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医生的日常》麻鼠貓菌

80、第八十诊

　　「这就来。」

　　好听亲和的陌生男音自门后响起，服部最先看见的是一只对男性来说过于洁白的手。

　　等门完全敞开，他终于看见疑似让他们陷入这诡异噩梦的始作俑者缓步走出。

　　那是一位长相清秀、脸部线条柔和的男子。他穿着大江户医院制式的白大褂内里衬着蓝色和服，白大挂上挂着空白的名牌。

　　他的黑发微卷及肩，看上去非常柔顺，嘴角微弯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整个人仅仅站在那里，都能让人感到下意识的安心。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有双宛若在发光幽蓝色眼眸。

　　「──」

　　服部注意到身边的医生在对面的陌生男子出现后呼吸出现一瞬的绪乱，他甚至可以听见医生发出嘶哑粗重的吸气声。

　　然而等望向医生，他只看见一如既往、仿佛下一刻陌生男子变身成食人恶鬼也不会挑下眉的淡然表情。

　　若真要说跟平常有什么不一样......就是他盯着男子的眼神有些渗人。

　　「这是在搞什么飞机。」医生站在原地，语调毫无起伏。

　　陌生男子走自医生跟前，距离拉近后可以看出他比医生高出快半个头，他微微弯腰与医生对视。

　　「真是的，你又来了。」他对医生露出微笑，话语间流露出像在哄小孩的宠溺，说。

　　「又分不清现实了吗？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夜止阿。」

　　当＂夜止＂缓缓吐出最后几个字时，医生毫无预警的抡起右拳袭向他的笑脸。

　　「碰！」

　　医生暴起的同一时间，原本还躺在病床上的桂掀起棉被，在拳头接触到夜止前冲至两人中间，一手握住医生的手腕。桂严肃地看着他，病房宁静温润的氛围随着几人的动作而冻结。

　　「果然如同＂医生＂说的一样，是位精.神.状.况不稳定的＂病友＂呢。」桂沉声说道。

　　医生的视线从夜止不变的笑容上移开看向挡在身前的桂，眉头微皱。

　　桂看着医生的表情，就像是对方才是危险分子一样。

　　「精神状况不稳定的不是你吗？拜托你用用那颗快长出香菇的脑子阿喂！看清楚你正护着一个非常不妙的家伙啊！」

　　尽管从其他人一言不发表现出敌意的态度，以及神乐和桂喊有着蓝眼珠的男子为医生等等反常中隐隐猜出现在的状况，服部仍然忍不住喊道，并稍微往医生靠拢警戒突发危险。

　　在刚刚他暗自环视了一圈病房里众人的反应，不管是警察还是万事屋那派，他们要嘛一副“要是桂处理不来就上前协助”的表情、要嘛一脸事不关己但是暗暗注意着这边。

　　全部......都被这个自称夜止的家伙洗脑了吗？

　　「啧啧，服部阿，虽说知道你因为痔疮爆裂的关系伤到脑子，但没想到已经坏到这种程度了吗？居然可以被那种人洗脑。」猿飞一脸他没救了的摇头叹息。

　　「痔疮到底要怎么爆炸才会伤到脑袋？？被洗脑的家伙先仔细想想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再来嘲讽人好不！」服部脸冒青筋朝她吐槽。

　　「喔？这位痔疮先生，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旁边这个cosplay重度成瘾病患的名字阿。」桂一边注意着医生动静一边问道。

　　「你单纯是想找揍对吧？别以为我脾气好，我真的会揍人的。」服部脸上冒出第二个青筋，他生气到根本不想去问cosplay重度成瘾到底是谁想出来忽悠人的玩意儿。

　　「说不上来对吧？不觉得很奇怪吗？好好用自己的痔疮想想阿！」

　　「所以到底关痔疮什么事啊！！在你脑中脑子跟痔疮是可以划上等号的吗？！」

　　面对桂毫无逻辑的呼喊，服部马上被带歪了重点。

　　不过，崩溃的同时他心中确实对桂的提问有些心虚。

　　因为他发现自己真的不记得医生确切的名字！

　　为什么？平常医生医生的喊习惯了，对于医生的姓也好名也罢完全没有映像，最重要的是......医生确实没有戴名牌的习惯。

　　要不是对面那家伙胸前的空白名牌一样不合逻辑，服部都要产生怀疑他才是疯掉那个，处于人数劣势真的很不利阿，没有同一派声音的支持很容易被影响的。

　　「银桑，那个人脑袋长了痔疮吗？」

　　「嘘，小孩子不要乱看，眼睛会长痔疮喔。」

　　重点是后面还有讨厌的家伙们扮成三姑六婆在窃窃低语！

　　服部忍无可忍，朝异常沉默的医生低语：（医生，快点像平常那样用恶毒的嘲讽把这群蠢蛋攻击得体无完肤面对现实啊！）

　　然而，医生既没有对他们毒舌，也未吐槽服部的用词，而是不知何时紧锁了眉，右手食指不停敲动着，双眼空洞的用服部只能勉强听见一部分的音量呢喃细语：

　　「不可能......消失了。」

　　见此情景，夜止的笑容越发深刻。

　　「谢谢你桂先生，但没关系的，我可以处理。」

　　「不，这是应该的，平常受医生那么多照顾与帮助，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帮不上忙，我也不配自喻为革命志士了。」

　　朝桂笑了笑，夜止再次走至医生跟前，幽蓝色的眼眸凝满了温柔，像是怕惊动医生般轻声低语：「冷静下来了吗？我接下来要说的很重要，要静下心来听喔。」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夜止，你在一场意外中伤及脑部，完全丧失除了基本知识外的记忆，包刮你的名字。因此你给自己编造了一整段完整的故事，你想像自己是名外科医生总是穿着员工室偷来的白大褂，为了强调医生的身分白大褂几乎不肯离身，并且要求别人这么称呼你，为了方便区别我们称你为＂伊生＂。」

　　「前些日子治疗出现了效果，你开始偶尔活在幻想里偶尔清醒......现在你记起来了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鬼啊！ ？

　　听完恶鬼编造的谎言，服部只觉得荒谬无比，随后体会到他话语里满满的恶意。

　　先是构建了一个看似温馨的幻境，然后洗脑了房间里的人，最后孤立唯二清醒的正常人，扭转立场让他才是正常的那方，不管他们怎么辩解也会被当成神经病。

　　想要一口气让所有人沦陷吗，真是恐怖的家伙......哼，不过既然现出原形而不再是什么都看不到的状况，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这种把戏对普通人或许有用，但是别说他自己，医生可是长期面对各种突发状况、每天都在挑战精神压力以及黑眼圈深度极限的存在啊！

　　「本人了解了。」

　　看吧看吧──蛤？

　　服部呆愣愣地看向医生，他低着头，刘海遮住了双眸，自行走向空置的病床，乖巧的躺平。

　　「不是啊等一下！医生你认真的吗？？」是在伪装对吧？拜托告诉他是在伪装不是被洗脑了啊！

　　「我说的都是真的喔服部先生，虽然不晓得伊生跟你说过什么，不过既然他已经接受现实，你就当作听到的是玩笑吧。」医生突如其来的态度变化让夜止微微一愣，但他很快回过神笑着回应服部。

　　「我才可不是在跟你说话！......呵，确实是天大的笑话，我们刚刚才在走廊上经历一场惊天动地的逃亡，而你现在还妄想用鳖脚的谎言掩饰一切─ ─」服部边说边赌气的拉开深厚的门，却在瞥见门外景色后彻底愣住。

　　门外，清晨的阳光从窗户洒落，照着门内相同的温暖光线，外头的植树树叶在微风吹拂下轻声摇曳。

　　走廊另一头还有两个护士推着车子，有说有笑地经过这里。

　　真实的叫他无法置信。

　　喂喂......太夸张了吧......

　　「惊天动地的大逃亡？真是的，长这么大年纪了还在玩轮椅赛车吗？你这样子什么时候才能从相信jump的故事真实存在的中二病年龄毕业呢痔疮忍者？」银时朝服部露出状似同情包容实则嘲笑的笑容。

　　「会模仿天马流星拳的jump男主角给我闭嘴。」

　　医生真的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他安静且眼神空洞地躺在病床上略微蜷曲着身子，看上去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精神病患，他违和的模样让服部打消了强行突破的念头。

　　现在这些蠢蛋似乎各个都行动自如不再是麻醉的状态，他一个人可没办法应付，还有就是......

　　他看了夜止一眼，对方回以一个让他发毛的微笑。

　　......还不清楚除了制造足以以假乱真的幻境和洗脑外还会做什么，以及他真实的目的。

　　不可以被怒火牵着鼻子走，面对未知就得保持着平常心，先静观其变吧，忍者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嘛嘛，真不擅长开玩笑呢，医.生。」服部状似放松下来，无奈的扯扯嘴角走回自己的病床，并在医生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确实常有人说我认真过头了呢，但是我有在学着放松下来，不知服部先生能不能推荐教人幽默的书籍呢。」

　　面对他阴阳怪气的语调，夜止只是眯起眼，温和的笑着。

　　双方的博弈，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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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会放早几个月前撸的图。