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系统去种田》非言非默

52、052

　　“要不，我也一起去吧。”赵二丫想来想去，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宝一个人出门。

　　“阿姐，这次是田掌柜雇的船，咱们去这么多人，不太好吧？”赵明轩的表情和语气，满满都是怕田掌柜会不高兴，但是他的心里，实际上是不乐意二丫姐同去。

　　二丫姐犹如护着小鸡的老母鸡一般，稍有点风吹草动，就要急吼吼地把小鸡护在羽翼之下，但是他是一个身怀系统的男人，注定了要成为翱翔在天空的苍鹰，二丫姐这么个护法，赵明轩觉得很不利于他的成长。

　　当然，说一千道一万，这次他就是不想带上二丫姐，再说县城里面什么情况，他们还不清楚，等他们摸清了情况，下次再带她一起去吧。

　　“说得也是，行，就让小叔带着你去吧。”赵二丫经过小宝的提醒，也想到了他们一下子去这么多人蹭船坐，田掌柜恐怕会有意见，考虑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

　　“那就说定了，明天五更过半出发。天色晚了，我先回去了，明天我来接小宝。”赵小叔起身告辞了。

　　“小叔，我们送送你。”赵二丫站了起来，跟着小叔，往外走。

　　“小叔慢点走。”赵明轩也跟了出去。

　　“不用送，你们俩都早点休息吧。”赵小叔摆了摆手，让他们回去。

　　不过赵二丫一直送到了院门外，目送着小叔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关好了院门，带着小宝回到了屋里。

　　“小宝，赶紧洗脸洗脚，洗完了早点睡。”赵二丫给小宝舀了洗脸水，让他洗脸，洗完了脸，把水倒进洗脚盆里，就变成了洗脚水，让小宝洗脚。

　　洗干净了，她就赶着小宝去睡觉了。

　　第二天，五更未到，赵二丫就早早起床了。

　　她先就着蒙蒙亮的天色，在小宝今日要穿的衣服里面，缝了两个夹袋，各塞了十枚铜钱进去。

　　然后，她进了灶间，给小宝摊了几个大大的鸡蛋饼，每个蛋饼都破天荒地敲了两个鸡蛋进去，摊好了，再分成几块，用荷叶包好，一包吃一顿，方便小宝在外面食用。

　　准备妥当了，她才去喊小宝起来。

　　到了春天，喊小宝起床变得稍微容易了一些，她只喊了两声，小宝就爬了起来。

　　“阿姐在包袱里放了厚衣服，晚上冷了，记得自己加衣服。鸡蛋饼都帮你用荷叶包好了，饿了记得吃。”赵二丫拿了块旧布做包袱，放了两件衣服进去，又把那几个荷叶包也放了进去。

　　“嗯嗯嗯……”赵明轩正在用柳树枝认真刷牙，心不在焉地应着。

　　他刷了牙，洗了脸，赵二丫把东西都装好了。

　　赵二丫把包袱系到小宝的背上，又把一个竹筒，挂到了他的腰间。这个竹筒大概有三节长，里面的关节打通了，一头密封，一头带塞子，这是装水用的。然后，她把装有灵芝草的布袋，给了小宝。

　　“钱在这里，两边都有，不要经常去摸，免得被贼看到了惦记，渴了记得要喝水……布袋待会儿交给小叔，让他随身带着……”赵二丫未老先唠叨，有的没的，叮嘱了一大堆。

　　“阿姐，今天你去带着他们练武吧。”赵明轩试图用这事打岔，不过没什么效果。

　　“小宝！”这时候，院门外传来了赵小叔的声音。

　　“小叔，我来了。阿姐，再见！”赵明轩正被叮嘱得头晕，听到小叔的喊声，心头一喜，救星终于到了。

　　他向二丫姐挥了挥手，三步并作两步，瞬间就跑到了门外。

　　小宝是第一次出远门，赵二丫哪里能够放得下心，怎么叮嘱都怕忘了这样忘了那样，赶紧追了出去。

　　赵二牛已经把船停到了河滩边，赵明轩助跑跃步，就跳上了船头，赵小叔在他后面，轻松一个跨步，也上了船。

　　“小宝，出门在外，要听小叔的话，不要淘气……”赵二丫追到河边，继续她未完的叮嘱。

　　“二牛哥，开船啰！阿姐，我知道了，放心好了。”赵明轩向船尾喊了一声，随着哗啦哗啦的橹板击水声，船动了起来。

　　一开始，船缓缓而行，然后渐渐加速，最后越来越远，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远方。

　　赵二丫站在岸边，一直等到什么都看不到了，才回了家。

　　她有一肚子的担忧，但是小宝出了门，就算她再担忧，也够不上了，只能希望时间过得快点。田掌柜这次打算在县里住两夜，到了后天，小宝就能回来了。

　　先不说在家的赵二丫，怎么牵肠挂肚，只说赵明轩他们一行人，乘船到了东乡镇，接上了田掌柜和他带着的一名伙计，一路向着县城而去了。

　　县城在南边，他们只要沿着蘅溪往南行驶，大概三四个时辰后，往东拐进某条支流，就能到达了。

　　说起来仿佛很简单，但是在没有卫星地图的时代，手工绘制的地图犹如抽象派大师的作品，大部分人都看不懂，许多人在旅途中，既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没有识途的人带路，很容易走岔道。

　　蘅溪越往南，水面越开阔，赵家的船，在大自然的伟力面前，显得越来越渺小。

　　“小宝，你家这船是南边来的吧？”田掌柜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为了显得成熟，他的颔下留了一小撇胡子。

　　此时，他摸着自己修剪得漂漂亮亮的胡须，坐在船头看风景，顺便和众人说说话。

　　“田掌柜怎么知道的？”赵明轩显得很惊奇。

　　当然，他只是随便配合一下，让闲聊的场面不至于突然冷场。

　　这船是他从系统里面兑换出来的，他自己都知道是不是来自南边。

　　“我年轻的时候，去过南边，那边多是这种摇橹船。这种船好，行驶起来比较省力，女子都能轻松行船，南边多船娘，咱们北边的撑篙船，比较费力，需要男子，或者健妇才能驾驭。”

　　田掌柜忆起了当年，开始向船上的众人显摆起他的见识。

　　赵明轩还真不知道，南边多摇橹船，北边多撑篙船，幸好他说这是别人送的，否则他编的故事，早就露馅了。

　　现在，难道他要给那位神秘老神仙，加一个南边的籍贯？

　　算了，他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就让别人自己去脑补吧。

　　“田掌柜，既然摇橹船比较省力，咱们北边怎么不用？”赵明轩有些好奇。

　　“南边多船，造船坊的大匠们，造的船多了，技艺自然高超，这摇橹船，也不是随便谁就能造的。北边的船坊，技术没这么好，而且这种摇橹船，适合平缓的水面，水流湍急的河流，就不适用了。这船咱们去县城，没问题，再往南，水面更宽阔，江心的风浪也更大了，不管是摇橹船还是撑篙船，都不合用，用的就是帆船了。”

　　田掌柜仔细解释了一遍。

　　“我明白了，多谢田掌柜讲解！”这些事，赵明轩还真不清楚，出门一趟，他也是长了见识。

　　“田掌柜好见识！”赵小叔积极捧场。

　　“掌柜的，给我们多说一些南边的事吧。”田掌柜这次带的是位小伙计，大名李小三，小名小三子。虽然这些事他已经听田掌柜讲过无数遍了，但是每到这种时候，他也是很捧场。

　　“田掌柜竟然去过这么多地方，知道这么多东西，好厉害！”赵明轩也是星星眼配合。

　　所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他们这次去县城，是蹭船坐的，现在雇船的主人喜欢讲故事，客人们当然要热烈欢迎了。

　　田掌柜对于这个众人踊跃听讲的场面，深感满意。

　　他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开讲了。

　　随着田掌柜的讲解，赵明轩这才知道，蘅溪往南流，汇入祁水，祁水往西则汇入洵水，渡过洵水，就是南边了。

　　山之南，水之北，谓之阳。

　　他们地处祁水以北，名为祁阳郡，郡城在祁阳府，下辖二十五县，蘅县就是其中一个县城。

　　“咱们蘅县是个中县，县城中有住户八千多户，共计五万多人。”南边的故事告一段落，田掌柜又说起了他们马上就要到达的县城，“蘅县是祁阳府最北边的一个县城，本来交通不方便，往来的商人比较少，不过自从有人打通了蘅牛山脉中的道路，与山北的北原郡做起了皮毛生意，蘅县就热闹了起来。”

　　“咦，水面上没什么船啊？”赵明轩有些不解。

　　他记得，他们赵家居住的上溪里，就在蘅牛山脉的支脉边上。

　　商人们要穿过山脉，难道走的不是水运吗？

　　“县城在蘅溪东边五里处，而有人打通的那条商路，还要往东一点，所以皮毛商人走的是陆路，县城去郡城的话，就有人走陆路，有人走水路了。”

　　“原来如此！”

　　他们说说笑笑一阵，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到了中午。

　　本来此地的人都是一日两餐，不过他们今天出门早，早食用的也早，所以到了中午，田掌柜就让赵二牛把船往岸边停靠，众人用了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再行船。

　　船上的人，每个人带的干粮，大不相同。

　　田掌柜带的是驴肉烧饼，另外三人带的是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的咸菜饼，颜色深的，是粗磨黍米粉，颜色浅的，则是细磨过的，而赵明轩带的，是白面鸡蛋饼。

　　赵明轩要把鸡蛋饼分给几人吃，几个大人肯定不会贪他这点吃食，都推让不要，最后田掌柜用一个驴肉烧饼，和赵明轩换了块鸡蛋饼。

　　田掌柜尝了尝鸡蛋饼的味道，到了下午，对赵明轩更加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