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系统去种田》非言非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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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钵器这东西，怎么说呢，看起来很像玩具，使用起来也挺像玩具。

　　一压一推之间，就做出来一个营养钵，营养钵中心处还有一个小凹槽，棉籽就是按在这个小凹槽里面的。

　　当然，不拘是棉籽，其他种子也可以用营养钵来育苗。

　　赵明轩选择的苗床，是族学后院的几亩实验用地。

　　他拿着打钵器从船上下来，就有眼尖的看到了，等他到了族学，后面就跟了许多来看热闹的人。

　　“小宝，这是干嘛用的？”一路上，不少人问他。

　　“干活用的。”赵明轩认真回答。

　　“这个能干嘛，挖坑吗？这挖的坑也太小了一点吧？”

　　“你们看了就明白了。”

　　到了地头，赵明轩一个打钵器往旁边一放，拿着另一个，试了试手感，他往地上一插，打钵器下面的圆筒里面就填满了泥土，然后在苗床上一推，一个营养钵就稳稳地落了下来。

　　“咦，这个好玩。”

　　围观的人群中有手快的，马上就捡起了他扔在地上的另一个打钵器，学着他的样子，也做起了营养钵。

　　“小宝，是放这里吧。”

　　“对，我放这头，你就放那一头。”

　　两人一前一后，做起了营养钵，苗床上很快就多了一排营养钵。

　　他做了几个，就看到围观的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

　　其中有一位叫赵蟋蟀的，几乎要凑到赵明轩脚边了。

　　“蟋蟀哥，要不，你来试一下？”赵明轩差一点点铲到他身上，只能无奈地停了手，问道。

　　“好啊，好啊！”

　　赵蟋蟀高兴地跳了起来，接过了赵明轩手里的打钵器，依样画葫芦，做起了营养钵。

　　“蟋蟀哥，给我也玩一下！”有人看到赵蟋蟀玩得开心，有些眼馋，大声喊道。

　　“蟋蟀哥，还有我，还有我！”

　　“我排第三！”

　　随即，一群人哭着喊着，也要让他们玩玩。

　　“去去去，都去旁边排好队，一个个来。”赵蟋蟀手里干着活，嘴里指挥其他人排队。

　　赵明轩看着这副踊跃干活的场面，有些无语。

　　这真的是在干活，不是在玩啊！

　　四万多个营养钵，做起来可不是件容易事，就算一人做一百个，也要四百人才能完成，虽然这里围了不少人，不过也就二十来个，起码一人做二千个才能完成吧。

　　玩的话，肯定没法玩二千个。

　　果然，赵蟋蟀高高兴兴做了几十个，感觉有些费力了，就换了人。

　　接下去，有人做得多，有人做得少，又陆陆续续做了几百个，新鲜劲过去了，这就纯粹是个枯燥的体力活了。

　　另外一个打钵器那边的情形，也是类似。

　　这天，二十多人一共做了五千多个营养钵吧，第二天，大家都意识到这真的是在干活，就没兴趣了。

　　赵明轩当然也没兴趣做这么枯燥的活，所以他用一天五个大钱的代价，雇来了两个人，帮他来干这活。

　　干活的两位，也算是赵明轩的族叔，都是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家有负累的人，这些人干活就比少年们有定性多了，就算再苦再累再枯燥，看在钱的份上，也不会随意撂摊子。

　　这活一直做了四五天，才算把所有的营养钵都做好了，接下去就是把棉籽一粒粒按进小凹槽，在凹槽上方薄薄撒了一层土，浇了水，这苗床才算做好了。

　　此时是初春时节，白天温度挺适宜的，不过到了晚间，还是稍微有些寒意。

　　就算系统里面，有可以用来保温的薄膜，赵明轩也没法兑换出来使用，所以他采取的保暖方法是此地的土办法，就是用竹片在苗床上做了支架，用枯草做了些草垫子，到了晚间，就把草垫子铺到支架上，帮苗床保暖。

　　苗床做好了，早晚掀草垫盖草垫的活，赵明轩就交代给了豆娃帮忙做。

　　豆娃是赵明轩的族兄，今年十二岁，已经是一位小小少年了。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豆娃这个年纪的孩子，能帮家里做许多活了，这点活当然不在话下，再说族学里还有许多小娃娃可供差遣，这只是点小事。

　　赵明轩让他看着点，是怕有小娃娃去苗床那里捣乱。

　　不过农户家的娃娃，自小就知道地里的庄稼不能糟蹋，谁糟蹋谁就会挨巴掌，所以并没有赵明轩担心的事发生。

　　赵明轩现在是东乡镇上溪里两头跑，算得上是个大忙人。

　　东乡镇这边，高家泥瓦班开工了，他需要看着点，上溪里这边，族学的事也要顾着，把他忙得团团转。

　　这一日，田掌柜跑来找他。

　　“小宝，你托我的事有眉目了。”

　　“哪件事？”赵明轩托了田掌柜好几件事。

　　田掌柜家在东乡镇上住了几代，地头很熟，办什么事该找什么人，他都知道，赵明轩有了事就喜欢找他帮忙。

　　“就是你让我找一个驻塾夫子的事啊！”田掌柜提醒他。

　　“这事啊……”赵明轩这才恍然大悟，“田掌柜这是找到了？”

　　“对，这位夫子姓钱，以前在县城教书，现在年纪大了，就回了镇上，我昨天正好碰上他，和他说起了这事，他说愿意去试试看，不过……”田掌柜说到这里，面上浮现一丝为难之意。

　　“不过什么？”赵明轩问道。

　　“钱老夫子膝下有一孙女，年方十八，自幼就跟着钱老夫子读书，如今也是满腹经纶，钱老夫子希望能把他的孙女也一起请去教书。”田掌柜说完这话，自知有些为难人，又道，“我也知道，这事有点不妥，一般大家女郎才会请个女夫子教导，但是钱老夫子和他孙女，自幼相依为命，钱老夫子实在舍不得孙女离他太远，才提出了这个不情之请。”

　　赵明轩这才明白，原来是买一送一，或者说买大送小？

　　“这样吧，田掌柜现在就去请钱老夫子过来，我去叫上二牛哥，咱们去上溪里走一趟，合适不合适，到了地头再说。”

　　“行，我这就去请人。”

　　田掌柜离了赵家，就去钱老夫子家找他了。

　　钱家在南街东边，离赵家好一段距离，离田家的杂货铺也挺远的。

　　田掌柜一路疾走，走得背上冒了汗，急急忙忙赶到了钱家。

　　钱家的前面，不是铺子，而是堂屋，他走到门口，就见到钱老夫子的孙女，名叫钱桂兰，正坐在堂屋里摘豆角。

　　“桂兰，钱老在吗？”

　　钱桂兰抬起头，看到是他，丢下豆角，站起身来，笑着说道：“是田大叔，您快请进。大父，西边的田大叔来了。”

　　她对着屋内喊了一声，就把田掌柜让进了屋里，请他入座，又要去准备茶汤。

　　田掌柜赶忙拦住了她：“不用忙，我说两句话咱们就走，桂兰你也要去。”

　　“去哪里啊？”钱桂兰显然还不知道这事。

　　“等你大父出来了一起说。”

　　“好。”

　　他俩说了两句话，钱老夫子就出来了。

　　钱老夫子大名钱袁生，今年已是花甲之年，不过身体健硕，眼不花耳不聋，走路依然虎虎生风。

　　他听到孙女桂兰的喊声，很快就从里面从来了。

　　“是田家大郎来了啊！”

　　“是我，钱老，我昨天和你说的事，眼下有回音了。”田掌柜见了他，没有多寒暄，直接说起了正事。

　　“怎么样？主家答应了？”钱袁生自知他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主家恐怕不会轻易答应，此时问话的语气中忍不住带了些急迫之意。

　　以桂兰的学识，做个女夫子绰绰有余，可惜，除非有人专门为女郎请夫子，一般的私塾一听是位女夫子，就要摇头拒绝了。

　　“主家请您还有桂兰，一起去他家族学那里看看。”

　　“理当如此。”钱袁生摸了摸胡须，颔首点头，“现在就走吗？”

　　“对，主家已经备好了船。”

　　“行，桂兰，你也赶紧收拾一下，走一遭吧。”

　　“好的，大父。”钱桂兰脆生生应了一声，把豆角端了进去。

　　过了片刻，她走了出来，不但换了身衣裳，连头都重新梳过了。

　　钱袁生看了看她，没发现什么不妥，点了点头，对田掌柜说道：“田家大郎，麻烦你带我们祖孙俩去见主家吧。”

　　“钱老这边请。”

　　田掌柜前头带路，钱袁生和钱桂兰跟着他，三人穿街走巷，很快就到了赵家新建的那个码头上。

　　赵明轩这次有了钱，不但把这条八尺大道修平整了，连码头也拓宽了，现在在这里停船上下都很方便了。

　　赵明成的船就停在码头上，不过赵家兄弟俩都在码头上等着迎接他们。

　　三人到了后，田掌柜居中做了引见，给彼此介绍了一番。

　　“钱老，您先请。”赵明轩摆足了尊师重道的款，请钱老夫子先上船。

　　“赵小郎君太客气了，还是你先请。”钱袁生虽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和他应酬打交道是这位小郎君，而不是大一点的那位郎君，不过他没有因为赵明轩年幼而轻视他，态度上也很尊重。

　　主客之间，礼让了片刻，钱袁生推却不过，才当先上了船。

　　随后，是钱桂兰和田掌柜，最后，才是赵明轩和赵明成，众人都上了船，就往上溪里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