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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天而降(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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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和市,半山别墅。
炎彧泡在游泳池里,惬意地眯着眼睛。舒缓的音乐从手机里传出来,手下意识地打着拍子。
炎热的夏日没有比泡在水里更让人心情愉悦的事了,工作也告一段落,接下来的一个月都可以舒舒服服地享受假期。
他已经计划好了,后天就出国玩,国外没人认识他,可以玩个痛快。
炎彧勾起唇角,连觉那家伙一定是泡在温柔乡里,真搞不懂,一休息就扎在女人堆里,有什么好的,跟我一起看看国外的风景多好。
“啊啊啊啊——”
炎彧蹙眉,谁在鬼叫,打扰人家休息知不知道。
“闪开,快闪开!”
还特么让我闪开,这是老子的地方。饶是炎彧修养好,也不禁爆出粗口。
豁然睁开眼睛,那喊叫声就在头顶,他方要抬头看,噗一声,不明物体掉进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炎彧本就靠自身的平衡飘在水上,平衡一被打破,身体瞬间下沉,不过,又很快浮出水面。
炎彧铁青着脸,是哪个不长眼的,淹死活该,冷眼看那人在水里挣扎。狗仔队的花样真是层出不穷,陆地进不来,改天上了。
那人总算不扑腾了,估计是会水,浮了上来。
炎彧立刻瞪大了眼睛,特么怎么是个女的?!
“啊啊啊——”女人大叫,指着他的下.身,炎彧喜欢在家里裸.泳,“登徒子。”一巴掌就招呼过来。
炎彧那个气啊,没经过我的允许,闯进我家里,还特么撒野,他抓住女人的手腕,女人的脸色一沉,另一只手照着他下巴打过来。
炎彧屈起胳膊挡住,去掐她的肩膀,女人侧身闪过,攻他肋下,被抓住的手逆时针旋转逃脱开,也一起攻到肋下。
炎彧讶然,这女人有两下子。他整个人沉到水里,抱住了女人的腰。
“啊!放开,你这个登徒子,混账!”
炎彧冷笑,朝上一扔,女人借劲,在空中旋转360度,稳稳落在了地上。
炎彧拿起游泳池边上的毛巾,把自己一裹,扶着栏杆走了上来。
女人穿一身蓝不溜秋的袍子,头上挽髻,插了根簪子,背一个斜跨的小布包。浑身的水流的跟小溪似得,表情很茫然,甚至有点傻。
炎彧拿起手机,关掉音乐,扔在桌子上,冷声道:“给你两分钟,立刻从我眼前消失。”炎彧修养极好,很少冷言冷语,尤其是对女人。今天实在是让他恼火,连最起码的礼貌也维持不住了。
木槿没有动,望着三层小别墅,一楼有个大阳台,透过宽敞的落地窗能看到里面的摆设,漂亮的绿植,精致的沙发,挂在墙上的大液晶屏电视。
炎彧的怒气已经不无法再压抑住,“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保安了。”
“等,等一下。”木槿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请问郎君,你知道静虚观怎么走吗?”
嘶——炎彧牙疼,还特么郎君、静虚观,拍电影呢,“老子不知道。”
木槿赶紧掏布包,拿出一沓黄纸,黄纸软趴趴的,都被水浸透了,往下滴的水变成了朱色。木槿扁着嘴,说话带了哭腔,“传令符湿了,我怎么着我师父啊。”她拿湿乎乎的袖子擦了下眼睛,“郎君,这里是哪里?你能否绘张地图给我?”
炎彧登时风中凌乱了,这特么什么乱七八糟的,看电影入魔了吧。
“你在玩cosplay么,去别的地方玩,这里是私人的地方。”
木槿耷拉下脑袋,小声嘟囔,“我没有在玩。”
炎彧往屋里走,走了几步顿住,猛然回头,只见木槿身上腾腾地冒着白烟,“你你你着火了?”不对,不是着火,好像是水汽。
“道袍湿了,我用内力烘干。”木槿一脸的理所当然,炎彧却是目瞪口呆,还特么内力,内力那东西不是武侠小说骗人的吗。
炎彧觉得她肯定是骗子,用了什么手段让身上冒水汽。
为了一探究竟,炎彧朝木槿走近几步,想看看她的袍子里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木槿往后一跳,直跳出去三米远,警惕地盯着他,浑身炸起毛,“郎君,男女授受不亲,我乃是出家人,不能有男女之情。”
炎彧直接喷了,电视剧真是害死人啊,他故意阴阳怪气地问:“小娘子,你生活在哪个朝代啊?”
“唐朝。”
年代倒是对的上,唐朝那会称呼男人确实叫郎君,看来做了功课。
“皇帝是谁啊?”
“武皇帝,我还跟我师父一起给武皇帝除过邪祟。”
炎彧:“……”
你到底看的哪本小说代入感这么强。
炎彧不想再跟她胡扯,他怕自己被带进沟里,“看见那条路了没,一直走,到了前面右拐,再直走就出去了。”
“多谢郎君。”木槿拱拱手,身影一晃,已经到了六米之外。
炎彧以为眼花了,眨巴了下眼睛再看,她已经到拐角了,真特么见鬼了。
炎彧给连觉打电话,告诉他自己的奇遇,末了总结一句,“我肯定是在游泳池睡着了做了个梦。”
连觉爆笑,“炎彧,我觉得吧你肯定遇到一个入戏太深的人,她要是给武则天除过邪祟,我还跟武则天上过床呢。”
炎彧也笑,倒了杯酒喝,他也演过穿越剧,可那是电视,不是真的,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发生。
砰砰砰,有人敲门。
炎彧挂了电话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人,顿时僵住了。
木槿扁着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发髻乱了,头发垂在脸侧,袍子也撕破了,一块长布条晃晃悠悠的挂着,“我走了一个多时辰,没找到路,到处跑着奇怪的东西,也不曾看到卖马的地方。郎君,你能否借我一匹?”
木槿从袖袋里掏出一锭碎银,“我这里只有五两银子,待日后找到师父定加倍报答。”
炎彧的第一个动作竟是拿过银子咬了咬,特么是真的。
…………
炎彧把玩着簪子,簪子是玉的,他发了张照片给朋友看,朋友说仿唐朝的工艺,像老坑玉,如果都是真的,值老了钱了,问他哪里弄到的,给兄弟也弄一个。
炎彧想笑,觉得这是二十几年来遇到的最好玩的事情——从天而降一个古人。
不过这个古人在卫生间里待了快一个小时了还没有出来。
炎彧敲了敲门,“有问题?”
木槿想哭,她早就洗完了,可是炎彧只给了她一个衬衣,裤子都没有,怎么出去啊,她又好不意思说,只能在里面呆着。
炎彧又问了一次,木槿可怜兮兮地说:“没有裤子。”
炎彧呆住,他估计过身高,那件大号的衬衣能到她膝盖,“没关系,我们这边的人都这么穿。”
“我们那穿这样叫有伤风化。”
唐朝不是挺开放的吗,再说你下午都看遍我全身了,就露个腿给我看回去一半怎么了。
炎彧无奈,无只好给她拿了条七分裤。
木槿扭扭捏捏地出来,拽着衬衫领子,噘着嘴,像个小可怜。
炎彧好笑,“就露领子那么点,你至于吗。”
“师父说我是出家人,穿衣要整齐。”木槿长得娇俏可人,年纪不大,如瀑的长发披在身后,头发已经干了,估计又是用内力烘的。
“我们这边的人都没有内力,你以为不要在人前露出来。”
“为什么?”
炎彧怕她不听话,故意吓唬她,“因为要是有人知道你是从唐朝来的,会把你带到实验室,开膛破肚,看看你们跟我们哪里不一样。”
木槿的脸色煞白,忙不迭点头,“我不说我有内力。”
“也不能叫我郎君,见到男人要叫先生、帅哥,女人叫小姐、美女。”
木槿懵懵懂懂地点头,她已经知道自己来到了未来世界。
炎彧笑笑,他喜欢听话的女孩子,为表奖励,亲自给她冲了杯奶茶,奶香味顿时铺满整个房间。
木槿小口地喝着,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
炎彧继续把玩玉簪,漫不经心地问:“你多大了?”
“十八。”
吧嗒,玉簪掉在地上。
靠之,才成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