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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28章 ...


  •   能阻拦这个消息,定然事先知晓这个消息,思来想去,既知晓消息又能从阻拦中获利的也只有柳照了。

      阮宴奇怪:“可他日日跟着公主,从不离开半步,难不成他会分身?”

      顾昀之:“不一定是他亲手所为,兴许他和旁人联系,命旁人截了送信的暗卫。”

      “世子爷说得在理。看来,我们都低估柳照了,柳家清理门户失败就已表明,他非一般人。”齐老夫人后背蹿起一股凉意,“他不怕京中,不惧柳家,且他对公主……”毫不避讳地直视顾昀之,“世子爷应该也察觉了,他对公主并非利用,他是想得到公主!”

      “莞苧绝不会嫁给他!”顾昀之脸上一片寒霜,“老夫人是否过于高看他了?糊弄京中,蔑视柳家,当今还无一人敢这么做,他更是不可能了,这里面定有其他隐情。”

      “兴许是老身多想了。”齐老夫人垂下视线,搁心里摇了摇头,看来年轻一辈对于柳家知之甚少,最起码顾昀之说的这两条,柳家就有一人,轻而易举能做到。
      也许,柳照和柳家家主有些渊源?
      可抬起的视线一一掠过年轻一辈的脸,齐老夫人还是没把猜测提出来,牵扯柳家家主,这等猜测是不能和他们说的。

      阮宴又道:“可若真和他有关,他既已有了证据,为何不告知公主我们的谎言,反而还送公主回京?”

      “只有一个原因,他藏着不说,就是为了到京,让公主亲手撕开谎言,更加厌恶我们!”齐良清道。

      顾昀之攥紧了拳头:“我绝不会让他得逞,回京送信的任务就交给我,你们密切关注柳照!”
      “也只能如此了。”

      顾昀之领着十来个暗卫跨马回京,都没未来得及和莞苧道别,莞苧隔天知晓了,觉着奇怪,“怎突地先回京了?”
      “你若好奇,我们跟在他身后瞧一瞧?”
      “撇开齐老夫人他们?”
      “正是。”
      “罢了,我也不是非要知晓,我既已和老夫人说了不跑,就不能再惹老人家糟心了。”
      “公主还真是会体贴人。”
      莞苧当即笑了一声,“纯易,对我冷嘲热讽,会使你开心?”

      时隔多日,再次听到莞苧这样喊自己,柳照心中微动,他倾身过来,漆黑的眸子里冒出了当初勾莞苧的寥寥星子,神采飞逸,莞苧愣愣地任由他贴过来。

      柳照轮廓分明的面容渐渐靠近,两人额头相抵,此时马车路过坎坷不平的小道,车身颠簸不停,莞苧思绪回笼,正欲后撤的身子一晃,又扑向了柳蕴。
      男人的唇触在了自己额头。
      微凉柔软。

      倏忽之间,莞苧反应过来,一掌推开男人,“休得放肆!”
      像是恼怒,又像是羞怯,呵斥完就背过身不看柳照了。

      柳照回身靠在车壁上,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似是意犹未尽,“公主,当初你说让我做你的驸马,当真不算数了?”
      “不算数!”
      柳照低低一笑,“我的公主,骗人可不是个好习惯,尤其是……”
      骗他这样的男人。

      “谁是你的?休得胡说!”莞苧扭身斥了一声,端正坐好等着下半句,见他却迟迟不说,索性也不听了,半日都没理他。

      夜间投宿,因着齐老夫人密切关注柳照,柳照待在屋中寸步不出,暗影来报,声音里藏着恐惧,“属下没截住顾昀之。”
      柳照挑了挑灯芯:“下去,换十五来。”
      这是他第十五次换身边的暗影。

      顾昀之孤身回了京中,所带的暗卫均折在了半路,他忆起那个黑衣人的身手,总觉着似乎在哪里见过,但眼前就有更为要紧的事要解决,就甩掉脑中杂想,进宫面圣。

      圣上除了面色有些憔悴,其余方面还是很健康的,听罢咬牙下了决定,“装病就装病吧,就算被莞苧发现了,朕就不信她还真不要朕这个父皇!”

      顾昀之笑了笑:“圣上言重了,公主听说你病了,连忙答应回来,可见有多挂念圣上。”
      圣上听得欢喜。
      顾昀之又道:“柳照同公主一起回来。”

      “那个祸害竟还敢进京!”圣上恼怒地一拍扶手,“朕已得知柳家清理门户失败,特地召柳家家主进京,等他到了,柳照的死期也就到了!”
      “陛下圣明!”顾昀之堵在心口的浊气终于吐了出来。

      莞苧等人晚了顾昀之两天到京,甫一进京,国公夫妇就在城楼门口迎接,莞苧是从他们府门口被掳走,这么多日子里,国公夫妇担忧怀了。

      莞苧自知对不住他们,他们说什么自己也都听着,几人往宫门赶去,柳照只跟着莞苧,浑然不在意其他人恨不得活剥了他的目光。
      莞苧一边和国公夫妇搭话,一边用余光注视着他,见他受了这般待遇还坦然自若,心口像扎了针似的不舒服,及至到了圣上的寝殿门口,送走了国公夫妇,莞苧带着柳照到侧殿的里间里,“你若觉着不舒服,大可表现出来,我会护着你。”

      柳照面色如常,内心讶然了一下,又恍然大悟,难不成莞苧认为他受了委屈?
      有意思了。
      他顺势说道:“罢了,我若再惹了事,公主定会为难,我还是不要同京中起争执了。”

      莞苧实则说完就后悔了,以柳照的性子怎会委屈自己,自己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一思及关心则乱,她不由生出几丝烦闷,自己对柳照是否和以前不一样了?
      正烦闷着,听柳照这么一说,竟又窃喜起来,可不过喜了一会儿,忽地明白柳照本不是委屈自己的人,京中成排的敌人就可证明,他定是揣摩到了自己的心思逗自己玩!

      玩?
      她也会!
      莞苧就道:“你能这么想,我十分高兴,如今父皇病着,我需得榻前照顾,恐怕有护不了你的地方,你暂且自己小心。”
      柳照挑眉,啧,被看出来了,不太妙了。

      于是,顺理成章的,他被独自留在房里,莞苧去了寝殿看圣上,圣上装得极像,面部憔悴地躺在床上,但一见她,眼睛里迸发出了光彩。

      莞苧偏过头,不去看,正巧熬好的汤药到了,圣上闻见药味儿表情顿时变得难看了,只有莞苧知晓圣上有多厌恶药味儿,让他喝药真是生不如死,可越是这样,莞苧越是要让他喝,“父皇,先把药喝了。”

      圣上表情十分纠结,踌躇良久也没说喝不喝。
      莞苧若有所思,“父皇若不想喝,就不喝了。”
      圣上:“就不喝了吧。”
      莞苧笑了笑:“那且先放着。”将汤碗儿放在侍女躬身捧来的木盘里,挥手令侍女退下,单独同圣上说话。

      说的都是些琐碎事,零零总总,直说了一个多时辰,圣上在床上躺得身子都酸了,她也不说离去的话,圣上不得已提醒,“你刚回宫,可累?累的话回殿好生歇着吧,朕无大碍的。”

      “父皇岂能这么说?父皇哪次生病,我不是日日陪着?难不成父皇不想我陪在身边?”

      圣上连忙解释:“莫急,莫恼,朕自然十分喜欢你在身边,只是朕有政务要忙,等会还要下床改折子呢!”

      “有皇兄在,父皇大可放心。”莞苧侧头,扬声唤来一个,“去勤政殿告知皇兄,今日折子全由他批了吧。”

      圣上有苦说不出,他生生被逼得躺在床上躺了一个白天,及至入夜,莞苧竟还不走,“父皇,我住在侧殿即可,父皇若有事,尽可喊我!”

      整个宫里都在传,莞苧公主孝心太重了,守了圣上一天一夜,夜里守着的宫女说了,“但凡陛下有个响动,公主必问父皇怎么了,圣上是备受感动!”

      柳照听说了,逮住刚回公主殿的莞苧,仔细审视了她的面色,发现尚好,“你熬了通宵?”
      “照顾父皇,应该的,你没惹事吧?”

      柳照觉着牙疼,没事逗她干什么,这下被她逗了吧,哼了一声,“为了公主,我忍一忍又何妨。”

      莞苧搁心里笑,面上叹了口气,“委屈你了。”

      柳照跳过这个话题,“莫要再熬夜了,圣上……”想说圣上本就没病,是联合顾昀之哄你呢,但说了,又恐她伤心恼怒,只得道:“圣上会没事的。”

      “嗯,我也这般想着。”莞苧心里冷笑。
      想起圣上装病的样子便觉着来气,当她看不出来?以往,她为圣上侍疾几次,怎会记不住圣上生病的模样状态?昨日那情形,分明是装的!她有心与柳照说一说,又恐柳照发怒,柳照本就不信圣上有病,若真应了他的话,他不闹翻天才怪!

      莞苧掩下种种思虑,回寝殿补了会儿觉,柳照跟着,瞧她上床后很快入了睡,继而单膝着地,伏在床边静静瞧着,如今已满足她回京的意愿了,接下来该想一想如何把她带出宫了。

      柳照抬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莞苧的发,紧拢的眉峰缓缓舒展,及至莞苧醒了,他仍坐在床前守着。

      莞苧一时未反应过来,毕竟从来没有过男人坐在她床前的情况,她怔了好一会儿,“你好似不该在这里。”

      “那该在哪儿?”柳照挑眉。

      莞苧思付着答,“我以为只有我的驸马才能坐在我的床前。”

      柳照点头,“说得倒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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