过去了，我硬撑住耳膜的嗡鸣艰难开口：“……关我什么事。”

　　“以前鲁扎的事是我不对，”她眼泪汪汪地双手合十，“以后您要的情报人家都打八折。”
　　“八折？呵。”
　　“六、六折——”
　　“不需要。我又不是军师类型的，动手之前不需要情报，想杀就杀了。”
　　“您……嘤嘤嘤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旅团全体八折总可以了吧？！！”
　　“成交！”我答应得又急又快，生怕她下一刻崩溃反悔了，“交易愉快。”

　　她捂着心脏瘫回了椅子上，嘴里碎碎念着什么，隐约能听见几个违禁词。我懒得理她，复又趴回了栅栏上。

　　逃过一劫的男人不知误会了什么，气焰嚣张地站起身来冷笑：“流星街的蛀虫。喂，跪下亲吻吾的鞋尖，吾心情好的话就放你们一马！”

　　飞坦的敌手是体术的强者，技巧和力量都相当不错，但速度较之飞坦差得太远。普通人和念力者之间终究还是有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尽管飞坦一直没有用念能力，但那种纯粹为了发泄的残虐手段也不是正常人受得了的。

　　一条胳膊消失不见，断面平滑得像是被什么利器斩下了，另一条则软软垂在身侧，从肩膀到指尖都被一寸一寸细细捏碎了。眼睛少了一只。没有开口求饶的唯一原因是飞坦刚一开始就把他的舌头扯了下来。

　　玩弄猎物的代价就是肩侧深可见骨的凄惨伤口，依旧持续渗出的鲜血把周边的黑色布料浸染成了一种暧昧不清的深红。不过飞坦的金眸亮得像饮了醇酒，兴奋又狂热，显得自身的疼痛也被认为是盛宴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或许还是把气氛推向高潮的点睛之笔。

　　我注视着那条相当显眼的狰狞伤口，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美味……好想、好想要……

　　感受到某种不加掩饰的贪婪目光，斜下方的飞坦抬起了头，瞬间锁定了毫无形象地趴在铁栏杆上的金发女孩。

　　她换上了在流星街的老一套装束，抹胸、热裤，外面套了一件略大的外套，腰腹和大腿毫无顾忌地露出来，显出一种矛盾的、天真又混乱的放荡感。

　　相比各式各样的露背裙，他更习惯她这样。

　　露出后腰的意思是，跃跃欲试地期待着杀戮……那种过分灼热的眼神，恨不得拆吃入腹的赤裸裸的意愿，怎么，这次的饵食是他吗？

　　像是在婴儿的能力范围之外挑逗地晃动着饼干的恶劣大人一样，满怀着嘲笑与黑泥一般的恶意，飞坦伸出手来，毫不犹豫地把已经止血的伤口重新撕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