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 ：蠢女人和坏男人 ...
-
飞坦坐在一楼的窗户边看着雪下椿的杂志，是一本推理犯罪小说。里面血腥暴力的描述，以及新奇的分/尸方式，让飞坦很感兴趣。
他坐在阳光照耀下的窗边，蓝黑色的发也变得浅淡了起来，鲜花和日光装点着他的美貌，如果一定要形容他的长相，定然是绮丽吧。
可惜是漂亮的坏男人。
雪下椿一边摆弄着瓦盆里的白山茶，一边偷偷胡思乱想，如果可以，真希望他的性格也可以和外貌一般。
美好。
已经足不出户十天了，雪下椿和飞坦一直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
互相不打扰彼此的生活空间。
夜晚时，飞坦偶尔会出门，带回来新鲜的肉食和蔬菜，城市的警/察管控，根本管理不了嚣张的念能力者。
飞坦每每询问她是否要一起出门时，总是带着玩味的笑容，仿佛看出来了什么，让他有些感兴趣的东西。
电台广播里播报着城市继续加强管控的政策新闻，雪下椿看着烤箱里正烤着的牛扒，闻了闻空气里的香味，开心的哼起了小调。
“近日，本市有谋害警察的系列案件。”
雪下椿一听便没由的相信是飞坦下的手。
“作案手段极其残忍，本市警/察也束手无策，现已交付专业人士处理。”
“本台将会继续跟踪报道。”
小椿对这些事情不置可否，虽然这种行为有悖“好人”的范畴，但是她在这个游戏里，要做的不是圣人，而且达成她的目的。
即使，过程是痛苦的。
小椿的思绪随着叹息而消散，她已经许久没出门了，甚至微妙的生出了在家“相夫教子”的感觉，那种为人缝补衣物、洗手做羹的感觉。
“有点恶心。”她唾弃自己的想法。
牛扒刚烤好，软硬适中，撒上欧芹碎，再摆盘，雪下椿感慨如果有智能手机，她都可以做美食博主了。
【那你可以考猎人执照，成为美食猎人嘛～】
雪下椿思考着这个行为的可行性。
“值得考虑的支线任务。”
飞坦带着一身血回到屋子的时候，小椿正在切西瓜，准备做鲜榨西瓜汁。
“你没事吧？”少女迟疑的声音让飞坦上楼的身形一顿，“身上的血腥味很重。”
藏蓝色发的矮小男人嗤笑了一声，“这些伤？”他似乎满不在乎的模样。
小椿耸了耸肩，不再询问他这些牵扯隐私的问题。
雪下椿一边搅拌着水果蔬菜沙拉，一边等待着飞坦。将球生菜、胡萝卜和紫甘蓝上的沙拉酱搅拌均匀后，用筷子夹出放在圆盘子中间，随后将水煮鸡蛋切片，在盘子上摆好。
把蔬菜沙拉摆在桌子上，又将西瓜汁倒在盛满冰球的玻璃杯中，雪下椿看了眼时钟上的时间。犹豫再三，才决定走上楼去，看看那个家伙是否需要帮助。
飞坦正在处理伤口，血淋淋的伤口被处理到七七八八，但是仍旧不断向外流着血，翻开的皮肉沾染上了灰尘锈迹。他恍若未见一般，满不在乎的缠上绷带。
鲜血继续渗透着白色的绷带。
“要帮忙吗？”雪下椿站在房间门口。
她身着藏蓝色的修女袍，白色的坎肩下坠着金色的十字架。少女的发乌黑顺滑，她金色的眼里没有过多的情绪，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可以获得飞坦所有的视线。
飞坦沉默的换了个方向坐着，露出后背狰狞的刀伤。
小椿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伤口没有胸口上的那么大，但看起来已经足够骇人了。小椿皱着眉，用酒精棉球给他将伤口上的脏东西清理干净。
白皙到有些苍白的皮肤，流畅的背部肌肉线条，层叠不穷的新旧伤痕。
屋子没有开灯，皎洁的月光和一楼的灯光，隐约让视线变得朦胧，轻飘飘的视线让行为变得有些模糊。
她缓缓给他的伤口消炎，撒上药粉。
“疼吗？”
“还好。”他的声音仍旧和平时一样，没有丝毫其他的起伏。
后背的伤口也缠上绷带，青紫的地方贴上了药膏。飞坦仍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他看向前方，不知道是发呆，还是在干嘛。
“要吃饭吗？”雪下椿率先打破沉默，起身将干净的衣服递给他，“有利于伤口恢复喔。”
【哇哦～终于有点恋爱游戏的样子咯。】
系统总是神出鬼没的，雪下椿不想搭理他，虽然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相依为命”，但是她仍旧心底厌烦他到极致。
这个游戏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她好想念
老师不靠谱的样子了。
【这不才刚刚开始嘛？】
系统的声音，天真且残忍。她突然有些怀念赤羽业那家伙嘲讽人的口吻了。
“椿。”
飞坦呼唤了她的名字。
雪下椿抬头，“怎么了？”她的思绪从过去回归到现实，她吃了一口紫甘蓝，也没有察觉这个熟悉的陌生人之间亲昵的称呼了她的名字。
“你的念能力很有意思？”飞坦盯着她的脸，一动不动。他那颇有压力的视线让任何人都会紧张的无处遁形，更无法开口说出假话。
“念？”雪下椿呆滞了一瞬，反应了过来，“你说黑洞吗？并不是很有意思的能力吧？”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单纯就比较实用吧？”
她一连反问了很多句话，神色自然而真诚，飞坦认为她这副表情，甚至有些蠢，单纯的令人觉得可笑。但是，他并不在乎这些，得到对方并未撒谎的结论，他甚至心下有几分欢愉。
“真棒呢。”
飞坦从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哼笑。
流感仍旧发酵着，城警们像是狐假虎威的狐狸，共和国官方仍然没有下发相关的解决方案。雪下椿囤的食物也吃的七七八八了，长时间没有任何营收，购买着资本家们高价售出的食物，每日看着银行卡内日渐减少的数额，也让人烦躁至极，
“还不去别的地方吗？”飞坦吃着从外面带来的干粮食品，垃圾桶里堆满了可乐的蓝色易拉罐。
桌面上零食的残渣，堆积的膨化食品包装袋，雪下椿起先还很在乎卫生问题，因为流感的消磨，也变得满不在乎了。
她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说着，“注意卫生。”毫无说服力，她也不在意这句话是否有真正意义了。
空气沉寂了许久，小椿坐起身子。
“你要去哪里？”她扭头看向正在打着Glam游戏的飞坦。
“没有想好。”
“我想去考猎人执照。”雪下椿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还有一个半月就可以报名了。”
“猎人测试啊……”飞坦眼睛微弯，他金色的眼继续看着面前的游戏界面，“考得过吗？”
游戏中，黑发金眼的混血美少女爱抖露在给主角“我”深情表白。樱花吹起少女的发丝，仍旧穿着戏服浴衣的少女，像是影视剧中典型的大和抚子。
——[夏野 玛嘉烈]一向甜蜜深情的金色眼睛里盛满了对“我”的爱恋，“我”分不清自身对她的情感，究竟是爱恋，还是占有。
——“我”厌恶她出现在别人口中。
“希望她只是被我圈养在怀里，没有必要一定……”雪下椿看着电视里里主角“我”的内心独白，对于这种扭曲的占有心理，她皱了皱眉，没有继续念下去。
飞坦将最后一句话，念了出来，“没有必要一定暴露于炎阳之下。”他今天没有穿那件高领袍子，精致的脸全然暴露在空气中。
所以，他勾唇心情不错的模样，雪下椿看的一清二楚，甚至配上这副表情，方才那句毫无情绪的台词，也变得沾染上了丝丝笑意。
“恶劣。”小椿言简意赅的做了评价，也不知道指的是谁。
飞坦不甚在意，他继续推进着游戏剧情，但是似乎不论这个游戏的过程如何，最终名为[夏野 玛嘉烈]的游戏角色都会步入死亡的温床。
矮小男人周身的气息变得烦躁起来，似乎处于一点即炸的危险状态。他再次读档重来，雪下椿看着他按动游戏手柄按键的声响越来越大，不禁笑出了声。
幸灾乐祸。
“你这家伙。”飞坦非常想发作。
雪下椿挺擅长打游戏的，甚至和赤羽业比起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俩一向是电玩城双霸。
“你选择的这些选项，玛嘉烈怎么可能会喜欢呢？”小椿从茶几上拿起还没拆封的原味薯片，“她之前说过，自己是有自己的理想的，她的演绎梦，不会轻易放弃的。”
她暗示他不要选择强迫性质的选项。
飞坦听罢扭头，仍旧我行我素的选择了一看就不合适的选项。
他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
“不去别的地方吗？”
雪下椿咬了一口薯片，残渣掉了一身，她也讨厌这种咄咄逼人、一定要回答出所以然的问题。
她也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不喜欢这种强迫性的问题。”她瞥了眼游戏中再次陷入死亡结局的玛嘉烈，“和她一样。”
飞坦饶有兴趣的看了眼有着琥珀色眼眸的少女，他低哑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很可惜。”他的嗓音暧昧，有着不易察觉的欢欣，“我也一直是我（Player）呢。”
作者有话说第9章 009 ：蠢女人和坏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