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总有人想让我改邪归正》Cola软糖

50、地下的遗迹，探险

　　我托着腮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鲜红的血迹溅射在白茫茫的雪地里。

　　零星的热气在被低温冻结之前如此鲜活，闻起来像是致人上瘾的毒/药。飞坦直起身来，放任那具已经七零八落的躯体无力地倒了下去。

　　“玩够了？”

　　“差得远呢。”他把染上深深一层红色的手伸过来，我仰起头迷醉地嗅闻着厚重的血腥气，张嘴把指尖含到了嘴里。

　　“怎么样。”

　　“垃圾。只是普通人吧？”

　　“你变得挑食了。”他兴致很高地笑了起来，抬高手腕让掌上的鲜血流到指尖，“一共六人，其中三个念能力者都是执照猎人。看来这次会很刺激呀！”

　　“唔唔，现在只剩五人了。”我含糊不清地应了两声，“团长说痕迹要处理掉，但是我不想吃。埋起来？”

　　“不饿吗，”他把手抽了回去，随意地把余下的血迹在雪地上一擦，“接下来会很激烈的，多少填一下肚子。”

　　“这种程度，对我来说已经不能算是助力了。”我有点惋惜地盯着他的动作，神使鬼差道，“要不，小黑给我咬一下？”

　　伴随着意味不明的“嗯？”的一声，藏着凌厉暗芒的金色眼睛牢牢钉在了我的身上。又不是月山那样为了美食放弃一切的偏执狂，我立刻毫无骨气地举手投降：“开玩笑的！不要这么严肃啊。”

　　苍白脸颊上紧抿着的薄唇挑了挑，一抹戏谑神色一闪而过：“我会考虑的……说不定。”

　　不理我略带震惊的兴奋表情，他率先走开到残尸旁边挖坑去了。

　　完全不考虑补给的情况下又向北全速狂奔了一天左右，一度失却的气味线索终于出现在感知范围内。我不由自主地吹了一声口哨，戳了戳飞坦：“你的情报不错，找到了。”

　　他扬起一个憋坏了的暴戾笑容：“可惜那个落单的不是猎人，知道的太少，不然还能再快一点。你在路上做标记了吗”

　　“嗯哼。”我艰难地从呼啸的寒风中捕捉着信息素，带领他不断修正方向，“团长他们应该不会晚太久，想玩就抓紧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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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漆漆的地下世界里亮起了一抹橘色的火光。

　　像是在墨色的纸张上烧灼出了孔洞一样，暖色的光逐渐变得更大、更加明亮，最终像一个小型的太阳一般跃动着照亮了一角。

　　围绕在温暖火堆旁形貌各异的五人，有孔武有力、肌肉虬结的彪形大汉，也有看上去娇弱无害的可爱少女。不过共同点就是全都一副操劳过度的透支模样，黑眼圈一个比一个浓重，仿佛是毛笔画上去的一样。火堆刚升起了不到三分钟，几人已经接二连三地打了数十个哈欠，大有下一秒就坐在原地睡过去的架势。

　　留着八字胡的紫发男人不由自主地合上眼皮，像小鸡啄米一般点了一下头，又猛地一个激灵坐直了。环视四周发现其他人的精神比自己好不到哪去，他心情复杂地低声开口道：“……不行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已经毫无形象地趴在了地上的双马尾女孩勉强撑起眼皮：“呜——不行了不行了，坚持不下去啦！都怪萨兹你，好想好好睡一觉呜……”

　　“肌肉大婶还撒什么娇。”一旁坐着堪比一座小山的肌肉壮汉以自以为很小的声音嘀咕道，“坚持锻炼就能保持少女心了？”

　　身着粉色蕾丝公主裙的女孩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跳起来打人又没有力气：“你说什么？！克莱你这个傻大个，你给我等着——”

　　“本来就是啊。”耿直的傻大个有气无力地继续抱怨，“以为有可爱的小妹妹全程陪同，我才和你们一起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来吹冷风……结果你那算什么啊！老子的眼睛都要瞎了！！！唯一的虔诚爱好在面前被人玷污的破灭感，你这种老太婆是不会懂的！”

　　“……”萨兹忽略两人你来我往的嘴炮，站起身来回走着，试图保持清醒，“菲尔德不是没进来吗？我们携带了三天份量的生活用品，超过时限没有出去，他总会发现的。”

　　坐在角落里始终沉默的一男一女对视了一眼，终于以低哑的声音发表了看法：“发现了又怎样？这个时间点他恐怕还都没走到船上，等外援来了，我们的尸体恐怕都干了。”

　　气氛短暂地凝滞了一下。女性发出极其响亮的一声抽泣，把脸埋到了男性同伴的肩膀上。后者轻轻叹了一口气，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来回踱步的紫发男人：“萨兹，我们几个也算是老熟人了。你这次……”

　　被质问者的胡子无奈地颤抖了几下：“是我考虑欠妥，抱歉。”

　　“抱歉可不能让我们找到出路！”女人抬起头来歇斯底里地哭叫着，尖利的噪声在地下传出很远，“你答应过的……有三位执照猎人在我才会来，我的埃达、我的埃达还等着我回去——！”

　　男性神色灰败，无言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被寄予厚望的三名猎人面面相觑，被称作克莱的大汉不耐烦地嘁了一声：“怕死就不要来啊，真是。”

　　“闭嘴！”见不得一起合作多次的伙伴被羞辱，萨兹厉声喝止了他，转头看向躺在地上咸鱼的双马尾萝莉：“比丝姬前辈，您有什么——”

　　“说了多少次不要那样称呼我啊！”比丝姬猛地翻身坐起，狂躁地拍打着沾满尘土的蓬蓬裙，“我的念能力你不是见过了吗，能有什么用？！还是说你想在这鬼地方来个按摩舒缓一下神经？”

　　似乎在回应她的话似的，远离火光的黑暗深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克制不住的“噗嗤”笑声。

　　酒液一般清甜的童声撞在石壁上荡漾开来，在只有五人的地下遗迹里显得分外瘆人。哭泣的女人倒吸一口冷气憋住了眼泪，胳膊紧紧搂着脸色发白的男人。

　　萨兹反应最快，暴喝一声“谁？！”就迈开长腿猛然冲向声源处。兴奋起来的克莱轰隆隆地站起身跟在他后面，丝毫不在乎自己的速度差前者太远：“遗迹里的幽灵吗？来来让叔叔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已经站起身来的比丝姬眼巴巴地盯着他们逐渐隐匿在黑暗里的背影，又纠结地瞅瞅身后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的两个普通人，最终还是跺了跺脚选择留在原地：“两个顾头不顾尾的智障！”

　　男人向她投射来一个感激的眼神，她高昂着头投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掐腰站在原地等着，准备第一时间看看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火光渐渐变小。不知过了多久，一脸颓然的萨兹快步走了回来，对站得腿都酸了的比丝姬摇摇头：“对方的速度太快了，我——”

　　“迟早会抓到的，那种装神弄鬼的家伙！”失望的比丝姬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地放着狠话，“克莱呢？”

　　“没看到他。”萨兹一怔，“他被我抛下太远了，回来时也没碰到，难道走岔路了？”

　　“不会吧？虽然那大个子的确挺蠢的，又蠢又讨厌……”女孩皱起眉头，“但是强化系，即使碰到什么东西也能招架一下吧。我们就在这里等着那家伙回来，要是去找他，反而说不定又要绕圈子了。”

　　“他知道走不出去，不会跑太远的。”萨兹表示认同，在原地盘膝坐了下来，盯着摇曳的火光不说话了。

　　响亮的“嘭”的一声。

　　他被木炭炸裂的声音猛地唤醒了。火苗已经很小了，光芒黯淡，几乎看不清周围人的脸。萨兹急忙将所剩无几的念力覆上眼睛，发现不仅克莱没回来，连比丝姬也不在了。

　　他头皮一麻，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对面的两个普通人睡得比他还沉，只是眉头都紧紧蹙着，兼之咬牙切齿，像是在做什么走不出来的噩梦。

　　萨兹从背包里抖出最后几块燃料丢进火堆里，注视着它逐渐变大才松了一口气。他急急朝外走了两步，刚准备呼喊那两人的名字，就被鬼魂一般突兀地出现在面前的人吓得悚然一惊。

　　“——比丝姬？你怎么了？！”

　　扎着双马尾的金发女孩不住地大口喘息着，苍白面颊上染着不正常的嫣红，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这里，有人。——克莱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