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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任务的结束,过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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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这种事情,我很抱歉,兰波先生。”
律师把一沓厚厚的文件递过来:“露露小姐已经签过名字了。她没有继承她父亲的商业天赋……希望您能好好照顾她。”
面容略显憔悴的黑发少年一言不发地接过纸张,缓缓地翻阅着:“交给我?”
“是的。您是小姐唯一的依托了。”
“这么信任我吗……”他垂下眼睫,勾起一个被托付了重任的苦涩笑容,随即变成了平静的坚毅,“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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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坦黑着脸大力敲打着键盘,那些字母凄惨地陷下去,费劲全力弹出来一半又被狠狠按了下去。我凄凄惨惨站在一边,无力得像被暴风摧残过的小黄花:“小黑……”
他漠然地无视我,全神贯注盯着电脑屏幕。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阴阳怪气的男声从身后传来:“那你说说你错在哪了?”
我不理会除了添乱什么都不会的新团员,可怜巴巴地蹭过去:“飞坦。”
“滚开。再过来杀了你。”
希尔笑眯眯地火上浇油:“哎呀哎呀,对小妹妹好凶啊。”
我和飞坦异口同声地吼他:“闭嘴!”
他眸光一闪,举手投降:“好,我闭嘴。”
解决了外部矛盾接着解决内部矛盾,我回过头继续可怜巴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一下子睡到现在,紧绷得太久了。”
“嘁。”
“那你打完这局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你知道我昨天晚上等了多久吗。”金色的眼睛从领子上方斜睨着我,语调不带起伏的平静,“结果玛琪说你睡着了。”
“我错了,我不该睡过头。这不是一醒就跑过来找你了吗——”
“上次那个蛋糕,很久没做了。”
“好好好,这次做个大的。”
“网游的最新版快要发售了。”
“买买买!”
“房间也该打扫了。”
“……好吧我来,适可而止啊小黑。”
他切了一声:“今晚去。”
“好!”
希尔高高举起右手,像个心怀好奇的少年:“带我一个?”
“真是非常非常不好意思,”我展露出一个极其生疏的礼貌笑容,“人够了。”
“哈?我要告诉团长你们排斥新人!”
“去吧去吧,他正处理莫里兹南的遗产呢。”我用挥苍蝇的姿态摆摆手,“你看他理不理你。”
飞坦抬起头,用微妙的讽刺眼神扫了一眼希尔。棕发青年一下子炸了:“小矮子你什么意思?!”
金色瞳孔缩了一下,放出毒蛇一般的冷光:“你说什么?”
我捂着额头:“希尔你给我闭嘴!!!”
“小矮子——”
飞坦身形一闪,朝希尔扑了过去。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用武器,看来这四个月之中已经建立了成熟的相处模式。我在旁边有气无力地看了一会儿:“那什么,我先走了,你们继续啊。”
明线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暗线也只剩下库洛洛在收尾。眼看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心里有种淡淡的凄凉感。
下次再也不跟着库洛洛打入敌人内部了!
我在心底愤愤发誓,抬脚朝超市的方向走过去。又到了自由活动的时间了,下面要做什么呢?
活泼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扫一眼名字接起来。
“团长。弄完了?”
“嗯,比我想象的要容易太多。”他静了一下,似乎有些踌躇,“莉安,接下来有安排吗?”
“没有啊,但是你别想再压榨我,现在可是自由时间。”
“压榨?想什么呢。”他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好脾气地向我解释,“只是想问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享受一下平静的校园生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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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不是经常会有一些奇怪的想法吗,不想去就拒绝呀。”
漫步在夜色沉沉的街道上,身边的小黑这么说。我有点苦恼地挠挠下巴:“也不是不想吧,毕竟无事可做。就是说这话的居然是库洛洛……”平静的校园生活和库洛洛一重叠,总觉得他要去抢人家图书馆。
飞坦嘁了一声:“真麻烦。”
我耸耸肩,视线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扫过:“就这样走着真的可以吗,我觉得还是要主动出击。”
“卡伽市的治安很差。”他轻声解释道,“这个时间点,倒不如说不发生什么才不正常。”
好像迫不及待地要证明飞坦的话似的,一群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像螃蟹一样横行霸道地走过来,身上皮衣的金属配饰哗啦作响,十分之杀马特。当然为首者本人显然觉得自己异常帅气,因为他一个潇洒的回旋在飞坦面前停了下来:“看我干嘛,有意见?”
我:……辣眼睛。
飞坦有些暴躁地瞥我一眼:“快点解决呀。”
“哟,大爷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把这种事当成了无聊深夜里的消遣,精力过剩的半大少年们娴熟地把我们逼进一条狭窄逼仄的小巷子里,跃跃欲试地掰着拳头。我看看左右两边的居民楼:“没关系?”
“你变得胆小了。”金色瞳孔里一直压抑的杀戮欲望翻涌上来,“被人看到又怎样?”
“也是。”我伸个大大的懒腰,仿佛能听到体内生锈的骨节噼啪作响的声音。一个疯狂的笑容攀附到脸庞上,RC细胞开始狂飙,压抑已久的另一部分在体内睁开了血红的眼睛,“我只要一个,剩下的都归你。”
世界变得清晰了,鲜活而又缓慢。我像一台超高速摄像机那样,凝视着最前面几人表情的细微变动。
先是瞳孔微微紧缩,嚣张的笑容依然停留在脸上。然后呆滞、迷茫、惊疑不定——
好慢啊,比一只午睡刚起的蜗牛还要慢。只要我想,念头一动间就可以……
镜头嗖地拉近了,一张肌肉还在运动中的面庞立刻锁定放大。然后是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极其清晰的一声“噗”,像是顽皮的小孩踩爆了一个气球。缓缓抽出缠绕在手腕上的蓝色赫子,炽热的血液顺着缺口欢快地喷洒着,我看着它们争先恐后地朝我扑来,贪恋地停留在原地没有躲闪。再然后失去支撑的躯体无力倒下,我向左走一步避过,它重重砸在了脏污的地面上。
难以置信的惊叫声这才响了起来。最外侧的几人开始颤抖着缓缓后退,飞坦身形一晃挡在了死巷的出口。
甜美的温热的液体。充斥在鼻间的醉人芳香。
我沉迷地深深呼吸着,赫子轻轻撕开了包装纸。
从背部开始……
一点一点的……
慢慢撕裂开……
口水不断涌出来,滴落在新鲜的肌肉组织上。我模模糊糊嘟囔一声“我开动了”,随即放任自己被食欲所淹没。
惨叫声在夜里太过刺耳,飞坦不满地哼了一声,结束了玩乐行为干脆利落地解决所有人。那边的莉莲跪在地上俯下身去,大口大口地撕咬吞吃着。
她自己也说过,在进食的时候她的种族更像野兽。
飞坦倚在墙上穷极无聊地细细打量着她。清澈的苍蓝瞳仁变成了骇人的血红色,眼白被沉沉黑色所覆盖,细密的血丝从眼角延伸到发际里去。深蓝色的带状攻击器官,看样子好像是甲质的,但是又那么柔软,在猎物的尸体上紧紧缠绕着。
他突发奇想,往前走了一步。
莉安警惕地停下来,歪着头用赫眼看他,随即像确认了什么似的不耐烦地复又低下头继续进食,彻底把他无视了。
直到他走到尸体对面,一伸手就能给她致命一击的危险范围内,她也没有任何的防卫举动。意思是从潜意识里彻底的信任他吗?
飞坦垂下眼神俯视着她,伸出手来抚上那带来死亡的蓝色刀刃。粗糙的,坚硬的,冰凉的,表面类似鳞片的尖锐物质不断鼓动着。莉莲不耐地收回那条赫子,他变本加厉地抚摸着她沾满血迹的金发。
她又抬起了头。实在很难从那对异化了的眼睛里分辨出什么情感,直到她满含嫌弃的声音响起来:“你就不能等会儿再玩吗。”
他的手僵住了:“你有意识?”
“嗯哼。”她狼吞虎咽地吃着,抽空挤出一句,“你好像很失望?”
“嘁。”
……
“吃完了?那边还有。”
“不要了,这些够我支撑一个月。”她饕足地眯起眼睛,顺便嫌弃两句,“味道一般。”
他们离开了这条隐蔽的小巷,留下身后一片狼藉。莉莲把黑色兜帽拉下来遮盖住满是血污的面部:“我想要个面具,开始怀念我以前的那个了。”
飞坦发自内心地又重复一遍:“你麻烦事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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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接受我的邀请了吗,”库洛洛懒懒散散躺在沙发上举着一本书看,似乎也被之前三个月的贵族生活折磨得不轻,“为什么非要带上她?”
“不可以吗?”我回头看看小伊,她黑沉沉的猫眼毫无生气地回视我,“……那我不去了。”
库洛洛把书合上坐起身来:“那样的话,我想我会很无聊的。莉安,你能约束好她吗?”
“当然了。”我胸有成竹地点点头,“小伊会听我的话的。”
“既然你这么说,”他有点无奈地捂住嘴唇,把手里的书递给我,“有什么偏好吗?”
我低头一看:《世界著名学府及其特色专业简介》,默默倒转回去双手递还给他:“没有,你决定就好。”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会仔细考虑的。那么莉安,做好准备吧。”
伊尔迷静静凝视着他,木然如同人偶的瞳孔里映着黑发少年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