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绝代双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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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涯，地之角，昆仑山下险恶处，白雾茫茫笼住一片峡谷入口。
“入谷如登天，来人走这边。”
若有外来人，见到这块碑，便明白，这就是江湖中人人畏惧的恶人谷。
传闻中，江湖十大恶人，就有五个住在这恶人谷。没有人知晓他们到底在谷中何处，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何安安分分在恶人谷中不出来作恶。只道他们进去后，原本就人迹罕至得昆仑山底，更是万径人踪灭了。
陆言曼对照着脑海里的地图，对比一下，满意地点头。
一切剧情还没开始，小鱼儿还未出江湖，江别鹤还未名声扫地，完全可以先下手为强把人拐到天忍教。
只是，在山谷外，她见到了一位半生不熟的人。
“西门吹雪？你怎么在这？”
年轻一代顶级剑客淡淡道:“受人所托，来杀一恶人。”以及寻一名医。
陆小凤死乞白赖地用自己的胡子换来西门吹雪一次出手，可惜他不知道陆言曼也会到这儿来，乐意跑腿并且不收胡子费用（唔……说不定以后可以考虑考虑）。
咦咦咦？受人所托？who？why？how？
说起来两人还是通过陆小凤结识的，一者用剑一者用刀，虽然西门吹雪爱剑如命，却也珍惜陆言曼这个高手——尤其是败在对方刀下后。
陆言曼挠着下巴，想八卦又不大好意思开口，充满暗示的眼神在对方脸上扫来扫去，西门吹雪愣是一声不吭，当做没看见。
眉毛都不带抬一下的。
显得陆言曼这个高人十分没有高人形象。
陆言曼败下阵来。
“好吧，我是来找人的。一个叫小鱼儿的男孩，和你不冲突吧？”
西门吹雪表示自己杀的人不叫小鱼儿，并无冲突。
“一起进去？”
西门吹雪再次摇摇头，依旧从容不迫道:“谷中瘴气多，我并未带解药，正要返回去取。”
他的语气就好像下楼扔垃圾忘记关灯了回去关一下的宅男一样平常无奇。
陆言曼无力吐槽，正好游戏系统更新后普通商城也开放了，她顺利地买了几瓶药水，递给对方。
西门吹雪并不推辞，礼貌疏离地道了声谢。
在一般情况下，剑神还是很有礼貌的。
只是那面部表情吧……AI都比他灵活。
唉，冰山什么的，就是麻烦。
一切装备完毕后，两人就这么默默同行，踏进了浓雾茫茫瘴气丛生的恶人谷。
陆言曼一身大红大紫还好，西门吹雪一袭白衣胜雪，除了满头乌发还有些存在感外，整个人就像融进了这茫茫大雾。
所幸陆言曼有地图，也不在意。
恶人谷不愧是恶人谷，里面一片红名。
陆言曼也不多言，专心寻起人来。经过一条岔路口时，她和西门吹雪目光极快地交汇一瞬，隔着迷蒙蒙瘴气，倒都懂了彼此意思，因而也就默契地分开了。
她不把恶人谷的那些人放在眼里，便连刀都懒得拔，长腿一蹬，整个人轻松跃出数丈远，悄无声息地顺着小路潜行。
峡谷深处，小鱼儿正在梅花桩上练功。他已长成了一个小少年，脸上自眼角到嘴角有一长长疤痕，却出乎意料地不难看，反而因着懒洋洋的笑容平添了几分魅力。头发乱糟糟地随意扎起，明明是在练功，整个人看着却懒洋洋的。
小小年纪，就有了浪子模样。
他正专心练功，身边也没个“师父”看着。阴阴沉沉的天色掩盖住了逐渐没过小鱼儿头顶的阴影，直到他跳到木桩尽头，回转过身来，才猛然发现那儿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红眼睛的男人！
来人抱着胸口，神色倨傲，一身红紫长袍张扬至极，不知看了有多久了。
“你是谁？”小鱼儿惊讶之下脱口而出。这儿可是恶人谷，师父他们难道没发现吗？
而且……那双红色眼睛，看着还怪吓人的。
陆言曼挠挠下巴思索一会儿，决定还是友好会面，于是努力挤出一个和（xie）善（mei）的笑:“小兄弟好，我叫陆言曼。”
“你能带我去见见其他几位吗？就是恶人谷的住户们，我有点事，找他们聊聊。”能放人最好，不放的话——呵呵。
不知不觉间……她的手放在了刀上，露出更加友善的微笑。
阿西吧这个习惯不太好，得改，嗯。陆言曼赶紧缩回要抽刀的手，也不笑了，摆出一脸正气。
陆言曼也没想过还有个可能性就是小鱼儿自己不想走。她一眼见到这个小男孩儿，就知道这绝不是一个能安分待在恶人谷的乖麻雀。相反，他只会拼命往广阔的天地翱翔。
小鱼儿警惕地看着男人的动作，眼神机灵转了转，衡量一番后觉得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是非常识相地准备带路。
什么？是仇家怎么办？
那也不是我小鱼儿的仇家。
陆言曼和小鱼儿七拐八弯穿过小道、经过坟堆、跃过机关法阵，终于看到了一间小木屋的轮廓。
“我爹就住在这里了。”小鱼儿说的含糊。
“你爹？”陆言曼吃惊。
事实上这几大恶人带孩子是轮着来的，一人一月。所以——小鱼儿有五个养父母！
但是陆言曼早就忘了剧情细节，她只记得小鱼儿与花无缺是双胞胎兄弟，被移花宫和燕南天各自带走。
至于父母……好像是双亡吧？
陆言曼又不可能问出:“你爹娘不是死了？”的没礼貌问话，于是也就从善如流点点头，准备进去。
木屋破旧，屋檐角落却干净，不像没人居住的样子。陆言曼随小鱼儿进门，屋里除了一个泡在药桶里的男人，一览无余。
浓浓的草药味儿席卷而来，陆言曼迷恋于这类清苦味道，忍不住多吸了几口。
“这就是你爹？”
“是的。”才怪。小鱼儿见大鱼上钩，低着头，难过的模样，泫然欲泣。
陆言曼沉默良久:“真是辛苦你了。”妈的智障，这特么不是燕南天还能是谁？
小鱼儿像个真正的小男孩一样，摇摇头，接着他走上前去，给昏迷中的燕南天捏起了肩。“不辛苦，我爹迟早会醒来的。”
呵……陆言曼眯起眼，食指蠢蠢欲动曲起，十分想给他脑袋上来那么一下。
“确实。”陆言曼点头，“燕南天大侠迟早会醒来的。”
她拿眼睛瞟着小鱼儿，似笑非笑，看上去十分鬼畜。
小鱼儿:……
小鱼儿:“燕大侠没有病倒前，视我如己出。对我那么好，就和亲爹差不多。在我心里，他就是我亲爹！”说得大义凛然，掷地有声。
陆言曼顿时肃然起敬，为他鼓掌，“好！真是人民的好儿子。小鱼儿你要不要跟我出谷？”
你怎么知道我叫小鱼？
小鱼儿识相地没问出口。
恶人谷中恶人横行，几大恶人彼此制衡，无一天安宁日子，小鱼儿却奇葩地没有长歪。他对恶人谷未必没有感情，只是这点感情并不足以让他留在这儿。
“你要带我走？可是师父他们不会同意的。师父年纪大了，我要留下来尽孝。”小鱼儿假装乖宝宝。
陆言曼恶寒:“谁让你不带我去见他们。还有，少给我装乖。那几个家伙，不同意也得同意！”
“哇！”这回轮到小鱼儿鼓掌，“你岂不是很厉害？你带我出去要做什么？”万一师父他们真的不是对手，那也只能跟这个男人走了，最好打起来然后方便逃跑。
“少废话了。要么你带我去找他们，要么我自己去。”陆言曼伸手弹了小鱼儿一脑瓜崩儿。后者捂着额头装模作样大叫:“头好痛啊我走不动路了大哥哥还是你自己去吧……”大喊大叫还不算完，顺便在地上滚了几圈，从小房间滚出了院门外。
陆言曼目瞪狗呆——这演技也太浮夸了叭，恨不得马上把这货送去中央戏精学院进修几年。
正在使用轻功逃跑的小鱼儿衣领一紧。
下一瞬，他就被命运揪住了后颈皮，凌空扑腾着。
“跑啊，怎么不跑了？”陆言曼仗着身高优势拎起小鱼儿询问。下一秒又觉得不对，怎么搞得跟绑架似的？
小鱼儿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前辈，我只是想带路而已。您武功高强，怎么可能追不到我，我又怎么会逃跑呢？”
陆言曼一松手，小鱼儿啪叽落地，一个空翻跃起，又是精神抖擞的少年，而后被陆言曼再次一掌拍倒在地……
原著里的小鱼儿有这么欠扁吗？陆言曼深思。
要说小鱼儿故意挑衅，也并非如此。他可是被恶人们轮流着带大的，生性机敏，早就察觉出了陆言曼身上并没有杀意——至少对自己没有。
故意胡搅蛮缠试探底线后，小鱼儿彻底装乖了。
“不知前辈要带走我，究竟所为何事？”
陆言曼一阵沉默。
为了完成任务这种事情是肯定不能说的。她义正言辞:“你不必管为了何事，我只问你，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我的……身世？
小鱼儿瞪大了眼。
“你如果愿意跟我出谷，做我天忍教弟子，我就告诉你怎样破解你的身世之谜。哦，对了，我还可以提前告诉你，你有个兄弟尚在人世，亲生的。”
陆言曼其实早就找好了理由，水母阴姬因为女儿司徒静与无花的男女关系，加上天一神水失窃一事，与陆言曼有些龃龉，移花宫又和神水宫有些关系，于是在天忍教创建之时寻了些小麻烦。
因此陆言曼如果非要挑移花宫的乱子，也是可以理解的。虽然谁都不知道她和神水宫早就和好了。
不过她现在只透露一点儿和移花宫不和的消息即可，剩下的，让当事人自己查，他才会认为是真相。
种种念头在脑海里飞快转过，陆言曼仍旧一副高傲模样，倒是小鱼儿表现得非常激动:“我还有个兄弟？你怎么会知道的？他在哪儿？叫什么名字？我们为什么会失散？”
还是个少年人呢。
“我说过了，一切事情待你跟我出谷再说。如果你不愿意，善良的我也是会告诉你他在哪儿的。但你就该记得，欠我一个人情。”
小鱼儿连连点头:“我跟你走，我们这就去找师父。”
陆言曼不算冷漠的人，也不会见着人可怜就忘了自己目的。要完成任务是真，想要为天忍教收下小鱼儿也是真，甚至——她舔了舔唇，花无缺要是也能拉过来就最好不过。
移花宫可是趁天忍教建立的时候捞了不少油水啊，顾念着花无缺在，又是难得的女子门派，陆言曼才没有反击。在不少人眼里就成了陆言曼忌惮移花宫，或爱慕怜星、邀月的事实。
她不紧不慢地跟在小鱼儿后面，对照着地图，离地图上的几个红点越来越近。
待陆言曼踏进密林，一道雪白的影子飞速从她身旁穿过，快如鬼魅。与此同时，疾风闪过，直冲面门而来。
陆言曼一刀砍过去，眼前几十米范围内参天大树抖了抖，下一秒以一种极为不科学的态度微微晃动起来。
树要倒了。
第一棵借着风力左右摇晃一会儿，终于轰然倒地，震动之下，其余树木各自七拐八弯纷纷倒塌，尘土夹杂着枯枝碎叶飞扬。阳光遮挡物少了，树林反而显得亮堂了些。
来人明显被镇住了。
“偷偷摸摸的，不太好吧？”陆言曼似笑非笑，“只会偷袭的话，这恶人当的也太没水准了。”
开了上帝视角打量自己，很好，气势满分！表情满分！我果然狂霸酷炫吊炸天。
惨白影子形同鬼魅，他一开口，语气飘忽声线嘶哑，比鬼还像鬼。
“是你杀了杜杀？”
“杜杀是谁？”陆言曼一脸无辜。
应该是恶人之一吧，难道是西门吹雪？不过这名字只能让陆言曼想到西方神话里满头蛇发的美杜莎。
作为恶人谷公认最强的杜杀一死，无疑打破了恶人谷的平衡。
“不是你……便是你的同伙……”
杜杀死在剑下，而眼前这人，用的是刀。
“我不管杜杀是谁和杀了杜杀的是谁，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带走小鱼儿和燕南天。”
刚刚差点把燕南天忘了，还是一并带上吧，这么个好人待在恶人谷里……啧。
“不行！”嘶哑男声说道。
“我知道你不行，不过我行，而且——我只是来通知的，不是来询问意见的！”陆言曼沉下脸，红色眼珠愈发鲜艳，凶神恶煞。
若有外人在此，肯定以为陆言曼才是恶人谷的头儿。
小鱼儿早就缩在一边了，并不露头。
阴九幽知道不是他的对手，不再阻挠。白色身影逐渐消失在森林中。
陆言曼看着红点远离，对藏在木头堆里的小鱼儿招招手，她现在也是个武林高手，摸了摸小鱼儿的脉，不由皱眉。
“你跟着他们学不了什么武功，不如跟着我，我教你武功，怎样？”陆言曼知道小鱼儿极其聪明，也极会骗人，干脆不绕弯子。
“我想招揽你。”
小鱼儿疑惑道:“我有甚么值得招揽的？”
若非陆言曼实在没有恶意，小鱼儿早就逃了。
“有！当然有！”陆言曼边走边说，“我要创建武林第一门派，自然需要很多武林高手。原本我只想给移花宫找点麻烦，不过看到你我又改主意了，以你的资质，前途不可估量。”
半真半假的话，陆言曼说的真诚无比。
“移花宫又是什么地方？”小鱼儿并不信所谓的资质一说，不过对方既然没有恶意，姑且先听着。
陆言曼也不管对方在套话，于她而言。小鱼儿知道越多越有利。任务完成是首要，招揽小鱼儿是其次，因而也三分真、七分瞒地回答了。
绝代双骄的结局似乎是兄弟相认，那，她就把这结局提前几十集。
移花宫和小鱼儿对上也没关系，护法卡里，邀月怜星还没解锁呢——陆言曼想。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绝代双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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